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一下在地球上水滸故事中的潘金蓮,眼前的這位卻完全是另一番景象,無論從哪個角度上看去,都算是一個合格的賢妻良母,這也讓邊長空一陣的感歎,果然是同名不同命啊。


    一對大紅燈籠高高的掛在院中,邊長空雖然沒有備下剪紙窗花,但是這紅燈籠卻也是早早的備下了。洪荒界界中的凡間喜歡供奉各種的仙佛神物。邊長空雖然不想入鄉隨俗,他也不曾供奉灶王等神位,但是這燈籠還是要掛的,畢竟這燈籠杆上的神位可是他的那位便宜師父薑子牙的。


    算起來如今他也跟薑子牙是在同一個世界,雖然沒有同一個夢想,但是不管怎樣這也是一份尊重,若是真的能讓那位便宜師父降臨到這裏的神位上,那邊長空可算是收獲足夠大了,再怎麽說也是一脈相承,看在姬洛緣的麵子上,多少也應該給他一點幫助吧。


    可惜的是邊長空的算盤打得劈啪直想,但是希望總是用來落空的,在之後邊長空也曾拘傳過此地的土地問話,那土地還算是識趣,詳細的給他講解了一番。原來如今天庭管理得十分嚴格。仙凡兩分神仙不得隨意插手凡間之事,尤其是這南瞻部洲上是不準出現神仙的。


    而且南瞻部洲各大勢力分化分割,人族八百八十國毗鄰而居,在這一片疆域之中除了值日功曹丁甲神將和他們這些山神土地之外,任何神仙妖王都不準跨入其中,否則就是違背了天條,那是要被仙界天庭懲罰的。


    人人都忙著過年。邊長空卻是閑著沒事,酒肉等物他倒也備下了不少。平常的時候他多數都是靠著修煉打發時間,不過他這人本就不喜歡修煉,要不是這裏足夠‘清靜’清靜到連個手電筒都沒有,邊長空也不會有這麽大的提高。


    日常裏邊長空不會去李大憨家串門,畢竟他懶得看那個冷漠涼薄的潘金蓮,倒是李大憨常過來串門,開一些不傷大雅的玩笑,或者是幫忙做點粗活。也幸好有以前跟馬叔生活的經驗,再加上李大憨時常的照顧。邊長空這個自由生長在現代科技中的家夥才能在這裏生活下去。


    而李大憨也是感念他曾經不遺餘力的幫助妹妹李小狸,雖然他已經明白李小狸乃是妖怪,不過想想那李小狸從未曾傷害過他,而且還多有照顧,十幾年的兄妹感情,也讓李大憨從心底裏還是承認這個妹妹的。


    此刻邊長空正蹲在院子裏口中哼著小曲兒,他的手上拿了一些絲瓜絡正在清洗著香爐。時不時的他還會掏出一張符籙來在地上鼓出一個土包。自從上次燒了房子之後,他便不敢再玩火符了,尤其是不敢在屋內玩這些術法了,不然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就讓自己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邊長空正感到萬分的無聊,猛然聽到門前的道上有馬蹄的聲響,遠遠的就有人高聲問道:“邊長空邊先生在家麽?”抬眼看時不禁心頭大震。他手中的香爐也掉落了下來,直接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外麵那人笑著說道:“哈!這便是了!虧得我一番好找!”四騎馬揚鬃奮蹄的越過圍欄,直接飛馳進了院子內,同時在邊長空的麵前頓住。


    這四人一般的打扮,通身都是混黑的衣服,而且頭上還蒙著黑布,隻餘一雙幽光隱然的冰冷目光望向他!這一身打扮讓邊長空想起了以前打半條命時候的匪徒裝扮。憑著經驗來看。這四人穿的應該是叫做夜行衣的那一種衣服。


    其中的一人桀桀怪笑著問道:“邊先生可還認得在下?”邊長空立時便是魂飛魄散,他早就認出此人正是夏月時在韓家溝回來時所遇的黑衣人,當日他正與那個胖和尚賭腕力,卻因為自己的白龍簪鳴響而被擊敗,也曾用過這等冰冷的目光看向自己。但卻不知他何處得罪於這人了。


    那黑衣人冷笑著說道:“嘿!當日壞我的好事,就想這麽逃過了?這住的是什麽破鳥村子?讓我找了大半年才找到!要不是還有事情要辦,我早就過來拜訪了。”


    邊長空腳下有些打抖,強做鎮定地問道:“我……在下壞了閣……閣下什麽……什麽好事?”他幾經危難膽氣已經是嚴重不足了。


    如今他自身可沒有什麽本事,就算是厲害一點的武林高手也能收拾他,畢竟這裏與地球不同,那些武林高手在充足的天地元氣之下修煉內功,絕對是可以練到搞來搞去如履平地,飛沙摘葉皆可傷人,就算是出現降龍十八掌六脈神劍之類的功夫,也絕對是不算意外的。


