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臣叔叔,您這是要去哪呀?您腿傷還沒好呢。”


    店霄來到後院見文臣叔叔在那瘸著一條腿地站在一兩騾車旁邊非要上去,旁邊有人攔著不讓,紛紛勸說也不能改變他的決定,連忙跑到近前扶住他問道。


    “我要去找老爺,我和老爺在一起時間長,他通常想的事情我都知道,我一定能找到老爺的,腿也不礙事,我帶了不少的藥,三天一次自己就能換,對了,小少爺您給我準備點錢,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


    文臣被扶著坐到了車轅上,稍稍動了動那條受傷的腿想起錢不夠。


    “文臣叔叔,您想找爺爺也不用非自己去呀,我這都已經安排人了,再過兩天我就能鋪開人手去找,您一個人能怎麽找?”


    店霄聽到爺爺眼中不由得就多了一些憂愁,繼續勸著。


    “小少爺,人多也沒有用,老爺一定是躲起來了,老爺什麽人啊?他要是想躲還能讓別人輕易查到嗎?我就不同了,我看到一些地方就能猜出老爺是否能在那裏,給我些銀兩還有那個鹽鐵商行的憑證,我帶著去找。”


    “那我派個人跟著吧,您一個人受傷了照顧不了自己的,小狗子,你跟著去吧,到我們的房裏把給我們自己準備的東西拿出來兩份帶上,多帶黃金少拿銅錢。”


    店霄知道文臣叔叔下定決心的事情就一定會去辦地,隻能多安排個人在旁邊。小狗子答應一聲奔另一處地方跑去,不到一刻就拎著兩個方形包裹,背著一個長條形的包裹回來,往車上一放準備跟著。


    文臣疑惑地看看三個帶著各種方便背、挎、拎帶子的包裹說道:


    “小少爺。我就一個人去,人多了礙事,您別讓其他人跟著,我自己一個人真行的,這包裏麵放地是什麽?”


    ‘刷刷’幾下,店霄把一個方形的包裹打開,從裏麵抽出一個毛邊紙包著的一寸厚、兩寸寬、三寸長的東西,把紙拆開,其中就一整塊灰褐色的東西。帶著些油的樣子還有一股特殊的香味,使勁掰下來一小塊遞給文臣叔叔說道:


    “您嚐嚐這個。看味道可以不?這是用麵粉、肉鬆、酥油、熟豆粉、雞蛋和一些青菜陰幹了以後放到一起做好了壓實的,還有少量的糖和鹽,餓了吃下一塊,喝點水能挺不少時候。”


    看著文臣叔叔吃到嘴裏。店霄又從方包當中拿出來一些個小包,打開一個說道:


    “這個是明礬,一小包足夠讓一大盆髒水變清了,喝水地時候就用這個靜一靜,然後再把這個包打開,這是生石灰。放到這個可以折疊幾十次的鋁皮桶裏。加進去水就能地把中間這個罐子裏的水燒開。還有幾種常用的草藥,上麵寫著對應的症狀。”


    解釋完這些。店霄在包裏又掏出幾樣東西繼續介紹:


    “這個是看很遠,拿著它能提前發現遠處地東西,這張毯子是細羊絨織成的,柔軟、輕便還暖和,還有小鐵盒裏裝的黑色硬塊是罌粟,就是‘米囊’做成的,您覺得實在是又累又餓又困的時候,還必須要行動,就把它拿出一小塊吃了,這個皮囊中放的是烈酒,還有可以拆開放著地小斧子,能折疊地手鋸,火石、火鐮、引火用地紙,兩隻小毛筆用來占著明礬水寫密信。”


    文臣看著一樣樣東西被店霄拿出來,吃驚的眼睛越睜越大,店霄依舊沒有停止動作,最後珍而重之地掏出了三個油紙包,拆開來裏麵又是一個紙包,再拆開是一個稍微小些地紙包,分別指著說道:


