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和王老爺才跑了出去不久,樓下的兩名奶媽便聽到樓上的驚叫,那王小姐驚聲叫道:“呀!我的衣衫呢?!人都到哪去了?吳媽!成媽!翠兒!”


    那丫頭在樓上不住口的叫奶媽丫鬟,兩人均是驚疑不定,小姐自染病以後,便不再蘇醒過來,便是蘇醒也隻會抓人咬人,神誌卻是不清醒的。眼下她竟然會叫喚下人,難道說是已經痊愈了?


    驚疑之下吳媽大了膽子在樓下回她:“小姐,我們在樓下呢,你要做什麽?”卻見窗戶猛的打開了,小姐用棉被裹了身子臨窗喊道:“我的衣衫呢?你們都幹嗎去了,屋裏一個人也沒有!我肚子好餓!幫我弄些粥飯來。”兩名婦人是自小喂她奶,看著她長大的,一向當成自己的女兒看待,見她吐字清楚說話清晰,哪還顧什麽危險,喜不自禁上去看她,卻見小姐周身上下俱都完好如初,身上那許多可怖色彩和蟲足都已消盡了。當下便腳不沾地叫丫鬟仆婦來伺候,並且四處報喜。而王老爺和邊長空在書房偏院中,所以竟是知道消息最晚的。


    這一下當真是喜從天降,王老爺情知是邊長空的功勞,嗬嗬笑著過來拉他的手笑道:“神醫妙技果然非同凡響,這下你不用走了!當此大喜,你不喝醉三天,我是不會放過你的。”言語中喜不自勝,這句話倒也確是真心所出了。


    邊長空哪料的到這般峰回路轉,這片刻之間此事竟然數變,這天下之事果然不是常人所能猜測的。到底還是心存猶疑,便偕劉老爺上樓去給小姐複診。


    劉小姐一聽這個中年人要看自己的身體哪裏肯依。俏臉漲的通紅,任那劉老爺說破了嘴皮也不肯。磨了半日又是恐嚇又是哄話的,後來到底允了個折中的法子,除去了衣衫正麵躺著,身上用被子蓋了,止露出身側來讓邊長空看。饒是如此她已羞得麵紅,連到雪白頸脖一並染成紅雲了。


    邊長空到是一臉的無奈,不過是露出個上半身而已,哪裏至於這樣的扭捏,若是看到那些所謂的人體藝術,還不得直接昏了過去?難道這裏的人竟然是如此的古板,還不明白諱不避醫的道理麽?


    實際上這裏畢竟和古代相似,乃是封建社會的風氣,單是看街上那大夏天還捂得那麽嚴實便可以知道,女子身體是不能隨便看的,更何況是這種還沒出閣的富家千金小姐?(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六十五章 夜賊進門


    邊長空在床邊檢查了一番王小姐的身體,隻見肌膚瑩白如若膩雪,兩側的毛足和彩斑果然都不見了。 ..當即放下心來,他知道自己的治療起作用了,這王小姐體內的妖氣已經去了大半,或許還有一些殘餘,隻要用些藥物便可以完全化解掉了。


    原本隻要再次施針用些符法也就可以根治的,但是邊長空考慮到這位王小姐實在是太扭捏,若是想要再那麽治療的話,恐怕說不準還得弄出什麽以身相許的故事來。故而邊長空也放棄了原來的打算,隻是以藥物來徹底根治了。雖然這種化去妖氣所用的藥物價格都是不菲的,但考慮到王老爺也算得上是有錢人,這點花銷對他來說也算不上什麽。


    檢查完畢之後,邊長空又口述了一方驅魔祛邪湯,這湯無非是用一些百年山參、紫葉靈芝一類的藥物來固本培元,使得王小姐本身的氣息大盛,慢慢的消磨掉那些妖氣的殘餘而已。至於為什麽要口述,讓王老爺自己來記錄,這主要是邊長空的字沒有王老爺寫的好看,尤其是用毛筆來寫,這絕對不是他擅長的,更何況他對於很多繁體字也不過就是認識而已,真的讓他寫也未必能寫得下來。畢竟這裏可不流行簡體字,搞不好可能會認為是鬼畫符,若是那王老爺將藥方當作是符咒和化水喝了,那恐怕樂子就更大了。


    王小姐的病症一去,王老爺自然是大喜過望,當夜便安排酒宴眾人痛飲,當然這卻仍隻是家宴而已。因小姐患病之事外間無一得知,所以雖然痊愈也並不如何興師動眾的慶賀。邊長空又被尊了上座,王老爺一家也是真心感謝他,人人都是麵帶笑容的頻繁敬酒。


