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出,所有人的臉瞬間就白了,全部楞在當場,特別是剛才摸過我光頭的人,個個臉上都有那種自責內疚的負罪感。


    “這……這不可能!”


    “這……我剛才還摸了你的光頭。”江琳的眼裏閃著淚光了。


    王躍的表情都糾結在一起了,站在那裏不知道怎麽辦。


    月蘭見所有人都不自在了,氣氛都尷尬了,趕緊說:“好啦,這種玩笑你也開,看把他們急的。”


    “啊,開玩笑?我弄死你!”王躍第一個撲了過來,然後其他人也衝了過來,瞬間把我摁地上了,捶打的捶打,用腳踹的用腳踹,也不知道是誰,竟然還有擰的,疼得我直喊投降。


    “好啦好啦,別鬧了。”龍掌教笑笑的說道。


    其他人才放我起來,掌教摸了摸胡子說:“吳師弟,你們一家人沒來之前,我們已經商量好了,現在把方案拿出來,說給你們聽聽,如果有意見,你們可以提。”


    “掌門師兄,你們決定了就好。”爺爺笑笑說。


    “還是要跟你們說一下的,是這樣的,原來我們七星觀是分為七個堂口,每個堂口以北鬥七星中的一顆星為名字,但此刻有這些大俠的鼎力加入,我們得把堂口改改,原來七個堂合並到一起,新的名稱為七星堂,然後老馬,猴子,公雞,老狗,白猿,龍蟒一家子各成立一個堂,分別在前麵加一個‘靈’字,那便是靈馬堂,靈猴堂,靈雞堂,靈狗堂,靈猿堂,靈蛇堂,總的還是七個堂口,每個堂口由堂主教習授藝,至於原來七星觀的弟子,根據資質和興趣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堂口,至於後麵招收的弟子,也是根據資質來分配。”掌教看了看我爺爺說:“吳師弟,你覺得這樣如何。”


    “甚好,甚好。”爺爺連連點頭。


    “老龍,我想讓王躍進入你們七星觀,可以嗎?”王躍的爺爺開口說道。


    “當然了,歡迎。”龍掌教看了看王躍,上下打量了一下。


    “我也要加入。”江琳竟然舉手。


    我微微皺眉,這丫頭加入,這可怎麽安排,她是練蠱術的,進入我們道觀,這怎麽說得過去。


    “歡迎。”沒想到龍掌教竟然也歡迎,我怎麽感覺有點饑不擇食,什麽人都招呢?


    倒不是說江琳不好,隻是風格有點不對啊。


    掌教解釋說:“不破不立,破而後立,以前的規矩都不懂得變通,其實萬法都是相同的,蠱也是道,道也是道,蠱也是醫,道也是醫,我相信你的蠱術對於我們七星觀是有很大幫助的,我現在就任命你為七星觀的客座長老,傳授你的蠱術知識給七星觀的弟子。”


    “好,多謝掌教。”江琳爽快的說道。


    我也點了點頭,道士用丹藥治病,我爺爺用中醫治病,江琳用蠱毒也是治病,其實方法是一樣的,隻是人們的認識有差別而已。


    一想到蠱術,潛意識裏就以為是害人的東西,但實際上並非如此。


    事情也就這麽定了,之後大家便忙碌起來,布置整個七星觀,畢竟過兩天來觀禮的人不少,就我知道的,茅山,武當,龍虎山,都會來人。


    其他的我就不大清楚了,應該都是掌教的關係或者和七星觀有淵源的人吧。


    當天晚上,我躺下之後,發現全身奇癢無比,也說不出來是什麽原因,以至於和月蘭雙修之時都不能專心而作罷。


    然後實在是癢的沒辦法睡覺了,抓得渾身都是抓痕,我知道肯定是哪裏出問題了。


    半夜起來拉燈一看,自己都快傻眼了,我全身的毛發都長出來了,如同猩猩一樣,無比的惡心,連我自己都沒辦法承受,而且成長的速度特別快,我開燈的時候才沒多長,眨眼間就長出了好幾厘米。


    “頭發降!”月蘭大吃一驚,嘩啦一聲,用到隔開了手指,直接把破皮的食指伸進我的嘴裏,喊道:“快吸我的血!”


