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獵驕靡死的時候不可能有這重量的,那得肉的密度多大啊?我估計這分量全都是他體內的屍毒壓出來的,血屍王的體內的毒血據說比水銀都比重大,憋一身的毒血,有這分量也是情理之中了。


    所以,我和周敬曹沅拖這玩意還是挺費勁的,於是沒辦法我隻能招呼張金牙,扭頭一看這貨,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家夥還在心疼他那顆金牙呢,不斷揉搓著,生怕那金牙再掉下來似得。


    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說道:“我說張金牙,差不多點就得了,你他媽也不看看現在是啥時候啊,趕緊過來幫把手,真要心疼你那金牙回頭等活著出去了老子給你換一嘴行不!”


    “千顆萬顆也比不上老子這一顆!”


    張金牙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你也不想想老子這顆金牙是從哪兒來的,那是粽子嘴裏摳下來的,有年份了,這叫曆史積澱,懂不?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第二顆了!”


    不過抱怨歸抱怨,張金牙還是過來了,和我扯著這血屍王身上的紅毛把這玩意拽上了高台,丟進水晶棺裏以後,又下去把那被胖子大血屍王抽壞的棺材蓋子也拽了上來,沒蓋棺,打著一個火折子就丟在那血屍王身上,這獵驕靡棺材裏倒是沒什麽寶貝,倒是墊屍體和裹屍體的衣服布料不少。


    這些衣服布料全都被屍油染透了,這也是正常現象,人死了以後先出現屍斑,然後在細菌的作用下皮膚就開始分解腐壞了,皮膚下麵的脂肪層自然會在這個過程中滲透出來,所以棺材裏麵的衣服布料上大都看起來油膩膩的,那全是屍油,這獵驕靡的棺槨裏也一樣,隻不過他起屍了屍體沒徹底腐爛而已。這些衣服布料被屍油浸染了這麽多年,就跟油布似得,燃點格外的低,所以火折子一丟進去“轟”的一下就躥起了兩米高的火焰,幾乎是眨眼功夫血屍王身上的紅毛就燒得一幹二淨,一股燒豬毛的味道撲麵而來,很快就露出了黑青色的皮膚。


    這個時候,周敬把青衣承載陰魂的黃豆也拿了出來,一股腦兒全倒進了棺材裏,黃豆被燒得劈裏啪啦的,不一會兒就散發出了非常誘人的香味,聞得我們幾個咕咚咕咚直咽口水,可惜這黃豆都是道門供奉過的,算是法器,再加上承載過陰魂,不能吃,否則就算是撂棺材裏和大粽子一起燒過我也得撈出來全吃了不可。


    至於豆兵裏陰魂的來由我也問青衣了,青衣說那根本不是陰間請出來的,而是前麵我們碰到的那些活人陶俑的陰魂,這些可憐人生前被活生生的燒成了活人陶俑,後來屍體變成了血屍,陰魂沒法往生,隻能徘徊在這墓室裏麵,青衣感覺到了它們的存在,所以就將它們招來寄托在了黃豆上形成了豆兵,這些豆兵都是因獵驕靡橫死,所以對獵驕靡這個曾經的王是恨得牙癢癢,自然不會惦念著生前的情分了,圍困獵驕靡的時候格外的下手狠。如今黃豆被燒了,這些陰魂也算是往生了。


    在火化血屍王的時候,下麵伊詩婷也開始給林青和胖子包紮傷口了,這女人手法特強悍,抓著胖子脫臼的地方一扭,隻聽“喀吧”一聲胖子的胳膊就被扭回來了,疼的胖子發出一連串殺豬般的慘嚎……


    經過這回這麽一折騰,我們這一撥人基本上是廢的差不多了,幾個個個掛彩,好在是艱難的活下來了,在主墓室裏各自處理著各自的傷口。


    這血屍王也堅挺,光是火化它就火化了三個多小時,等燒幹淨的時候,差不多連水晶棺材和黃金槨都熔掉了,隻不過詭異的是,燒掉了棺材以後,我們在棺材下麵竟然發現了一個黑黢黢的洞。


    曹沅湊到那洞口觀察了一下,頓時一臉驚駭的和我們說:“下麵有水聲!!孔雀河古河道的地下暗河就在這黑洞下麵!!!”