    隻有那王小姐因為午間讓邊長空看了身體,所以一直都帶著一些羞赧。與他同桌吃飯也是深埋著頭,完全不敢看他,也不敢說話。臨到她敬酒了。一張白臉又成了紅布,聲若蚊嚶幾不可聞。她乃是良家女子,自小從不亂出閨閣半步,哪知突然之間自己的身體卻叫這個男人盡看了去,尋思下來怎麽不讓人驚羞交集。實際上也是封建教育的結果,這若是在人間界的地球上,根本就算不得什麽的。認識幾個時辰便去開房運動的大而有之。被看看身體又能怎麽樣呢?


    邊長空自然是不清楚這個女孩兒的婉轉心思,在眾人勸酒之下又飲得酩酊大醉。王老爺很是貼心的差遣那兩個美婢來伺候他。兩女自然是欣喜非常。見到都已經是眉目流春了,忙不迭的攙著邊長空向廂房直走,仍是恣意揮霍春宵去了。


    這邊邊長空勾引得美人心,那邊的小狸也自然不是凡俗,千年狐狸精的本體又豈是一般人物,隻一日一夜的時間,單是那天生的魅氣便已經是勾得兩個奶娘,並著幾個十幾歲的隨伺丫鬟神魂顛倒。兩個奶娘見人子是很多,一生也不知道抱過幾個小孩了。卻從未見過這般伶俐可喜的嬰兒。晚上也不哭鬧也不作怪,人笑她也笑,露出兩顆小小的乳牙,一雙眼睛漆黑透亮的純淨異常。幾個婦人親了她無數回,跟她說話直稱是“心肝兒寶”。一日一夜裏眼中竟容不下別物了。若是她們知道那兩顆小牙要是長大了可以生撕活人、咬斷精鋼,不知道又會作何感想了。


    邊長空與兩名美豔的冤家殺得是你死我活的,堪堪到了後半夜寅時的時候。聽見外麵街道上的更夫梆梆梆的擊梆三聲,終於都是心滿意足的抱在一起呼呼大睡。哪知剛睡下不過半個時辰,便聽到一旁花園裏麵長叫呼喊和鼓鑼之聲頻繁傳來,頓時便驚醒過來,心裏知道又出了變化,趕緊的穿衣下床。將包著白龍簪鬆散的插在頭上的發髻中,急急忙忙的衝出門去。


    近日裏來過得並不太平,邊長空這白龍簪向來是不離身邊的,睡覺的時候多數放在床頭,起來便會插到發髻之上,這已經完全成了他的習慣,畢竟此乃他現在唯一的防身手段。


    門前過道上腳步雜亂。十餘名青衣仆童拿著木棒鏟兒之類的武器,急匆匆的向花園跑去。一個童子一邊跑一邊說道:“這賊當真是膽大,竟敢累次到咱們王府來作怪!這下若是不把他整治死了,沒的讓人笑話咱府上沒有能人。”邊上的另一人笑道:“有你這般的能人在這,這賊人也算是自尋死路了。隻是不知道善財兒能人的武藝如何?比得過護院的張老大麽?張老大可是單手能起提百斤石鎖的,他還叫這賊一拳打的重殘,卻不知善財兒老大能挨得上幾拳?!”


    那善財兒聽說之後反譏道:“銀鎖兒,你也不用笑我,我不濟事難道你便高明了?便是象你這般的上去百八十個都不夠人打的。”那銀鎖兒笑道:“****甚麽事?我又沒說自己是能人,便是挨拳頭也輪不到我身上來。”善財兒哼了一聲道:“往時你不是跟小福、小祿幾個學了許多武藝麽?怎得事到頭上了卻又裝成縮頭烏龜了?”銀鎖兒見他說的大聲,便趕緊告饒的說道:“我的好哥哥,你就不能把把嗓門兒?小福小祿幾個早讓這賊給收拾了,你又不是不知到我學的幾樣花拳繡腿濟得甚麽事?別回頭讓老爺知道我學了些拳腳,便把我推上前去,那可真就糟糕了。”那善財兒樂得嘻嘻直笑道:“你也不用害怕,那王師爺請來了許多好漢……”幾人轉過彎道之後,聲音便漸漸小了。


    聽說隻是拿賊,邊長空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心中暗道:“這賊也算是大膽之極,竟然敢到豪門大院裏來偷盜東西,聽幾個小童的對話,似乎還是多次來的,這也忒猖狂了些吧。若是一般的小湖人家還好說,這種大宅門裏光是會些把式的護院家丁都是養著上百人的,就算是好漢那雙拳也難抵擋四手啊?”


