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我一本正經,李寬便抱起手臂,“唉,我怎麽沒這麽好命,你們北馬的不僅能看見鬼,本事還多,掙錢還不跟撿錢一樣。”


    “嗯,這事兒沒說錯,我們掙錢是比較簡單,但是考驗也多,日常也有考核,這麽跟你說吧,我有個同行,今年有個堂口任務是讓他捐錢,這任務捐多捐少隨他掌握,要是傾家‘蕩’產把錢全捐了,任務保證過。


    但要是給自己留點,或者留下些以後的開銷,他就得琢磨捐資的尺度,我給你舉個例子,這一年死命賺錢掙了一百萬,家裏吃穿住、車子的保養油錢、孩子上學等等,這些開銷的檔次是不是得提上了來?”


    李寬頓時點頭。


    “結果讓你捐錢了,拋除掉固定開銷,還得留點應急的,一百萬留下五十萬,剩下的五十萬怎麽辦?全捐?”


    李寬登時就愣住了,轉而一臉‘肉’疼。


    我問:“捐四十萬?”


    李寬還是‘肉’疼的表情。


    我又問:“捐三十萬?”


    李寬想了想,隻好‘肉’疼的點點頭。


    我眼睛一眯,“三十萬肯定不夠,任務肯定不達標,空餘的二十萬太多了。我們出馬弟子講究修心和修行,錢的事情就得看的淡一些,掙得多,付出的也多。


    誰也沒有那麽高的境界,看到那麽多錢而不動心,到時候自己把自己‘弄’得跟割‘肉’一樣,倒不如掙得少一些,一年能掙個十萬塊,捐出去一兩萬就差不多了,剩下的開銷也算中等偏上的生活水平。


    你看看這個收滯捐贈的比例,可是要比一年掙一百萬要好解決的多,也沒什麽心理負擔,而且捐出去心裏還能得個做好事的安慰,所以,我這也是給自己留條後路,別見錢眼開成了習慣。


    還有,剛才那老爺子很富,但為商不仁,我就不在他身上多費心了,小哥兒過一陣子跟家去香港要小心一些,旁的事情不要管,能處理就處理,處理不了的話,對方也不缺咱們這個人手,對方是借由這個事兒招攬能人呢。”


    李寬一怔,“你是說他在國內找正經有能耐的人幫他辦事?”


    我點點頭,“連子‘女’死活都不顧的人,幫他解決問題很沒必要,小哥過去是掙錢的,差不多就回來,錢可以慢慢賺,別跟著這種人時間久了,把自己也搭進去。”


    李寬將手頭的信封一收,“成嘞兄弟,小哥兒我也不傻,知道自己有幾分分量,你不說了麽,這人搞歪‘門’邪道嘛,嘖嘖,這個歲數也‘挺’不容易的,也不怕把老骨頭累散架了!”


    第295章 同學被灌酒了


    香港富商的事情沒能處理,雖然是我有原則不去管,但卻依舊有些遺憾和疑點…說老人通過小棺材當試金石,想要拉攏能人去香港,要做的事情肯定不簡單,隔了兩天,李寬丟下古玩城的生意前去香港,行程前後不會超過三日,我讓夏寧‘弄’了些黃符,蓋上虎威印給李寬用,叮囑小哥注意安全。


    畢竟有人因為老爺子的家事住進醫院,那頭的情況應該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


    轉過頭來,夏寧也要離開,兩個行李箱就是全部行禮,我送她去機場,臨行前,師叔抱住我的臂膀久久無言。


    夏寧的身子很軟,一臉輕鬆的神情像是突然年輕了五六歲,散著剛剛洗過的秀發,香‘波’的味道鑽進鼻子裏,讓人安心。


    我有些不舍,但也明白師叔是‘藥’王‘門’生的另一支,早晚會去忙她自己的事情,不可能和我,和師傅永遠呆在一起。


    站在航站樓的大廳之中,往來的旅客行‘色’輕鬆,熙熙攘攘的人流從我們兩人身邊經過,我不由自主的摟住師叔的腰,眼睛竟然還有些酸澀了。


    夏寧的腰很細,這是我第一次與她擁抱。


    腰肢太單薄,黑紗的連衣裙裏麵,手掌手臂觸及的地方像是沒有了重量,像是摟不住的一縷風……


    有時候,師叔身上有很明顯的‘女’漢子的感覺,英姿颯爽,辦事利落,行走如風。


    可此時,沉靜的她卻也透出了安寧與溫柔。


    “師叔,一路平安。”


    我用力抱抱她,夏寧便笑著拍了拍我的後背,“還‘挺’能動感情的,我怎麽聽你還帶了哭腔呢,來,讓師叔看看,眼睛紅沒紅?”