    第0206章 地下河道


    水!?


    曹沅這麽一說,我們一幫人全都是精神一振!


    要說我們現在最缺什麽,那肯定就是水了,之前喝稍加過濾的髒水雖然也有攝入,但畢竟是少量的,那水太髒,喝多了受不了,要是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整出個急性腸胃炎來,就隻能眼睜睜的等死了,所以我們現在都多多少少有些脫水的症狀!


    隻要能找到水,把曹沅背包裏麵的放著的那僅有的一點鹽巴往裏麵一丟,每個人用一點冷鹽水,絕對用不了一會兒就能生龍活虎的!


    因此曹沅一張嘴,我就立馬衝到了那黑洞口,往洞口一趴,當是就有一股清涼的風撲麵而來,側著耳朵仔細一聽,黑洞下麵可不是有嘩嘩的水聲麽,這一瞬間我簡直是欣喜若狂。


    周敬這小子會來事兒,連忙就打開強光手電朝下麵照去,隻見在下麵約莫十幾米深的地方,果真是有一潭水,手電筒的強光照在上麵的時候波光粼粼的,怕是這一潭水的麵積還不算小!


    我連忙從高台上抄起一大塊墊棺材的巨石,狠狠朝著水潭丟了下去,須臾之後下麵就傳來“噗通”一聲悶響,聲音沉悶,明顯這潭水還挺深的。


    這種勘測水深的法子也就是能測一測湖水、河水,全憑的是自己的經驗,原理是什麽恐怕阿基米德都說不出來,這法子也是以前在秦嶺大山的時候羅莎教給我的,她說水深丟下去大石頭發出的響聲悶,如果響聲脆的話,那就是水淺。


    這個時候胖子他們也全都上來了,一個個眼中都醞釀著驚喜。


    不用說,這黑洞我們是說什麽也得下去的。


    這座古墓的前室胖子走過,從前室出去以後就是一片沙漠,以我們現在的狀態出去了根本走不遠的,全都得變成沙漠裏的一具幹屍,還不如從這黑洞跳下去,最起碼下麵有水,雖然我們也不知道黑洞下麵等待我們的是什麽。


    最後,略一商量後,我率先從黑洞口跳了下去,因為一行人裏就屬我和林青水性好,而青林方才受傷重,所以下去探路這種事情自然是落在了我頭上。


    不得不說,從十幾米的地方跳水真的是一件挺考驗人心理素質的事情,尤其是在不知道下麵具體形勢的情況下跳,確實挺需要勇氣的,我幾乎是咬著牙閉著眼的縱身躍下去的,一瞬間強烈的失重感就將我徹底包圍了,黑洞下麵黑黢黢的,隻能聽到冷風在耳旁呼嘯,看不清具體的情況我也隻能盡力的將自己的身體繃得筆直,腳部朝下,沒辦法,這麽高的距離落水,和水麵接觸的一瞬間產生的衝擊力也是很驚人的,如果我身體橫著或者是頭部率先接觸水麵的話,那種衝擊力就足夠把我活活拍死了。


    片刻之後,我整個人轟然落水,伴隨著“噗通”一聲悶響,整個人都因為慣性直接往水下猛紮,這個時候我也隻能祈禱自己對這水潭的深度預測是準確的了,如果水淺,我因為慣性一下子撞到潭底的話,那我這條命也就算是交代了。


    冷!