    “黃色的這個裏麵是巴豆粉,幹燥什麽的可以吃,量大一些給別人吃也能起到不錯的作用,藍色的包裏是以前在沫水那邊,湯家的家長給我用來毒貪狼衛和綠野仙蹤護衛的,後來找到一條狗,吃了一小捏,一刻鍾以後有反應,兩刻鍾就死了,毒人想來也差不了。”


    見到文臣叔叔露出釋然的目光,店霄又指第三個包說道:


    “最後這個紅色的包裏麵是在成都時從大理那邊花大價錢買來的東西,正在琢磨多兌些水,變稀了後當作一種調料加到飯菜中,是樹上的東西,我管那樹叫箭毒樹,而這個是樹汁陰幹了以後的粉末,用的時候加上些水,它還有一種名字,叫‘見血封喉’。”


    ‘刷~!’


    聽到見血封喉,周圍的人不覺地往後讓了讓,互相間看看又都不好意思地站了回來。


    “小少爺,您,您哪弄來的這麽多東西?這些東西要是給貪狼衛配上,那他們能厲害不少,這東西您帶的多嗎?”


    文臣一樣樣東西摸過後感慨地問道。


    店霄麻利的幾下把那些東西又都裝了回去,搖搖頭回道:


    “我也知道這東西好,可本錢太高了,我連綠野仙蹤的護衛都沒給配呢,貪狼衛那麽多人怎麽弄?這次要不是來遼國我都不準備把這些東西拿出來,哦,您一說給貪狼衛配東西我才想起來,還有一種袖箭呢,可是能關鍵時刻保命的,一會兒您帶上,這個長條的包裹裏麵就是些普通的吃食和金銀銅錢。”


    “好,有這些東西就好,我一個人能行的,小少爺您再給我車上裝點其他東西,我趕著就走,不帶別人,一個都不帶。”


    文臣把三個包都放到了車上,吩咐著讓裝東西。


    店霄無奈地點點頭道:


    “好吧,裝東西,就您一個人,您可千萬要小


    我去做鹽鐵商行的憑證,找到了爺爺您就帶著他回來我想辦法探聽情報,來人啊。給裝上雜物。”


    一直給送出到城郭外麵,看著騾車漸漸消失在視野之中,店霄轉回身對著趙伯伯說道:


    “趙大叔,我剛才弄了兩個鹽鐵商行的證明。您給安排幾個得力地人在後麵跟著吧,記得別讓文臣叔叔發現了,錢財都由我來出,等回到炎華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


    —


    趙伯伯點點頭,接過店霄遞過來的憑證,幾個護衛翻身上馬,在‘踏踏’聲中絕塵而去。


    “小二哥,你睡一會兒吧,這些日子你一直也沒休息好。我和小狗子勤快一些就可以的。”


    夜晚,依舊點著燈地屋子裏。胖墩兒對在那從文臣走了以後,一直練著削麵的店霄勸道。


    “我不困,你們睡吧,我以前在山上的時候有東西練不好就會多練一會兒。正好這晚上天氣涼爽,精神,什麽時候挺不住了我再睡,明天也用不到我跟著忙,你不知道,我在半夢半醒、迷迷糊糊的時候學東西是最快的。不信你把腦袋上頂塊麵。我削兩下看看。”


    店霄重複著單調的動作。麵剩的少了,就把削下去的從新和到一起。兌上點水,變軟了繼續,小狗子早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搭拉著腦袋睡著了,胖墩兒晃悠著不再勸店霄,扶起小狗子往房間走去說道:


    “那我們先走了,也不知明天變成五文錢一碗還有沒有人吃?睡了,睡了。”


    看著兩個人離去,店霄剛才那還能保持頻率地手臂突然變的無力,一下下砍在麵上,使那裏增添了無數道淩亂地溝壑。


    “刀削麵啦,五文錢一碗,碗大量足湯好喝,三天,隻這三天啦!”


