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雲一麵開著車,一麵解釋說:“表姐一直很自責,認為那起車禍都是她的責任。”


    我說:“車禍的事和你沒關係。”


    “可是如果我沒有強迫你陪我逛街,也就不會遇到蘇聆小妹妹,更不會有這種事情啦。”雖然林洛初這麽說,但我在她臉上並沒有看到多少歉意。


    說到這裏,她換了個話題:“接下來咱們聊聊正經事吧,關於虛蟲的。”


    我看著窗外的風景,說道:“虛蟲就在我身上,隨時都可以給你。”


    “有一點姐姐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怎麽把虛蟲給我?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我又怎麽才能相信你?”


    沒錯,這的確是個問題。


    在世界a中,虛蟲是通過身體接觸從靳小時的身上傳遞給了我,可是在這裏並未發生過這件事情,虛蟲如何進行傳遞也就成了一個謎題。


    林洛初繼續說道:“還有另外一個問題,以前感染過虛蟲的女生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麽最後虛蟲又回到了老地方?你既然能夠看到虛蟲,一定了解這些事情吧?”


    我麵露為難。


    “你要是不願意解釋這些事情,我可沒辦法坦然接受你的饋贈哦。”


    孟良雲有些看不下去了,為我解圍說:“他是真心想要幫你,沒必要這樣為難他吧?”


    林洛初笑著說道:“這世界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好,雖然我現在勉強能夠信任他了,可我還是很想知道……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沒錯,林洛初會有疑惑是正常的。


    這種疑惑,甚至充滿了孟良雲的腦袋。


    我曾經欺騙孟良雲說,是有人拜托我調查“虛蟲”的,可是現在為什麽又主動提出要把虛蟲送給林洛初。


    孟良雲不再幫我說話,而是通過後視鏡靜靜的看著我,他也想知道事情的答案。


    既然他們想要答案,那我就給他們答案。


    是答案,而不是真相。


    我編造了一個謊言,說道:“委托我調查這件事情的人是娛樂圈的明星,她是你的死對頭,想要用這種方式把你變成沒人關注的普通人。”


    林洛初的表情先是驚訝,隨後就變成了恍然大悟,“原來是她,想不到她竟然想出了這種扯淡的方法。”


    我繼續說道:“委托人之前也聽說過江大發生的這件事情,而且她打聽到了‘虛蟲’的信息,知道虛蟲可以轉移,不過對男性效果甚微,而且如果佩戴一些開過光的事物,也可以控製住虛蟲的力量。”


    “這和我花大價錢打聽到的消息倒是差不多。”


    “我原本是想通過撞倒你的機會把虛蟲傳遞給你,可是沒想到僅僅隻是短時間的觸碰並不足以讓虛蟲轉移,結果之後就發生了一係列烏龍。”


    聽我說了這麽多,林洛初心頭的疑惑總算解開,她感慨說:“那個人千方百計想要害我,卻沒想過,我其實早就想要過這種生活了。”


    然而孟良雲似乎並沒有相信我拙劣的謊言,他從始至終一言不發,隻是默默的開著車。


    林洛初忽然問道:“你剛才說‘虛蟲’要怎樣才能進行轉移?”


    我說:“長時間的身體接觸。”


    “也就是說占便宜嘍?”


    我頓時無言以對。


    她忽然露出一個笑容,說道:“算啦,不為難你了,我相信你的話。”


    ……


    虛蟲,這個麻煩至極的東西,終於轉移給了真正需要它的人。


    第三十五章第二次擁抱


    盡管在世界a中已經有過和林洛初擁抱的經曆,但是這一次在車中與她再次相擁的時候,我還是感到一陣麵紅耳赤。


    我與她的距離很近,但仍保持著微妙的距離,這是我對她的尊敬,也是我的底線。就算我與蘇聆之間發生了爭吵,也不意味著我會就此放棄蘇聆。


    她對我的意義,原本我想象中的更加重要。


    片刻過後,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悄然出現,從我的身體裏傳向林洛初。經曆過一次的我當然知道,這意味著“虛蟲”已經轉移給了那個一直渴望它的人。


    鬆開雙臂,林洛初輕輕睜開雙眼,出乎意料的是,她並沒有說“虛蟲”的話題,反而說道:“這是我第一次和男人擁抱。”


    我忽然有些尷尬,“不會吧……”


    “以前的擁抱都是禮節性的,或者說是不得不去,但是這一次我是真的投入了全身心哦。”她的臉上露出一絲戲謔,“可惜,沒想到擁抱我的人卻心不在焉,似乎腦子裏在想著其他人。”


    不得不承認女人的直覺真是恐怖。


    孟良雲及時為我解圍道:“表姐你就不要再戲弄他了,齊昊臉皮很薄的。”


    我趕緊點頭,同意自己臉皮很薄的這種說法。


    林洛初“噗嗤”笑了一下,說道:“我能感覺到‘虛蟲’的力量,似乎自己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許多。”


    說完,她還掏出了手機,對我說:“你看手機也變得特別安靜,要是以往的話,幾乎每分鍾都會有至少一個消息的。”


    此時此刻,林洛初臉上的神情再也不是前些天那種偽裝出來的親切,反而是真實的如釋重負,她終於摘掉了麵具,可以做一次真實的自己。


    看著眼前完全釋放自我的女人,我忽然想起了泰戈爾的一首詩。


    有一天夜晚,我燒毀了所有的記憶,從此我的夢透明了。有一個早晨,我扔掉了所有的昨天,從此我的腳步就輕盈了。


    或許她現在就是如此吧,夢境變得透明,腳步也變得輕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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