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當然自己在風光的時候,若是自己能痛下苦功修習法術,隻要學得一兩樣厲害五行法術在手,哪怕是學上一手煉符之術,那三名黑衣人又怎能輕易奪去馬叔和李大憨的性命?自己和李小狸在聯手拒敵之下,那個烈火道人的卑鄙毒計又怎能得逞?這片天地中如此的凶險,這天下間如烈火道人、如那幾個黑衣人這般奸惡貪婪之徒必然是很多,自己護著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千年狐狸精,千裏迢迢的去尋活命靈藥,若是法力低微連自保都尚不能夠,卻又如何能夠安全的到達青丘尋得靈藥?


    正如門外二人覬覦自己身上的寶物,便開始不擇手段的逼迫搶劫。最為主要的是自己若是有那妖怪內丹還好說,大不了扔出去讓他們兩人爭奪去。但是那內丹已經被他給吃了,想必這種解釋必然是難以取信那兩個頭腦缺根弦的惡賊了。看眼下這等情況,若讓是他們抓住了自己和小狸,想必是自然無法幸免的。那兩人欲念如熾,抓住自己以後決不會隻滿足殺了自己,到時候小狸一死必然是暴露出原形,想必連她這內丹也是難以幸免了。


    一時間邊長空亂想紛繁。但他心中一個念頭卻逐漸清晰明朗起來,那便是他邊長空必須變得更強壯。法術要練得更厲害才能存活在這亂世當中。李小狸那日說的詩詞未嚐沒有道理,這天下萬物俱為銅丸,每人每物受苦正多。又何必再互相折磨?隻是這數月來經曆。他邊長空已知道這片天地中正道頹廢。這些銅丸們不知其苦,反而是樂於互相擠壓傾軋,並且是孜孜不倦地陷害往來。一粒銅丸想要立身於天地間,當需得不斷的磨礪,使自己更強壯一些,更耐得住衝擊碾壓才行。


    這或許正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解說。也怪不得當年佛祖要借助天地殺劫來傳播大乘佛法。雖然大乘佛法的傳播跟傳銷的手段在本質上沒什麽區別,但那畢竟也是勸善之言,也曾經打造出了一個清明的盛世來,隻不過那盛世稍微短暫了一點而已。


    反複思慮之下,邊長空咬牙下定了決心,當下便要踏出閣樓拚上一死,或許那位路過的神仙保佑。可以讓他獲得一線生機。便在此時聽見那婦人哭喊道:“痛死了!……我說我說他往那……去了……”邊長空聽到這話心中一驚,她到底還是抗不住折磨,把自己的行蹤給招出來了。如今形勢危急,眼看著厄運頃刻就要到來,再不相隔辦法恐怕就晚了。當下他長呼一口氣暗道:“罷了,形勢所逼。我邊長空今日不得不拚死出去,隻為爭得一線生機。若是那位仙人路過垂憐,便給我留下一條活路來,不然……不然……我也就再也回不去了,這一世的輪回也算是到此為止了。”


    門外的那婦人披頭散發的坐倒在地大聲號哭,師兄弟倆得了消息,自然是著急追捕邊長空。倒不十分難為她。當下便欲舉步。哪知巷道深處一陣急亂的鑾鈴聲響,三人舉目看時卻見一隊騎兵策馬狂奔出來,轉過彎道剛好看到了這一幕。


    “停”隨著一聲高喝,十餘騎齊齊的在門外停住了。那三人看得明白,這十餘個官兵甲胄鮮明,滿臉都是酒色之氣,一個個的腆胸疊肚的騎在馬上,那傲慢蠻橫的態度盡現。這些正是西京府皇城司的巡城兵士,眼下城中頗不安寧,他們奉了皇城司大人的命令,正在各處街道中巡查,卻剛好碰上采桑女子被兩名術士欺侮。


