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天繼續巡視房間,他在一角的垃圾桶內發現了幾個已經使用過的安全套。另外,在房間的一個櫥子裏發現了十幾個女式挎包。這個房間根本沒有女人長期生活過的痕跡,怎麽會有那麽多女式包?看來是搶來的可能性比較大。


    嫌犯被押到警局,抽血化驗,與已經發生的幾起強奸案中嫌犯留下的精斑進行比對。


    另外,警方又把自稱能夠認出嫌犯的被害人丙女找來,將此人和其他幾個關押犯放在一起,讓丙女進行辨認。


    事實證明,丙女的記憶力確實很好。兩次辨認,每一次丙女都準確無誤地從七個人中辨認出此人就是強奸她的那個嫌犯。


    蕭雲天讓林玄鶴和楚劍雄兩個人審訊嫌犯,他則來到醫院看望柳如雪,看看她的傷情如何。


    經過醫生的檢查,柳如雪所中的毒針隻有麻醉成分,沒有其他的劇毒成分,生命不會有危險。醫生已經對刺入針頭的皮膚進行了消毒,目前沒有檢測出有什麽病毒存在。麻醉藥的藥效目前已經消去,休養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柳如雪內疚地對蕭雲天說:“隊長,我真是沒用,沒有很好地完成任務。”


    蕭雲天擺擺手,道:“可別這麽說,如雪。你已經表現得很優秀、很勇敢了,其他同誌們都非常佩服你,你為我們警隊樹立了好榜樣!你主動充當誘餌,在抓捕嫌犯的關鍵時刻你能與嫌犯機智周旋,為我們趕到現場爭取了時間。可以這麽說,在這次行動中,能夠抓捕嫌犯,你的功勞是最大的!”


    柳如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問道:“對了,隊長,那個嫌犯招了沒有。”


    蕭雲天道:“你暫時不要管那麽多了,玄鶴和劍雄正在那裏突審,這小子招也得招,不招也得招!鐵證如山,他逃不掉!”


    的確,在審訊嫌犯的時候,嫌犯並沒有過多地狡辯,承認得很痛快,把強奸、搶劫、搶奪的事情一股腦兒地都說了出來,甚至說了一些警方根本沒有掌握到的情況,包括一些被害人沒有報案的強奸案件。這導致被害人的數量直線上升,這讓警方大為震驚。


    除了審訊之外,蕭雲天還認真地和嫌犯聊了聊,談了談他的成長經曆、工作經曆、作案心理、作案方法等內容。蕭雲天很好奇,為什麽一個本來可以大有作為的年輕人,竟然會淪落成為一個強奸犯?其中必有多方麵的原因。


    幾天後,海東市警方召開了新聞發布會,宣告了這一係列強奸、搶劫、搶奪大案告破,同時也呼籲尚沒有報案的被害人及時向警方登記,對嫌犯進行辨認。


    雖然嫌犯說出來的被害人人數眾多,但假如沒有得到其他證據印證的話,尤其是沒有得到被害人陳述印證的話,那麽嫌犯的供述就會變成孤證。


    所謂的“孤證”,就是隻有嫌犯的供述,而沒有其他證據的印證。對於這樣的供述,無法得到查實,最終不被認定的可能性很大。


    這是因為嫌犯的口供屬於言辭證據,而這種證據是最容易出現反複的。嫌犯現在說有更多的被害人,可能以後存在著翻供的可能性。如果一開始就采用了這種孤證的口供,嫌犯一旦翻供,就沒有任何證據來證實了。


    所以在查案的時候,要做到什麽標準呢?標準就是要做到在沒有嫌犯口供的情況下,其他證據仍然能夠形成一個完整的閉合鏈條,能夠證據嫌犯犯罪。


    然而遺憾的是,經過警方的公告,雖然又有一些被害人前來報案,但相對於嫌犯供述的作案數量還有一定的差距。


    17.不堪的過往


    嫌犯究竟何許人也?為何有著如此變態的心理需求和犯罪動機?為何作案手段如此狡猾,屢抓不獲?背後有什麽故事嗎?


    通過與嫌犯的交談,蕭雲天了解到了一些情況,讓他有些驚訝。


    嫌犯名叫張國彬,並不是土生土長的海東市人,而是在比較遠的另一個省份出生的,長大後才來到海東市打工。其實張國彬算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雖然這金鑰匙的含金量並不是十分足,但對於一般的平民百姓來說,他的家庭已經提前解決了溫飽,邁向了小康。他家裏做著一點小生意,雖然說沒有發大財,但養活一個家庭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張國彬的出生之地處於農村和城市的交界地區,也就是通常所稱的城鄉結合部。雖然經濟已經有所發展了,但人們的思想仍未十分開化,重男輕女、傳宗接代的傳統思想比較嚴重。由於張國彬是個男孩,他出生後張家上上下下都寵著他,對他是百般嗬護,拿在手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張國彬在很小的時候就能感覺到這些,隻要自己需要什麽,大人們就能夠給他什麽,如果大人們不給,那他就一哭二鬧三打滾,大人們總是妥協,然後乖乖地把他想要的東西買來給他。


    長期的嬌生慣養,家庭的溺愛,並沒有養成張國彬順從的性格,反而讓他變得越來越叛逆。


    上了學之後,家裏滿心希望張國彬能夠用功讀書,將來繼承家裏的生意。無奈張國彬實在不是塊上學的料,成績總在班裏倒數“前矛”。整天調皮搗蛋,不和好同學在一起學習,而是和班裏那幾個同樣學習不好的人在一起瞎混。


