憑空,竟有一朵牽牛花纏繞在自己手指上!


    莫寒不相信般揉了揉眼,可再睜眼,依舊是看的到那朵牽牛花!


    什麽情況?


    死了一次,自己都會變魔法了?


    緩緩,那牽牛花上竟然溢出了淡粉色的光彩,就像是電影特效一般。


    莫寒怔目!


    倏忽,一絲涼氣從窗戶的縫隙鑽進了屋內。


    緩緩,竟有一絲灰色朦朧的虛影停留在莫寒的麵前。


    那虛影,像是一個披頭散發的人。


    還有一股涼意,這種感覺不同於冰塊帶來的感覺,而是心念俱滅的絕望!


    像是落入水中的絕念,永生無期般無人察覺,無人知曉,像是水中的青荇,終身隻能做飄蕩的流鬼。


    莫寒微眯著眼,“你找我?”


    那灰色虛影沒什麽表示,隻是抓著那潔白的床單,死死地攥著。


    烏黑惡臭的泥濘沾染著,有著難聞的死魚腥味。


    莫寒抬頭,忽想起什麽,“有什麽是我能夠幫你的嗎?”


    那灰色虛影劇烈的顫抖了起來,那張嘴幹張著,可是怎樣都發不出聲音。


    長發散落著,濕漉漉的……


    嘭!


    一護士開了門。


    等莫寒再回頭,那灰色虛影已經看不到了。


    一進門,護士掩鼻,皺著眉,“什麽味道?”


    等走到莫寒身邊,護士的臉已經沒那麽好看,“莫先生,這樣的惡作劇並不讓人覺的好笑,您這樣做隻會讓人生氣。”


    “還有,請您不要動這些醫療設備,這些東西是用來救人命的,不是用來玩鬧的!”


    護士鐵青著臉,可正當莫寒想說些什麽,卻是被那小護士一瞪給憋住了話。


    從那小護士說的話,應該是因為醫療設備的緣故才會進來,難道那灰色虛影會幹擾到電子設備嗎?


    莫寒皺著眉,不一會兒,有護工進來更換床單打掃。


    可就在那護工拿著床單要走的時候,莫寒卻留下了那床單。


    床單腥臭,像是包過死魚一般。


    莫寒看著那胡亂抓著的泥漬,看出了神。


    ……


    一連幾天,那灰色的虛影就像是跟緊了莫寒。莫寒總是能在不經意般看到那隱藏著的幽魂,對於這灰色虛影,莫寒並不害怕。


    因為死過一次,莫寒相當清曉這種感覺。


    而在這家醫院,自己應該是唯一知曉,唯一能夠看到那灰色虛影的存在吧。


    幾天後的午後,莫寒坐在醫院花園的長廊下,舒服地曬著陽光。


    一股涼意從後背襲來,讓人很不舒服。


    那虛影時時刻刻跟著,且又不說話,看著模樣應該是有事想要找著自己。


    這幅鬼模樣應該就是那灰色虛影死前的樣子,就像是自己那般,在碰到那古怪衣服男子的時候,自己身上也是有著濃重的酒臭味。


    莫寒想了想,撥通了一通電話。


    “小魚,幫我查查最近有沒有一具……”莫寒瞄了瞄那虛影,這麽長頭發應該是具女屍吧!


    “你給我查查有沒有一具女屍,是死在水裏,身上有那種濃重魚腥味的,身上還有泥的那種!”


    電話那頭傳來無精打采的聲音,“我的億萬富翁,你什麽時候解救一下我們這些勞苦大眾!”


    “明明說好上周末來局裏幫我畫人像,你卻來這麽一出事,你知道嗎?”


    似小聲嘀咕,“你知道老處女都要噴火了嗎?”


    莫寒輕笑,因為自己畫的好,除了花的插畫,也畫一些人像,尋常沒事的時候也會去幫江小魚的忙。


    因為莫寒不要錢,畫的還好,基本上,有什麽需要畫疑犯畫像的事,江小魚都會找莫寒來。


    莫寒開口,“那你幫我找找看,我現在就去局裏幫忙。”


    電話那頭的江小魚連說著好,可又頓了頓,“莫寒你還是多休息吧!你來又沒錢,還要被老處女說,你還是安生地待著吧!”


