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潔愁著臉點點頭,表示理解,這時小張又說,“是夠麻煩的,不過剛剛樓上又發生了一個案件。”


    兩個女生都是一驚,連忙問事怎麽回事,既然小張已經說出來了,而且她們一定很快會知道的,所以周啟俊就幹脆說了,“一個大二的女生在四樓的實驗室被殺害了,我們來這麽早就是因為這個。”


    李潔和方薇冉驚詫的互相一看,竟然又發生了謀殺事件,而且,時隔僅一個月。


    學校中事情的傳播總是出奇的快,特別是新聞係這群未來的新聞傳播者們,消息更是靈通的讓人稱絕。昨晚剛剛發生的事情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有的人甚至繪聲繪色的描繪了起來,就好像恐怖電影中的謀殺情節,細致的都要加上心理描寫了。


    這次被殺害的是大二的財經係學生肖婕,她在休雙學位,財經和化學,是個十分努力的好學生,平時人緣也不錯,如果說戚薇薇的死讓大家驚訝,那麽肖婕的死絕對是讓人覺得震驚,戚薇薇因為家庭條件好,長的又漂亮,平時對誰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有不少人看不慣她,而且她在外麵濫交男友,人際關係極其複雜,仇殺或者情殺的可能性都很大,但是肖婕平時活潑大方,為人很和氣,跟同宿舍的人交情都很好,兩年來一直都專心學習,連男朋友都沒交過,她又是為什麽會被人殘忍的殺害呢?


    也有人說她是自殺,但是很快這個推斷就被推倒了,她的死亡時間是淩晨左右,試想一下,誰會大半夜獨自一人跑到化學實驗室做這麽危險的實驗,而且現在正是夏日炎炎,據說實驗室那晚所有窗子都封閉著,第一個發現屍體的老師打開門也吸入了劇毒氣體並送去醫院急救了,幸好那時毒氣密度已經很低。


    但是想象一下,子夜的月光透過窗子滲進無人的化學實驗室,整個歐式建築的綜合樓,尖頂的房屋中流傳著老舊的傳說,那是一到夜晚就沒人願意接近的地方,她為什麽會突然去那裏,而且是半夜跑到那裏做劇毒氣體?


    隨著她的死亡,這些難以理解的緣由也被深埋。


    隻是學校中許多的幽靈傳說被翻了出來,擾亂了更多人的夢鄉。


    方薇冉翻著書靠在被子上,宿舍裏難得沉默,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不時瞄著下麵的劉雨兒,這是案件發生第三個晚上,周六沒有晚自習,導員已經警告了所有學生,現在學校發生了這麽多事,不太安全,大家都不要隨便亂跑,因為死亡離眾人都很近,所以大家奇跡般的跟導員合作了一次,竟然真的沒人出門去遊蕩了。


    但是宿舍更讓人覺得危險。


    這是蕭冶趁劉雨兒不在時說的。


    因為這次被害的女生肖婕,竟然又跟劉雨兒有關,她曾經是劉雨兒高中時的同校同學,兩人來自一個地方,誰也不知道她們曾經是否親近,隻知道兩個人現在是學校學生中國家獎學金的競爭對手。


    所以大家終於不再忽略這個一直沉默的舍友,因為她現在周身都縈繞著一股邪惡的危險氣息,雖然可能隻是大家臆想出來的。


    劉雨兒動了動,幾雙眼睛都跟著狀似不經意的動了動,她好像沒看到一樣,放下書走了出去,隨著她的背影消失,幾個人對視了一下,方薇冉看著,隻覺得氣氛詭異,這時那邊的劉珊珊先出聲了,“真是沒法呆了,我真想換宿舍算了。”


    徐靜歎了口氣,將臉藏在雜誌後麵用無奈的聲音說道,“早就提醒過你們別招惹她,現在害怕有什麽用。”


    劉珊珊嗤了一聲,“誰怕,我才不信她還真是個殺人巫婆了。”


    徐靜揚起臉,看著她認真的道,“錯,不是巫婆,是巫毒,不過這個東西確實很神奇,科學家都說現在還有很多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呢。”


    劉珊珊不服氣的埋頭下去,但是也找不出話來反駁她,這時徐靜又繼續製造詭異,“我昨天特意找人問了問,聽說這個巫蠱娃娃是要人親手編造的更神奇,用的時候隻要把你想要詛咒的人的頭發或者指甲塞進去,然後用紅繩拉住娃娃的脖子,再用針紮它的心髒……”


    方薇冉聽見有抽氣的聲音,幽幽的燈光下宿舍發黃的白色牆壁顯得灰暗極了,房間裏回響著徐靜沉悶的聲音,除此之外隻有圍繞著節能燈的蚊子在嗡嗡作響,那種感覺直接讓人心生恐懼,尤其死亡就在身邊的時刻。


    方薇冉就好像已經看到了,那枯幹的手中攥著細細的紅繩,然後緩慢的套在血紅的巫蠱娃娃上,娃娃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是對人世的嘲弄,細微的聲音發著顫,徐徐吐出咒語,“我願你跌入地獄,地獄那炙熱的火,將你燃盡,燃盡……燃盡……”