    她扶住我的肩膀,伸手在我臉上一頓‘揉’搓,我也笑了起來,“又不是見不著了,哪有那麽誇張。”


    “嘖嘖,師叔老了,連騙少男的眼淚都做不到了,行,就這樣吧,師叔走了。”


    夏寧接過行李箱和登機牌去將行禮托運,離著老遠對我揮了揮手,便一身輕便的走向遠處,逐漸消失在我的視野當中。


    師叔就這麽走了,跟徐誌摩的詩一樣,不帶走一片雲彩,頓時然我心裏麵空落落的……


    隨後的日子,我這頭基本上就沒什麽事情,黃小妹聯絡了本地城隍,得到一份本地正統仙家‘洞’府分布的情況,等著什麽時候我能‘抽’出時間,便要各處招籠一些仙家做幫手。


    另一頭,岑佩的‘花’店找關係辦了營業執照,李騰龍大哥早早的在物流港那邊給她找了供貨商,鮮‘花’是從昆明那頭運過來的,因為要進行試營業,鮮‘花’的上貨量不大,價格貴一些,可沒想到開業的第一天,‘花’店的經營情況便能抵掉當日的開銷。


    而且,主要盈利的對象還是普通學生,這和岑佩之前的分析可不一樣。


    晚上找李騰龍聚餐慶祝,算上我這頭的仙家,還有李騰龍身上的龍天遊,擺一張二十人的大桌子還有很大的空餘,我一看這個情況,把吳海濤兩口子還有他那頭的仙家一並叫過來,大家一起樂嗬樂嗬。


    和吳海濤相處了兩日,在外,我們確實是師徒,可放在內裏,已經能像普通朋友那樣相處了,而且,我也發覺吳海濤比以前開朗了不少。


    點菜的功夫,坐在我身邊的吳海濤看了看身邊還有些不適應這樣場麵的鬼妻,轉過頭對我低聲說道:“師傅,這陣子謝謝您了,又幫我找仙家,又在這邊幫我找房子的,我這做徒弟的也沒能為師傅做什麽。”


    我笑了一下,“這沒什麽,過陣子我安排你去清仁堂那頭當學徒,順便教你針灸和正骨,那頭嚴老爺子是國寶級的中醫,嚴家也是中醫世家,把手藝衙,以後是正經營生,你家的白靈雨會治病,也懂‘藥’理,一些普通內科病你能處理的好。


    工資方麵,先期的收入並不會有多少,等李寬從香港回來,再讓他幫咱們拉活兒,你有個心裏準備,先看看情況,有什麽困難咱們再解決。”


    吳海濤點頭,沉默了一下又道:“師傅,這頭是不如東北,坐在家裏都有人找上‘門’來,而且師傅對事主也有挑剔,不是什麽工作都能接的。”


    “你先苦上一年,後續的事情我慢慢安排。”歎了口氣,我看了看他,便見到吳海濤擺手笑了起來。


    “我原來的領堂師傅並沒有像師傅這樣給我這些考驗,那時候年輕,堂子說立就立了,當時我和我愛人總共就攢了三千多塊,都給了領堂師傅點堂、立堂,也沒經曆過養堂的過程,回頭有了仙家就在吉林開始辦事,什麽工作都接,也是結了不少仇家。


    後來覺得那頭不好‘混’便去了哈爾濱,開了個小餐館也沒好好經營,反倒折騰進去了老本,打那兒起,我就開始走回了老路……”


    和徒弟聊了好一陣,他那頭的事情我知道個大概,但卻不詳細,這回從他嘴裏說出來後,我也是很感慨。


    吳海濤和我一樣都是年輕弟馬,但他遠沒有我和王建軍這樣的出馬弟子幸運,原來的領堂名氣大,三千塊錢立堂的手續費也是行價,但人家隻顧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不像藺師傅那樣對我有多般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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