    我看著月蘭,知道不吸不行了,便快速的吸血,滿嘴的血腥味,然後喉嚨處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我大口吞咽著月蘭的血液。


    剛咽下幾口血液,就能感覺到全身的奇癢瞬間消失了,那效果簡直就是立竿見影,而且身上的毛發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回到體內去,全身長毛的症狀正在一點點的消失。


    “耶,好了?”我上下打量著全身,伸手一摸,竟然還是光頭,我了個去。


    月蘭猛然搖了搖頭說:“我的血隻能治標,治不了本,血液裏的藥效過了,毛發還會長出來的。”


    “怎麽會這樣?”我整個人都傻眼了,月蘭的血有奇效,連屍毒都能驅除,卻治不了這頭發降。


    “你的體內有一縷頭發降的原發,就好比種子一樣,我的血液隻不過是抑製它的生長,一旦血液被你的腸胃所消化,失去了效果,它立馬又成長出來。”月蘭定睛看著我說:“它就是一顆種子,你就好比它的養分,它會肆無忌憚的生長,以吸收你身軀的血肉為養分,如果不徹底消滅它,你會被活活吸幹。”


    “我……我怎麽就莫名其妙的中了降頭?”我徹底傻眼了。


    “應該是你進入了那大棚,與那些頭發交手之時,不慎中了降頭,怪不得你回來之時,我就感覺怪怪的,但是當時沒感覺出來,知道降頭起效,我才知道。”月蘭看著我說。


    我才想起,當中我用君生劍斬斷了一縷的頭發,難道是那一縷不知不覺進入了我的體內嗎?


    第590章 他?他是誰?


    “這麽說,那片菜地的頭發都是頭發降。”我特麽也無語了,好好的沒事去惹那片頭發菜地做毛線,這不是自己作死嗎?


    哪怕那一菜地的頭發都是頭發降,人家也是在大棚之內,並且有鋼筋焊了起來,顯然就是怕遊客和香客進入,中了降頭。


    想想真有點懊惱,但現在該怎麽辦?我看向月蘭,我說:“媳婦,這頭發降能解嗎?”


    “能,但是很困難。”月蘭微微皺眉說:“這些頭發就像細胞一樣,在你的筋脈當中遊走,想要抓住它們,並且取出來是非常困難的。”


    “那怎麽辦?”我有些傻眼了,我說:“曾經我聽村裏人說,以前有人到泰國去旅遊,然後隨便接受路人的小禮品,回來的時候人就不舒服了,去醫院一檢查,發現胃裏都是碎玻璃,他們說這叫玻璃降,難道這玻璃降和頭發降是一樣的?玻璃絲和頭發絲鑽進了血液裏,然後進入胃裏?”


    “玻璃降是什麽我不懂,但是這頭發降確實是如此,要解頭發降,必須找到下降頭的人,隻要將他手裏做法的頭發燒了,那你體內的那一縷頭發也就死了,如無根之浮萍,這降頭也就解了。”月蘭想了想說:“我們得趕緊再去靈泉寺一趟,你是在大棚裏中的降頭,也就是那一片菜地的頭發是做過法的,隻要燒了那片頭發地,你這降頭估計就解了。”


    “行,那趁現在就過去。”我看看外麵,已經是淩晨一點了,現在過去到那邊,正好是深夜,方便行事。


    我們收拾好裝備便出門了,把胖子喊了起來,讓胖子載我們過去。


    胖子也沒多話,開著車就把我們拉了過去。


    並沒有敢在靈泉寺前麵停車,而是在距離寺院一公裏的地方就停下了,我們讓胖子在車上等我們,但是這王八蛋貌似之前被嚇到了,一個人不敢在車上呆。


    感覺有點失誤,早知道就把我哥給帶過來,這時月蘭卻拿出了陰陽珠,輕輕的放在胖子的手裏,並且對陰陽珠說:“精靈,拜托你一下,幫我好好照顧這位朋友,他膽子比較小。”


    “好的,你們放心去吧。”陰陽珠裏發出了精靈的聲音。


    胖子一見手裏的陰陽珠,也嚇了一跳,畢竟就像個眼球一樣,但是他死人見多了,倒也很快適應,而且聽到裏麵有聲音,便也鎮定了許多。


    “行,那你們去吧,早去早回。”胖子握著陰陽珠的手都在抖。


    我也不想磨蹭了,拉著月蘭就朝著靈泉寺狂奔而去,速度無比的快。


    到了寺院的門口,大門緊閉,整個空氣中依舊彌漫著濃烈的香火味道,那高牆大院,起碼三米多高的牆,隻不過在我和月蘭看來,那隻不過就是小意思。


    我們牽手,輕輕一躍就過去了,甚至沒有任何的聲響。


    大風歌展開之後,我們落地都沒有任何的聲音。


    之後找準了廚房的方向,快速奔走了過去。


    到了大棚之外,我趕緊閉上眼睛感應著四周,周圍靜悄悄的一片,灰蒙蒙的一片,月蘭給我喝了她的血,我竟然發現感應幾乎是恢複到了之前的水平。


    不僅是因為我是僵屍,本身就是需要從鮮血中攝取能量,更關鍵的是月蘭的血無比的有營養,使得我體內的傷勢愈合恢複得很快。


    隻是當我看向大棚之內之時,我特麽傻眼了,有一團橙色的光芒,橙色也就是陽氣。


    待看清楚那團光芒之時,感覺是那麽的不可思議,竟然是一個人,他就盤坐著,似乎已經入定,位置就是白天摘菜的那個位置,而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能夠看透我隱身的那個摘菜的和尚。


    丫的,他竟然大半夜不睡覺,在菜地裏打坐?他是不是瘋了,還是夢遊,還是說知道我們要來,估計在這裏等我們?


