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隻聽“絲絲”兩聲,它竟然直接吐出了舌頭來迎擊我。


    還別說,因為它那體型的原因,這舌頭的殺傷力還真是不容小覷,那猩紅的舌頭得有好幾米長,前頭分叉,就跟一猩紅的叉子一樣,直接奔著我的脖子就過來了。


    由於事發突然,而且我也完全沒有防備住,愣是被那舌頭給舔了個正著,而且一下子更好被那舌頭的分叉處給叉住了脖子,還別說,力道挺大的,一下子就擊穿了我的護體殺氣,最後直接拍在了我的脖子上,推得我呼吸一扼,隻感覺脖子上濕噠噠的,沒有一點溫度,然後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我草你娘!


    我怒了,隔著大老遠就對著那螣蛇劈出一刀,殺氣噴薄而出,一下子就拍在了那螣蛇的臉麵上。


    無奈,此時我道行實在是低,一刀過去都沒給它見了血,隻聽“哢嚓”一聲,那螣蛇的鱗片倒是讓我打出了裂痕,那東西似乎也感覺到了疼,“嗷”的慘叫了一聲!


    這下子給我提了氣,最起碼它是知道疼痛的,這就好辦了,我提著刀起身,又一次朝著那螣蛇衝了過去。


    這回,我長了個心眼,精神頭打的很足,雙眼一直緊緊的盯著那螣蛇的嘴巴。


    果不其然,那螣蛇是黔驢技窮了,現在隻剩下一條舌頭還能動了,眼看著我這隻“小螞蟻”一點點的在朝著他靠近,這家夥終於有點慌了,畢竟虎落平陽了,我這條小狗衝上去它也得好好琢磨琢磨,眼中流露出的恐懼更加濃鬱了,最後……那舌頭又一次伸了出來,快如閃電。


    但,這一次我一直盯著這個呢,怎麽可能又一次讓它得手?在它的舌頭伸出來的瞬間,我當時大吼一聲,百辟刀隨之就朝著那舌頭劈了過去,刀鋒上噴吐著狹長的殺氣,緋紅色一閃而過,恰如一道血色的閃電,迎了個正著。


    它那舌頭上麵可沒有鱗片,全都是嫩肉,怎麽可能扛得住我的一道殺氣?


    一刀過去,右邊的分叉直接就被削掉了,隻見一條八九十公分長的柱形嫩肉一下子朝我飛了過來,與此同時,粘稠的血漿也一下朝我噴了過來,給我噴了一臉,沒溫度。


    看來這螣蛇不出意外應該是現在蛇類的遠古先祖?反正應該是有一些血緣關係的,都是冷血動物。


    舌頭被割掉了一塊,能不疼?這螣蛇嗷嗷慘叫著,也不敢用舌頭迎擊我了,連忙就想收回去。


    我哪裏能讓它如願?這時候,我被噴的滿臉是血,視線都有點模糊了,眼睛裏發酸,估摸著血液進了眼睛,但是我沒敢閉上眼睛,從始至終都在死死盯著那螣蛇的嘴巴,在它收回舌頭的時候,當即大吼一聲,一下子加快了速度,連忙追了上去,在那舌頭直接鑽進嘴裏的時候,我一抬手拽住了!


    舌頭很滑,上麵沾染著這螣蛇的涎水和血液,一抓上去觸感就跟泥鰍似得,差點還真讓它從我手中逃走,沒辦法,我隻能雙手又一次發力,死死的掐住,龍力在這一瞬間爆發,手指生生掐進了舌頭裏麵!


    螣蛇慘叫,張嘴咬我,不過這一張嘴,它的舌頭自然就使不上勁了,我拽著那舌頭飛快後退,一下子將它的舌頭全都拉了出來,抬手一刀就跟割韭菜一樣,直接給它舌頭全割了下來。


    我想,那時候我的動作必然是極其帥氣的,恨不得大吼一聲昔日齷齪不足誇。


    再看那螣蛇,被活生生的割掉了舌頭,感覺能好麽?當時口中鮮血狂噴,慘叫著瘋狂的搖擺著自己的腦袋,模樣十分淒厲。


    趁他病,要他命!


