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高潮處,古傲咕咚一聲咽了一大口口水,手中的紙片抖得嘩嘩作響。


    梁庫看見古傲這副德性,急忙用力握住古傲抖個不停的雙手,再讓小闖把那張寫滿蠅頭小楷的熟宣古紙搶下來,又喊蠍子眼幫忙四處找找有沒有繩子,他懷疑古傲很可能是蟲毒發作或是因過度刺激犯起了羊癲瘋。


    古傲一見小闖把手中的熟宣古紙給拿走就更急了,死命的想掙脫梁庫。


    結果反而使梁庫更深深認為古傲犯病發瘋了,最後乾脆把古傲的褲帶給解了下來,把他綁住扔在一邊,任他如何聲嘶力竭的乾嚎也不加理會,極專注的投入到眾人對奇參的嘖嘖稱奇之中。


    要說對此參的好奇程度最高的還不能算是古傲,而要數一向處驚不亂、八風吹不倒的朝歌。


    讓朝歌好奇吃驚的,並不全是此參的飛升外形,也不是它的傳奇經曆,而是記載如此之詳的細節。


    熟宣古紙中不但記錄了此參的出土年代,而且竟然像人的八字一樣,無比精確的記錄了它的出土五行天幹地支,還有它的方位風水。


    從難度上講,把一支參的來曆調查如此清楚,恐怕要遠遠超過得到此參。而這樣做,煉煙氏族又是為了什麽呢?


    顯然從記錄中可以看出,煉煙氏收藏此參並不像是簡單的斂財寶物而已,因為在記錄的最後有這樣一句:以備長生之用。


    難道煉煙氏想要把它煉作長生之藥?


    那這裏的數目如此之多的金銀財寶,又做何解釋?


    朝歌在省考古院翻閱古籍資料的時候,了解了一點有關方士長生之類的知識,古代那些孜孜以求長生不老的方外之士,大多淡薄名利,隱居深山老林,飲泉水,煉丹藥,鄙視世俗中的富貴。


    當然也不乏貪心之輩,既想求長生之道,又貪戀人間富貴的,但大多碌碌無為,淪落成騙術之徒。


    但眼看煉煙氏的深遠曆史,以及諸多祖師的神奇外傳,至少在最初的時候煉煙氏並不是俗中之人,且其發展源頭又來自丹術中的外丹派,祈求長生的目的並非不是沒有。


    可如果真是這樣,有一點就有些奇怪了。


    既然是為了煉就長生不老藥,為何一直等到氏族衰落了,這裏的寶藏也不曾開啟過?是他們來不及開啟,還是有其他內因?


    而且,還費盡周折的把諸多寶物收藏在風險變換的廣元古鎮,其中原委實在有點讓人琢磨不透。


    疑惑中,朝歌想到了熟宣古紙中的另一句話:故被祖師收藏,錄入族譜寶藥篇中。


    從這句話的字麵意思看,煉煙氏似乎還有一個重要的文字族譜,其中應該記錄了所有這些謎團的前因後果。


    想到這,朝歌往石櫃內看去,裏麵除了疊滿的尺寸狹長不一的紫木錦匣外,並沒任何線裝古譜的痕跡,又動手挪去幾支錦匣,底下也無異樣,看來這本重要族譜並不在這裏。


    如果按正理,這本族譜應該保存在氏族的頭人手中,也就是應該在已經死去的煉煙老太煙自霞那裏。


    如果是那樣,恐怕獲求無望了。


    此時,梁庫看到沉思中的朝歌挪動櫃中其他紫匣,還以為朝歌想知道其他匣子中寶參模樣,一雙大手隨便抓起一個紫匣就打開來,裏麵又是一支奇參和一張詳細記錄的熟宣古紙。


    小闖也跟著打開一匣,同樣也是奇參還有熟宣古紙,想必這裏的每支人參都有一張像身分證明一樣的熟宣古紙。


    每打開一個參匣,眾人便驚呼一聲,把身後古傲急的慘嚎已經快沒人的聲調了,吳姨卻忽然理性意識道:“哎呀!這參不知道已經封在這裏多少年了,現在已經開啟了,會不會變質啊?”


