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管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單隻你傷了小靈的心,那便是萬萬不可以的。


    梁庫於是鼻子不鼻子、臉不是臉的對著阿光吼。


    “喂!叫你那大懶蟲,沒聽見啊?!”


    阿光的臉不被察覺的微微一紅:“嗬嗬,我在,馬上就走。”


    小靈聽了梁庫語氣,卻真的嘟起了小嘴:“你這個壞庫子,要論大懶蟲呀,你可是這裏最大號的懶蟲了!”


    眾人笑聲之中,梁庫立時有想吐血的感覺,好人難做,有情的好人更難做。


    小輕柔柔的接道:“嗬嗬,阿庫呀,你這麽粗聲粗氣的,晚上可要注意了,還不把人吵死呀!”


    小輕說著,茫茫中不自覺的向房內朝歌的位置尋了尋。


    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婉姨的聲音:“嗬嗬,小輕妹妹不要擔心,我們的朝歌比誰睡得都好,可不像妹妹,好像總睡不好,一晚上不知道要醒來幾次呢。”


    表麵婉姨對小輕的笑語在外人聽來,滿是大姐對懷情小妹的有趣調侃,但卻讓朝歌心中一動,話外之音聽來,在似乎暗示著小輕昨夜曾醒來外出。


    小輕俊臉桃紅中一羞,小聲回:“原來婉姨也醒來了,那可是我的不好了。”


    一對一答,一笑一羞,竟都不留痕跡的把對方點了出來。


    朝歌暗暗吃驚,時至昨晚他想通了所有關節才發現,平日眾人的每個細節中,無不處處暗藏機鋒。


    不過,又一想到小輕對自己暗暗流露的點點關切,不禁心頭一柔,一時間眾人的真真假假、情情義義全都湧將過來,讓一向冷靜自持的朝歌,也不免稍稍的有點亂。


    眾人出了朝歌的小院,前前後後的一大幫子人,開始往村外的坡地走去。


    不知道為什麽,梁庫今天走的頗快,一個人單單的走在前麵。


    他扯著脖子,四不像的模仿著台語腔,大唱著他的“愛拚才會贏”,從後麵遠遠聽來,有點像是吼。


    第七章胖子與瘦子之爭


    征集來的村民加上土族人,男女青壯熱熱鬧鬧的將近有二百人。


    他們被平均分成了四組。


    一組由朝歌帶領,從坡地的東麵挖起;二組由婉姨帶領,從坡地南麵挖起;三組由阿光帶領,從坡地西麵挖起;四組由土守形帶領,從坡地北麵挖起。


    深諳考古的姐妹花小輕小靈起統領作用,以免不按規則的亂挖,影響遺址的完整出土。


    梁庫和老賭頭率領村裏的婦嫂女幼負責後勤工作,保證飯菜和漿水的及時運送等。這讓梁庫老大的不願意,憑什麽他梁庫就不可以加入重要的挖掘工作,感覺很不被重視。


    牢騷歸牢騷,工作上還是不可以馬虎的。梁庫親自負責起對小靈小輕兩人的專門服務。


    但這樣一來,該輪到老賭頭發牢騷了,因為這就意味著剩下的二百多號人的所有餐飲重擔,都落在了他一個孤寡單弱的老頭子肩上。


    對古村遺址的全麵挖掘開始了。


    偌大一塊坡地上,按四個方向匯聚了熱情高漲的二百多號人。


    鐵鍬大鎬、坡土飛揚,再伴著村人們勞作習慣式的嘻嘻哈哈、說說笑笑,讓人立身其中,頓時有一種說不出的渾身是勁感。


    由於考古挖掘不同於農田翻地,越是深入越是需要仔細。還好事先幾乎所有地下遺跡所在都被朝歌打上了標記,再加上姐妹花的細心照應,兩天來,挖掘工作在快速而又順利的進行著。


    高處望去,整片坡地中,一座古村遺址,正一點點的顯露眼前。


    朝歌在帶領挖掘之餘,卻時刻沒有忘了對每個人的細致觀察。一言一語,一動一行,平靜自然的表麵下,是看不見的人心暗流。這個隱藏的人就像是個潛伏未發的病毒,如蛆附骨的跟隨著每個人。


    兩天來沒有發現絲毫變化,老賭頭卻越來越變得神經兮兮了。


    自從那晚人骨坑被迷後,好像落下了後遺症,總是神神鬼鬼的躲閃著什麽。但越是如此相反越是引人注意,而且當你以局外人看所有人的行動時,你就會發現一個很有趣的現象,每個人的不經意行動中,卻都在圍繞著老賭頭轉。


    而老賭頭也好像越發得喜歡上這種神經兮兮的生活了,竟然喜歡不管白天晚上,門前身後的抽冷子嚇梁庫。


    這讓梁庫頭痛不已,再三警告,如果再這樣,非打電話把他送進神經病收容所不可。然後便看著搖搖晃晃不以為然走去的老賭頭,像一家之長似的痛心疾首:我為這個集體操盡了心,你能不能讓我省省心!


    但讓朝歌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隨著挖掘的不斷進展,小村裏開始了更複雜的變化。


    那是一天的中午,眾人回房小歇,順便再協調一下挖掘進展,老賭頭卻忽然再次失蹤了。


    起初每個人都裝做不以為然的樣子,但也同樣在以各自的方式暗暗探尋著。


    在朝歌的暗示下,梁庫終於發覺好久沒看見神經兮兮的老賭頭了。第一反應就是嘿嘿偷笑,終於可以清靜一會了。


    但轉念一想又有點不對,雖說這老賭頭越來越有點讓他頭痛,但要真讓他孤身寡老的一個人在外麵不知所蹤,這是梁庫萬萬做不到的。會不會真的被自己平日的過激言行給刺傷了心呢?


    於是我們可愛的典型刀子嘴豆腐心的梁庫,第一個身先士卒的急急尋了出去。


    雖然梁庫臨走前喊了一嗓子,試圖號召大家一起尋,但一直等到梁庫走了好久,婉姨等人仍靜處不動。


    大家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在外人看來這也沒什麽,畢竟老賭頭這麽大一個人了,身體雖老卻也健康,雖有點神經兮兮,但明顯像是個人喜好式的惡作劇。


    而做為局內人,在朝歌看來卻再有戲不過了,大家每個人都不肯邁出第一步,大概不外乎兩個原因:


    其一,正如上所說,如果對於一個並不知情人骨坑被迷和背後存在個隱身人來說,今天老賭頭的暫時性消失,很有可能不過是老賭頭的另一次惡作劇罷了;


    其二,就算按人情角度看,隨梁庫一起出去尋找老賭頭,也並沒什麽特別不可理解的地方,相反在一片各自猜疑中,能顯出某種單純。但誰又能肯定,老賭頭的此次失蹤,不是故意設下的一個局呢?就算不是局,如果誰第一個尋出後,其他人卻沒一個再出去,但老賭頭的確真的發生了什麽事,到時就


    算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朝歌卻並不擔心老賭頭會出什麽事,因為他已經有七成把握認定,這個隱身人就在麵前的這幾位之中。


    就算他的猜測有誤,老賭頭也應該不會出現什麽意外,因為從隱身人的手法動機看,似乎隻是想探底,或是在等待著什麽東西。


    如果真要想加害的話,憑他的可怕術力,恐怕眼下沒幾個人可以單獨抵擋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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