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此話,店霄珥整個人都一哆嗦,嚇的,一個唱歌的歌妓找自己能幹什麽?要曲子唄!可哪來那些曲子給她?流行歌曲?新事物融入舊事物當中是需要付出代價地,需要時間地。


    “這個,他這個,這位…姑娘?”


    “奴家姓宋,賤名雨萌”


    “恩,好名字,那這位宋姑娘啊,有一首長曲子,很長,可惜我記不住,隻能把前麵那江南春色和緊跟著後麵那一段拿出來給你,詞也是新詞,取自一個美麗動人地故事,簡單,我唱兩遍你就應該能記住,你看如何?”


    店霄珥實在是不好拒絕,人家都追到這了,不就一個曲子麽?把梁祝拆了,就要前麵那一點。


    “烏鴉嘴,你怎麽知道我家小姐是來要詞曲的?到沒看出來,你還真有些先見之明!”


    叫玉兒這個丫鬟是逮到機會就想跟店霄珥鬥兩句嘴,聽他這時候居然直接點出來給曲子,心中好奇不已。


    店霄珥隻是一笑,並不生氣,同樣回了一句“我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今天告訴你一個事情,你這張嘴要是再不改一改,小心將來沒有人要。”


    “誰說我沒人要,我,我…”


    那玉兒聲音有些嗚咽,在那一直我、我的,不知道怎麽說了。


    店霄珥猛然記起人家那身份,發現剛才話有些不對,心中這個後悔呀,好在那宋雨萌及時出聲把話差開。


    “如此,奴家就謝謝公子了,隻不知用什麽樂器主奏?”


    店霄珥感激地看了這宋姑娘一眼,說道:“前麵用橫笛,一會兒我吹給你聽,然後接著用小提…那個二胡,詞是這樣的,碧草青青花盛開,彩蝶雙雙久徘徊……”


    小提琴被大量應用是因為音域廣,音色優美,民族樂器中也就二胡這個音域還成。


    待店霄珥唱兩遍後,宋雨萌果真輕鬆記住,等著把前麵那江南春色抄錄完,高興地說道:“有此一曲回去一定能鎮住她們了,多謝店公子成全。”


    店霄珥任務完成,付之一笑,嘴中念叨著“雨萌,這個名字確實好聽,雨蒙蒙,誒!你叫玉兒吧,我聽你家小姐名字到是想起一首歌曲,隻是和現有詞曲等出入太大,送給你吧,若是覺得還成,就試著唱唱。”


    剛才用話把人家得罪了,店霄珥有些過意不去,念著宋姑娘名字時想到一首歌,送給這玉兒,表示賠禮,同時正好可以試探一下其他人對流行歌曲接受程度。


    “誰稀罕你那曲子,要唱你就唱,反正我不記!哼!”


    玉兒故意把自己聲音弄粗,邊向宋雨萌身邊另一個丫鬟那挪騰腳步,邊做出一幅毫不在乎地模樣,走到另一個丫鬟近前時咬著耳朵小聲說道:“馨姐姐,一會兒你幫我一起記著些,我怕記不住,我是,我是想挑那烏鴉嘴地毛病來著。”


    “情深深、雨蒙蒙,多少樓台煙雨中……天涯何處是歸鴻…這個行麽?行的話就把歌詞寫給你。”


    店霄珥把歌唱一遍後直接向玉兒問。


    玉兒猶豫著,想要又怕馨姐姐難過,最後隻好一咬牙說道:“我才不要呢,馨姐姐還沒有呢?”


    “我,我不要!”


    被叫馨姐姐的人聲音弱弱地拒絕。


    “別不要,來,都有,這個送給馨姑娘,從來不曾忘記,晚霞中的你,踏過青青草地,夕陽在心裏……。”


    看到那馨姑娘聽到歌後明顯高興了,店霄珥又說道:“這種詞曲和你們一直唱的那種都不一樣,你們先試著唱,要是成了,有人給捧場,我這還有。”


    把詞和譜都寫出來,三人接過,再次道謝後,聯抉而去,剩下店霄珥跟煜兒一起對眼。


    “小店子哥哥,那兔子輸了,它就不想報複回來?”


    “誰說的,怎能不想呢,馬上就要再比一場,這就是龜兔第二次賽跑,聽著,話說那輸了地兔子……”


    ———


    次日寅時,夜,格外地涼。


    店霄珥睡夢中被凍醒,盡量把身子縮到那窄小地毯子當中,嘴中罵道:“這破日子,沒法過了,凍死我了。”


    不想他這一動把旁邊小狗子也給帶醒了,坐起身,把他那半片飛了邊地毯子遞到店霄珥這邊。


    “小二哥,穀雨過後這些天就這樣的,老人常說春寒有雨夏寒陰,今晚這麽冷,明一定還會下雨,你先把我的拿去蓋著吧!”


    “蓋個屁!等著,我現在也算是有錢人了,才不遭這罪呢”


    店霄珥邊罵邊穿衣服,這種冷它不是正常地冷,它透骨啊!總這樣睡年紀大了一身都是病,上哪弄點厚實些地毯子或者被褥呢?


