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眼睛瞪得過大,所以房間裏燈光忽然熄滅的時候,我並沒有反應過來。隻是眼前猛然一?,我的心也跟著猛然震了一下。


    眼前的完全黑暗大概持續了有十幾秒鍾,我的眼睛才慢慢適應,抬手揉了揉眼睛。


    耳朵裏麵傳來吱吱呀呀的奇怪聲音,接著才是一個女聲。


    她在笑,笑聲如同銀鈴般悅耳,但卻並不放肆,隻是小聲的壓抑地笑著。


    我一下子就認出來,這個女人,果然就是我在劉義成記憶裏看到的那個女聲,這笑聲太有標誌性了!


    她真的就是魔音!


    難道劉義成回事以後,死都不跟我們開口,原來真的是因為這個女人是他所認識,並且喜歡的。


    笑聲還在持續,一開始還非常悅耳動聽,後來卻變得越來越不對勁,笑聲慢慢地變成了陰笑。聽起來十分刺耳。我的心髒跟著她那樣的笑聲,一跳一跳地,額頭上都冒出了一層冷汗,身上的汗毛也不由自主地豎了起來。


    我的精神也隨著這笑聲越來越緊張,那根弦越繃越緊,就快要承受不住了。但我依然沒有扯開耳機,我在堅持,看是不是魔音要給我不一樣的記憶。


    正當我繃著一根弦的時候,房間裏的燈又忽然亮了。我正瞪著眼睛,眼前一閃,在隔我不到半米的空中,懸浮著一張血肉模糊的臉。這張臉應該是一張女人臉,秀發有一部份因為血汙而貼在了臉上,眼睛瞪得老大,一張嘴,就大量的鮮血湧出來。


    我瞪著眼睛,連眨眼也沒有來得及,被猛然出現的這張臉嚇得全身都涼了,耳中還回蕩著魔音的陰笑,尖叫卡在自己喉嚨裏。我覺得自己一口氣沒能提上來,就眼前一?,什麽也不知道了。


    我被直接嚇暈了過去。


    我來到了一個頗為熟悉的地方,這裏有一口枯井,井口有一棵大樹,有一根樹枝橫向生長。正好長在井的上空。有一個身穿白色吊帶的女孩子,甩著兩條腿兒坐在那根樹樹上,輕輕地哼著歌。


    她唱的歌我也很熟,在林軒家的時候,曾經聽到過。那時候我的記憶剛剛複蘇。就咱到她在哼這麽一首歌。


    她一個人坐在那棵樹樹上,看起來愜意自由,但又有些無聊和寂寞。我緩緩地走過去,不沒有走到眼前,忽然聽到有人叫:“小沫……”


    我條件反射地轉頭,但她卻並不是向我。


    對麵跑來了一個齊劉海的女孩子,年紀在二十歲上下,一張小圓臉,也穿著一件白色的裙,輕飄飄的。


    她們都打著赤腳,走路的時候,腳也都是沒有觸地的,所以根本用不著穿鞋。


    小沫從樹枝上跳下來,接著兩個人一起跳進了那口井裏。


    我目瞪口呆,這……


    我沒有看錯,她們就是一起跳進了井裏。


    我想了想,為了弄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走到井口。


    剛靠近,就感覺被一道視線注視了。這種感覺很強烈,就像是暗處哪裏有一雙眼睛一樣。


    我找了半天,才發現,原來是古井邊的這棵樹。他雖然沒有眼睛,但卻硬生生地有了一道視線,就是它在注視著我。我記得在張家湘的郊區時,也有這麽一棵大樹。當時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這兩棵樹有什麽關係嗎?


    它雖然注視著我。但我感覺並沒有惡意。相反的,因為它的注釋,我倒更想去一探究竟了。


    我走到井口邊,探頭往裏看。裏麵一片?幽幽的,什麽也沒有看到。


    她們剛才直接跳下去了,是不是我也要跳下去呢?


    古井的旁邊是一片草原。這片草原我曾經不止一次的夢到過。夢到我和楊一肩並肩地躺在這裏聊天談心,也夢到過我和寵承戈在這兒重複的吵架。


    這麽高的頻率,這地方一定和我有著非常深刻的關係!


    正當我在考慮要不要進去看一看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臉上一陣生疼,好像是有人在拍打著我的臉。而且拍得還不輕。


    “周沫……周沫……”有人在叫著我的名字。好像是楊一,又好像是林軒,仔細一聽,又有些像寵承戈。


    “周沫……周沫……周沫……”重複地叫著我的名字,終於是把我給從夢中叫醒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出現的是劉義成的臉。他正焦急地看著我,一隻手放在我的額頭上麵,呼喚著我的名字。


    我聽了一口氣,胸膛劇烈地起伏了兩下。接著意識才恢複過來,順了氣,問劉義成:“怎麽了?”


    “你做惡夢了?”劉義成問我,“你連呼吸都很輕,一身的冷汗,全身都冰涼。感覺像就快要死了一樣。”


    我抬手擦了擦額頭,果然是滿身的冷汗。忽然又記起暈過去之前看到的那一張恐怖的臉。我說:“劉義成,我剛剛真的被嚇慘了。那一下真的是……太沒有心理準備了。”


    劉義成沒說話,隻是順了順我的背。


    我到現在一想起燈一亮,忽然出現的那張臉,都心有餘悸。太tm嚇人了。


    緩了半天,我才想起來問劉義成:“你怎麽過來了?”


    劉義成說:“我睡不著,過來看一看。走到你的門口,感覺到一陣很濃的鬼氣,擔心你出什麽事情,所以就進來了。正好,你連門了沒有鎖。”


    我是特意不鎖門的,鎖門隻能防活人,防不了死鬼。如果鬼要進來,你鎖不鎖門是沒有任何區別的。反而會把來救你的人攔在外麵,浪費了他們的時間。


    說不定還因為這點時間送命了。


    我問劉義成:“你還是不肯說魔音的身份嗎?”


    劉義成見我問這個問題。完全地沉?下來,不說話了。


    “你不說我也知道,我進醫院就是因為看到了你的記憶。我知道她是誰,隻是我不清楚名字。”我說。


    劉義成歎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想一想,我可真夠悲劇的。身邊重要的人,一個一個都是這樣子。我不會說她的任何事,雖然最後你們也都能查得到。”


    我說:“你可真夠倔強的。”


    劉義成不說話了。


    他極少講他自己的事,表露他的情緒。哪怕在學長死的時候,他也把那些悲傷藏在心裏。後來又遇見小呆,他對小呆那麽好……到現在,又輪到了從前喜歡的女生。


    想一想,我跟他可真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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