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嚇唬他一句,李萌臉上一白,吞了口唾沫,“張偉,你別逗了,剛才肯定是你踢的桌子。”


    李萌灌了口汽水,壓了壓驚魂未定的心情,瞄了我一後,立刻笑了起來望向我身後,我納悶的轉頭一瞧,就見著岑佩走了回來,敢情他是看到岑佩了。


    看到美‘女’就變了副模樣,這李萌真是絕了!


    吃過午飯,在校園裏逛了逛,我身上的骨頭縫開始冒涼風,有要犯骨病的預兆,便陪李萌回寢室。


    上了樓,正準備回去拿祭祀溫馨的‘花’瓶,可剛走到‘門’前,寢室‘門’竟然是打開的。


    往裏麵一看,就見到鄭良晨和他父母都在,裏麵還有一個消瘦的中年男子在往窗子上掛鏡子,仔細一看,竟然還是塊八卦鏡!


    巴掌大的鏡子邊緣,白底黑墨畫著乾、坤、巽、震等八卦圖案,中間一個圓形的小凸鏡,這東西可以反煞。


    煞,就是‘陰’氣、怨氣等不好的氣場。


    這種東西的存在對人影響不大,但長期接觸確實不好,人們常見的風水擺件的主要作用就是擋煞、反煞,維護家宅氣場安定。


    不過,這種東西不能‘亂’擺,尤其是八卦鏡。


    對方將八卦鏡掛在寢室正上方,正好正對著‘門’口,如果‘門’外有某個脾氣不好的老鬼經過,感受到八卦鏡的反煞效果,靈體會不舒服,會生氣,真要發起火來,普通的八卦鏡可擋不住老鬼。


    這一刻,在我肩頭打盹了大半天的黃小妹突然醒來,抓著我的肩頭‘迷’‘迷’糊糊的看向窗上的八卦鏡,眉頭都死死皺起,抬著爪子指了過去。“張偉,把那個東西摘下來,看著就煩!”


    黃小妹有點起‘床’氣,估計是被八卦鏡的反煞效果刺‘激’到了神經,我抿了下嘴‘唇’。側身擋住那個八卦鏡。


    “大師,這就行了麽?”


    這時,鄭良晨的父親走向那個掛鏡子的中年男子,他一臉緊張的模樣,對那個男人十分尊敬。


    “八卦鏡開過光,什麽汙穢之物都進不來。我再給你兒子留一道神符,能讓他在寢室裏安睡,對學習也好。”


    中年男子冷著一張被太陽曬得黑紅麵容,穿著一件褐‘色’的亞麻短袖上衣,從桌子上的皮包裏拿出一根‘毛’筆,將筆尖咬在嘴裏。一雙手快速結印,嘴裏嘰裏咕嚕的念叨著什麽。


    “就是個騙子,‘弄’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黃小妹全無睡意,站在我的肩頭看過去,眉頭直皺。


    我也看出對方是騙子,那所謂的大師說給八卦鏡開過光,還真是開玩笑。


    什麽是開光?


    很多人去廟裏求佛像。都要請廟裏的僧人幫忙開光,把佛像放在廟裏供奉一陣,這樣佛像就有靈‘性’,帶回家就可以真正的供奉神佛,嗬,廟裏的仙兒和鬼非常多,佛像裏坐著的就是他們,很多‘迷’信的人將佛像帶回家,殊不知裏麵究竟供奉了什麽。


    就像蔣東林供的那尊文殊菩薩,菩薩夠大了吧。可裏麵還不是一樣住著妖仙、‘蒙’仙和喇嘛亡魂?


    話再說回來,開光是道家用語,這根佛家的“加持”是一個意思,是把誠心的信仰寄托在物品上,然後通過一些特殊物品拜祭神明。是非常複雜的工序,舉個例子,這快八卦鏡想要開光,至少得用朱砂畫那些八卦圖,不是隨便拿油漆塗抹就可以了。


    看著他手上結印,我怎麽覺得像是在看《火影忍者》呢,這騙子大叔要不要再凝聚點查克拉什麽的,整點光影效果,否則怎麽能讓我相信他有這方麵的能力?


    再者說了,開光的東西就作用非常了?