    那首領模樣的軍士大聲喝道:“你們是幹什麽的!這女人怎麽會哭?”實際上這些官兵平日裏很少管這種閑事的,原本這兩天他們是奉命到處搜尋那投了皇城司大人府邸的賊人。這種搜查自然是他們這些巡城官兵撈好處的機會,剛剛他們就是在借口搜查青樓的時候,在裏邊多吃了幾杯花酒。不過青樓中的姑娘可不是什麽善茬兒,雖然他們不曾交付一文的酒菜錢,但是身上值錢的東西還是被這些姑娘給掏了個幹淨。


    正當他們感慨婊子無情,囊中羞澀的時候,徒然看到那師兄弟二人正持劍威脅婦女,這一下他們都覺得是好事上門了。就算是不能從這二人身上敲詐來多少銀兩,但是當個賊人抓回去也定然是能撈一些功勞的。


    師兄弟二人見此情景哪裏能答得出來,頓時便是瞠目結舌相對無語。便在此時那女子張嘴大喊道:“軍爺救命啊,這兩人是強盜,想要非禮我,搶我家的東西!”那軍士眉毛一挑,立刻便吩咐左右道:“給我拿下了!”


    當下兩名騎兵跳下馬來,掏出繩索便欲綁縛二人。那師弟是個直性子,他身懷厲害法術,到也不怕幾個官兵來惹麻煩。隻嘿嘿的冷笑,隻等著那二人過來行動時。便要放手開打。幾個官兵鎮日沉湎酒色,平日裏都是狐假虎威,當真動起手來便是再來十人也不在話下的。


    哪知那師兄確實個機靈的,他搶前一步抱拳笑道:“將軍,且慢動手,我們二人不是強盜,隻是追拿妖怪經過這裏。向這位大姐問話罷了。”


    那軍士首領一聽大怒道:“胡說!這青天白日的哪有什麽妖怪?你莫要信口開河!”雖然他的話是這般說,但是那一張胖臉也早就變成了青天白日。一雙手攥緊了韁繩不住的四麵張望。他們在皇城司裏當差,自然是消息靈通的,當然知道昨夜王老爺家裏鬧妖怪的事情,徒然聽到這“妖怪”二字,自然是心裏害怕萬分。


    那師兄甚是識趣的點頭應答道:“是是是,將軍說的極是,不過小的適才在妖怪身上搶到這個東西,也不知到這是什麽,大人眼睛如此明亮。定然是見多識廣的,自然知道它的來曆。”說著便躬身趨前,將一個黑布小包遞了上去。


    那軍士將包裹打開低頭一看,登時便眉花眼笑的連聲說道:“好!好!好!想不到在此地遇見你這樣的良民。趙三張勇你們兩個回來。”


    那農婦哪裏知道他們在搗什麽鬼,眼看這官差老爺瞬間便是態度大變,對這兩個惡人突然親熱起來,全然摸不著頭腦。於是又放聲大哭了起來:“軍爺啊,你可得給民婦做主啊,這兩個強盜欺負我,你看你看,他們把我抓的……”說著將一支左臂伸了出來,並且擄了上袖子。但見兩道紫黑的印痕赫然在其上,卻是那師弟逼問邊長空行蹤時下的狠手。


    那軍士見此眉頭一皺,待要說話的時候,卻聽那師兄說道:“將軍,適才我們看見這婦人與一個長毛妖怪說話,追過來後那妖怪便不見蹤影了。我們疑心她與這妖怪有甚麽聯係,便下手逼問她。可惜什麽也沒問出來,望將軍明查。”


    這個師兄的年紀較大,自然也對江湖世故遠比他師弟懂得要多。深知民不與官鬥的道理。雖然憑著二人的法力將這十餘個草包收拾幹淨了並不費事。然則當此大亂之時,官府正在嚴查。若要被不相幹的人漏逃出去報官,那他們師兄弟倆從此也不用再行走江湖了。西京開封府乃是當朝國都,各種奇人異士也是頗多的。便是在府衙之中那些學會法術武功的能人也頗為不少。若是惹到了他們,那真是初一十五都不好過的。眼見這幾個官差雙目昏昏肚腩肥大,定然是酒氣財色統統喜歡的人物,於是便將二人的盤纏都奉了上去,果然那官差口風立改,頓時便將二人從強盜身份升格到良民了。


