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長生池,我以為天帝會在某個地方等我,但那個地方絕對不會是在水裏。但我真的想錯了,當我看見在煙霧繚繞的池水中的天帝時,我第一反應就是轉過了身,非禮勿視……


    可能是我來早了,他大概是在泡澡,我應該晚點再來的,那時候他也起來了……


    該死的,他在水裏的樣子怎麽跟死鬼閻王那麽相似?要不是因為他喜歡戴著隻能遮住半張臉的麵具,而死鬼閻王喜歡戴遮住全臉的麵具,我還真的會認錯……


    “來了?過來,朕告訴你應當怎麽做……”


    聽到天帝的話,我整個人都是脫線狀態,他現在一絲不掛的在水裏,他讓我過去,要跟我說話,這不會很怪異嗎?我可是他弟妹……


    我沒挪動腳:“就這麽說吧,我能聽見……”


    天帝似乎完全沒覺得不自在或者是不妥:“不覺得隔這麽遠說話費勁?快過來!”


    我無奈,他貴為天帝,肯定最怕別人的閑言碎語,既然他都不怕,那我也還是放寬心算了。我走到了離他最近的岸邊:“說吧……”


    他沒立刻說重鑄身體的事,而是說道:“你心魔未除,不下來?正好朕也在,助你一臂之力。”


    我急忙搖頭:“不用了……地府也有長生池,我有時間會自己去泡……”


    我總覺得今天的天帝不對勁,絕對不對勁,他竟然讓我下去跟他一起泡澡,雖然說是助我一臂之力幫我祛除心魔,但是我絕對不會下去,這有違倫理綱常。


    “你對朕為何有如此強的戒備之心?”


    天帝不解的問我。


    我當時竟然無言以對,一向性子清冷的天帝讓我跟他一起泡澡,我還得沒戒備之心?我現在覺得他現在壓根就不是天帝好不好?前前後後的差別也太大了,簡直不是同一個人。


    我覺得有些穩不住了,實話實說:“你到底是不是天帝?”


    他伸手摘下了臉上的麵具,摘麵具的動作讓我有那麽一瞬間把他當做了死鬼閻王……


    “你不是見過朕的樣子?你看是也不是?”


    的確是他的容貌,而且他自身氣息沒有改變,隻是性格變了,行為舉止完全不像他自己而已。


    但我就是覺得怪怪的:“可是……我覺得你跟以前不一樣……太奇怪了……”


    他輕輕將麵具放在水麵,輕巧的麵具漂浮在了水麵上,隨著波紋一圈圈的蕩遠:“麵對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場合,就應該不一樣,不是嗎?琮桀不在了,放眼望去,他曾經的那些女人,也隻剩下了你,索性你有給他留後。你們孤兒寡母的,也並不好過,朕既是天帝,也是兄長,理當多加照顧,有何不妥?你也別想太多,你心魔未除,就是一大隱患,朕是為你好。”


    他說得還真有道理,而且會讓人有種覺得很親切的感覺,不過幫我祛除心魔的方式就有點太……可能隻是同在一個池子,但是衣不遮體的,就真的有點那啥了。


    就當他隻是在私底下用對弟妹的方式對待我吧,我這麽想著,沒有脫衣服,直接跳進了池水裏。


    水花不大,卻打濕了天帝耳際的長發,他白玉般的臉上,也有幾粒晶瑩的水珠。


    我跟他保持著距離,沒有靠他太近,他平靜的看了我一會兒說道:“把衣物脫掉吧,這個你也清楚,不脫衣服,起不了什麽作用。隻要心無邪念,無論在做什麽事,都不是錯的。”


    我把衣服脫掉,隻剩下了肚兜跟**,這是我所能承受的底線,如果我不曾是樊音,我想就算這程度我也無法做到。現代人的思想還是比較前衛的……


    天帝在我背後,手掌平放在我背上,他隻有一隻手臂,據說被聶寒燒毀的手臂並不好重鑄。


    我隻感覺到有一股元氣衝進了我的身體,在我身體裏橫衝直撞,那感覺不太好受,但我還是忍著,想要祛除心魔肯定要付出代價的。


    “在你心裏,朕是什麽樣的人?”天帝突然問我。


    我氣息頓時有些亂了,沒顧得上回答,急忙調息順氣。


    天帝似乎在笑:“嗬……隻是問問你對朕的看法,為何這麽緊張?”