    更何況這個世界的術法也很流行,似乎那些武林人士都能用上兩手,這些術法看起來還是非常的淺顯,但是要對付如今連一件像樣的法器都沒有的,甚至連縱地金光法都無法施展的他,那絕對是輕而易舉的。


    那黑衣人雙眼眯成一線,牙縫中蹦出了幾個字來:“我千辛萬苦修煉的魂珠,還有那禿驢的夜明砂,這兩樣寶物全讓你給攪黃了!你說你是該死不該死?”


    邊長空心中驚悚不已,卻聽見四騎中間的那一人喝道:“金九!廢話少說,如果他有寶物就趁早取了來,教主的賀辰不到四個月了,我們還要到別處尋找呢!”那先前說話的黑衣人躬身拜下道:“是壇主。”少停又說道:“這人當日不知持著什麽寶物,竟然會大聲鳴響。屬下與那和尚鬥力剛要請出祖獸,聽到鳴聲後祖獸便不愛出來了。屬下是想問出他的底細,如此知道了寶物來曆,也好再去尋找。”


    那位壇主的聲音甚是蒼老,聽見了這回答也隻死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金九得壇主默認之後,再轉向邊長空惡狠狠的說道:“姓邊的!識相的就趕緊把寶貝拿出來,別讓爺爺們使出手段來折磨你!”邊長空心中驚慌,知道他們要搶白龍簪,正不知所措的時候,李大憨拎著一把烏木的獵弓從裏旁邊的院子裏衝了過來怒目圓睜地對那四人喝道:“什麽狗東西!到李爺爺這裏撒野來了!”原來他在屋中掃除的時候,聽到邊長空與諸人對話,心中不忿以為又是那些衝他妹妹李小狸的江湖人跑來找麻煩了,因此便拿了平時打獵的弓箭衝了過來,想要把他們直接嚇走。(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五十六章 重傷


    說起這李大憨也是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而且身材一場的高大,看上去絕對是膀大腰圓的那種,尤其是他常年在山中打獵,更是練得一手的好箭術。 ..但不管怎麽說,他也不過是一個升鬥小民,骨子裏還是有著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的思想,雖說當今的官府對於他們這偏僻小山村管理不是很強勢,但最基本的律法村民們還是要守的。


    憑借李大憨的那一手射豺狼虎豹的箭術,若是剛剛不跳到這院裏來,而是躲在他家院中偷襲的化,說不定還能建功,很有可能就將這四個黑衣人給逼走了,但處於單純的小民思維,所以李大憨過來了,他沒想過要動手,隻想將對方嚇走而已。


    那金九見李大憨跑了過來,眼皮都不抬一下,隻一揮手間,一條凹凸不平長滿硬毛的烏黑之物便從袖中射出,直接貫入李大憨的大腿之中。李大憨哪裏知道這幾人心狠手黑,一言不發的便突然施展辣手。當時就重傷負痛,大聲地慘叫了起來。


    邊長空見李大憨吃虧,片刻間便見了血,不由得急忙的高聲叫道:“不要打他!不要打他!我給你們,我給!我這就去拿!”便在此時,臥室中的白龍簪謔謔鳴響了起來,那聲音尖利之極。


    邊長空快步搶進房去,從褥下拿了白龍簪走了出來。白龍簪白光極盛,入目耀眼之極,卻比前幾月碰上蛇鯪時要明亮得多。這白龍簪到手之後邊長空也沒怎麽研究,如今法力低微想要研究明白也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法寶這東西本就是讓人難以研究明白的,除非是煉製之人才會十分的了解。而申公豹給他白龍簪的時候說得含糊不清,因此邊長空也搞不明白這白龍簪究竟有什麽功能。


    對於白龍簪突然放光鳴叫,邊長空自然是不明所以,他拿緊了簪子直奔出門。哪知道急變驟生,他一腳剛跨出門檻,手中的白龍簪豁然吟響清越入雲。一條白色飛龍直接從簪子內暴出,瞬間變成了一道玉帶當空斬下!直接將金九袖中的烏黑之物當場砍斷!