    那軍士聽了他的話,想也不想當即喝道:“李三,你快把這個串通妖孽的女人綁了,她自己幹了壞事反倒誣告良民。給我拿到大牢裏去大刑伺候,到要看她招不招出妖怪來!”這些人平時作威作福草菅人命慣了,這般顛倒黑白之事也不知到做了多少次,又怎會以此為意。當下那兩人如狼似虎的撲了上去,也不顧那女子的淒厲叫喊,直接用粗繩捆了個嚴實。臨了又用破布堵住了她的嘴,不讓她放聲哭叫。


    可憐這好心的女子滿以為看見官差便遇到了救星,哪知這天道不良,人心不古,金銀之力已經是遠遠勝過了天理公道。幾個官差收了賄賂,竟然反而對她下了毒手,這人世間濁惡如此,豈不是叫人感歎?


    那師兄見此自然甚是滿意,又向那軍士說道:“將軍果然是目光如炬,這妖婦還有一個同黨,卻不知被她藏到哪裏了,那人身上似乎帶著許多偷來的財寶……”他這話還沒說完,聽見後麵土屋裏‘嗵!’的一聲悶響,又有一陣孩子的哭叫聲。片刻間便看見邊長空抱著小狸搖搖晃晃的衝了出來。


    師兄弟二人一見大喜,齊聲的歡呼道:“便是這個小賊了!”說完便要衝過去拿他。哪知那幾個軍士聽他說這人藏有財寶,頓時便是貪心大起。呼喝一聲道:“你們二人快停了!這人是官府追捕的犯人,就不勞兩位動手了。李三張勇,你們快把他擒來,跟這女人一起押入大牢嚴刑伺候!”那兩個下馬的軍士答應了一聲,急忙上前扭住了邊長空。


    師兄弟倆一見頓時心頭大怒,本以為這個貪婪的官差吃了二人的銀子,多少會做個順水人情。哪知他們剛吃完手裏的,又將爪子伸到鍋裏。這才一見麵。馬上就將邊長空說成是官府追捕的犯人了。其意思不言自明,當然是貪圖邊長空身上那所謂的財寶。那師弟性子急躁,當即橫眉立目的怒罵了起來:“你這狗官……”話未說完又讓他師兄給攔住了。


    便聽他低聲說道:“將軍怕是認錯人了吧?這個小賊隻是跟我們有些誤會,偷了我們的銀子,怎會是官府要的逃犯呢?”他刻意的在“銀子”二字上加重了語氣,便是要提醒這狗官莫要忘了剛剛二人奉上的賄賂。希望他看在銀子的麵上,別要做得太過分了。


    哪知那官差心中自有他的想法。一聽這話頓時便麵沉如水,看都不看他一眼隻是冷冷的說道:“官府批捕犯人。旁人無須多嘴!再敢多嘴一句,捕到牢裏按同案犯論刑處置!”這一句話說來氣勢凜然,那官威十足當真是擲地有聲。那個師弟聽說之後,哪裏還按捺得住,立刻提起缽大的拳頭就望前衝去,這狗官見得利潤當頭,便當場翻臉不認人,真當他們二人是軟柿子,可以隨意的揉捏麽?


