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這地步,別說是張金牙了,就算是我都不可能善罷甘休,尤其是耳聞目睹了二妞身上的悲慘遭遇以後,我是打心眼兒裏想給這個可憐的女孩兒討個公道,那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兒一輩子勤勤苦苦受盡磨難,結果到最後還是被髒東西給害了性命,這事兒如果弄不出個說法來的話,我都懷疑這老天爺還有沒有眼睛了,為什麽好人最後就都沒有好報?


    所以,不等張金牙開口,我就率先寬慰老村長:“爺爺,您別擔心,雖然今天晚上沒有找到什麽線索,但我們也不會就這麽放棄的,慢慢調查最後肯定能找到什麽蛛絲馬跡。”


    老村長麵色這才好看了一點。


    張金牙瞅了我一眼,不過倒是沒說啥,扭頭朝自己的屋子走去,隻給我們撂下了一句話:“好了,回屋休息吧,小天你先處理一下你自己和黑子身上的傷勢,咱們上午睡覺,下午去那秦紅梅的家裏查一下,看看秦紅梅死之前有沒有在自己的屋子裏留下什麽線索。”


    張金牙這麽安排我自然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和老村長告了聲別,就帶著周敬和黑子回了我倆住的地方。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去找張金牙的路上李叔給了我一些雲南白藥和消毒酒精還有一些紗布,這些東西去了餘江縣以後我一直沒用,就丟在書包裏麵,這一次無意之間我倒是全帶來了,回到屋子裏以後想起這茬翻了翻背包就找到了這些基礎的醫療用品。


    我先拿酒精處理了一下昨晚我咬破舌頭的傷,撒上雲南白藥以後,又給黑子處理了一下傷口,好在我們兩個身上的傷都不是特別重,這麽基礎處理一下倒是也沒什麽問題了,然後就帶著黑子睡覺去了,它身上畢竟帶著傷,還臥在地上的話我怕它沾了不幹淨的東西給傷口整的感染發炎了,發生了昨晚的事情以後,黑子在我眼裏已經不僅僅是條厲害的獒了,更是我的兄弟和夥伴。


    畢竟,在這個浮誇的社會了,除了自己的爹媽以外,還有誰能悍不畏死的救自己?可惜我媽為了生我早早的去了,我爸前段時間也出事了,我一度以為我再也體會不到那種人間摯情了,現在老天爺把黑子送給了我,大概也算是一種補償吧?


    我心裏已經打定主意,哪怕是和張金牙這種吸血鬼打交道,以後我也得把黑子帶走,不惜一切代價!


    ……


    大概是太累了,這一覺我迷迷糊糊的睡了得有七八個小時,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張金牙和周敬他們都已經起來了,我們三個帶著黑子匆匆吃了點東西,然後再老村長的帶領下直奔秦紅梅的家裏去探查線索了。


    秦紅梅的家是在定陶村的大南頭,等我們到了這裏以後,幾乎一眼就認出了她家位置所在——因為這裏隻有一處院子跟前荒草叢生,看樣子已經荒敗了有些日子了。


    “就是這裏了。”


    老村長停在這家院子的門口,歎了口氣:“那小女娃出事以後,秦家的媳婦就變得瘋瘋癲癲的,為了給她治病,他丈夫幾乎賣光了家裏的所有東西,隻有這一處宅子不是很值錢,一直沒有人買,畢竟死過人的地方,而且那件事情的風波現在還沒有過去,實在是沒人願意要這塊地,所以這裏就一直閑置了下來。”


    我和張金牙對視一眼,二話不說就在前麵開路,這院子的鎖生鏽的厲害,因此一腳就直接踹開了,穿過青石小道後,徑直進了正麵的大屋。


    頓時,一股濃鬱的黴味兒撲麵而來。


    事實果然如老村長所說,秦紅梅的父親確實已經將東西變賣光了,客廳裏空蕩蕩的連把椅子都沒有,地上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顯然已經有兩三個月沒有人回過這屋子了。


    “這死過人的房子就是晦氣!”


    張金牙在鼻子跟前扇了扇,扭頭看了老村長一眼:“秦紅梅死的時候在那個房間?”


    老村長指了指客廳左側的一間臥室。


    我當下過去推了推門,“吱呀”一聲,門頓時開了。


    臥室裏麵的情況倒是比客廳好不少,最起碼家具什麽的都在,雖然因為長時間沒有人打掃看起來多多少少有些埋汰,掛在臥室正中間的就是一幅被放大的藝術照,照片上的女孩兒穿著一身白裙,特別漂亮,就算是在麗人橫行的都市裏,她也絕對算得上是一號美人胚子了,想來這照片上的女子就是那秦紅梅了。


    老村長跟在我們後麵解釋道:“這屋子是秦紅梅住過的,她用過的東西村子裏沒有人敢要,生怕撞邪,而那時候秦家的小子又急著走,所以沒有賣掉這裏的東西。”


    說著,老村長指了指屋子裏靠近床的地麵,道:“發現那秦家女娃的時候她就躺在這裏,已經死去有七八個小時了,警察來的時候,在床上找到了很多頭發,檢驗以後說那頭發就是秦家女娃的,警察推斷她是被扯著頭發拖到地上,然後被害掉的,臨死之前曾經有過距離的掙紮,指甲都在水泥地上刮出了好多痕跡,看樣子她是在活著的時候被活活割掉臉皮的,可憐呐!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從始至終秦紅梅就是沒叫出一聲,其實哪怕她發出呼救聲的話,她未必會死那麽慘!”