    那烏黑之物冒出白漿在地上扭曲撲騰。便如同是被斬斷的蛇蟲一般。這一下的變生肘腋,使得人人都驚呆了。金九淒聲慘叫著從馬上跌落下來,不住扭曲的身上噝噝之聲不絕,一股帶著腥臭味道的白霧從全身的竅孔中急噴出來。


    “壇主……救我!”金九雖然身遭巨變,但是他的神誌清明,口中不斷的向當中的老者求救,隻是這反噬之弊一點也不等人。他的話音剛落,身上便已經冒出了膿水。隻是片刻之間便將他融盡了,完全變成了一灘膿血滲入土中,原地隻剩了一堆黑色的衣物團了在馬蹄邊。


    “你……你竟然敢殺了金九!”一名黑衣人目睹教友慘狀,臉上又驚又怒地俯下身來對著邊長空虛空就是一拳,一條紅黃的滑膩事物從他的袖中飛出,迅捷無比的直取邊長空的咽喉。


    邊長空的腦子有點發木,這種手段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若說這四人是妖怪的化,或者邊長空還能理解一些。但是怎麽感覺這四人都應該是人類,可是他們施展的這種手段卻又都是妖族才會的手段,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妖族會的,而是那些沒有什麽靈智的妖獸才能施展的。


    隻見那肉索憑空襲來,邊長空眼看著也無法躲避,這玩意兒實在是太快了,邊長空到是看得十分清楚。可是他的身體卻是跟不上眼力,他也隻能是微微的側一下身子,想要躲開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眼看邊長空就要被那古怪兵器貫穿咽喉,變成一具睜目的死屍。哪知白龍簪的威力非凡,急切之間那道龍魂又一次的飛出護主,一聲嘹亮的長吟聲中。白龍飛掠而出,當下便是左右翻飛數下,便將那黃色肉狀之物絞得碎裂,最終變成了指頭大小的肉塊掉落在地上。


    那人頓時就是目眥欲裂,他萬萬沒有料到這看上去猥瑣膽怯的鄉下騙子,竟然會有如此的手段,口中痛哼了一聲後。待要求救已然是來不及了,頃刻間便是霧氣翻騰,身體頓時又被反噬吞沒,竟然和金九一般化成了漿液膿血,直接從馬背上滴滴答答的淌落到地上來。


    剩下的二人哪曉得其中原由,見片刻之間己方便損折了兩名好手,頓時是驚得麵目煞白,急急的勒住韁繩便想轉身逃走。這一下讓那馬匹受痛頓時便人立起來,發出噅噅的嘶鳴聲。他們四個遠從大葉州而來到此處,原本是要辦理大事的。行動程中聽金九說過賭勝之事,均是覺得邊長空身懷異寶,若是能強搶過來獻給教主,隻怕教主定然是會很高興的。如此一行四人料理事畢,便按著金九之言在附近三百裏內開始尋找一名身穿黃色道袍的漢子。


    這幾人折騰了兩個多月,也合該邊長空倒黴,他們到底從村民的口中得知了線索,最終順道尋來了。這也怪邊長空的衣著太過獨特,這明黃道袍本來就是一般道觀中做法事才會穿的衣服,而那江湖中的道門基本上都有著自家特製的統一服飾,因此想要打聽出他來到也不是難事。


    這一路上金九不住地描述邊長空是如何在自己的目光下心驚膽戰慌忙逃脫。一再的說他如何膽小怕死,不敢與自己對視。於是眾人心中自然是先入為主,早就把邊長空當成了一個膽小如鼠的猥瑣草包,縱然是他手中的寶物厲害,己方共有四人的情況下,難道還會怕了他麽?


    哪知見麵以後,這猥瑣漢子竟然手段如此的強硬,隻是一合之間便斃了兩名同伴,這讓他們心下如何不驚?隻恨自己偏聽了人言,此時竟然會莫名其妙的身陷險境,也不知到能不能逃得性命了。急怒之下心中已將金九的親屬都咒了個遍,同時也將邊長空的祖上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你說一個如此厲害的高手,竟然還這麽的低調,尤其是還裝出一副膽小怕事的猥瑣形象,這不就是麻子不叫麻子,就是在坑人麽?


    餘下的二人當下便圈馬回轉,直接躍出牆外,這一番的動作當真是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完全是幹淨漂亮之極。那壇主還怕邊長空追擊,倉促間從腰中摸出了一把飛鉤來,奮力地向後直接甩出。他料想邊長空斷然不會輕易地容他們逃遁,定然是在身後追趕,這一招回馬鉤便是盼望著能阻他一阻,本就沒指望能夠傷害到他。


    兩匹馬尚在空中的時候,便聽到了邊長空的大聲叫喊。那壇主急切回頭一瞥。卻見邊長空麵色痛苦的蹲在地上,那把短鉤已已經是沒入了他的腹部。頓時就是鮮血灑下,染得衣褲一片通紅。那堂主這下當真是驚疑交集,不知他是不是當真膿包,竟然躲避不開他這一勾,難道說他這是假意示弱,目的乃是引誘自己入套?來不及他細思索,直接便策馬遠遠跑了百丈有餘,聽得後方並無人追趕,他這才收了韁轉過馬頭查看。