    後麵的那十餘個騎兵見有人竟敢冒犯長官。當下便是齊聲大喊,紛紛抄起長槍,策馬上前在那首領的麵前圍成了一個半弧,長槍直指場中的師兄弟二人,當真是威風凜凜。


    那師兄到底是冷靜,見一番吵鬧之後又引得左近的居民遠遠觀望。當此情景之下殺官劫人之事已經成了空談。當下便喝住了要施放法術的師弟,向著那官差抱拳說道:“如此便不打擾將軍辦案了。山長水闊,若是有緣我們日後再見。”說完便拽著氣鼓鼓的兄弟,轉過彎道投往他方去了。


    這一行軍士將邊長空綁得緊緊的,押在馬上向著城東的府衙馳去,此時已經是天色明亮,觀者的人群眾多。他們卻也不敢當場剝他衣服搜刮財寶。


    剛剛捆綁他的時候,那兩個軍士怕他亂說話,自然是下了暗手。雖然這些軍士平日裏少操練,但是這拿人下暗手的本事可是沒有落下。而邊長空氣血虛浮,哪裏禁得住這這五大三粗的軍士重手,隻不過三兩下便讓他頭暈腦脹陷入半昏迷的狀態了。


    十餘騎穿過小巷回到了大道上來。那些官差們高聲吆喝,揮鞭驅趕著擋道的人群。隻不多時便回到了城東的府衙院內。那官差另辟了一間密室。仔細的搜刮了邊長空一遍。本來他還是滿懷希望的盼著能搜出許多金銀珠寶來,哪知到他的通身上下隻也有一個小布包,翻開來看也沒見到什麽精彩的物事,除了一本看不明白的皮麵經書之外,便也隻有十幾兩的散碎銀子了。


    那本皮麵的書也看不出值什麽錢,而且其中還都是各種鬼畫符一樣的字跡,無異於是天書一般。隻有他頭上的一根白玉簪子似乎能當得幾兩銀子。另外便是有許多黃紙的符咒了,這些都是邊長空最近煉製的。當然這東西對於他們來說,真的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那軍官大怒之下,一把將邊長空搡倒在地的罵道:“你這狗頭騙子!怎麽身上一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金銀珠寶呢?你都藏哪去了?”邊長空痛的連聲哼哼,心中更是憋屈得異常,哪裏還知道怎麽來答話。那官差狠狠的踹了他幾腳,見他即不躲避也不呼痛,分明便是得了失心瘋的模樣。


    正無計可施之際,忽然想起這騙子是從那農婦家中出來的,說不定是把珠寶藏在她屋裏了。當下便喚來了兩人將邊長空暫時送進牢裏關押。而他自己則是翻身上馬,點了幾個手下又向那桑農家中奔去,此番定是要把那藏著的珠寶都給搜出來。


    經過這一頓的折騰下來,邊長空的精神倒也是略略恢複了些。兩個禁軍兵士將他送到牢房之內,然後便被兩名胖大的獄卒領進牢裏去了。


    這土牢極為的醃臢,臊臭酸腐中伴隨著一股血腥的味道,邊長空哪裏聞過這種味道,當下便是呼吸困難直欲作嘔,但是如今形勢逼人,他憑空蒙受這種不白之冤,心中更是鬱氣難平,又自歎最近黴運當頭,信心喪失之下,便是連喊一聲冤枉都沒有力氣了。


    穿過一條長長的甬道,腳下漸行漸低,似乎正向著地底走去。邊長空探頭探腦的跟在獄卒後麵。不住眼的打量這個新鮮所在。此時已不見天光,隻是憑著前行獄卒手中的火把微光觀看四周。但見頭頂及兩側都是由巨大青石砌成,略微用灰泥固住,也並不著意擺放平整了。許多石頭突將出來,邊緣棱角甚是鋒利,若是不小心的行走,隻怕是要被傷害的。這些石麵上甚是潮濕,許多水滴凝在石頭上,竟然是粒粒分明便跟蟲卵一般。在甬道行了不過一會兒,他的頭臉之上早讓頂壁滴下的水珠淋得精濕。


    行不多遠,轉過一處彎道,前麵便是一片火光跳躍,卻是幾支火把插在牆上熊熊的燃著,照亮了前麵的一排並立的十餘個巨木牢籠。西京開封乃是皇城,人員又很多,這牢房也是造得分外寬大,足能裝得下幾百號人。


    進到這牢房之後,邊長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驚道:“好重的陰怨煞氣!”(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七十一章 牢內相遇