    老村長這麽一說,我們才注意到,床邊的水泥地上有好幾十道好幾毫米深的摳痕,看形狀應該是指甲抓下的,觸目驚心,即便是現在那摳痕裏還能看見暗紅色的血色,可見秦紅梅死的時候到底經曆了多麽可怕的摧殘和折磨!


    張金牙這時已經到一邊去搜查其他地方了,隻有我一個人陣傻愣著不斷盯著那地麵上的指甲摳痕傻傻的看著!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這些指甲的摳痕,我心中湧上一絲莫名的熟悉感!


    不錯,就是熟悉!


    仿佛那些摳痕湊在一起以後像是一些字一樣!!


    我這個人天生對這些文字比較敏感,雖然這些摳痕看起來縱橫繚繞,仿佛是胡亂抓出來的,但是在我看來卻隱隱似乎有些章法,越看這種感覺就越濃,放下情不自禁的發出“咦”的一聲輕哼。


    這一下子卻是驚動了張金牙和老村長了。


    老村長嘀咕道:“這地方市裏的警察來來回回過來查看了怕是不下十回了,不過一直沒有什麽發現,最後也就隻能不了了之,莫非你瞅出了什麽?”


    張金牙也是舔著一張臉湊了過來:“小子,你真看出門道來了。”


    我皺著眉頭,盯著那地上的劃痕,有些不確定地說道:“這些劃痕仿佛是幾個字,似乎是秦紅梅死的時候有意留下的,不過當時她太痛苦了,所以筆畫亂了,這才看起來給人一種毫無章法的錯覺!”


    張金牙頓時來了興趣,連忙道:“快說說,這地上寫的是什麽?”


    我長長呼出一口氣:“應該是——它跟來了!”


    “……”


    第0023章 誘餌


    毫無疑問,當我的話出口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良久,張金牙才長長呼出了一口氣:“看來我們這一趟沒有白跑,最起碼應證了之前的所有猜測——這害人的是髒東西,而且是衝著秦紅梅來的,其他的遇害女孩兒都不過是遭了無妄之災!咱們幾個再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說動手就動手,我們幾個開始在秦紅梅的房間裏仔細翻找了起來,幾乎是每一本書的每一頁都不肯放過,可惜,除了那地上的字以及一些沒有洗去的血跡以外,再沒有任何的發現,讓原本抱著很大希望的我們不禁有些失望,最後眼看著天黑了,我們才終於離開了這裏,掩上門以後回了老村長的家裏,老村長的老伴兒已經把飯菜都做好了,我們在沉默中悶聲吃完了飯。


    飯後,老村長又一次說起了這件事情:“張道長,眼下咱們再怎麽做?”


    “等!”


    張金牙長長呼出一口氣:“該找的線索咱們都找了,但沒有一條完整的,對於那害人的東西沒有絲毫的了解,眼下隻能用笨辦法了——守株待兔!我總結了一下這東西的特點,它專挑那些未婚少女禍害,看來它應該是對未婚少女比較感興趣,老村長你一會兒找一找村裏還有哪些未婚少女,拿出一個名單來,到時候咱們釘在暗中保護這些未婚少女,絕對能等到這害人的東西!”


    老村長的麵色一下子為難了起來。


    張金牙還以為老村長是不想用村民的性命來冒險,當下就拍著胸脯保證:“您老放寬心,這件事情我既然應承了下來,那就肯定得給你個結果,隻要我還在定陶村一天,就絕對不會再讓那東西害一條人命!至於保護過程中的疏漏我已經考慮過了,基本上不太可能出現,那東西剛剛取了第十條人命,現在肯定躲在一個咱們不知道的地方消化呢。不過我敢打賭,三天以後的月圓之夜,那東西必然出現,月圓之夜陰氣最盛,是髒東西害人的大好時機,這髒東西肯定會上門的,也就是說咱們最多也就等三天的時間,咬咬牙堅持一下就過去,不會出什麽紕漏的!”


    “道長您誤會我了,我倒是不擔心幾位會不會盡力的問題,你們從昨天來了我們這裏以後就一直忙裏忙外的調查,這些我都看在眼裏,咱不是不知好賴的人,還能分得清誰靠得住誰靠不住!”


    老村長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隻是咱們定陶村村子小人少,未婚待嫁的少女本來就沒多少,這幾個月又出了這檔子事情,村裏人心惶惶的,隻要是家裏有條件的,基本都躲到外麵避著去了,留守在村裏的根本不足以前的一半,未婚待嫁的少女更是少的可憐,二妞……已經是最後一個了!”


    張金牙聽後臉色一變:“你是說村裏再沒有未婚待嫁的少女了?”


    老村長點了點頭。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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