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頭疼的毛病在這幾天裏發作過好幾次,但卻沒有那天嚴重。症狀慢慢減輕,到今天他的臉色才終於好多了。


    “周沫。周沫……”這天下午我正坐在房間裏查詢關於雲修死亡的消息,聽到學長在門外敲門。


    “學長,怎麽了?”


    學長朝我笑了笑。問道:“今天天氣不錯,要不要出去散個步?”


    我看著學長,見他那雙溫和的眼睛溢滿笑容。不好掃了他的興。問道:“想去哪裏散步?”


    “人民廣場啊,河邊啊,都好。”


    我想了想說:“人民廣場這時候多熱啊,去河邊吧,我喜歡那一樹樹的楊柳。”


    學長欣然同意,我回屋換了件衣服。將自己稍微收拾得漂亮精神了些,和學長一起出了門。


    五漢市有一條著名的河,名字叫情人河。並是想象當中的是一條小河,河域麵挺廣,河上麵還行有大船。據說就是因為河邊種植了大量了柳樹,建設得非常浪漫。不少情侶飯後都愛去散步,所以才命名叫了情人河。


    我想去這個地方已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小時候到表姐家裏玩。就聽過這條河,隻是姨父很嚴厲,一般不讓小女孩出門跑。他太過嚴肅,所以我就算是一直想來,最終也沒有來成。


    這時候盛夏已經過了,但柳樹卻正綠,午後的秋風吹起,吹起我額邊的發,學長說:“那邊有長椅,我們去坐會兒吧。剛剛司機幾個急刹車,轉得我差點吐出來。”


    我也正是被那個出租出司機牛b的開車技術給晃暈,便和學長一起坐在了長椅上。


    如果不是因為發生了這麽多事。我和學長說不定也在校園的某個角落裏,一起吹著風曬著太陽吧?


    “周沫,張怡有沒有消息?”坐了一會兒。學長開口問我。


    我搖搖頭說:“我讓她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但是她沒有。我打電話過去,她也沒有接。我心裏擔心她,一天打好幾個呢。不知道是因為太忙,還是出了別的什麽事。”


    學長“嗯”了一聲,沒再回應。


    接著我們又沉默下來。我有種直覺,覺得學長今天單獨約我出來肯定是有話要說。畢竟在這種情況下,誰也沒有心思去約會。


    這幾天平靜地生活,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果然。學長在沉默了一會兒以後,忽然鄭重地轉過頭來看著我。一看他這表情,我就知道是有話說,於是我立刻豎起耳朵來聽。


    學長說:“周沫,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


    “你,有沒有很喜歡我啊?”學長看著我問。


    “呃……”我沒想到學長要問的是這種問題。一時間大腦沒能反應過來。在學校的時候,我確實很喜歡他。甚至不惜為了他和雲修絕交,但是現在經曆了這麽多,愛情什麽的……對我來說已經不是那麽重要了。


    學長在這裏的這幾天,也沒見他對我表現得曖昧,我以為他的心思跟我一樣。要把感情的事往後挪,耽誤之急是先解決扭造。卻沒想到他忽然問起了感情。


    “周沫?”見我沒有回答,學長催道。


    我默了一下,輕聲說:“學長,我現在……不是很想談這個問題。”


    “我不是要逼你做會決定,隻是問問罷了。你別有心理負擔。”學長笑了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接著說,“其實我心裏也有數,但總歸還是想問問你,聽你親口說。免得我自作多情就不好了。”


    我舔了舔嘴唇,這輩子還沒有表白過,雖然麵對的是學長,可我真覺得無法開口。


    “這樣吧,你就回答我是或者不是,是就代表喜歡,不是就代表不喜歡。”


    第114章 眼如黑洞


    學長覺得我沒有回答他的原因是害羞,便換著法子又問了一遍:“你點點頭,或者搖頭也行。”


    我想了想,還是遵從自己的內心,點了一下頭。


    在一年前,我確實很喜歡他。就算是直到現在。我對學長也有著一種和別人明顯不一樣的曖昧情素。他不高興的的時候,我也不會高興,如果他笑,我便也不由自主地跟著笑。無論他做什麽,我都會無條件的支持。


    隻是這種感情,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慢慢變淡了。也許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我的生活重點全部落在了如何活下去上麵,完全無暇去顧及這方麵的事了。


    “我知道了,”學長見我點頭,笑容也跟著明媚起來,“你相不相信,有上輩子這種事?”


    “嗯?”話題太跳躍,我怔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問他,“怎麽忽然問起這個問題了?”


    “我頭一次看到你們倆個,就覺得有一種熟悉感,真的……”學長一邊說,一邊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的笑容變得有些靦腆了。


    我覺得這模樣可愛,故意問道:“你說我?還有雲修?”


    “是啊,第一見麵就像在哪裏見過。覺得特別熟悉……我後來還想了好久,是在哪裏見過呢?難不成是夢裏?”


    我成功被學長逗笑了,“雲修那麽美,一般男孩子見到她,都會覺得是上輩子見過的吧?”


    學長臉上的笑容慢慢退下來,他輕聲說:“她現在不在了……其實我一直不懂死是什麽意思,李波死的時候,我都很後知後覺。過了好幾天,才發現,曾經天天在一起的人。再也不會出現了。那時候,才覺得非常痛苦,才覺得非常傷心。比剛剛知道他的死訊的時候。更痛苦。”


    學長在說這些的時候,表情非常平靜,語調也很平緩。但那眼睛裏。卻漸漸地蓄滿了淚水,就在那淚水快要流下來的時候,學長仰起了頭。


    再次低頭的時候。他已經將淚水逼了回去。但胸膛卻起伏得更加厲害了。我用手掌在學長手背上拍了兩下,認真地說:“學長,你別太傷心了。”


    “凡人皆有一死,”學長苦笑了一聲,輕聲說,“誰又能預料明天會發生什麽?也許有一天。我會死在自己有愛人手裏,這也不一定。”


    “我當是拍武俠呢?”我用手臂捅了一下學長,示意他別多想。學長又說:“雲修她……一定找過你吧?”


    我忽然想起昨天那個夢境來,說:“也許吧,她也許來過。”


    說到雲修,我忽然又想起了一個問題。早在雲修還沒有死的時候,她的鬼魂就來找過我了。甚至那時候,她就已經盯上了張怡。她慢慢靠近張怡,顯些把她帶進了車輪之下。一個活人。會衍生出鬼魂來?


    想到這個問題,我忽然覺得事態有些嚴重。雲修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


    我起身想要先回賓館去和楊半仙商量一下,卻忽然聽得你河邊有大叫:“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我先是一愣,接著和學長對看一眼,因為那叫聲離我們很近。所以我們第一個衝過去。隻見那河麵上果然冒出來了一個頭,她明顯不會遊泳,在河麵上浮浮沉沉,剛喊出“救命”兩個字,便又立刻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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