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個疑問早在挖掘人骨坑時,朝歌等人就已經對其進行了各種猜測。


    這個猜測,首先是認定這個村子就是五行村為前提的,從當時看來,能用術力在一夜之間把同樣具備深厚術力的火行村滅掉,一定是股可怕的勢力。


    既然五行族和六甲旬為了護這墳局,竟然甘願世世代代默默無聞的守候,而且為牧氏後人的到來,最終等了近四百年,那麽這墳局裏一定埋著一個驚天秘密。


    而且這個秘密,很可能也被兩族人之外的術界勢力知道了,於是為了爭奪這個秘密而與兩族人發生了可怕的對殺。


    但同時讓人疑惑的有兩點:一是五行族各個都術力奇強,而且互有聯係。能在一夜間滅掉一族而不被其他族發現,這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分布在四周的五個行村,都是被一次滅掉的。


    可如此一來不禁讓人懷疑,能一次把五個村子同時滅掉的勢力,又怎麽可能存在呢?


    因為術界涵蓋雖然很大,但其中又懂術數又兼練導引氣功的人卻並不多,且各派行事低調門規又極嚴,雖各古術派高人濟濟,但大多都各自為政,更過著閑雲野鶴似的生活。


    退一萬步講,就算所有門派高人都匯聚一處,來對付龐大的護脈兩族之人。但從百骨人坑中被催斷骨頭的手法看,全是一種術力所為,這便不太可能了。


    無法解釋的疑點,讓人們又把精力全都放在了對古村遺址的挖掘上。因為以上一切推測的基礎,都建立在古村遺址,就是火行村的基礎上的。但正是因為以五行村為前提,卻把思路限製死了。


    如果古村遺址不是五行村,那就容易解釋的多了。


    現在通過無意間發現詭異的屍跡,讓這個本來已經進入死胡同的推測有了新的進展。因為能產生屍跡的很高機率,是因為被殺之人怨氣衝天。


    那什麽樣的情況下,讓人可以產生如此大的怨氣呢?


    於是眾人開始就著屍跡,對其進行了各種分析,怨氣的產生有很多種,但能產生如此程度的無非有幾類:


    一是彼此聚集了幾代人的仇恨,而眼看無力的被仇人滅族;一種是恩人被忘恩負義的小人所殺;


    一種是含冤而死。


    還是以五行村為假設基礎,上麵的幾類中,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雙方都有很深的淵源。


    而針對現存的情況看,最有可能的就算是家族仇恨了。


    且從婉姨等族的漂泊經曆上看,這種可怕力量對他們的威脅一直延續很久,才導致他們世代在對身世諱莫如深時,才漸漸的強迫自己忘記了很多。


    但同樣又麵臨著一點,什麽樣的家族,才能具備如此可怕的龐大力量呢?


    在姐妹花曾經對明清兩代的術數曆史研究中曾得出過結論,在當時的術界背景中,就算存在能一次把五行村全滅掉的一股大的驚人的術界勢力,但絕不可能是具備同種術力的家族。


    而且若真有這麽個強大家族存在,但現在卻又為什麽沒見到絲毫蹤跡呢?


    要說就隱藏在眾人之中卻又似乎不太可能,因為身分可以隱藏假冒,但五行族和六甲旬獨特的陣衍術力,卻是絕沒可能冒充的。


    即便身無術力的阿光,但其結合醫術在身體上的推導,卻很明顯運用了陣衍術的原理。


    再分析一下那個隱身人,隻要他是隱藏在眾人之中,就說明他也沒可能是外族人。


    但無論看上去推論怎樣不合理,也都存在著意想不到的可能。因為畢竟相隔幾百年,而且姐妹花對古代術界的研究,隻能局限於偏類不全的各種雜史,所以幾百年前的術界究竟是什麽樣子,誰也不敢百分百的肯定。


    大夥推測到這時,忽然想到了前幾天忽然出現的那四個神秘人。


    最初推測他們很可能也是兩族人的後裔,但現在看來,卻又多了種可能。如果那個強大家族真的存在的話,會不會與那四個人有關?