    邊長空被驚嚇醒了,此刻又裝束停當,一時也不想再回房睡覺了。看這前院黑沉沉的,院中的仆婦女子們都不起來,料想小狸也不會有什麽危害。當下便也邁步向著後花園去了,他倒是要看看這個膽大包天的飛賊是何等模樣。若是隻是個普通的武人,或許弄張火球符嚇嚇他也罷。


    邊長空其實也閑著無聊。這幾天老是被王老爺捧來去的,早就生了厭煩之心,如今看人家盛情難卻,又不好這麽離開,卻不想有這樣的熱鬧看,他自然是要湊上一份的。


    轉了幾道彎,便看見花園裏麵已經是站滿了人。十幾個童子提著燈籠將一大片園子映的如同白晝一般。園子的中央站著一個高瘦的男子,此刻他正立在一叢牡丹前。他的身上穿了一身紅色的條襟黑袍子。想來就是那大膽的飛賊了。另外有數十名形貌各異的劍客,這些人都是手持著武器齊對著他,這些人不是旁人,正是午間邊長空看到的那群武人。


    王老爺立在牆邊穿著睡衣,王師爺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想來他也是倉促中爬起床的,來到這裏自然是趕來看抓賊。看場中的那賊已被團團圍困,劉老爺怒目喝嘛道:“狗賊!你膽子也未免太大了,半個月來數次到我家中偷盜,還打傷了我的幾名護院。敢是欺我府中無人麽?!你從實招來,究竟是何來曆?所欲何為?”


    那賊人弓身駝背,卻也不抬起麵目,更是不回答王老爺的喊話,似乎是完全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裏一般。近前的一個年輕劍士見此又喝問道:“你聽見沒有?!問你話呢!你到底是來偷盜什麽東西的?”


    那飛賊的身子似乎震了一下,喉頭‘閣閣’有聲的響了一會兒,聽起來便跟那蟾蜍鼓息一般。眾人聽得怪異。不由得神情有些經常,此時卻聽見他緩緩的說道:“蜜……蜜……吃……蜜……香……”這賊人似乎是剛剛學會說話一般,聲音粗嗄嘶啞,幾個字似乎是從喉頭中擠出的一樣,而且還是一個一個的吐將出來的,仿佛讓他說話是極為困難的事情。


    王師爺低聲對王老爺道:“老爺。這賊似乎是來偷蜜的,你看他的手上正是天香樹的蜜汁。”王老爺聞聲看去,見那賊垂落的雙手手掌上,果然是沾著一些粘稠淡黃的物事,而且空氣裏還隱隱有著一絲甜香的味道,果然是天香蜜。這園中栽的幾株天香樹是他早年從異域移植來的,此樹也算是極為難得。在本地是根本就找不到的。這種樹形如暹羅蘇鐵,粗莖大葉,移栽過來已經有十餘年了,長得也快有兩人高了。這樹每到夏秋時節便會開花,那花大如海碗,下麵還有著一個碗大的蜜囊,滿囊皆是蜜汁,每逢開花之時便是濃香如酒,常引得許多蜂蝶小蟲來采蜜。


    不過這賊人光顧王府已經將近半個月了,幾日前更是將護院的幾名打手武師打得重傷。若說是單為這些區區小蜜而大動幹戈,這說起來任誰都會覺得荒謬。當下王老爺便冷哼一聲說道:“狗賊,你不要避重就輕的說混話。當這園裏幾十人都是傻子麽?嘿!偷蜜?我就不信你來我府上的這些時日,便隻是光為偷蜜而來!來人啊,給我把他拿下了好好搜查,看看可是偷走什麽值錢東西!”王老爺一聲令下,立刻便有三名青衣童子應了走上前去搜查,料想這許多人守著他,也不怕他會反抗。


    那賊果然並不抗拒,任那三個小童在他的袖裏懷裏掏摸。搜查片刻之後,一個小童駭然驚呼起來:“啊——蟲!蟲!蟲!”那小童驚叫著便踉蹌後退,一旁的人提起手來在火光下看得明白。他的食指上竟然是一隻尺許長的大蜈蚣緊緊的咬住了,那蜈蚣紅黑分明展足勾尾,甚是嚇人的緊。另外的兩個童子也尖叫抬起手來,隻見他們一人手上都咬著一隻百足的蟲子,街是一般的形貌可怖。原來他的懷裏竟然暗藏著毒蟲,故意引那幾個小童來搜查,不動聲色之下便已將之咬傷了。


