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右翼就交給你負責了!隻要敵人從中出現,你務必給敵人以迎頭痛擊,拖住敵人右翼的兵力,使其不能增援中軍和左翼!若有需要,朕會給你增派部隊的!畢竟這是西北軍的第二主力軍團,他們的武器更為精良。”


    “遵命!”


    “雪若蘭、安費諾!”


    兩位大軍司同時應聲出列道:“微臣在!”


    “你們所部是我軍的精銳,將與叛軍的第一主力軍團正麵衝擊,這是決戰的關鍵。二位卿家,羽林軍團和錫林軍團是全軍的精銳,明日的決戰,全軍都在期待著你們,期盼你們能擊破武空的中軍!你們肩負盟國的希望,承擔著從今天起乃至一千年後盟國的命運!”


    “微臣必將戮力奮戰,絕不辜負陛下厚望!”兩位大軍司齊聲喝道,熱切的望著大皇帝陛下。


    大皇帝陛下滿意的環顧左右,迎接他的目光都是那些大軍司和軍團長們熱切而躊躇滿誌的眼神。最後,他把目光落在了那個一直沒出聲的大軍司身上:“步菲特”


    “微臣在!”步菲特聲音鏗鏘的答道。


    “明日決戰,你留在朕身邊。近衛軍團作為全軍的總預備隊,策應全局。”


    “遵命!”


    分派好了任務,大皇帝陛下沉默不語。而此時來自神殿的梅林神官幾次張嘴之後,終於是出聲問道:“陛下,不知在下的軍團該如何?”


    盟國雖然是由神殿牽頭建立的,而且神殿對於平叛也給出了幾大的支持,甚至神殿的七大守護軍團也此時也派出了三個。尤其是梅林大神官更是親自率領著兩支極為精銳的守護軍團來到了戰場之內。可是因為他神殿身份的敏感,從始至終這位大皇帝陛下都不曾給與任何重用,自從他來到戰場之後,一直都是處在放任的狀態。


    大皇帝陛下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出聲說道:“梅林大神官。”


    “在!”梅林大神官此時也有些尷尬,他出身於神殿,所以不可能以臣子的身份自稱,同時他雖然是神殿的戰爭大軍司,卻是頂著大神官的名頭,畢竟神殿是沒有大軍司這個稱呼的。此刻可以說他是這位大皇帝陛下的下級,同時也是與這位大皇帝陛下是同級的,所以這種混亂的關係,也注定了他在盟國大軍之中的地位尷尬。


    “你的任務比較重一些,朕想請你帶著神殿軍團奔襲河藍域,抵擋叛軍的東南軍一路,不求殺敵,隻要阻擋住對方回援的腳步就行了。”大皇帝陛下有些深沉的說道。


    “在下一定完成任務。”梅林大神官痛快了應下了自己的差事。


    神域的大決戰就要開啟了,而仙域這邊也同樣是不安靜,麵對著淩霄宮越來越強大的壓迫,昆侖劍派與淩霄宮之間的廝殺也越來越慘烈。而雲海國也難以保持自身防守中立的態勢了,被逼無奈之下,不得不與昆侖劍派妥協,同意出兵與昆侖劍派共抗淩霄宮。


    仙域風雲突變。


    1367.第1362章 兩處戰場


    晨光還沒照遍天際時分,東方紅彤彤的,聯軍的軍隊開始了行動。 ..ne大地在微微的顫動,遙遠的地平線傳來了震蕩。在那地平線的邊緣出現了一片黑黝黝的森林,而那一麵又一麵迎風招展的旗幟則是森林空飛舞的赤色雲帶,而這片森林的輪廓是在不停的蠕動擴大著。眼尖的盟國士卒已經看出了,那片蠕動的黑色輪廓,正是千千萬萬的人潮洶湧。


    聯軍的大軍此刻越過了他們營造的陣地,緩慢向前推進。前方是以鐵甲騎兵為軍陣的先導。為了節省馬力,騎兵們全部下馬,牽著馬穿著沉重的盔甲慢慢的越過原野,血一般鮮紅的晨曦在他們背後慢慢升起,人馬潮水般漫過巴丹城前的高坡,再緩緩下來。


    在黑壓壓的騎兵的後麵,那是來自西北各個域的龐大步兵隊伍,其還夾雜著許多巨大的黑色鐵嘎達,那些方形的鐵嘎達一個個黝黑的炮筒前伸,似乎隨時都會噴吐出毀滅的怒焰。與盟國軍亂哄哄的一擁而不同,聯軍的進攻部隊以團、師為單位排成了一個又一個巨大的方陣,緊密而嚴整有序的前進,成千萬的皮靴整齊的壓過覆蓋著皚皚白雪的大地,將地麵踩得平實無。


    沒有口號,沒有聲響,除了一陣又一陣的腳步聲外,再沒有別的聲音。這是一支在沉默走向死亡的軍隊。兩軍都默然,天地間仿佛隻剩那一陣又一陣有節奏的沙沙腳步聲,太陽尚未升起,黑暗的靜寂讓人心寒。淒厲的號角響起,盟國的官兵也在集結。在路、右翼和左翼的各個陣地,盟國也集結了數目驚人的大軍,準備與人類一決雄雌。