    大小姐那應該有,可半夜去她那好象不合適,大掌櫃那不熟,沒法說話,煜兒那去了吵醒他,他該纏著自己講故事了,還要與晚上保護他的人多說話;給客人住宿那地方多,就是稍微遠了些,誒?三樓那地方好象有緞麵地褥子,平時給客人用的,成!先拿來對付一下。


    轉出院子,繞過柴房,來到酒樓後麵角門,這是專門給打雜之人預備的,抬手剛要敲門叫醒裏麵守夜地王老伯,就見這門自己無聲開了,並且隨後冒出個人來,一照麵,正是守夜的王老伯,給店霄珥弄一愣,心說難道這王老伯就是傳說中地高手?方圓幾十米內動靜都能聽到?


    “呦!小店子,大晚上你咋跑這來了?嚇我一跳。”


    “我有點事,要上樓,你老這是?”


    “噓!往那邊走兩步。”


    這王老爺子做禁聲狀,領著店霄珥輕輕走出去十來丈,這才壓著聲音說道:“快去,找些人來,有外人進酒樓啦,看那影子是奔著廚房去地,咱給他來個關門打狗,哎!老嘍,要擱在十年前,就這事兒,我一人就給解決了,現在不行了,怕他跑,追不上呦!快去叫人,小點聲,別驚動那賊,一會兒你們圍牢固了,我自各進去收拾他。”


    “別急,你老別急,我信您,收拾他這樣的哪用得上您老啊!我跟您說,那廚房大小姐都安排好了,讓他偷,不怕,等天亮您老就能知道原因了。”


    店霄珥連忙攔住這認真負責地王老伯,有賊,這是好事兒啊,偷吧,別把三樓那褥子偷了就成。


    “真安排好了?”


    王老頭還有些不信。


    “哪能騙您啊,真安排好了,我說話您還信不著?”


    “信,信著了,你是為如歸立了大功的人,怎能不信呢,原來我還打算活動下腿腳,眼下看來是不成了,到是便宜了這個賊。”


    “那是,有您在,來幾個賊都得躺那,王伯,咱往旁邊去去,別被看見了。”


    連拉帶哄,把這個老當益壯地王老爺子給弄到一旁,兩個人尋一個牆角,蹲那探個頭往酒樓那邊看。


    黑呼呼一片什麽都瞧不見,天上的月亮早就被烏雲遮住,偶爾露出些星光也含羞般地縮回了頭。


    “哐!喤啷!劈裏啪啦!”


    焦急等待中,突一聽到這些聲音,店霄珥無奈歎出一口氣,皺著眉頭暗罵一聲‘笨蛋,打小到大就沒見過這麽蠢地賊!’


    “誒呀!不好,他把東西弄壞了,可不是要我這守夜的老頭子來賠?這哪成?還指望這月拿了工錢買二兩肉給我那乖孫子包餃子呢,快叫人,抓住他。”


    老頭急了,扶著牆就要站起身叫人,被店霄珥一把拉住。


    “我賠,王老伯,聽我的,那打破地東西我賠,我都賠,等天亮時候我再給您拿錢割一斤肉回去,您給孫子多包點餃子,行不?”


    安撫下在一旁惦記著餃子的王老伯,繼續等待約莫有兩刻鍾後,店霄珥才揉著腿緩緩起身,躡手躡腳往角門那湊合,來到近前側耳傾聽一會,確定那個沒有一絲專業精神地賊走了,方對著後麵喊了王老伯一嗓子。


    到三樓抱下來一捆褥子,告訴王老伯自己承擔這責任,又摸了摸身上發現沒帶著銀錢,跟王老伯約定,天亮時過來計算損壞物品一同給他買肉錢,到把王老伯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一個勁兒推委說不用了。


    被賊一鬧騰,涼風一吹,店霄珥到是覺得精神了,困意早就跑沒影了,回到住處,在小狗子熱切加敬佩地注視下,把褥子往席子上一扔。


    “自己拿去蓋吧,幫著布頭他倆也蓋上些,以後可不能住這樣條件的地方了,一個企業的發展潛力及麵對突發事件的反應能力,可以從這個企業最下層基礎員工生存質量上反映出來,現在這種狀況一定要改變,把如歸打造成一個擁有良好文化底蘊、默契配合團隊精神地企業。”


    小狗子有些緊張,一邊給布頭和胖墩兒蓋褥子,一邊小心看著店霄珥,猜測著是不是剛才出去撞邪了,除了讓蓋褥子那話以外,其他一個字也沒聽懂,可別出什麽岔子才好。


    ———


    第二天一早,店霄珥從新把那褥子抱起來,順手揣上一把銅錢,往前麵酒樓走去,一路上看到其他打雜之人有些反常般興奮地說著些什麽話,正巧看到負責洗菜那個陳氏在旁邊拉著人說道:“誒!你聽說沒?咱由拳鎮出大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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