    邊長空此刻已經是肚腸被穿。他長這麽大除了法力全失那一次之外,還沒有受過如此重的傷,就算是那次魂遊地府,也是因為被鎮傷了經脈骨骼才會出現元神出竅的狀況,而這次卻是完全的外傷,直痛得他哇哇大叫不已。此刻他跟李大憨一塊兒蹲在地上,口中嚎叫聲不斷。直疼得他麵色嘴唇一片蒼白,豆大的汗珠滾滾直落。


    這頃刻間便經曆了一回生死大難,他心中的這份惶急又豈是言語所能描述?腹部的鮮血怎麽攔都攔不住,那血漫過指縫汩汩而出,頓時讓地上斑斑點點盡是猩紅的血跡。那肚中的銳痛如千針鑽刺萬蟻咬噬一般直入骨髓,這讓他如何能夠忍熬的住?邊長空萬分不可置信的隻大張了嘴聲嘶力竭的叫喊。直痛得他淚水鼻涕口水盡是滾落出來。


    “長空大哥!你,你怎麽樣?”李大憨強忍著劇痛踉蹌的奔了過來一把攙住了邊長空。這李大憨畢竟是常年在山中打獵的好手,骨折受傷等也是經常的事情,因此承受痛苦的能力當然是比邊長空強上了不少,更何況剛剛那黑衣人的一下並沒有傷到他的要害,加上他本身身體便足夠強壯,自然是比邊長空的情況要好上了許多。


    然而邊長空被他這毛手毛腳的一扶。肚腹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當下便呻吟了起來,終於是完全忍不住放聲痛哭,他口中高叫著:“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下邊的日子一點也不好過,成了鬼之後連點人生樂趣都沒有了,這種生活實在是沒意思啊!那位神仙大爺在次路過,高抬貴手賜我一顆仙丹吧!老子堂堂的練氣士,要是這麽死了也太冤枉了。”


    邊長空想起此行的目的,竟然是出師未捷身先死,而且還是死在了凡間這種無名小卒的身上,實在是覺得自己憋屈之極,想想自己原本好好的生活,可是卻偏偏厄運連連加身,真不知道又是那位仙佛在背後畫著圈圈詛咒自己,眼看著自己肚中創口血如泉湧,自身的生機性命在一點點的失卻。回想自己這一輩子方當壯年,家中的嬌妻雖然不夠溫柔賢惠,但也是羨煞旁人的。在想到自己隻要尋到了那純陽之氣以後,還有著大把的精彩日子等著去過。可是這賊老天竟又開了這樣可怖的玩笑,恐怕再過片刻自己就要閉目死去,這一次陰魂離體後恐怕就要去五帝城了,那五帝城可不如酆都城那般平靜,其中不平的事情實在是太多,說不準又會經曆什麽樣的困難,而最主要的就是自己的肉身恐怕這次真的要失去了。


    兩名黑衣人見到邊長空驚惶哭叫,那狀態全不似是在做假,當即便放下心。嘿嘿獰笑著又提馬趕來,片刻間又是縱馬躍過了圍牆。那壇主更是不收韁繩子,任著那馬匹四蹄翻飛的重重踏落,踩過邊長空的小腿衝進屋裏。邊長空的小腿立時折斷,傷處劇痛不已,並著一番急怒憤恨都湧上心來,一口鮮血飆出之後頓時就是麵如金紙,同時也帶著萬分無奈的暈倒在地。


    那黑衣壇主咬牙切齒的急振手臂,胯下的馬匹在屋中轉了個圈,隨後又揚鬣甩尾地向外怒衝。‘得兒得兒。’的聲響中,碗大的鐵蹄高高揚起,重重的落踏在李大憨半俯躲避的身體上,登時便將李大憨的一邊肩膀踩碎!李大憨慘叫一聲就此倒地不起。


    邊長空此刻氣若遊絲。他的四肢也是再無知覺。此刻他流血過甚,精元耗竭,隻在頃刻間就要死去。渾噩恍惚中聽見李大憨的慘叫,心中自然是憂急不已,想起當初李小狸的托付,隻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倒黴,竟然連李大憨這個無辜之人也連累了。


    此刻他也不知哪來的精神勁力。竟然倏的又坐起身來,他睜圓了雙目正看見那壇主策馬踏蹄踩向著李大憨的腰間落去。滿腔怒火登時在胸中爆。隨即大喝了一聲:“乾坤借法,神兵急火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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