    在淩晨左右,聯軍的前鋒都已抵達了預定的衝鋒陣地,在與盟國軍距離約五裏的地方停下了腳步。但仍舊是一陣又一陣沉悶的腳步聲回響和震蕩連綿不斷的響起,那是後續部隊正在源源不斷的趕來。


    天色沒亮,聯軍的軍隊還在做最後的準備,盟國軍也沒有動,兩軍很有默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遙遙相望。隨著東方的紅日在地平線漸漸升起,眼尖的盟國兵慢慢可以看清對麵的陣形了。那是怎樣的一片人海啊!人頭擁擠,盔甲鮮明,寬闊得無邊無際,向前看不到頭,向左看不到頭,向右看不到頭。


    這是個平心靜氣的時刻,百萬的大軍聚集在一片寬闊的的平原地帶,讓這個平原地帶都顯得不那麽寬闊了。此時兩軍都在觀察著對方的軍容。士兵心髒在激烈的跳動著,盟國兵在低沉的咆哮著,聲音不無恐懼。無論盟國也好,聯軍也罷,看著對方的陣形,麵對如海一般的敵人,他們都從心底裏感覺到了對方的強大,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乏力。


    拉馬爾正向大皇帝陛下解說:“陛下,那個黑色神龍的旗幟是黑龍軍團的主旗,武空一定在那麵旗幟下。那是叛軍的王牌軍,打坎托和奧納斯的時候,我們都與之遭遇過;那個白鴿嘴裏叼著六葉橄欖樹枝的旗幟,則是東南軍第六軍團的部隊,統帥是白微微,東南軍組建是以自由為誌,所以全部是白鴿叼著橄欖枝的旗幟。他們是輔助西北軍防守的主力。至於那個鐵甲騎兵軍團,則是由白子鑫率領,原本是坎兒喏大軍司的護族軍團,隻不過後來被叛軍俘虜改編了,還有那些鐵皮車,聯軍稱之為坦克,基本都是出自武空的坦克師團……”


    在高坡,大皇帝陛下也在觀察著對方的軍陣。這是聯軍第一次毫無掩飾的把全部力量擺出來。望著那無邊的行列,望著那猶如巨鳥張開的翅膀似的左右兩翼,望著那飄揚在風的無數各色旗幟,大皇帝陛下突然感到了一陣突如其來的心悸,第一次的,他隱隱有了不祥預感。


    他冷冷打斷了拉馬爾:“拉馬爾卿,你不覺得廢話太多了嗎?朕要的是陣殺敵的戰將,不是喋喋不休的長舌婦。該回你的部隊去了!”


    這位經驗豐富的老牌大軍司拉馬爾滿臉通紅的退了下來。旁觀諸將眼見陛下心情不佳,連拉馬爾這樣功勳老臣都被駁了麵子,誰都不敢再多說一句了。大皇帝陛下坐鎮在高坡之,傳令兵流水般奔至,帶來了各軍的消息。


    淩晨時分,盟國的各路大軍都做好了應戰準備。大皇帝陛下也是輕輕說道:“自行應戰。”


    傳令兵從後陣一路飛奔過來,一路高呼:“馬!馬!”北風呼嘯,森林咆哮,原野草葉亂飛。粉末般的雪粉被北風卷起,揚起一陣朦朦的塵霧,遮住了兩軍戰士眼簾。十萬人的前陣騎兵齊刷刷的起身,跨身馬。鮮豔的初升紅日照在騎兵盔甲,明晃晃一片,耀眼奪目。


    騎兵們把長矛握得死緊,呼吸猛烈的急促起來,臉顯得既嚴肅又冷酷,因為他們深知擺在自己麵前的任務是多麽的沉重和可怕。


    安費諾下達了死命令:“哪怕戰至最後一人,裝甲騎兵也必須得突破敵陣,為步兵尋覓進攻缺口!”


    清晨的陽光匯聚,天邊傳來第一聲鼓聲,接著戰鼓一麵接一麵的響起,十麵,百麵,千麵,整個戰線鼓聲大作,震耳欲聾。


    “進攻!”“萬歲!萬歲!”千萬個胸膛同時發出了一個聲音,轟隆有如天雷霆,驚得戰馬都齊聲嘶鳴。裝甲騎兵齊齊放低了戰矛,開始緩緩踏步前進。如一塊巨石從山滾落,他們的速度越來越快,從慢步變為跑步,又變成了奔馳,然後以可怕的速度前進,氣勢驚人,有如山洪海嘯爆發般無法遏止!


    “準備,準備!”刺耳的鼓噪響聯軍的陣頭。原本雙方拉開了陣勢,進攻的應該是聯軍這邊,卻沒有相當盟國一方竟然如此彪悍,率先向著聯軍發起了衝鋒。聯軍一方前沿步兵齊刷刷的舉起了手的雷火槍,烏黑發亮的雷火槍前端都了明晃晃的刺刀。


    聯軍所用的雷火槍本與仙域之那些雷火槍不同的,不僅僅槍杆沒有那麽短,前端的刺刀更是一些,這使得雷火槍的整體長度幾乎是與長槍別無二致了。此刻長長的刀尖齊齊向前,猶如地麵突然出現了一片由長刀組成的樹林,刀尖閃爍著金屬的可怕光芒,對進攻的騎兵來說,這無疑是一片死亡之林!