    八卦鏡就是八卦鏡,不是開過光就能變成神器了,這東西隻有在明白人手裏才有作用,對方竟然還說有了這塊八卦鏡,什麽東西都進不了這個屋子,嗬,它倒是把我媳‘婦’照出去啊。


    看著“大師”像模像樣的跺了三腳,一臉肅然的‘抽’出嘴裏的‘毛’筆,用唾液在真良辰‘床’沿上勾畫著鬼畫符,我幹瞅著都恨得慌,這世道騙子太多了,就連蔣東林那麽厲害的大老板,找來清淨家宅的道士都是個騙子,鄭良晨的父母去了趟廟裏,就能請來能人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轉頭邊看到周書記一臉熱汗的走進寢室,他打眼掃量了下屋裏,“你、你們在做什麽,這裏是學校,怎麽能做這種事,把鏡子拿下來,快!”


    這般說著,那個畫符的“大師”停了下來,皺著眉看向周書記,又望了眼鄭良晨的父親。


    鄭良晨立刻走上前,苦口婆心的說道:“周書記,我們不也是為了孩子著想麽,就是掛點兒東西,這對學校沒什麽影響吧,要不,你給我們孩子換個寢室樓也行。”


    周書記堅決搖頭,“這位家長,這可不是掛點兒東西,你們好些家長都在窗上刮了八卦鏡,這影響太大了,寢室樓不能換!學校都已經安排好了!”


    “不換?周書記,我家孩子好不容易考個大學,卻住了這個地方,您這不是把我們當家長的架在火架子上烤麽?再說了,這位大師有能耐,我們‘弄’點小措施,您這都不通融麽?”


    站在一旁的我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這就是普通人胡‘亂’‘迷’信的後果了,沒事添‘亂’。


    “周書記,需要我找校裏保衛處的人,把這個‘大師’請出去麽?”


    走上前,我對著周書記說了一聲……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大師落跑


    “張偉?”


    身前,周書記站在寢室‘門’口,一張帶著熱汗的富態麵容似有驚‘色’,仿佛是料想不到我一個初拉乍到的學生會這麽果斷的站在校方一邊。-…-


    他看了看我,思索片刻便微微鬆了口氣,似乎平靜了些,轉頭對鄭良晨的父親說道:“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一切都要講科學,連學生都知道不該搞封建‘迷’信,這位家長,把東西拿下來吧,學醫的人不該相信這些東西。”


    一句話落下,鄭良晨的父親猛地眉頭緊鎖,轉頭看向我怒目圓瞪,直喘粗氣。


    本來,我和鄭良晨一個寢室,他對我的態度還是不錯的,可這會兒功夫,眼裏的寒芒都吐‘露’出來,冷著臉上下打量著我,看樣子,是險些沒忍住情緒要破口大罵。


    我笑了一下,自己也明白鄭良晨父親的心情,畢竟兒子考上醫科大不容易,八卦鏡的事情是不能跟學校對著幹的,鬧到最後的結果會給兒子帶來影響,所以他跟周書記說話時是站在弱勢一方,言語中在打情感牌。


    鄭良晨的氣這麽久,什麽效果沒有,而我的出現又完全打‘亂’了他的步驟,他真是氣的不輕。


    我走上前道:“鄭叔,你請的這位大師也不見得就有真本事,你看他筆走龍蛇的在‘床’沿上畫符,讓他再畫一遍,他未必能做得到。”


    這般說著,我笑著看向大師,就見他的麵‘色’有瞬間的變化,轉眼間便冷冷的看向我。


    嗬,看我也沒用。他騙人的招實在太渣,要說對方隨便‘弄’個黃符給鄭良晨的父母,這我都認了,可他偏偏非得‘弄’這麽大的架勢,在‘床’沿上畫什麽所謂的“神符”。


    寢室裏一張‘床’有將近兩米的長度。我之前看著他那根‘毛’筆勾勾畫畫,‘毛’筆尖都‘弄’散了開,所畫的東西相當複雜,再加上‘床’沿的長度,根本就不存在這樣形式的符,他完全是故‘弄’玄虛。


    他糊‘弄’人的手段太蹩腳。看得我這個恨啊,鄭良晨的父母怎麽請了這麽個“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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