    這潭水冷的出奇,倒是也符合地下水的特點。


    在一口氣下沉了足足十多米以後,我很幸運的沒有和潭底來個親密接觸,整個人因為水裏浮力開始相上漂浮了,不多時就衝出了水麵,我大口喘息著,呼吸著潭底的潮濕發黴的空氣,手腳一邊在水裏劃拉著,一邊從褲兜裏麵掏出了防水手電,咬在嘴裏打開四下一照,發現我現在所在的位置應該是一片地下溶洞,呈一條寬度在十幾米左右的狹長形狀,在溶洞的兩側都是石壁,壓根兒就沒有什麽可以落腳的淺灘。


    在我身後不足二十米的地方,就是這條地下河的源頭了——是一道呈九十度陡立的沙土斷層,沙土斷層裏不斷往外麵滲水!


    我知道,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孔雀河古河道了。


    當年孔雀河流經西域三十六國,千年之內不曾幹涸,古河道流經的地方地裏積蓄了大量的地下水,這些地下水始終都貯存在地下,形成了豐富的地下水脈,這些地下水最後從我身後的這地殼斷層中深處,流入了我現在所在的這個地下溶洞,最後形成了一條巨大的地下河!!


    不過,水脈是找到了,但地下溶洞裏沒有落腳的地方,也就是說我們必須得順著地下河遊出去了,會遊泳的人都知道,這遊泳可是非常耗費體力的,這地下河也不知道有多長,憑著我們幾個現在的情況能遊得出去麽?


    不過,這好歹也算是一條生路了,總比我們在大沙漠上渴死、餓死的好!


    好在,據我所知,我們這一批人裏還沒有不會水的旱鴨子!


    我歎了口氣,遊到地下河左側,伸手抓住溶洞濕滑的洞壁上凸起的石頭以後,對著上麵的青衣他們吼道:“安全,可以跳了!”


    我這話一出口,上麵的青衣他們頓時就跟下餃子似得撲通撲通全都跳了下來,我身邊漸漸已經聚起了一些人,清點了一下人數,一個不差!


    我們幾個人抓著溶洞左側凸起的時候很是暢快的喝了幾口河水,那滋味兒,就一個字兒——爽!


    這不是我胡謅,這地下水可比咱家裏喝的什麽自來水幹淨的多,最起碼沒裏麵沒加什麽禍害人的東西,在地底下的沙層裏來回流動了不知道多少年,過濾的非常好,喝起來又涼快又甜,我們幾個也算是久旱逢甘霖了,喝的那叫一個舒坦、暢快!


    誰知,正是酣暢淋漓之際,忽然聽到張金牙毫無征兆的就慘叫了一聲:“哎,我草,什麽東西在咬我的蛋!”


    說著,這貨手一下子就伸進了水裏,來回搗鼓了一會兒,不多時似乎抓出了什麽東西,然後張金牙就狂笑了起來:“是魚!是魚!!哈哈哈,老子正餓著呢,你丫送上門來了……”


    魚?


    魚會咬人嗎?


    我心裏也是有點犯嘀咕,因為地下溶洞裏光線昏暗,有點看不清張金牙那邊的情況,於是我就打著手電朝他那邊照了過去,這一照不要緊,我也是頓時一愣——張金牙手裏抓著的可不就是一條魚嘛!


    隻不過這魚長得模樣有點奇怪,隻有十幾公分長,身子細長細長的,就跟帶魚似得,鱗片上泛著青蒙蒙的光。


    我盯著這魚一個勁兒的瞅著,總是覺得隱隱有些眼熟,盯了半天才陡然想起來了,以前我似乎在一檔子電視節目上看到過這種魚,似乎是一種生活在淡水河裏的肉食性的鮭魚,隻不過攻擊性特別想,生性殘忍嗜血,總是成群出沒,有時候都敢攻擊人,所以在國外人們都叫這東西——食人魚!


    一下子想明白了名目,我也是一驚,連忙說道:“老張,快把那東西扔掉,危險!!”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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