    一大早小狗子和胖墩兒就起來到店鋪的門口這裏吆喝,準備出去上工未吃早飯的人聽到了五文錢,不少人都停下腳步猶豫一下後,進到了店中,美美吃上一碗,拍著肚子離開,嘴裏都說著‘賺到了’。


    “羊肉泡饃嘞,香香的羊肉、好吃地饃,王家大哥,上工啊?進來吃碗泡饃?哎呀!這不是李家嬸嬸嗎?您這麽早就出來了?快,進來吃碗泡饃?唉~!怎麽都跑旁邊去了,一個時r:沒有,這樣下去,我莫說是賞錢,工錢也都沒了,不行,我得找掌櫃的說說。”


    相鄰的兩家店同時賣著,不少人都直接進到刀削麵當中,連原來能到羊肉泡饃吃飯的人也是如此,急得這邊的夥計‘噔噔噔’跑到了裏麵跟坐在櫃台後麵學著契丹人模樣,留著一小撮仁丹胡地掌櫃地抱怨道:


    “掌櫃地,這可怎麽辦啊,人全跑他們那邊去了,五文錢一碗要賣三天,那我們這邊三天就不賺錢了?那些人也是的,刀削麵是刀削麵,他和羊肉泡饃不一個味兒,為何都去吃刀削麵了呢?”


    “無妨,無妨,你地工錢少不了你的,那第一天他們就跟我說開張後會有這個情況,提前把能損失的錢都補給我了,待三天過後,他們的價格一漲上來,我們這邊便能恢複到以前的樣子,一會兒你去告訴一聲,把我們以前占旁邊的門麵給讓出來,這次的東家和以前不同嘍。”


    掌櫃的在櫃台後麵翹著二郎腿,不急不徐地說道。


    “啊?還要讓啊,他們也沒提讓的事情啊,舅舅,我不是差那幾個工錢,給我了,我也是拿出去玩樂,要不是我爹非說讓我跟你學,我才不做這個夥計呢,咱們後麵有契丹人撐腰,他們給的那點錢算什麽?”


    夥計一改剛才的稱呼,換了個身份不滿意地說道。


    “胡鬧,我做事還不如你了?老實到門前吆喝去,這時候能叫進人來,才是你的本事呢。”


    “去就去,看我怎麽拉進人來,喂,柱子,我舅舅怕事兒,咱們可不能也如此,你給我出個主意,怎麽能讓旁邊的人少去點?”


    夥計嘟囓著來到門口找另一個夥計問著。


    “虎子哥,我覺得掌櫃的沒說錯,從我五年前到這個地方,就沒見掌櫃的哪件事情辦差了,他讓咱們挪,咱們就挪吧,又不是咱們的店,哎!這位老爺,您進來吃些羊肉泡饃,跟您說,這東西咱們這是最正宗的,不吃啊,那您慢走。”


    柱子連說帶招呼的手腳也沒閑著,過去要把立到旁邊的一個牌子往這邊挪,虎子連忙上前給止住說道:


    “柱子你幹什麽?這做買賣就是如此,不是你占我的,就是我占你的,咱們一挪,他們還以為這邊好欺負呢,放下,上次你那個春春有病了可是我給你出的錢,咱們兄弟夠義氣,我不要你的錢,可你也不能這時候和我對著幹呀?”


    “虎子哥,你別再提春春了,她嫌棄我窮,早跟別人跑了,你給拿錢的情分我一直都記得,這樣吧,我想一招,試試看吧,不動武時下,這個招數是沒有什麽好辦法能解決的,咱們找幾個熟悉的人,再讓他們多叫來點人,等明天早上刀削麵一開門,就讓他們進去,一人一碗,坐在那裏就不走了,別人沒有位置,自然會離去,他們明知道如此,也不能直接攆人不是?”


    柱子臉色有些黯淡,嘟囓著說道。“對,就這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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