    吳姨對古物知道的很少,這個意識恐怕完全是出自一個成熟女性的直覺。


    聽到這話,狂躁中的古傲激靈靈打了個冷顫,他可是比誰都清楚的,沒了石櫃的密封,沒了木炭和石灰的消毒吸潮,不要說質嫩肉貴的人參,就連削鐵如泥的精鋼古劍,時間長了也會受到腐蝕。


    到時候一櫃寶參變成一櫃黴樹根,那可是人世間最慘無人道的事情了,他古傲非得吐出幾斤血不可。


    古傲驚叫:“趕快封住石櫃,不然這一櫃寶參可全要發黴,一錢不值了!”


    小葉出於對價值的敏感,立時讚同了古傲的提議,忙把幾個正在展覽中的參匣一一封回收藏。


    梁庫嘴上雖硬:“沒那麽誇張吧?”手上卻已經不自覺的和小闖一起把石櫃的蓋子封了起來。


    保險起見,眾人又七手八腳的把石灰、木炭沫填回,並把外層石蓋原樣封回。


    小葉早把綁著古傲的褲帶解開了,古傲破天荒的極賣力氣參與封櫃工作,因為他比誰都知道這箱寶物的價值。


    封好了石櫃,本應該腹中空空、筋疲力盡的眾人,還在精神百倍的談論著剛才諸多寶參的奇異處。


    要說是精神作用又不完全像,每個人不但眼中有神,而且皮膚紅潤,從生理角度看也絕對與剛才不同。


    朝歌正在想著族譜的事情,這個細節卻被小葉無意中發現了,驚奇著:“呀!你們發現沒有?我們好像沒剛才那麽累了!”


    眾人馬上進行了一番自我感覺,還真是如此。


    蠍子眼得意道:“嘿嘿,我們摸了寶參這麽久,吸了不少靈氣,當然不累了!”


    老王和蠍子眼雖然經過生死相攜的小樓之戰後,早已化盡前嫌,但拌嘴的老毛病依然沒改,眯著眼笑道:“嗬嗬,迷信那一套我不太信,應該是精神在起作用吧!”


    蠍子眼把眼一立:“你懂個屁!不懂裝懂那比迷信還迷信!聽我給你講講我在老家長白山親身經曆過的事兒吧!”


    蠍子眼盤腿就地一坐,就真像一個老參農坐在自家熱炕頭上講故事一樣,講了起來:“我們老家長白山那地方,一到冬天賊冷賊冷的!零下二、三十度那是家常便飯,特別是幾十年前。


    “要說尿沒撒完就凍成冰棍那是有點玄,可吐痰成冰塊兒,潑水成鏡麵,那是一點不假啊!


    “更嚇人的是,經常有人在風雪天裏出門,一回家屋裏的火爐熱熱的,稍不小心一撥耳朵,你們猜怎麽樣?”


    小闖聽的聚精會神。


    蠍子眼:“嘿嘿,冷熱這麽一脹,耳朵嘎巴一聲就掉下來呀!”


    眾人紛紛倒吸冷氣,心中雖覺蠍子眼這話可能有點誇張,但仍對東北的劇寒冬天深深敬畏。


    唯獨老王笑眯著眼,不當一回事。


    蠍子眼不屑一顧的瞥了瞥老王:“就像你這樣的到了俺家鄉,鼻子耳朵一起掉,等一個冬天下來,腦袋還不凍成了一個光溜溜的鹹鴨蛋啊!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夥也跟著笑,老王知道蠍子眼在故意氣他,還是眯著眼微笑,沒有絲毫動氣的樣子:“你繼續吹,你就放心的吹吧,這全是人,沒牛。”


    蠍子眼見沒氣到老王也覺沒趣,就繼續講:“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我們那地方就是一個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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