    張國彬一路渾渾噩謳地上到了中學。年級大一些了,家裏本來以為張聞彬能夠懂事一些,但張國彬卻更加變本加厲,整天逃課,不正經上學,經常到街上去打台球、泡網吧,學校和家裏都拿他沒辦法。


    家裏什麽也不缺,不缺他吃不缺他喝,甚至連玩的錢都足足地給,張國彬就是一心想玩,就沒有學習的心思。家裏最後也放棄了,好歹混個初中文憑就行了。


    這個時候,張國彬的家庭出現了變故。張國彬父親的生意遭到了重創,從此一蹶不振。張國彬的父親被一個生意夥伴欺騙,張家把百分之九十的家產都投入進去了,結果生意夥伴卷款潛逃。各個債主聞訊,都上門來索要以前的借款。生意一下子垮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張家的生意陷入了絕境,生活更是一天不如一天。終於有一天,張國彬的母親不辭而別。一家人滿大街小巷地找,究竟是生是死都沒有一個下落。過了很久才知道,原來張國彬的母親跟著那個卷款潛逃的生意夥伴跑了。


    張國彬的父親自此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情緒低落。失敗挫折誰都會有,但如果失敗挫折的程度太大,人終究會被壓垮的。張父自此變得萎靡不振,酗酒鬧事,自然更沒有心思再管孩子的事情了。隻是自此一來,張國彬的經濟來源沒有了,原來是飛揚跋扈、吆五喝六、不可一世的公子哥,現在一下子斷了搖錢樹,自然是不適應,於是開始偷雞摸狗起來。


    張父一看,不願意張國彬往邪路上走得太遠。無奈之下,隻好讓張國彬轉到了本市的一家文武學校,在這裏學生以習武為主、文化課為輔。張父希望能夠通過武校的磨礪,消除一些張國彬的少爺脾氣。


    但沒有想到,這家武校也不是一片淨土。這裏的學生仗著自己學過一點拳腳,都是盛氣淩人的主兒,普遍都有一身的流氓習氣。張國彬一入學就立即和這些人打成了一片。


    在學校裏,張國彬和其他的幾個學生一起替人打架,聚眾鬥毆,甚至不時跑到附近的中小學去勒索學生的錢財。隨著年齡的增長,張國彬逐漸了解了性的知識,慢慢的,他的邪念產生了。


    張父看到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就心一狠,托了托人,把張國彬送到了部隊上,希望張國彬能夠通過部隊的管教,改變一下習性,不要那麽張狂。


    在當地有一個傳統,就是把那些學習無望又經常調皮搗蛋的孩子送到部隊裏,讓部隊這所綠色學校好好改造他。大部分人經過部隊的教育變好了,但仍有一部分人惡習難改,在部隊裏經常滋事生非。


    張國彬在部隊上不服管教,還多次毆打戰友,最終被開除出部隊。


    18.瘋狂報複


    張國彬被退回來以後,仍然在社會上遊蕩,瞎混。


    張父一看這也不是個方法,就送張國彬到海東市的一個親戚那裏,讓親戚幫他在當地工廠找了個工作。


    工廠的規章製度比較嚴格,散漫慣了的張國彬哪裏受得了這個罪。當他看到海東市大街上有許多摩的時,他動了心思。因為他以前在老家瞎混的時候沒少開摩托車兜風,因此車技還是相當不錯的。


    於是張國彬到二手市場買了輛摩托車,又到改裝點進行了改裝,把發動機強化了一下。就這樣,張國彬開始了拉客生涯。


    拉客之餘,張國彬就在自己居住的房子裏上網,經常瀏覽一些色情網站,原來的惡習不可避免地又膨脹起來了。


    通過開摩的,張國彬發現海東市在晚上十二點前後總有一些夜場,一些在夜場工作的女性三三兩兩地下班,但大多獨身一人。張國彬動起了歪腦筋,如果自己拉了這些晚上下班的夜場女,拉到偏僻的地方,拿刀逼著她們,豈不是想怎麽玩兒就怎麽玩兒?這些女人在夜場上班,都很有錢,玩兒完她們再順便搶些錢,豈不是一舉兩得?


    這想法一旦生成,張國彬就立刻著手實施,開始物色下手目標。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之後,張國彬終於下手了。他拉了一個從夜總會下班的女孩,當他開始加速向偏僻的小路行駛時,女孩就知道這小子不會幹什麽好事,但在高速行駛的摩托車上也不敢跳下去。等到了地方,張國彬就拿出刀子,威脅女孩和他發生性關係。女孩一見刀子,聽了他說的狠話,嚇得乖乖就範,一點反抗都沒有,這讓張國彬很得意。他之後還劫走了她身上的錢財。


    首次作案後張國彬老實了幾天,發現沒有警察搜捕他,終於放下心來。從那以後他膽子漸漸大了起來,開始頻繁作案。


    張國彬不斷向夜場女孩下手。看到那些衣著暴露、濃妝豔抹的獨自行走的女孩,他都會先觀察一下周邊,一看沒有什麽危險,就迅速下手。


    因為怕被警察盯上,張國彬拉客的方式也變了,從來不拉男乘客。隻要有男人一靠近他的摩托車,他就趕快開走,他的狡猾讓他著實逍遙法外了一陣子。


    19.縱 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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