    我抓著這機會,整個人直接衝了上去,騰挪跳躍,猶如猿猴,一下子跳上了這螣蛇的腦袋。


    此時,這裏光線昏暗,隻有它那兩隻猩紅的大眼睛最為引人注目了,就跟兩盞紅燈籠一樣,那是格外的搶眼,我站在了它的腦袋上,二話不說,直接上去就一刀朝著那眼睛刺了過去。


    這總該是它的脆弱部位了吧?


    可憐那螣蛇,剛剛被割掉了舌頭,轉眼又被我一刀刺瞎了一隻眼睛,腦袋甩的更加的激烈了,我都有些站不穩了,沒辦法,它腦袋上的鱗片又硬又滑,著實不是一個適合人站著的地方,不過不要緊,我既然已經下手了,那就不可能手軟,一刀刺瞎它一隻眼睛,然後飛快抽出了血淋淋的刀,又刺入了它另外一隻眼睛!


    這下子,這螣蛇掙紮慘叫的更加厲害了,腦袋搖晃的就跟撥浪鼓一樣,我都有點撐不住了,被直接甩了下去,摔個夠嗆!


    好在,這工夫張博文和曹沅、媛他們全都衝上來了,下手一個比一個黑,大有一種痛打落水狗的意思,對著這螣蛇的腦袋瘋狂的招呼,我們幾個的力量誰都沒有達到聖人,沒辦法一下子打爛它的鱗片,給她造成重擊,但是不重要,一下子不行,但總能給它的鱗片打開裂痕,緊接著招呼第二下就裂開了,下麵就是粉嫩嫩的肉,完全不用客氣,下手就見血!


    這三個人一上來,下手特狠,打的這螣蛇腦袋上麵的鱗片碎裂了無數,黑乎乎的碎片到處橫飛,鮮血四濺,慘不忍睹。


    這場麵來的提氣!


    我拄著百辟刀站了起來,又一次跳上了這螣蛇的腦袋,就跟玩命似得一刀就劈在了上一次我那一刀打裂的鱗片上麵,當場就給這螣蛇的鱗片打碎了,等第二刀下去的時候皮開肉綻見了骨頭,鮮血四濺。


    然後,我就跟發瘋一樣瘋狂的劈砍著這螣蛇的腦袋。


    這一刻,我見了血,也紅了眼睛,幾乎完全忘我了。


    我想,絕不僅僅隻有我一個是這樣的狀態,估摸著張博文他們也是一樣,被這螣蛇欺負的時間太久了,每一次想起來的時候我們幾個都哆嗦,始終就是橫在心裏麵的一根刺,它活著我們就沒法安心在這龍藏裏麵活動,這下子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當然下手狠,幾乎是瘋狂的朝著螣蛇的腦袋傾瀉著能量,這螣蛇就算是再牛逼也扛不住這個啊,漸漸的沒了動靜了,算是徹底氣絕了。


    “行了,別打了!”


    後來,洛凰可能是看不下去了,直接開口阻止了我們,然後她直接說道:“屠了螣蛇,也算是一樁好事,這回……又是你的機緣!”


    ……


    第0942章 遺種的妙處


    機緣?


    聽到這裏,我心中一動,才終於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再看那螣蛇,腦袋上的鱗片皮肉幾乎已經被全部打爛了,一番狂轟濫炸以後,腦袋上的鱗片、血肉全都被我們給炸爛了,碎裂的鱗片潑灑了滿地,混合著粘稠的鮮血落在地上,一腳踩上去還有些泥濘的感覺,刺鼻的血腥味在黑黢黢的空間裏彌漫著,這滿清的龍藏雖然通風,但終究是一個雪藏了無盡歲月的地兒,裏麵的空氣實在不好,大抵是因為拉線同心結的封閉方式雖然難破解,但是密封性能卻著實不怎麽樣的原因,這龍藏內部仍舊有螣蛇巢穴裏那股子嗆人的味道,在與血腥味一融合,當真不是什麽美妙的體驗。