    眾人哪想到他在圍困之下,竟然還膽敢搞鬼。聽得三個童子叫聲慘烈,無不是又驚又怒。當下便是‘嗆啷!’之聲大起,幾個劍客揮動著兵器向他的手足斬去,這是定然叫他受傷伏帖了之後再行搜查。這裏可不是現代社會,抓到賊人還要警察來處理,而且還不能進行虐待。在這裏豪門就是王法,碰上這種入室的賊人就算是打死了也是無所謂的,隻要事後跟官府打聲招呼即可。當下便是銀光如練,長劍帶著呼呼的聲響斫向那黑衣賊。那賊卻也不抵擋,但聽撲撲的幾聲,幾把長劍如同是劈在皮革之上一般。


    幾名劍客隻覺得手中的長劍仿佛是斫在一塊堅韌之極,而且還富有彈性的皮革之上。長劍的鋒刃不能劈進分毫,反而將手掌震得麻木不已。當下便是相顧失色,不知道這賊人到底使了甚麽古怪法門,竟然是會如此的皮肉堅厚。眾人見那怪賊並不還擊。又鼓起勇氣加大勁力的砍劈了下去。這一次手下再不容情,但求把他傷了才好。哪裏還顧得他傷得重不重。


    ‘當!’的一聲大震,幾把長劍同時砍中,齊齊的發出這一聲響來,隨即那四人便是啊啊大叫的抓著手掌咬牙後退,原來已經是虎口迸裂震出血來了。再看那地上的四把長劍,此時已經是扭曲翻卷,刃處缺口竟然是被那怪賊的血肉之軀給崩壞了。


    眾人皆是嘩然,眼看這飛賊手足不動,便已經傷得四名劍客再無攻擊之力。不禁都是心中驚駭。看來這人也不是什麽易與之輩,忌憚之下守在近前的幾人立時便是後退了幾步,個個都是凝神防住身前。而後麵的幾個江湖郎中忙不迭的跑來,一個個的開啟藥箱,急忙的給那些劍士們敷藥。


    那賊見眾人忙亂,也不攻擊也不逃走,就那麽垂落了雙手低頭靜立。眾人看他也並無甚麽特異舉動。己方人數又多得很,隻過不了一會兒膽氣又壯大了起來,六七名江湖豪客從人群中騰身而出,四名拿著亮晃晃得鋼刀,另兩個則是握著長槍。分別向怪賊的胸腹頭頸鑽砍而去。刀化白芒,槍點烏光。六件兵器直襲而去,那飛賊再也不敢托,大手掌一翻,以掌緣為刃,從上而下的劈向當胸而來的兩柄鐵槍。


    “喀嚓,喀嚓!”的兩聲脆響,兩名使槍的豪客來不及變招。便被飛賊從中劈斷槍杆,兩截槍尖直接飛上半空之中。而槍杆上的大力更是傳到手上,直接將他們的皮肉震開了。這兩名使槍的江湖豪客震驚不已,要知道他們的長槍雖然不粗,但也是镔鐵打造,尋常的刀劍也難傷分毫,卻不料竟然被這賊人的一雙肉掌給生生的打斷了。恰在此時,四柄明晃晃的鋼刀夾著一股風砍了下來,一把奔著小腿,一把奔著上臂,一把向著腰間,一把砍向脊背。這四人明顯是懂得合擊之道,而且配合也是極為的緊密,料想這賊人便是生著三頭六臂,如此這般四麵合圍的打法他也是難防的。


    哪知那賊行動快極,那刀刃堪堪及體,猛然間便化作了一團黑風,迅疾無比的閃出圈外,隨後便是一拳一個,立刻便將那四名武客打得飛開數丈。


    這一下場中立時暴出了一片驚呼,誰都想不到以眾淩寡之下,竟然還是不占優勢,這飛賊當真是凶惡得恨。見此情景,人人都是心中打鼓,就在這個時候,聽一個粗豪的聲音哼道:“讓開,讓開!都讓開!我來對付他!”


    邊長空凝神看去,原來卻是日間說話的粗黑漢子,這漢子從外圍邁步進去,手中提著一柄巨大的圓錘。那錘乃是生鐵鑄成,大如木桶一般,看上去黑沉沉的,恐怕怕不下三五百斤的樣子。那黑漢子單手提著鐵錘竟然是渾不覺得費力,兩隻臂膀筋肉虯結之下長著濃密的黑毛,果然是好一條漢子啊,可謂是比得張飛賽過李逵!


