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上說,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每任頭目除了外貌以外,能力和想東西的方式都和第一個頭目沒有區別。”


    “那他的能力是什麽?”


    “判官~他可以弄出很——大的地方,然後裏麵的人都打不過他。”


    這個能力聽起來很酷炫嘛,要是自己的小火團也到那個級別,就可以搞出一片地獄之火,這樣想想也很酷嘛,自從知道自己和別人的差距隻在塵埃含量上,她的自信心也水漲船高。


    “不過莊園裏麵的人好像變多了。”一路上光是她看到的女仆就有五個,平時可看不到這麽多人。


    有小卷在手,也不用擔心迷路,就算不知道芳菲的房間在哪也能閉著眼睛走到,有導航的時候底氣就是足,幾分鍾後就走到了芳菲的門前。


    單看門的話,和莊園裏的其他門倒是沒什麽區別,工藝和顏色都是一個樣的,就是上麵爬了幾叢綠植,也說不上是什麽品種,畢竟南於星也不懂這些,但是門上掛著藤蔓總會平添一點荒涼的感覺。


    “咚咚咚。”先是禮貌地敲了幾下門,“芳菲姐,你在裏麵嗎?”


    沉默。


    可能是太小聲了沒聽到?畢竟這麽厚重的門隔音效果還是很好的,正當南於星準備拿出雪姨的氣勢敲門時,門上的藤蔓像蛇一樣開始爬行,門也隨之打開,看來這些植物不隻是裝飾,還是門鎖。


    房間裏,地板和天花板上都鋪滿了藤蔓,同時兩端的藤蔓都往房間中部延伸,交接處織出了一個圓形的籠子,一襲白裙的裙尾從中垂下來,芳菲就躺在裏麵,看起來真的很沮喪。


    “星星,我是不是很沒用...”籠子裏傳來弱弱的聲音。


    “我覺得你很厲害!”房間太大了,南於星怕自己說話太小聲芳菲會聽不見,特地提高了音量。


    聽到這句話,高高掛起的籠子突然移動到了南於星的臉上,芳菲儲滿淚水的雙眼對上了南於星因為震驚而瞪大的雙眼,小卷被南於星下意識地挪到了左邊,倒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脫去了厚重的服飾之後,穿著白色長款睡裙的芳菲顯然年輕了不少,不做誇張的發型也讓她看起來更加輕盈,這樣看起來就是一個因為一些事情而受委屈的二十出頭小女生而已,謝允空說的沒錯。


    本來芳菲隻是一個人躲起來消化情緒,還不至於控製不住,現在有人來找她,情緒是徹底繃不住了,收起籠子後就撲到南於星身上開始哭,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想必莊園裏另外兩個鋼鐵直男也不敢隨意踏入心碎女子的閨房,芳菲就默默承受了這麽多...不對,是這幾年。


    別人都趴在自己身上哭這麽慘了,不給點安慰似乎說不過去,就連小卷都會揪住芳菲的裙尾奶聲奶氣地安慰芳菲,作為一個人有擔當的成年人,當然要起到帶頭作用。


    別看南於星平時大大咧咧,但寫起作文來是一套一套的,隻不過能寫在紙上的東西不一定能念出來,一句話還是文字形態的時候看起來還行,但是說出來就略顯中二和做作了,畢竟平時沒人會這麽說話。


    “芳菲姐你很了不起,擁有力量也不願意和監流組的人做一樣的事情,而且就算內心很抗拒這種行為,也會為了肩上的責任而成長,我很佩服你。”說完這番話,南於星手上都起雞皮疙瘩了,雖然她心裏的確是這麽想的,真的說出來還是有點受不了。


    “真...真的嗎?”看起來這句話還是有點用的,芳菲抬起來頭來看著南於星的下巴問。平時穿著高跟鞋的芳菲身高還能和南於星持平,現在光著腳,整個人都矮了一截,說她是南於星的妹妹也未嚐不可。


    這時南於星褲子口袋裏的手機開始震動,還傳來老媽欽點的手機鈴聲,除了家裏那幾個老年人以外沒有人會給她打電話,其他人都是發語音通話的,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家裏那四個人的其中一個打的。


    掏出手機一看:美女的大哥。


    時間回到兩個小時之前,她去商業大廈的路上時打了一個電話,信誓旦旦地說在家裏等他們,從大廈到家的車程也不過十幾分鍾,也就是她放了兩個小時的鴿子。


    這個電話不接好像不太好,接了又怕被罵,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屏氣凝神之後南於星重重按下接聽鍵,聽筒也不敢緊貼耳朵,南於陽不是那種急了就大喊大叫的性格,但是生氣了聲音就會變得特別低沉,沉到能當磚頭砸人。


    “人呢?”短短的兩個字,已經足夠讓人緊張。


    南於星:“啊,我,我還在外麵呢,馬上回去!”