    “快睡吧,別亂想了,一會兒就熄燈了。”方薇冉將自己埋進被子裏,關掉筆記本電腦,她不想承認有一刻她竟然也十分恐懼,對於一直睡在她下鋪的這個,沉默的舍友……


    4


    “隻有她一個人的指紋,腳印有幾個人的,但是被證實都是下午去實驗室做實驗的學生。”小張將檢測報告放到周啟俊的桌上,後者點了點頭,他正往嘴裏送泡麵,已經是半夜十一點,警局裏幾個相關人員都在等這份報告,跟他想的一樣,上麵一聽說竟然在學校又發生了殺人案件,就下了通知要盡快破案,但是至今為止他們仍舊沒一點有用的線索。


    一個月內,兩個謀殺,沒有共同點,兩個人甚至互相都不認識,難道是變態殺人狂?周啟俊都在想這兩個案子是不是隻是巧合,根本不應該並案。


    但是畢竟在一個學校裏,而且凶手都是幹淨利落的絲毫不留一點痕跡,實在讓人很鬱悶。


    放下泡麵,他看也沒看報告一眼,直接說,“我早料到會是這個結果。”


    小張靠在桌邊等著他的大論,他邊拖動鼠標看著電腦上的學生資料邊說,“現在的人聰明了啊,如果是我也知道作案前要帶手套。而且死者是自己製作氰化氫的時候中毒的,根本不需要凶手動手。”


    “哦?那搜手套就好了啊,大夏天的誰會戴手套買手套,讓人去查查學校附近買手套的商店,看誰去買過手套,然後再搜所有學生。”


    周啟俊抬頭笑了一下,“那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小張一愣,趕緊反悔,“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打個比方……”


    他嗬嗬的笑著,然後疲憊的靠在椅子上,歎了口氣,“要是凶手跟你一樣笨就好了。”


    小張剛想回話抱怨,周啟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周啟俊奇怪的拿起手機,誰會這個時候聯係,是短信,周啟俊一看號碼,不禁一愣,心裏說不上是什麽心情,他打開短信一看,上麵顯示著一行字,“睡了嗎?是不是打擾了。”


    旁邊小張隨意的問道,“怎麽了。”


    他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小張看出他神情不對,一笑,上去一把搶過了手機,然後就曖昧的笑道,“原來已經發展到這樣的地步了,我竟然都不知道。”


    周啟俊冷著臉將手機要回來,喃喃道,“我就知道你會用這種調調,不過你愛信不信,她第一次跟我聯係。”說完他就開始回短信,“沒睡呢,一般這個時候不會睡的,你怎麽也沒睡。”


    不到兩分鍾,那邊就回了信息,“做警察真是辛苦,是在調查我們學校的事情嗎?”


    他隻會了是的兩個字,然後一會兒那邊就來了信息,“其實,我有點害怕,可是不知道跟誰說好。”


    他心裏一暖,被人這樣想起應該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不過又很奇怪,於是馬上回道,“害怕什麽?”


    那邊的回複是“你知道巫蠱娃娃嗎?”


    他又是一愣,抬頭看著小張,問道,“巫蠱娃娃是什麽?”


    小張也很驚訝,但是他的驚訝卻是因為他什麽時候也對這種東西好奇了,但是當然,他馬上了解到,一定是短信裏的內容跟這個有關,他想了想,說道,“怎麽說呢,作為像我這樣的唯物主義者,應該不會關心這個,不過說實話,有人把這個傳的很神,我這幾天調查的時候幾個學生也提過,有人說學校裏奇怪的殺人案是巫蠱娃娃的詛咒,當然我根本不相信……”


    “行了行了,你的內心世界我沒興趣,你直接說那是什麽吧。”周啟俊打斷他羅嗦的話。


    小張撇撇嘴繼續說,“但是聽說這個事情以後我特意查過關於巫蠱娃娃的問題,據說是非洲比較多的信仰,在天主教被殖民者傳入以前,非洲人有不同的信仰,但是後來都被殖民者強迫更改,隻是他們原本的信仰並沒有消失,而是從地上轉到了地下。巫毒就是其中之一。”


    這時周啟俊又插話道,“這麽說巫毒就是一種像我們的佛教一樣的信仰?”


    小張搖搖頭,“也不準確,巫毒被很多人稱作是邪惡的信仰,巫蠱娃娃作為施魔法的媒介,用一些稻草或者獸骨製成,但是後來也有人用毛線,不過都是麵目猙獰的娃娃,通過這些娃娃可以詛咒你的仇人或者阻礙你的人。”


    周啟俊點點頭,“原來如此,跟我們的紮小人很像。”


    小張說,:“沒錯,是很像,不過據說巫蠱娃娃施法過程十分嚴密,不能出一點紕漏,否則甚至會傷害到自己。”


    周啟俊聽到這裏明白了一些,他想了想用手機回了下短信,“別胡思亂想,我們會盡快破案的。”


    之後再也沒有回複了,他想她應該已經睡了吧,看看時間,已經進入午夜了,他邊起身收拾下資料邊繼續問道,“但是那個東西跟學校的案子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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