    “你說的那什麽女屍,也不用查,這些日子,局裏就是因為那女屍忙破了頭。”


    “被人拋屍在郊外的湖裏,等我們去的時候,屍體已經泡爛了。”


    “穿著紅色的呢子,巴寶莉的九分褲……反正渾身上下都是名牌!”


    “但……至今為止都還沒有人來認領,也沒有人報案說有類似體征的女子失蹤。”


    “反正就是麻煩的很……我說,你是不是最近不想畫插畫,想要畫什麽恐怖漫畫了嗎?”江小魚多了一句嘴。


    “江小魚,你在幹什麽呢!”電話那頭傳來老處女的咆哮,嚇得嘎達一聲掛斷了。


    莫寒收起了手機,看著躲在建築隱隱裏瑟瑟發抖的虛影。


    莫名,莫寒鼻酸。


    似是感同身受,自己死的時候身邊還有著朋友照應,這女人死了,竟然連個名字都沒留下,還是那種讓人麻煩,令人嫌棄的存在。


    莫寒走了過去,蹲著身,像是安慰著蜷縮在角落哭泣的小孩。


    摸著那女人的長發,“別擔心了,我會幫你的!”


    盡管那虛影抬頭起來是那張不好看的臉!


    莫名,竟然自己的手指又攀附出牽牛花來。


    似是變魔術一般,那牽牛花竟然把那虛影吸了進去,淡粉色的花骨朵變得淡灰。


    那淡灰色的牽牛花微微顫抖著,竟發出了聲音,“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斷斷續續的,一個女人的聲音,全然不知道在說些什麽,隻是一味的道歉。


    莫寒皺眉,連忙上了樓換了衣服,直奔警察局。


    ……


    警察局裏紛亂著,遍地的紙張,不間斷的電話鈴的聲音。


    吵鬧著,咆哮著,莫寒貼著牆角走進了警察局。


    你千萬不要以為這破案子的警察會像是電視上那般彬彬有禮。


    那種彬彬有禮隻會是在破了案子,閑著無事的時候才會有的模樣,像這種跟打仗一般的局裏,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莫寒摸到江小魚的桌旁,江小魚一看來人,反倒是驚訝地捂住了嘴!


    “天啊!莫寒你變帥了!”


    “現在醫院開刀做手術,會多收整容的錢嗎?”


    莫寒驚訝,有那麽誇張嗎?會變好看?


    莫寒拿起江小魚桌上的小鏡子照了照,自己的麵容竟有些女人的體態。


    說白了就像是多了些像電視上那些小鮮肉一般的陰柔。


    莫寒皺眉,忽想起那牽牛花,眼睛微睜,抬眼看著江小魚,“帶我去看看那女屍吧!說不定我能畫出那女人的畫像,到時候你們破案也快一點。”


    江小魚一驚,“泡爛了你都能畫!”


    莫寒正言,“隻是局部潰爛是不打緊,隻要基本輪廓還在,都能七七八八畫個大概。”


    說到此,反倒是江小魚有些扭捏,“不好意思喔莫寒,這事我做不了主。”


    “尋常的話,你想畫恐怖漫畫我還能支持,但是這具屍首似乎不能見光的,你也知道,這市裏最近要評定什麽模範城市,即便是凶殺大案,也隻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江小魚見著莫寒臉色有些不對勁,連忙說道,“不是我不相信你,隻是局裏這麽多人,難免會有些三言兩語……”


    看著江小魚難受的樣子,似真的不可行,莫寒開口,“那誰能有權限能讓我去看屍體。”


    “我!”突然背後傳來一聲。


    莫寒轉過去,看著鐵青著臉的“老處女”。


    蘇珺柔,三十二歲,畢業十年,破案無數,更是有著省部級以上的嘉獎。所過之處,風聲鶴唳!現在是天華市警察局重案處處長,也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且唯一一位女性重案處處長。


    蘇珺柔不高,剛至莫寒的肩頭。


    蘇珺柔抬頭看著這個剛成年的臭小鬼,“莫寒,你為什麽要去看女屍?告訴我原因!”


    莫寒愣住了,總不能自己說是有鬼魂一直跟著我,讓自己過來找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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