    “我送你吧。”接個電話的功夫,芳菲已經把衣服換好了,又回到了四十歲舞蹈老師的狀態,連小卷的裙子都換了一套,果然女人的潛力是無窮的。


    此時的南家。


    南於陽在手機上搜索:“小孩叛逆期怎麽辦?”“責罵式教育和鼓勵式教育”“如何與叛逆期的孩子相處?”“叛逆期的持續時間”“隔岸觀豬怎麽還不更新?”


    氣氛在一分一秒的等待之中變得凝重,大哥除了運動員以外,還有一個夢想,那就是當一個警探。這是很多小男孩都有過的英勇幻想,獨一份的浪漫,麵對這兩條路,他還是選了運動員,畢竟弟弟十幾歲就被挖去當模特了,總要有人繼承南家傳了兩代的家業。


    警探的小種子還存在他的心裏,平時的南於陽會特別關心身邊的小細節,假裝自己是在做任務的便衣警察,不小心就觀察到了家裏老妹的異常。


    “哢噠”。


    是鑰匙開門的聲音,南於星火急火燎地趕了回來,在車上她認真想過了,監流組下手的地點陰晴不定,今天就差點把哥哥抓走了,指不定明天就去菜市場把自己老媽也抓走,這樣瞞著還不如說出來讓他們都有個心理準備,至少到時候能跑快一點。


    理是這麽個理,要怎麽說才能顯得她是認真嚴肅地在說這件事情,而不是臨時找了個小說情節來唬人呢?總不能把他們也丟到歸路裏來一頓毒打吧。


    南於星帶著芳菲和小卷坐在長沙發上,南於陽和南於月則擠在單人沙發上,五個人麵麵相覷,相對無言。


    南於陽是覺得南於星到了叛逆的年齡,芳菲又是近期突然出現的人,兩者指定有點聯係,就是那種不該交的朋友。雖然神經大條的南母信了舞蹈老師的說辭,不過那天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這種凝重的氣氛最讓人難受,南於星連呼吸都要控製輕重,生怕發出一點聲響,但是越緊張,呼吸就越不受控製,到最後隻剩下她的呼吸聲,說起來隻有家裏的幾個人能讓她緊張到這種地步,就連在歸路裏生死攸關的時候她都沒這麽緊張,這就是有家庭觀念的好孩子吧。


    讓一個人相信超自然事件最好的方法就是給他看看超自然現象,比如南於星昨晚暴露出來的小火團,但是現在小火團已經帶薪休假了,一想到要展示美少女變身難免又有點羞澀。


    “噔噔噔~”一陣手舞足蹈之後,南於星又換上了那件極簡主義白t恤,想必這樣哥哥就會相信她接下來的說辭了吧。


    “啪啪啪...”南於月坐在沙發的邊上開始鼓掌,“我懂了!我都懂了!這些天你辛苦了!”


    南於陽明顯還沒有到達自己弟弟所領悟的層麵,不明所以地看著獨自激動的南於月。


    “你還不懂嗎!小星星這些天的反常,都是因為我~”說完他還有點不好意思,屁顛屁顛地坐到了南於星旁邊的空位上,開始勾肩搭背,“沒想到,你為了我的生日,居然偷偷跑去學魔術,他還帶著我懷疑你!”(指南於陽)


    是的,南於月的生日在七月尾,在月中的時候他就會開始對各種反常抱有戒心,一律認為那是給他生日準備的驚喜,即使並沒有人給他準備驚喜。


    過於普通的能力在一般人眼裏的確和魔術沒什麽區別,南於月抓著南於星一路追問魔術原理,問不到就不罷休,芳菲感受到南於星投來了求救的目光,沒辦法隻能出手了。


    沒有魔術師布置過的場地上開始湧現出藤蔓,它的根部沒有駐紮在土地裏,瓷磚保持著自身的完整,很快整個客廳都被藤蔓占滿了,連陽光都難以透過縫隙照進來,一時間幾個人的臉上都布滿了陰影,南於月隱約覺得或許這並不是給他準備的生日驚喜。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吧?”背光的芳菲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和藹可親,隻是光影給她布上了別樣的氣質,任她再怎麽努力控製臉部肌肉來展現笑容,也看不出多少親近。


    藤蔓主體上的小分支輕輕撫摸著南於月因為緊張而出汗的臉龐,晶瑩的汗珠順著嫩葉滑了下去,為我國的綠化事業做出了一番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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