    牢房一般都是髒的,尤其是這種封建時代的牢房,而且還是專門製造冤獄的牢房,因為在牢房中的都是犯人,而這些犯人在那些官老爺的眼裏算不上是人。酸腐、黴臭、腥臊等氣味猛烈的灌進鼻子裏,邊長空難受的直皺眉頭,抬眼望過去但見十幾個牢籠裏麵裝滿了人,其中男女老幼盡都是蓬頭垢麵衣衫襤褸。這些人看見兩個獄卒的到來,立時變得鼓噪起來,他們不住的拍打牢柱鐐銬嘶聲叫嚷,就好像他們這麽叫嚷會起到什麽作用一樣。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大人冤枉啊!我是被人陷害的啊……”


    “行行好吧,放我出去吧,行行好……”


    一時間整個牢房就像是開了鍋一樣,各種哭喊斥罵與哀求詛咒等的聲音雜亂成一團。那兩名獄卒老大的不耐煩,聲如震雷的怒喝道:“閉嘴!閉嘴!都給老子閉嘴!”牢中的眾囚哪裏聽他的喝罵,仍然是哀哭求告的聲音不斷。在一陣喝罵聲無效的情況下,一名獄卒直接抄起了皮鞭,劈劈啪啪的抽打在那些牢籠之上,頓時便將許多從牢籠縫隙中探出手來的人給抽了回去,整個牢房終於是安靜了下來。


    見那些囚犯們安靜了,那獄卒便將邊長空領到了最靠裏麵的木籠前麵,隨後打開籠門將他推了進去,然後又用粗大的鐵鏈將牢門緊緊的捆鎖上了。做完這一切之後,那獄卒便直接從懷中掏出來一張靈符扔了進去說道:“這張護身符你要收好,千萬可別要丟了,否則晚上出了事,那全是你自找,這可跟爺們沒幹係,不管你是冤枉還是罪該如此,這都與我們無關,我們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說完這些話,那兩個獄卒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邊長空很聽話的從地上撿了符紙拿在手上。他不曾進過這種監牢,但是他也明白這些牢房是絕對不會發放護身符的,既然這些獄卒會發放護身符,那麽這其中肯定是有著某種原因,聯想到剛剛進入牢中時感受到的那股陰冷的冤煞之氣,邊長空心中算是明白了一些。


    那兩名獄卒走了幾步之後,又向四周的牢籠問道:“還有誰要符紙?趕快說來。晚了可不再給了!”當下又有幾人跟他要走數張。邊長空攥著靈符向四周打量,見這牢籠倒是頗為的寬敞。地上鋪了一層稻草,明顯是讓他們這些囚犯睡覺用的。此刻雖然正當是夏季,但地上森寒得狠,若是在冰冷的地麵上睡得久了,人自然是會害病的,雖然這些當官的不把犯人當作人看,但是若這些犯人都死了的話,恐怕任憑誰也不好交代。


    與他同牢的還有二十餘人,這些人竟然是男女混雜的關著。也不曾分出個男牢和女牢來,看這些人的衣著多是破爛的粗布,自然皆是一些貧苦之輩,其中倒是有那麽兩三個衣服本來的料子還算是不錯,應該是有些家產的,但是在這牢房中住得久了,那衣服也和碎步差不多少。


    這牢房實際上是在一個大院之內的。這院子並不是在平地上蓋出來的,而是向地下挖出來的,四壁皆是參雜了碎石的黃土夯成的。這些牆壁的後麵明顯就是土地,整個牢房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沒有蓋的菜窖,而那些牢籠則是在這菜窖的四壁上挖出的一個個單間,然後在埋上了大腿粗細的圓木攔開來的。


    牢籠的中間是一片平地。平地上還聳立著兩根圓木旗杆,當然這旗杆上可不是掛國旗的,畢竟這大宋國可沒有國旗國歌之類的存在。這圓木旗杆之上綁著一個橫杆,橫杆上麵掛著兩盞燈籠,那燈籠是用白紙糊的,在夜風之中顯得萬分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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