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歎口氣,怪不得這麽年輕就當上了主任,表麵上放‘浪’不羈,內裏卻是優秀的人。


    轉頭在對方身上掃了眼,對方的家世、工作、‘女’朋友等信息便以畫麵的形式出現在眼前,這是個不錯的軍醫。


    “同學。你叫什麽名字。”


    後背被拍了下,我回過神。


    “張偉。”主任醫生點點頭,“老師說的不會食言,這個課程裏,以前的逃課記錄我幫你劃掉,以後不要逃課了。否則再有曠課記錄,超過三次……”


    他故意停頓一下,“照樣,不及格處理。”


    “謝了老師。”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怎麽覺得你笑的這麽‘奸’詐呢,去把池子裏的魚抓出來,沒個實驗桌一條。大家現場解剖,對比一下魚類和兔子的髒器區別。”


    火熱的解剖魚工作展開,直到第一小節課休息都少有人離開實驗室,我們是影像專業的,自然不必真的在解剖上有什麽造詣,但魚不是兔子,大家也樂的動手體驗一把,男生動刀,‘女’生負責紀錄。


    我這桌我不動刀,出馬弟子盡量不殺生,職業特殊。


    抱著手臂在一旁觀察,抬頭的功夫,那個主任醫生正站在‘門’口對我招手。


    ‘摸’了‘摸’鼻子,我走了出去。


    “張偉,有煙麽?”


    他問了一句,我一怔,“我去給您要一包,我不‘抽’煙。”


    部隊的醫生基本上都吸煙,他們工作環境特殊。


    “沒有就算了。”他笑了笑,推推眼鏡,“你學過中醫吧?看你遊刃有餘的模樣,藏的還‘挺’深啊。”


    我笑著點點頭。


    “家傳的吧?這樣的事情,老中醫一般不跟人說啊。”


    “不算家傳,有師傅教了兩手。”


    “哦?師傅?”主任醫生挑挑眉,“不介意的話說給老師聽聽,你師傅是哪家中醫院的?”


    “這個不方便提,民間中醫。”


    他頓了一下,“為什麽又學西醫了,中醫收入也不錯,也不用擔太多風險。”


    我聳聳肩,“西醫好學一些,跟家裏有個‘交’代,學中醫,一輩子也就是懂些皮‘毛’。”


    “中醫有那麽難?”他皺了皺眉,“我還‘挺’想學的,畢竟中醫可研究的東西太多了。”


    “中醫書本上的東西大多不難,難就難在書本之外真本事,光是中草‘藥’就夠讓人頭疼,要學就得學一輩子,而且,也不見得能學出什麽名堂,最好是有好師傅帶著學,師傅沒有真本事,出師了也是糊‘弄’人的……”


    我們兩個說了會兒話,對方身上穿著白大褂,下身是軍隊的‘迷’彩‘褲’,裏麵的‘迷’彩服裏隱約顯‘露’出肩章,兩杠三星,好家夥,還是個團長級的大夫,這麽年輕,真了不得。


    而且本地駐軍不多,解放軍醫院的醫生隊伍想必也不大,能配備幾個這樣的主任級別的醫生,對方在醫院那頭也是個大領導了。


    可他年紀輕,‘性’子又不像沉穩的,天知道他怎麽爬上去的。


    隨口聊了半天,我再次動用天眼在他身上掃過,這人的家世便比之前清晰了不少,他父母好像就是市裏的大夫,而且還是領導級別的,而他本人也不一般,住軍隊家屬樓。一棟二層小樓,獨‘門’獨戶,帶院子的,還有台黑‘色’的豐田suv。


    天眼在他身上看的極快,有些畫麵還能聽到對話聲。


    簡單掃了掃,樓道裏很快便打響了第二節課的鈴聲,對方示意我先走進去。他轉手親昵的拍在我肩膀上,我右側肩頭的陽火便被壓了下去。甚至猶如立刻熄滅一般,頓時肩頭一片沉重,氣息不穩。


    出馬弟子對自身的身體狀況極為敏感,一經感受到身體的異樣,我兩個膝蓋頓時軟了一瞬,險些要蹲下去。


    那一刻,我幾乎是虛紮著馬步邁進‘門’內,額頭便出了一下子虛汗。


    麵前往裏麵疾走兩步,我轉頭給一直跟在身邊的黃劍青使了個顏‘色’。另一頭和丁思菲快‘交’流起來。


    怎麽回事,我的肩膀不是沒被人拍過,但從來沒有被人將肩頭的陽火拍熄的情況出現,頓時心裏一緊。


    對方是軍人,還是幹部,照理說,這樣的人是最最正常不過的人。一般家裏有仙家的,身上帶仙兒的,或是從事我們這一行的,都不會參軍,也沒法參軍。


    這裏麵,一是職業要求。二是軍隊是具有威懾力的地方,哪怕是從事醫療工作,一身軍裝穿上,仙家難近,辟邪的效果太強,此外,頭上頂著軍徽。時間久了,天靈就會出問題,再加上被軍徽一直壓著,紅黃兩‘色’的軍徽磁場極大,自身能力便快速削減,甚至極難恢複。


    所以,對方不可能是我這種人,可他也不像有什麽別的能力。


    他怎麽就一巴掌把我肩頭的陽火拍滅了?


    帶著一後背的虛汗,我回到自己那桌,心不在焉的看著李萌他們把魚都要大卸八塊了,鼻尖底下頓時一片腥氣。


    偷著抬眼看了看主任醫生,便發覺他正站在一張實驗桌邊上觀察,這個時候他也不逗趣那邊的‘女’生。


    他人是個好人,難不成有別的問題?


    天眼又將他掃了一遍,這人沒什麽特別的,年輕的時候去過邊防,去過首都實習過,他‘女’朋友看起來也正常,長得漂亮又賢惠,家裏又沒什麽問題,到底怎麽回事兒。


    心裏過濾著大量信息,很快便感應到丁思菲的分析。


    “張偉,他去過雪山,應該帶東西回來了。”


    丁思菲一句話幫我拉回眼下,我愣怔了一瞬,“什麽玩意?鬼上身?不像啊……”


    “還能是什麽,魔唄。”


    魔?


    我打了個寒顫。


    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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