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大概是十年前吧,那時候我在天津也是開車,走津京唐的路線。都是短程,忙的時候,一天跑三趟,後半夜開車都是家常便飯,那會年輕啊,車隊的老師傅說什麽都信,車裏掛佛珠擺觀音菩薩什麽的,就怕夜路出事。


    後來有一回去天津的大悲院拜佛,回去晚上就做夢了,夢到自己變成了孫悟空,在林子裏打妖怪,還有豬八戒、沙和尚、白龍馬,而且還看到唐僧了。


    那個夢到現在我還記得,打妖怪老累了,明明看不著妖怪在哪兒,也見不著什麽樣,可就是在那一頓打啊,我還跟唐僧吵架來著,反正就在林子裏‘亂’轉,周圍都是細杆兒的樹,地上全是落葉,天灰灰的,一覺醒來腰酸背痛的。


    後來也不知道怎麽了,打那之後,我大白天就能看到些怪裏怪氣的影子,有時候好幾天見不著,有時候一天裏又能看到不少,再後來就能看見影子的臉了,都慘白慘白的,那時候就覺得是鬼。


    這事我害怕啊,跟隊裏的老師傅說,他們就讓我再去拜佛,我就又去了天津的大悲院,那頭拜佛也不讓帶外香,憑‘門’票就給三根線香,當時,我拿著‘門’票一瞅,裏麵的介紹寫著大悲院裏麵供的是唐僧的一片頭蓋骨!”


    李騰龍將麵前的半杯白酒一口灌下,眼睛都‘激’動的熱紅了,“第一次去的時候我都沒注意‘門’票上寫的東西,可晚上就做了西遊記的夢,後來才知道大悲院裏還有唐僧的事情,你說這事兒神不神?我怎麽就那麽巧做了那個夢啊!


    嘿!當時我就不害怕了,自己能看到鬼,指不定就是唐僧給我的本事,要麽自己就是孫悟空轉世,那會兒老開心了,見到鬼也不害怕了,還找他們聊天兒,結果你猜怎麽著,鬼看到我撒‘腿’就跑了,哈哈……”


    李騰龍越說越興奮,一旁的岑佩都聽樂了。


    隨後,李騰龍的‘精’神也徹底亢奮起來,抓著我的手腕特別用力,“我這秘密跟誰都說過,可誰都不信啊,老弟是大仙兒,肯定明白是怎麽回事!”


    想不到他還有這樣的經曆,怪不得碰到我這樣的人便‘激’動起來,原來是想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事。


    垂著目光,我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看向李騰龍,“老哥,你的那個夢和經曆不提,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西遊記》之所以能成為四大名著之一,這不單是它的文化底蘊,還有……


    《西遊記》本身有很大一部分,是在紀實、寫實!”


    話音一落,一桌上的人和鬼全都睜大了眼睛,李騰龍和岑佩更是震驚的向我看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天龍護法,思菲醒來


    《西遊記》是四大名著,被定義為吳承恩長篇在很多人眼裏都是一部充滿神奇‘色’彩的書籍。-…-


    可在我們出馬弟子的眼中,《西遊記》算是一定程度上的科普書,雖然書裏有很多誇張的文學塑造,但裏麵的佛家、道家人物,且不說有什麽能耐和神通,單在人物描寫方麵,涉及到民俗中常見的神祗時,大體上都是經過考證和研究而再創造的,有著仙家的真實背景做襯,非常鮮活。


    而且,正是《西遊記》裏存在於紀實的部分,這在古代人們深信神鬼的曆史框架下,老百姓對這本書是深信不疑的,這也使得這本名著才一直流傳至今,真是一點都不比其他三本名著差多少。


    而從古代各種看,普及較廣的《聊齋誌異》雖然也是神鬼類的在成就上還不比《西遊記》,這是因為聊齋都是些民間小事,又是短篇,涉及不到西遊記中那麽龐大的仙家體係,信服度不高。


    古代的事情難以追溯,但試想一下,現代人的思想更開放,接觸的知識更寬泛,想象力也不差,寫聊齋那樣的書能做得到,可想要寫一本長篇的神鬼類構架和體係上真的很難再達到西遊記的高度了。


    吳承恩如果不走訪查證,了解點真東西,這本書真的很難寫出來。


    看著桌上的眾人震驚的無以複加,我也是苦笑了一陣,西遊記的事情他們都不清楚,這事兒還是藺師傅跟我說的,藺師傅就給我舉了一個例子。他說,既然仙家們都是長生不老的,可為什麽還要一起去吃王母娘娘可以讓人長生不老的蟠桃呢?