    內圈的十餘人立刻後撤,這黑鐵塔揮動起錘來可不是玩的,若是一個失手大錘飛出。便是長著八九個腦袋也不夠他砸的。一時間人潮聳動,全都跑到牆邊站了,園中頓時出現老大的一片空地,盡夠那黑漢子舞錘。此時那盜賊卻是動了,想必是看到來者膂力非常,不敢再托大拿身軀承受巨錘。眾人看著他慢慢的轉身舉手抬腿,身子竟然是波動起伏,腰腿頸項卻是綿軟如條,竟然是說不出的怪異。隻是他的動作僵硬得很,仿佛是皮影戲中的人物一般,一起一落節折宛然。


    邊長空一見之下,心中不免一陣驚異,這個賊人看上去不像是跟人類,莫不是一個妖怪不成?(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六十六章 蜈蚣精


    那粗豪的漢子持錘上去,也不多說廢話,舉起大錘便當頭砸下。這大錘子掛著風聲將一眾牡丹花都給帶得幾欲倒伏,如此沉重的錘子在他的手中便跟一根秸杆一般,揮動開來舉重更是顯得若輕寫意自然,若非是那沉鬱的風響如同是雷鳴一般,眾人簡直是要懷疑這錘子是不是用紙糊成的。


    那鐵錘堪堪臨頂,飛賊的身子卻是跟折斷了一般,下邊的兩足直立不動,自腰以上竟然平平的折倒下來。眾人見這形勢驚險又都是發出了一片驚呼聲。那大漢也不曾想到他會有此怪招,竟然是這般的躲避過大錘,不過他的他反應倒也敏捷,見這一招無效,將錘擺過頭頂順勢轉了身,手中的那大錘餘勢未消,同時讓他轉身一帶,借勢又重重的砸落下來,這兩下力量的疊加更是顯得那更威猛了!


    但聽得‘呼!’的一聲悶響,鐵錘化做了一道烏光,重重的砸向那盜賊的腰間。眼看著就是一出血肉模糊的慘劇,旁觀的眾人無不驚呼出聲,也不知道他們是出於興奮還是出於不忍。


    ‘砰!’


    一股勁氣激揚開來,如同是狂風一般飛卷出去,花園中的牡丹花立刻便被摧殘,眼見是碧葉盡碎,星星點點的連著許多斷枝飛得到處都是。就連在一丈遠處的那些江湖豪客都被風帶得衣衫鼓動起來。這一錘的勁力當真是足夠,邊長空常聽書中說起什麽什麽大將兩膀一晃千斤之力,原本他隻當做是誇張而已,沒有修煉過法術的凡人怎麽可能做到?或許那些大將們舉起的都是誰家的富貴千金。但是看了這大漢用錘方才直到所言不虛,若是在天地元氣充足之時,連身體素質都是要比元氣稀薄的地球要強得多的。若是在加上一些武功什麽的鍛煉,恐怕舉起一兩千斤的東西還真是有可能。


    再看場中的那盜賊已經是上身****,隻不過仍然是平折著身子,雙掌直接抵在錘下,卻是絲毫沒有受傷。他竟然是隻憑筋骨力氣便擋住了這威猛無儔的神力漢子,這一份功力實在可驚可畏。隻是剛剛身上的衣衫薄脆。早已經讓那股罡風給撕成了碎片,隻剩下一塊一塊的布片在身側。


    待得眾人看清他的身形時,忍不住又暴出一片驚呼聲來。“蜈蚣!蜈蚣!”一時間亂聲紛喊,原來那飛賊的身上竟然是一節一節的黑色壘塊,看上去油光映火如同是甲胄一般。而且從脖頸到腰間更是上下一般粗細,並且肩脅兩側還長著數十支細長的毛足,這不是一隻百節蜈蚣又能是何物?


    “我靠?這是什麽怪物?難道說是化妖不完全?怎麽長著人的腦袋。蜈蚣的身子,而且四肢還是跟人一樣?這可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邊長空看了這妖怪不禁大感奇怪的嘟囔道。算起來他也算是跟許多種類的妖怪打過交到了,以前碰上的那些妖怪要麽就是本體出現,要麽就是已經化成了人形,至少看上去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可是像這種半人半妖的東西,他還真是頭一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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