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傲早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麵無人色,瞳孔散光。


    梁庫沒忘了及時開心兩句:“我說小古同誌啊!看來你雖然膽子小,但腎還不錯嘛!不然恐怕早嚇的尿褲子了!哈哈……”


    小葉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聲來。


    古傲用手不停撫摩著前胸:“我算發現了,每次為大家著想,我都沒好果子吃,這就是做好事的報應啊!報應啊!”


    吳姨笑著上前,把古傲扶了起來:“大家夥可都要感謝小古,要不然冒失進去,被來上這麽一口,後果不堪設想啊!”


    正當大家夥注意古傲的時候,朝歌卻發現了一個怪異處:“大家有沒有發現,這條狗自始至終都沒叫出一聲。”


    被朝歌這麽一說,眾人真的才注意到,除了撲門的陣陣悶響,這條來勢洶洶的巨狗,真的從頭到尾沒叫過一聲。


    梁庫大覺有趣:“哦?真的哦!沒聽說過,狗也有啞巴的!”


    老王傷勢很重,但也被眼前之事挑起精神來:“一直聽說有句俗語:”咬人的狗不叫喚‘,今天算是真正見識了。“


    此時巨狗停止了撲門,透過門縫,一動不動的立在門後盯著眾人。


    人要說是倒楣,那可真倒楣透頂了。


    從昨晚上就踩著刀山火海過來,好不容易找到個暫時安歇的地方,卻又被兩扇鐵門、一頭巨犬給擋住了去路。


    如果再耽擱下去,他們隨時都有被發現,而深陷圍攻的危險。


    “活人還怕被尿憋死!”


    梁庫捋胳膊挽袖子說:“老太,你用點啥煙啥藥的把它弄昏,我梁庫爬牆跳過去開門。”說著一歪一斜的就真要爬門。


    房東老太白了一眼梁庫:“你以為我煉煙氏是開工廠的,煙藥用不完是不是?連隻狗也要勞我出手。張眼看一看,狗拴著鏈子那!”


    眾人再仔細透過門縫看,果然看到狗脖子上,拴著一條指頭粗的大鐵鏈,狗稍一往前探,那鐵鏈就繃的筆直,看來鐵鏈剛好到門的距離。


    梁庫咽了口唾沫:“老太太,它拴了條鐵鏈沒錯,可門插就在狗鼻子底下,咬我是一點都不耽誤啊!”


    朝歌經過昨夜一場激戰,對如何把術力運轉到手勁上越來越熟練,也更加對它瞬間所產生的爆發力信心倍增。


    他仔細看了看門插鐵栓的粗細後,從蠍子眼手中,拿過他仍死攥著不放的一把開山刀,左手握柄把,刀身順著門縫插入,刀刃抵在鐵門栓上。


    他右手掄起鐵棍,瞬間加力向刀背砸去,“嗆啷”一聲,鐵門栓被齊刷刷削斷的同時,他手中的鐵棍也彎成了一個九十度角。


    大鐵門被徐徐推開,剛才削斷門栓這電光石火的一劈,沒一個人不眼前一震的。


    可這條巨犬不但沒有絲毫懼意,一雙狼眼反而更加噬意逼人,兩腿站直足像一頭小牛犢那樣大,脖子後的鋼環鏈子被掙的嘩嘩直響。


    眾人在朝歌的領頭下,緊貼著靠左的一扇慢慢蹭進來,鏈子是拴在右側靠圍牆的一棵大樹幹上,所以可以剛剛好限製住巨犬的撲咬範圍。


    梁庫經過狗頭的時候嘿嘿笑。


    “我說哥們,幸虧你不叫,再加上昨晚老子殺人有點殺過數了,不然真要把你燉一大鍋狗湯好好補一補嘍!”


    等所有人都進來後,朝歌又把鐵門關上,用那根彎成九十度的鐵棍,順著栓孔用力一掰,比原來的門閂還粗了一圈。


    那條黑背巨犬,還是一叫都不叫的繃著一條直直的鐵鏈,盯著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門房通常又叫門衛,在大城市裏幾乎都是要請保安來負責的,白天登記人員,晚上看管財務。


    但這裏是偏僻而又古老的廣元鎮,估計還是像二十幾年前的老樣子,雇了位五、六十歲的老大叔,白天登記、晚上看院都是他一人。


    門房雖然不大,卻還是個裏外套間。


    擺設簡單,外麵的房間,除了用來登記寫字用的一桌一椅外,就沒什麽物品了。


    裏間是看門人連吃帶住的地方,同樣簡單規整,就隻是床、一個飯桌和一些簡單的廚具。


    此時早晨剛過,裏間還到處飄著股白粥、饅頭的香氣,惹的眾人饑腸轆轆。


    古傲終於露出英雄本色,像隻已經八百年沒吃飯的瘦狗,一步上前直奔小煤灶上的白鋁鍋,可掀開一看,失望的差點將眼鏡片瞪裂。


    鍋裏鍋外洗的一樣幹淨,哪怕可以讓他泛起美好聯想的粥粒,都沒見半顆。


    再以更快速度,連連翻開一切有儲存食物跡象的鍋碗瓢盆,結果終於讓忍無可忍的他忍不住了。


    他扶了扶眼鏡,還很斯文的罵了句:“媽的,連個屁都沒有!”


    全鎮已經亂成這個模樣,估計是沒人再來上班了,再加上平時誰家要不是死人,巴不得一輩子都不來這種地方。


    殯儀館幾乎快成了一塊被遺忘的角落,緊閉的大鐵門,似乎已經說明了一切。


    為了以防萬一,眾人還是全都進了裏間,把梁庫等三個重傷號放在一張床上,外屋隻留下朝歌一人。


    他們在等,等這位殯儀館看門人的出現。


    可這一等,就是一個小時過去了,也沒見半個影子,有人就懷疑是不是幾個人破門而入的時候,就已經驚動了看門人,說不定早就跳牆去拉人來了。


    朝歌並不讚同這種猜測,如果說看門人跳牆去拉人來,前提是這個看門人也是術界之人,而且非常熟悉小樓之戰的術界人,隻是隔著門縫就認出了朝歌。


    但從房間內的細節來看,不但四平八穩的做完且吃完早餐,而且更是一絲不苟的全都清洗規整。


    再看看一塵不染,連片樹葉都掃的精光的院子,怎麽看怎麽不像是圍攻小樓或是四處打探的術人。


    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況且梁庫、老王、蠍子眼三人的刀傷嚴重,需要及時消毒止血,朝歌就與房東老太太商量,這裏由老太太負責,自己到整個殯儀館裏去探探底。


    臨走,古傲還沒忘了自己肚皮:“老大,要是有什麽吃的,麻煩順手帶回來。”


    梁庫笑道:“殯儀館裏能有什麽好吃的,除了骨灰就是骨灰盒,哈哈……”


    沒笑兩聲,把傷口牽動了,梁庫顫著收了聲,疼出一腦門子的汗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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