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叔叔是個二皮匠,也就是縫屍匠,是專門修複屍體的,我跟著叔叔學手藝,可我縫的第一具屍體,就給自己惹來了大麻煩……


    第一章 二皮匠


    我小名叫針頭,自小父母雙亡,跟著二叔長大。


    二叔是個二皮匠,又叫縫屍匠,是專門修複死人屍體的。


    在我們這種偏遠農村,老百姓不大認同殯葬管理處,有親人死後屍體分離的,都會找縫屍匠給縫上。


    縫屍匠是個賤活兒,但凡有點本事的人,都不願意做這個行當。


    我二叔是個外來戶,年輕時帶著隻有兩三歲的我落戶在這裏,幹起了二皮匠的買賣。


    二叔為人厚道,從不亂開價,遇見家裏條件差的,錢就不收了。


    唯獨有個怪脾氣:清明節當天死去的人,不縫。


    每逢清明節,二叔提前一天就帶著我進山,在深山老林子裏躲一天,第二天早上,再回來。


    今年清明的那天,二叔突然發燒,在床上昏迷不醒,怎麽叫都叫不醒。


    這麽多年來,二叔沒去過醫院。每次生病後,都是好好睡一覺就好了。我給他蓋上厚厚的被子,好生的伺候著。


    清明節過去了幾天,傍晚的時候,有人砸我家的院門。


    我出去打開門,看到一個梳著大背頭,脖子上掛著金鏈子的年輕人。


    沒等我說話,那人便咧開了嘴,露出一嘴的黃牙。


    “針頭,老朋友,好久不見!”


    說著,他就張開雙手,朝我撲了過來。


    這人是鄰村的,人送外號大背頭,我的小學同學。初中畢業後他去了廣州,我則輟學留在了二叔身邊。


    見是他,我很高興,摟住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背頭,你什麽時候回來的?聽說你在廣州混得不錯啊!”


    他哈哈一笑,掏出一根煙遞給我,還刻意把煙盒晃了晃,煙盒上的‘中華’兩字,特別顯眼。


    “一般一般,廣州第三……哎,針頭,你二叔呢?”


    他說著,就往我身後瞅。


    我解釋了下,他哦了一聲,眼神閃爍,突然間,咧嘴笑了起來。


    “針頭,今天是咱們同學聚會,走走走,拿上你的東西,跟我走。”


    說著,他就把我往外麵拽。


    我想拒絕,可他理由特別多,說老師和同學都到了,就等我一個人了,拖拽著,就把我帶到了村口。


    他是開車來的,一上車,我就看到副駕駛的位子上,坐著一個時髦的年輕女子。


    那女子戴著粉紅色的太陽帽,黑色的大框眼鏡,遮住了大半個臉,看不清楚樣貌。


    大背頭介紹說,這是他朋友,有點暈車,現在睡著了。


    我點點頭,便沒有跟她打招呼。 關上車門後,我總感覺車裏有股子不舒服的味道,是香水味和其他味道摻雜起來的氣息。


    車子在山路上開了很久,天色漆黑的時候,開進了鎮子裏。


    奇怪的是,他沒有去飯店,而是把車停在一戶人家的門口。


    更加奇怪的是,副駕駛上的那個女孩,直勾勾的走下車,緊緊跟在大背頭的身後。


    我衝她微笑了一下,她卻連瞅都沒瞅我一眼。


    進到房間裏後,我愣住了。


    哪裏有什麽同學聚會,屋子裏冷冷清清,一個人都沒有。


    堂屋的正中央,擺著一個靈堂,靈堂的後麵,是一口製冷的水晶棺材。


    第二章 殘缺女屍


    屍體下葬前,都會放在租用的水晶棺材裏,有製冷作用,能保證屍體短期不腐爛。


    我急忙看向大背頭,心裏卻已經明白了。


    大背頭回手把門關上,噗通一下子,就跪在了我的麵前。


    “針頭,你可得幫幫老哥啊……”


    說著,他的眼淚就冒出來了,順著肥胖的臉蛋淌了下來。 我沒搭理他,看向靈堂,靈堂上的靈位寫著:褚七七之靈位。


    “背頭,你跟我說實話,這是怎麽回事?褚七七是誰?”


    我蹲下來,輕輕扶起他,用袖子給他擦拭了下眼淚。


    他眼淚止不住的流著,一邊抽泣,一邊說。


    “褚七七是我女朋友,這次跟我回老家探親,結果路上出了車禍,被撞死了……”


    說著,他走到水晶棺材旁,把棺材蓋打開,一股陰森的氣息撲麵而來。


    映入我眼前的,是一個殘缺的身體,人的腦袋和身體已經分離了,下身一片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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