    這樣一來,在本來就已經多如亂麻的推測可能中,又多添了些假設。


    就在眾說不一中,老賭頭忽然第一次發表了自己的獨立想法:“我看大家夥都在假設有這麽個大大的仇家。我倒是忽然想到種不一樣的可能。”


    眾人不覺一停,老賭頭轉了轉頭,眨了眨眼:“會不會是女人被負心漢子害死,所以才導致有這麽強烈的怨氣呢?”


    這種猜測能從單身至今的老賭頭嘴裏說出來,的確還真把大夥給愣住了。但轉又一想,先不說老賭頭的這個猜測有多少合理性,但通常對男女之事比較有深刻體會的,往往真還不是結婚之人,相反那些一直獨身之人,說不定更可能有著刻骨經曆。


    老賭頭好不容易的一次獨立見解,卻遭到梁庫的猛烈抨擊:“你怎麽就斷定這叫什麽屍跡的是女人?就算眼前這個是女人的,但周圍這幾個也都是女人?


    “就算她們也都是女人,怎麽就那麽湊巧全都是被負心漢子害死的?我就不明白,您老怎麽就跟女人過不去呀!”


    老賭頭剛要辯駁,卻聽到婉姨道:“賭伯說的也不一定全沒道理。我雖然對屍跡了解不多,但聽剛才小輕、小靈妹妹對屍跡成因的講解,卻忽然有了這麽個想法。


    “這自古形成的屍跡,也許真是女人居多呢。因為別看女人外表似乎很能逆來順受的樣子,可一旦生起怨氣來,可就很難放得下,尤其是對負心的人。”


    婉姨這麽一說,周圍凡是過來之人大多心裏暗暗點頭,說的不錯,無論多麽柔弱的女子,一旦生起怨來,真正可以是衝天了。


    小靈笑道:“嗬嗬,婉姨說的很對呢。這自古形成的屍跡,的確大多跟女子有關。”


    老賭頭有了這麽強有力的撐腰,對梁庫的語氣立刻加倍硬了起來:“怎麽樣?全是女人不行啊?說不定這村子和仇家是親家呢!”


    本來很凝重的氣氛被老賭頭和梁庫這麽一鬧,讓眾人哭笑不得。就連那剛才詭異森森的屍跡,好像也幾乎淡的不見了。


    隻是朝歌卻沒忘了對異常細節的注意,這身分頗難以捉摸的老賭頭忽然說了這麽句話,是何用意呢?是故布迷陣,還是另有深意?


    自打進入牧家村到現在,越是往局裏深入,就越是迷霧重重,一個一個未解疑點不停的接連出現,好像永無止境一般的糾纏下去,再加上參與進來每個人的各揣心腹,把全局攪的真真假假,雲裏霧裏。


    朝歌不經意的在眾人臉上一掃而過,正巧和婉姨的目光相對,看的出,笑目之下也如同朝歌般閃爍不定。


    第十一章七盤棋(上)


    陣衍中無論怎樣千變萬化,最基礎的卻幾乎都是從七個本局中化生出來的。


    這七個本局,也就是土家族一直保存了幾百年的那七盤棋。


    雖然這七盤棋的推導,因為遇到了祖墳山並非空穴的困擾,而一度讓朝歌感到困惑,但在幾次與婉姨等人的對局中發現,幾乎每個人施術時所遵循的核心陣衍變化,都在這七盤棋中。這又似乎告訴眾人,七盤棋的推導並沒錯,隻是還有什麽重要關節沒被悟通。


    這次根據古村遺址與土村及牧家村的相對方位,來推導出其他五行村的位置,還是要利用那七盤棋所代表的七個本局。


    可讓人失望的是,以牧家村為中心,以土行村和火行村的現在方位為依據,一直把七個本局中相應的陣衍變化全部推完,也沒能在相應的位置上,發現有其他古村遺址的痕跡。


    就在眾人再次陷入死角的時候,老賭頭卻又發表了自己的獨立見解:“會不會是位置搞錯了,有沒可能那個什麽陣衍的中心並不是牧家村?”


    這既簡單卻又大膽的猜測,立時把陷入死角的眾人點醒過來,他們這才忽然意識到,一直以來,他們都局限到村子與村子之間的固定思路中,卻不想,五行村的存在,完全是為了護衛墳局而設的,自然很可能以牧家村外的那片巨大的祖墳地為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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