    後來我一點點想明白了,且不說王母娘娘和神仙們存不存在,蟠桃宴就是個聚餐啊。是人際‘交’際的場合,仙家們迎逢領導走通各路仙家的關係,領導也要講講話,收攏人心,這是仙家體係裏的常態,也是普通人能明白的道理。


    《西遊記》裏類似的矛盾點太多了。明明寫的仙家們無‘欲’無求,也不談戀愛,可本質上又有常人的情感,站在出馬弟子的角度,吳承恩寫的書,依托的仙家框架和我們出馬弟子所知的仙家體係是一回事。那些不符合邏輯的矛盾點就是仙家體係影響所致。


    將我所知道的這些事情跟李騰龍說了一下,包間之內頓時安靜了好久。


    “天津的大悲院是一個很好的寺廟。”我這般說著,捏著桌上的酒杯轉了轉,思路也打開了不少,“給佛上香,三根線香正好,大悲院收‘門’票。不讓人帶外香,為的就是不讓佛家信眾盲目拜佛,這是最正規的做法,去那裏拜佛比其他寺廟要強的多。”


    話音剛落,一旁的岑佩也點點頭:“大悲院我以前去過,供的是玄奘法師的頂骨舍利,是鎮寺之寶,雖然後來國家將頂骨舍利贈給了印度,但這都有史實考證。”


    “這麽說,大悲院確實有貨真價實的東西了。”我轉過頭。笑著看向還有些反映不過來的李騰龍,“老哥,我雖然不知道你經曆的事情意味著什麽,但有時間還是再去大悲院看看吧,這對你應該有好處。也可能是你的佛緣,好好把持住,誠心行善,勿做惡事,將來會有好報。”


    李騰龍聽後張了張嘴,轉而一張臉興奮的通紅,“張偉,我、我真的有佛緣?”


    我點點頭,“而且可能是真正地佛緣,不是算命先生那種見人就說佛緣仙緣的話。”


    “誒、誒!有老弟說這麽多,可算是解開我這些年的心結了,哈哈!”


    李騰龍大笑著端起酒杯跟我走了一個,話匣子也徹底打開,連帶著岑佩也開心非常,眾人越聊越投機,等李騰龍聽說岑佩要開鮮‘花’店,他猛地一拍大‘腿’。


    “妹子怎麽不早說啊,老哥我就是幹物流的,物流港裏,雲南那頭來的鮮‘花’多的跟海一樣,我直接幫你‘弄’第一手貨源!”


    岑佩眼睛一亮,“李大哥,我敬您一杯。”


    “好,妹子真豪爽!”李騰龍說著滿了上二兩白酒,一口就給喝沒了底兒,酒杯一放,跟沒事兒人似的。


    眾人越聊越投機,我也是著實沒想到偶遇李騰龍之後,還幫岑佩開鮮‘花’店的事情落實了一部分。


    一頓飯吃到八點多,聽著李騰龍說各地的風土人情,我這才知道他幹了十六七年長途司機,幾乎在全國各地都走了個遍,朋友多,人脈廣,隨後又說起他媳‘婦’和兒子,那眼裏濃濃的愛意特別感‘性’,拿著手機給我看他兒子的照片,又給岑佩看,快把我們當成一家人了似的。


    那會兒,我身上的三個胡家小輩兒特別有意思,聽過李騰龍跟佛家結緣的事情後,三個小家夥就開始掐算,算今天是什麽日子,為什麽碰到李騰龍,看看他們三個能不能借光沾點佛緣。


    可算了半天也沒‘弄’明白怎麽回事,三個小家夥便對我哥哥、哥哥的叫著,讓我問李騰龍的生辰八字,要給李騰龍算算命。


    三個小東西有點不老實,李騰龍也聽到他們說的事兒,轉過頭來笑了一下,“張偉,怎麽,這三個小家夥還會給人算命啊?快算算,我是不是孫悟空轉世哈!”


    他這麽一說,三個胡家小輩兒立刻來了‘精’神,正要從我身上探出身子的功夫,李騰龍的身體也轉了過來,他剛要開口,似乎酒後喝多了般‘迷’糊了一下,眼睛一閉,右胳膊上便泛起一陣白光!


    這一幕,我渾身猛地一震,全身‘毛’孔都緊縮般繃緊了身子,寒‘毛’炸立,心口悶得竟然無法呼吸,眼見著李騰龍的右胳膊上的白光之中,抬起了另一隻白‘色’的‘裸’臂!


    那是一條男‘性’手臂,指甲略長,抬著拈‘花’指,對著我就是一彈!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隨著那條白皙手臂的一道彈指,我頭頂的眼睛都被壓下去半寸,頭皮上就像緊貼機場跑道,感覺到一瞬間的隆隆震動,整個腦海都想下快速沉去,好一陣氣血翻騰,心髒發痛。


    一時間,我身上三個胡家小輩兒全都從我身上掉落下去,我自身更是感覺到來自骨頭裏的寒冷,不由自主打起了顫。


    等到李騰龍睜開眼睛的時候,那條白‘玉’般的手臂又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柄鐵器橫在李騰龍的喉嚨處。


    看到上官馥婭不知何時閃了過來,我睜大了眼睛,滿臉冷汗。


    令劍出鞘,橫隔著我和李騰龍之間,上官一張俏臉白的沒有血‘色’,如臨大敵。


    “這是李騰龍身上的天龍護法,是個修佛的龍仙兒,李騰龍是佛家弟子,張偉,讓上官收起令劍,對方沒有惡意,隻是不想讓咱們知道李騰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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