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要跑,可是根本就掙脫不開,反而是被絆倒在了地上,頭發一直裹上了他的腦袋,將他整個身體都包住了。


    起先鄭魯還在掙紮,但到後來卻已經沒了動靜,連捆住我的藤蔓也鬆了開來。


    我急忙扯開藤蔓跑了出來,伸手把骷髏頭給收了回來,再去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鄭魯,他雖然還有口氣,不過看起來已經昏迷過去了。


    但我也根本就懶得理他,正想要往前走,忽然又聽到林子裏麵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這聲音我非常耳熟,仔細一想之後,就想起來這是嗩呐的聲音,我之前在龍虎山也聽到過。


    嗩呐聲離我並不遠,我想了想之後,還是決定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麽回事。


    我順著聲音走了過去,果然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袍的人,在那裏吹著嗩呐,聲音沙啞低沉,非常地古怪,讓我覺得有些難受。


    我躲在旁邊看了好一會兒,正想要過去看看,他卻忽然動了,開始往前麵走了過去。


    他的腳步有些快,我怕這次又把他給跟丟了,所以也不惜被他發現,加快腳步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


    可他卻似乎是意識到我在跟著他,腳下越來越快,天色太黑,我跌跌撞撞追著,好幾次差點摔倒。


    眼看就要被他跑了,我也沒有其他辦法,隻能扯著嗓子喊了一句:“站住!你到底是什麽人!”


    那人應該是聽到了我的聲音,微微停了一下之後,就猛地加快了腳步,朝著林子裏麵去了。


    看他的身影徹底消失,我也沒有什麽辦法,隻能長出了一口氣,然後就扭頭回去了。


    鄭魯今晚怎麽也算被我給教訓了一頓,我還以為可以消停一陣,但第二天我才剛醒,就有人過來叫我,說是玉陽子見我去前殿。


    我也感覺有些奇怪,這一大清早的,叫我能有什麽事,那人傳完話之後就飛快走了,也沒有給我問他的機會。


    我起了身,就朝著大殿過去,但沒想到的是,前殿裏麵居然聚集了不少的人。


    而且場麵非常嚴肅,似乎是出了什麽大事,我皺著眉走了進進去,等我走到裏麵的時候,卻忽然怔住了,因為我看到了鄭魯的屍體。


    他躺在地上,雙眼緊閉,臉色鐵青,隻是看了一眼,我就看出他已經沒有絲毫的生氣了。


    玉陽子也是站在一邊,見我來了,就沉著臉對我說:“師弟,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交代?”


    他這麽對我說一說,我也是愣了一下,然後才反問他說:“你難道以為他是我殺的?”


    玉陽子沒有說話,而是伸手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弟子,對他說:“方常,你把剛才說的話,再跟你師叔說一遍。”


    他在說“師叔”這兩個字的時候,還特地加重了語氣,明顯就是在諷刺我。


    我不由皺起了眉,然後就扭頭轉向了方常,我雖然跟他不熟,但也知道他跟鄭魯是一邊的,隻怕說不出什麽好話來。


    方常先朝玉陽子拱了拱手,然後才開口說:“昨天天剛黑的時候,二師兄就跟我們說師叔有點狂妄,想要找個辦法把他約去後山,好好教訓他一下,後來二師兄就出門了,但是一直到天亮都沒有回來,我們有些擔心,就去找二師兄,結果發現他已經……”


    方常說著說著,語氣都已經有些哽咽,更是紅著眼眶瞪了我好幾眼。


    等他說完之後,玉陽子就扭頭來問我:“你現在還有什麽話想說的話嗎?”


    我沒好氣地說:“你難道沒聽他說嗎,是鄭魯想要找我的麻煩,我還有什麽可說的?”


    但玉陽子卻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才沉聲問我:“這就是你殺了他的理由嗎?”


    被他這麽一問,我頓時就愣住了,過了好幾秒之後,我才有些遲疑地問他:“你難道以為鄭魯是我殺的?”


    方常瞪著我說:“除了你還能有誰,雖然二師兄時常找你麻煩,卻也隻是點到即止,沒想到你居然會對他痛下殺手。”


    我聽他這麽一說,也是氣得說不出話來,被他這麽一說,倒好像鄭魯平時找我麻煩,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但道理往往都是站在弱勢的一邊,現在鄭魯死了,他們自然是可以隨意詆毀我。


    現在的問題是,誰都知道鄭魯昨晚約我去了後山,而且他還死在了那裏,我就是最有嫌疑的那個人。


    我沉聲問他們:“鄭魯是怎麽死的?”


    玉陽子悶哼著說:“這應該要問你才對,他的身上毫無外傷,我還想要問問,你是怎麽做到的。”


    他們就連鄭魯的死因都沒有弄清,就已經先入為主地認為我就是凶手,而且現在沒有水笙,就連個替我說話的人都沒有。


    我咬牙站在那裏,想著應該怎麽辦才好,這些人對我很有偏見,根本就不講證據,除非我能把凶手給找出來,不然他們絕對不會相信我。


    這時候不知道是誰忽然喊了一句“師叔祖來了”,場麵頓時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朝門口看了過去。


    丹舟子快步走了進來,沉聲問:“出了什麽事,怎麽也不通知我。”


    玉陽子走了過去,幹笑著對他說:“這事涉及到師叔的徒弟,所以我們才沒有通知師叔。”


    丹舟子悶哼了一聲,就問他:“難道你覺得我會徇私?”


    玉陽子急忙搖頭說:“當然不是,既然師叔來了,就剛好處理這件事。”


    他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敘述了一遍,不過在敘述的時候,自然也是先入為主地把我當成了凶手。


    丹舟子聽完之後,就問我說:“你有什麽想說的。”


    我對他說:“我沒殺人,沒什麽想說的。”


    玉陽子高聲說:“現在事實已經是板上釘釘,你還想要狡辯嗎,你可知道殺害同門,是什麽樣的重罪?”


    我沒說話,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就對他說:“我沒有殺人,你們不相信的話,我離開這裏就是。”


    在青崇觀的這段日子裏,雖然有水笙的照顧,但受的氣也的確夠多了,可以說我早就忍夠了。


    我咬了咬牙,轉身想要從外麵走出去,可他們卻忽然圍過來攔住我,身後的玉陽子更是沉聲說:“你以為我青崇觀是什麽人,想來想來想走就走,既然殺我門下弟子,就別想輕易了事。”


    看他這個樣子,我也知道我是走不掉了,就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來問他:“你想要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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