    我與月蘭使了個眼色,月蘭微微皺眉,卻聽到大棚裏有動靜,這動靜不算大,但是在寂靜無比的深夜裏,卻顯得那麽的明顯清晰。


    我再次閉眼,整個人都懵了,卻見那和尚站了起來,打開了大棚裏的電燈,而後拿著一把除草的小鏟子,慢慢的走到了那一塊頭發菜地的邊上。


    我猛吃一驚,這些菜地裏的頭發竟然不會攻擊這個和尚。


    而這和尚拿著鏟子,仔細的巡查著發叢與發叢之間的縫隙,偶爾有幾棵小草,他都把它們鏟除。


    這和尚是不是有病啊,大半夜的不睡覺,到菜地裏鏟草?


    和尚將鏟除的那幾棵小草握在手裏,卻沒有扔掉,而是說了一句:“阿彌陀佛,天下眾人皆有靈性,也皆有生存下去的權利,你們的存在不是錯誤,你們隻是成長在了錯誤的地方,這地方你們不應該來的。”


    這話聽著好像是對小草說的,但細細一想,這和尚好像是對我們說的,難道他又發現我們了嗎?


    “走吧,去你們該去的地方,這塊菜地很危險的,不合適你們。”說話的同時,和尚拿著那幾棵小草,走到了原來所打坐的位置,蹲下之後,順手用鏟子在地上鏟了個坑,將這幾棵小草給種了起來。


    我和月蘭目瞪口呆,這是對我們的警告嗎?


    看來這和尚是深藏不露啊,隻是如此深藏不露的人,為何會守著這麽一片惡毒的菜地,而這菜地裏卻布滿了頭發降?


    可我已經中了頭發降,我是不可能就這麽離去的,既然已經被識破,那就沒必要再躲躲藏藏的了。


    嘩啦一聲,君生劍出鞘,刷刷兩劍,直接切開了大棚的塑料膜,甚至斬下了五六根的鋼條,切開了一道足以一個人通過的縫隙。


    和尚並沒有太驚訝,而是定睛看著我們,我們從縫隙中進入大棚,而後與和尚四目相對,我們正準備繼續往前走,和尚大喝一聲:“阿彌陀佛,兩位施主,不要再往前走了,否則很危險。”


    他這麽一說,我們便收了腳,而後轉頭看向那片頭發菜地。


    “貧僧剛才的苦口婆心,為何你們聽不進去?”和尚繼續出聲道。


    “我們本不想打擾,但是現在性命攸關,不得不來。”我們見這和尚還是挺好說話,我說:“隻要你告訴我如何解除我身上的頭發降,我們便離去。”


    “頭發降?”和尚微微皺眉,上下打量著我們,而後歎了口氣說:“是他幹的吧?是他逼你們來這裏的,對不對?”


    第591章 口徑不一致


    “他?他是誰?”我驚訝的看著和尚,為何他會這麽說。


    和尚笑而不語,隻是一直看著我們,而後搖了搖頭說:“你們回去告訴他,就他這樣的人,禪心不穩,作為僧人的資格都不配,就更別想染指這皈依三寶了。”


    “皈依三寶?”我徹底懵逼了,我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也不知道你說的‘他’是誰,我隻想燒掉這些該死的頭發,而解除我中的頭發降,或者你告訴我如果解除這頭發降,隻要解了這頭發降,我們自然離去。”


    這時候,和尚斂去了笑容,定睛看著我說:“頭發降?這也隻有他這種惡毒的人才做得出來,我哪裏會解。”


    “那我直接燒了這片頭發,自然就解了。”


    “你敢。”和尚暴喝一聲。


    “就是這片頭發地給我下的降頭,隻要燒了,降頭自然破了。”我轉頭看向那片頭發地。


    “是他告訴你中的降頭就是這片菜地導致的,是嗎?”和尚厲聲嗬斥。


    “什麽?又是他,他到底是誰?”我特麽也火了,我說:“昨日我無心之舉,誤闖了這片菜地,被這頭發攻擊,用劍削斷了一縷的頭發,不想這頭發卻進入了我的身軀,使得我中了頭發降,這些你是看見的,別裝蒜。”


    “你的降頭絕對不是在這裏中的。”和尚義正言辭的說:“在你進來這裏之前,你已經中了頭發降。”


    “扯淡!”我傻眼的看著和尚。


    “不信?那我問你,你的頭發是不是最近才掉光的?”和尚反問。


    我猛吃一驚,與月蘭對視一眼,我說:“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說的是,你頭發之所以會掉光,那是因為中了頭發降,那些已經見光的頭發則會全部掉落,那些還在頭皮裏的發苗則鑽進了你的身軀之內,在你體內瘋狂的生長。”和尚看著我說。


    “什麽?”猶如晴天霹靂,和尚的話戳中了我們的要害,甚至他講的更讓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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