    大地在劇烈的震動,前方揚起了漫天的黃沙飛塵。仿佛在平原掀起了一陣風暴,狂飆而至的盟國重騎軍團帶來了恐怖的黃沙煙塵,於是進攻兵馬通通裹在漆黑的塵土席卷而來,成千萬的洶湧而至,伴隨著可怕的蹄聲和喊殺聲,猶如地獄裏出現的妖魔乘著黑雲殺奔而至!


    在黎明血紅日光的映照下,衝鋒兵馬距離聯軍陣頭已不足千米了!人沒到那陣可怕的煙塵和黃沙已經帶著巨大的力量衝進了聯軍陣頭,伸手不見五指!


    “紮穩陣腳!準備開火!”聯軍這邊的白子鑫聲嘶力竭的喊道,但幾乎立即,他的聲音淹沒在一片可怕的爆炸聲。在那一瞬間,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混亂,前列步兵第一眼見到的,便是在他們頭頂飛躍而過的千萬道流光,那些後排的各種樣式火炮,仿佛火山一般的噴發著。


    那是可怕的風暴,在那電閃雷鳴的一瞬間,第一排的前列盟國士卒被飛奔而來的炮彈給炸成了肉泥,緊接著是第二排、第三排。在這股可怕的轟炸勢頭麵前,盟國軍的隊列仿佛紙糊泥捏的一般,又如被狂風壓倒的熟透麥穗,一排接一排的倒伏,陣頭到處響徹著轟鳴的爆炸聲,那可怕的聲音響徹天際,宛若是萬千雷霆降臨。


    然而算是聯軍的炮火猛烈,算是聯軍這邊的雷火槍不停的噴吐著火蛇,卻依然抵擋不住盟國軍那些騎兵的衝殺,隻聽道盟國騎兵齊齊喊了一聲:“殺!”隨後這支鋼鐵洪流已經撞入了聯軍的隊列之。


    隨後便是兩軍衝撞,整個戰場變得紛亂不可辨目。鐵甲軍猶如一陣不可阻擋的風暴,所過之處,盟國兵馬殞命喪生的多如鋪街的石板,而且每時每刻都有數以千計的兵馬被撞翻踩成肉泥。鐵甲騎兵勢如破竹的撞開了盟國軍防禦陣容,但要擊潰盟國軍正麵防禦,為時卻還甚早。


    聯軍這邊的重甲騎兵是精銳之師,但與之對抗的盟國部隊卻是王國的王牌軍羽林軍和第五軍的強悍戰士。盟國的戰陣實在太深了,縱然前麵五列、十列兵陣被衝擊得潰不成軍,但後續仍有數十、數百列兵隊屹立如山。凶悍的盟國神族兵,哪怕已被長矛戳了個對穿,拚著半死他們也要撲來將騎兵從馬拉下來。


    長矛折斷了,馬匹倒下了,軍旗搖晃著,盾牌猛擊著腦袋,斧頭砍裂了頭盔,人族和神族像野獸一般在地翻滾著互相嘶咬著對方的喉嚨,人和馬都像個大漩渦般攪在了一起。到了這種情況下,後方的雷火槍聲也變得不那麽密集了,隻有不停的炮火聲還在一陣陣的宣泄著。


    恰在這時,狂風大作,黃沙席卷而來,在那伸手不見五指的沙塵,到處都是揮舞的刀劍,鋼鐵在激烈的碰撞。隨時響起的槍聲,長刀的斬擊聲,士兵的慘叫哀嚎,廝殺殞命的嘶叫、受傷人發出的毛骨悚然的尖叫聲,戰馬的狂嘯、刀劍劈砍鐵甲的鏗鏘混作一片,三百萬的大軍在做殊死的廝殺,那可怕的轟響猶如修羅地獄裏的千萬冤魂都在齊聲尖叫。


    盟國軍一方是在用縱深寬廣的步兵戰陣在消甲騎兵的衝擊力。在觀戰的指揮台,安費諾急得原地跺腳:“通知鐵甲軍指揮大軍司,衝不破敵陣,軍法處置!”


    “軍法處置?”鐵甲軍的大軍司紅著眼睛盯著傳令兵,他聲音冷冷的甚是森然:“小子,你回去告訴安費諾大人,衝不過去,我腦袋自然讓人家當夜壺了,輪不到軍法處來砍!”轉身,他衝進了戰陣。


    兩軍交鋒的戰線紛亂如麻,封閉的戰車來回縱橫,地躺滿了屍首和傷兵,可怕的槍聲密集得有如狂風雨點,橫飛的子彈和手雷時刻不停,更有時而飛出的飛劍法寶劃過長空。眼前的每分每秒,對壘的兩軍都有大批的將士在這殺戮場倒下,勇猛的戰仙接二連三的倒下,許多失去了主人的坐騎眼睛充血,鬃毛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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