    不過,這螣蛇也確實扛揍,我們幾個抓住機會,算是把吃奶勁兒都使出來了,玩了命的招呼那探進來的蛇頭,到現在我都有點脫力的感覺,但卻隻是把它的表皮給撕裂了,沒能破壞掉它的骨骼,那骨骼散發著暗青色的光輝,顏色和形狀結構好像確實和這個文明紀元的生物有點不太一樣,居然扛住了三個九段高手瘋狂打擊,沒有出現一絲裂痕,但這螣蛇確確實實是被屠了,我估摸著是我們在打擊的時候狂猛的震動它的腦殼,最後雖然沒有破壞掉骨骼,但是骨骼下麵的東西怕是被震了個稀巴爛,這才是這條螣蛇死亡的真正原因。


    當時,我也顧不得髒不髒了,一屁股坐在黏糊糊的血水裏,緩了一口氣才問洛凰:“你說的機緣到底是指什麽?難不成這螣蛇身上還有寶?”


    “你說對了!大凡太古生靈、洪荒異獸,皆是開天之初誕生的最原始的一批生物,那個時候的環境你大概是沒有見過的,千裏江山,風光秀麗,與現在不可同日而語。那個時期的生靈吞吐日精月華,飲醴泉,食天寶,久而久之的體內自然會蘊含大量的神行精華,那一身血肉當真是金貴的很呢,不可浪費!”


    洛凰輕笑著說道:“這螣蛇也不例外,別看它雖然是沒什麽神智,但是那一身凶悍的肉身之力你也是看見了,你以為它一生下來就這麽凶悍?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這太古生靈、洪荒遺種強悍至此固然有先天的因素,它們從自己的父母那裏就會繼承大量的神性精華,但更多的還是後天的錘煉!再看當今這個世界的人,為什麽進步那麽緩慢?逆天改命幾乎成了一個過不去的看,是傳說!倒不是說這個文明紀元的智慧生物人類真的就那麽差,雖說這個文明紀元的人類確實在天資上弱了點,但卻不是一無是處,畢竟智慧更高了,這也是生物進化的一個整體的趨勢,是發展智慧,之所以進境那麽慢,歸根結底,還是大環境不一樣了!我說的,你可明白?”


    “你是說,這螣蛇身上的神性精華就是我的機緣?”


    我略一思索,好像就明白洛凰說的是什麽,猶豫了一下,問道:“那麽,造成這大環境的改變是什麽原因?”


    “肯定不是天地自己腐朽。”


    說起這個,洛凰的語氣裏帶上了一些苦澀,有些為難的與我說道:“很多事情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時機沒到,你的心理狀態也沒到,貿然告訴你,你自己也受不了,所以,多餘的我也不能說太多,我說多少,你聽著便是,不要詢問,如何?”


    我張了張嘴,不等我說話,洛凰就直接說道:“其實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戰爭,到現在為止,恐怕你也已經知道,在遙遠的太古年間,曾經爆發過一場戰爭,這場戰爭之規模,波及地域,參戰人數,可以說是開天之初最大的一場戰爭,而且,從時間跨度上來說,也是最為漫長的一場戰爭,從爆發開始,到現在還沒有結束,未來或許也不會結束,正是這場戰爭……讓我們這個世界變了天!其實說到底,真正能毀滅世界的,並不是世界本身,而是我們自己,包括這個文明紀元,戰爭不也從來沒有停下過?”


    這是頭一次洛凰跟我說起太古年間的爭端,很多我的猜測也全裸一下子落到了實處。


    那麽,敵人又在何方?


    我想到了夏王朝,想到了兩河流域形成的文明,這些文明都是在一夜之間消失的,種種跡象都指向了那些綠皮膚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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