    我敢說嗎我?我要是說他給我的感覺超級好,他肯定覺得我在拍馬屁,我要是實話實說,他肯定會不高興,所以怎麽我都不是人……


    等我理順了氣息,這才回答:“天帝在三界人眼裏都是好的領導者,這個毋庸置疑,還輪不到我來評判什麽……”


    我的回答夠保守了吧?他要是還能抓住什麽點子不放,那我就真服了。


    “朕關心的不是三界人的看法,朕現在……在問你的看法……”他繼續發問。


    我無奈,細細的斟酌了一會兒說道:“我沒什麽看法,恩……對,就是沒什麽看法。”


    天帝輕笑:“別耍小聰明,實話實說。你知道瞞不過我,為何還要說謊?”


    我無語凝噎,想實話實說,又怕他正在給我驅除心魔,還沒完事兒的時候算計我,要是有人得罪了我,我肯定是有仇必報,還幫個屁。所以現在絕對不能得罪天帝啊,我琢磨著,小心翼翼的說道:“我沒騙你,其實吧,你挺好的,跟聶寒大戰還失去了一條手臂,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第347章:試探(1)2255


    我沒怎麽明顯的說他好,自然也不能說不好,麵對他這樣的人,我是真的亞曆山大。我提起他斷臂的事,就當是在誇他好了,其實吧,他能到地府幫忙,的確是應該感謝,不能說這都是他應該做的,隻有願不願意,沒有應不應該,更沒有誰欠誰的必須那麽做。


    他倒是並沒有把我說的話當做是在誇他,麵色如常的說道:“你一定也想過為什麽事發初朕沒去地府,等到地府快撐不住了才去。柯從舟若不出現,朕不敢貿然離開仙界,怕著了他的道兒。琮桀的事兒朕知道,對你的打擊不小。你若是覺得在地府有些累,那朕可以讓別人去坐那個閻王的位置,你也可以帶著呈風到仙界來。練就七巧玲瓏心的不是你們,但是七巧玲瓏心在呈風的身上,而朕在練就七巧玲瓏心的地方找到了琮桀給你的定情信物,這件事情,不用想都知道跟你們脫不開關係。有多少人盯著這件事知道嗎?”


    我以為這件事情過去了,他竟然跟我這麽挑開了說,就好像我的罪行在審判者麵前被揭穿,這種感覺要多怪異有多怪異,偏偏他沒有要懲治我的意思,好像還……有意幫我,讓我到仙界?


    他可是天帝,多少人在他麵前心驚膽戰,生怕做錯了事,沒想到他還有這麽重的私心……


    之前為了掩蓋這件事,他殺了發現玉佩的心腹,這件事情出發點對我來說是好的,但是對於天帝的私心,我又並不是那麽的讚同,這就是無奈的地方,我需要利用他的私心。


    但是讓我到仙界我肯定不願意,死鬼閻王沒了,要是地府也給了別人,我還有什麽念想?至少在地府我還能沒事兒睹物思人,地府是屬於死鬼閻王的。


    “發現玉佩的人不是被你……那什麽了嗎?還有誰知道?我不想到仙界,我還是跟孩子在地府比較好,畢竟那裏是琮桀以前一直呆的地方,我舍不得走……”我說的是實話,是真的舍不得走。


    天帝貼在我背上的手指動了動:“舍不得……?看來你對琮桀用情至深,到底……多深尼?他已經死了,難道你要在那陰森的地府耗一輩子?難道不想……站在更高的位置?沒有人絲毫沒有一點虛榮心,朕可以滿足你所有的虛榮……”


    我突然覺得氣氛變得怪異起來,如果他不是天帝,我肯定第一時間就會覺得他對我有那種意思。但是他是天帝,他的意思,肯定是讓我跟他一起做有利益可得的事。我不會覺得他會喜歡我,仙界什麽樣的美人沒有?他三觀比較正的話就不會對我這樣生過孩子嫁過人的女人產生興趣,何況我還是他弟妹。


    想到這裏,我說道:“我目前還真的沒什麽虛榮心,也沒想往高處爬,畢竟太累了。我覺得……咱們這樣說話很累,有什麽還是盡量直白了說,畢竟是一家人,私底下我還得喊你一聲大哥。”


    我把關係拉得夠近了,隻想阻斷一切荒唐的可能性,另一方麵也是讓他直接說出來他想做什麽,或者需要我幫他做什麽。


    他聽了我的話之後,放在我背上的手挪開了:“這樣也好,那朕就直說了。七巧玲瓏心的事兒並沒有過去,雖然第一時間發現玉佩的人已經死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走漏了風聲,貌似有人私底下在查……現在琮桀不在了,你認為,你們孤兒寡母的,能怎麽活下去?到仙界來,朕給你一個名分,做朕的女人,這樣可比躲在地府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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