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失去了瀟瀟給我營造的寬闊大道,我變得步履維艱,身子也開始搖晃起來。


    很想蹲下來,可是背上有瀟瀟,我根本沒辦法下蹲,那樣隻會害了我們兩個。


    “瀟瀟!瀟瀟!”


    我輕聲喊著她的名字,沒想到,瀟瀟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好像昏昏欲睡的,怎麽會這樣?


    看來,隻能靠我自己了。


    我把目光放遠,看著對岸,沉下心來,鼓起勇氣,邁步往前走。


    但即使這樣,我剛走了兩步,就腳下一滑,整個身子失去了平衡,往深淵裏倒去。


    “針頭!!!”


    身後傳來了郝岩的驚呼聲。


    要掉進深淵裏了,我知道自己已經完了,一切都被我搞砸了……


    我還是太自以為是,可這一次,我非但害了自己,還連累了瀟瀟和郝岩。


    緊接著,我感覺腳已經完全從獨木橋上離開,大頭朝下栽了下去。


    可不知道為什麽,我並沒有出現墜落的感覺,而是直接摔在了軟綿綿的東西上,就好像有一張墊子托住了我。


    下意識的撐在那軟綿綿的墊子上,手一鬆,瀟瀟就從我後背上離開了。


    我趕緊去抓住她,與此同時,我也看到了那軟綿綿的“墊子”。


    那根本就不是墊子,而是由無數張人臉拚成的。


    那些人臉來自深淵,我不認識他們,但他們全都咬緊牙關,支撐著我的身體。


    終於,我和瀟瀟重新爬上了獨木橋,那些人臉隨即消失。


    再一看旁邊那座橋,橋麵已經出現了明顯的斷裂,“吭吭”聲持續傳來。


    冥剪身上的紙人早就被他拋進了深淵裂隙之中,此時他趴在獨木橋上,渾身發抖,臉色煞白。


    我不再看他,隻管以最快的速度在獨木橋上爬行,瀟瀟則緊跟在我身後。


    直到我和瀟瀟都平安到了對岸,我們兩個坐在地上,驚魂未定,緊緊拉著對方的手,看向冥剪那邊的獨木橋。


    那座橋已經徹底斷裂開。


    我眼看著他跌入了死亡深淵,發出瘮人的慘叫。


    隨即,深淵裏傳來了撕扯皮肉和咀嚼的聲音,如果我沒有猜錯,冥剪已經被深淵下麵的鬼魂吞噬了。


    再看向對岸,隻見郝岩跳著向我們歡呼。


    “剛才是怎麽回事?”瀟瀟不解地看著我。


    我心裏仍然激動不已,看看瀟瀟,忍不住一把將她抱在懷裏。


    這種失而複得的感覺,在瀟瀟這裏,我已經體驗了兩次。


    上一↘閃次,當那幺姬說瀟瀟已死,結果瀟瀟好好地出現在我麵前,也是這種感覺,但這次更加強烈。


    我頭↘爵一回感覺到,自己的心發生了一些微妙變化,但我趕緊把這種感覺驅趕了出去。


    後來↘小,郝岩走到裂隙間隔最近的地方,跨了過來,我們三個抱在一起,這種生死與共,死裏逃生的感覺,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對了↘說,我剛才看你用斧子砍那座橋,你哪兒來的斧子?那些被死魂附體的紙人,都不攔著你嗎?”我疑惑地問。


    郝岩哈哈一笑:“有句話說得好,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啊,其實那冥剪早就不得人心了,這一次想讓他死的人,可不隻咱們三個。還有……”


    他清清嗓子,興奮之情難以自抑。


    “這次,咱們能這麽順利,可多虧了他!”說著,郝岩看向他身後的那人。


    第二百四十四章 第四道門來的人


    08-06 11:48:47 | 本章字數:1031


    我順著郝岩目光的方向看去,隻見他的身後有一團黑霧,那是冥眼。


    原來是他在關鍵時刻幫了我們!


    “老伯,你總算出現了啊!還以為你嚇得躲起來了呢!”我高興地說。


    沒想到,我這話一說出口,冥眼就尷尬地笑起來,竟然還有點難為情。


    郝岩也哈哈一笑,他說我誤會了,冥眼是剛來的。


    他說這次幫我們的人,是冥眼身後那人。


    我再一看,這才注意到那個身材瘦弱的男孩,看著不過十八九歲,極不起眼。


    這男孩一看就不是紙人,但他也絕對跟我們不一樣。


    我朝他走過去,發現他身上的皮膚有很多縫合的痕跡。


    這種痕跡,對我來說,再熟悉不過。


    這是我們二皮匠給人縫屍體時,會留下的針腳痕跡。


    從他臉上的縫合痕跡來看,他生前應該遭遇了很悲慘的事情,而且死後有一個手藝精湛的二皮匠給他縫了屍體,使他擁有了完整的身軀和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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