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變故起得突然,遠處趕來的許山和趙雲玲直接就驚呆了。邊長空原本也是自忖必死無疑,卻哪知頭上的白龍簪確實在威難間直接激發了護主,原本他以為這白龍簪已經在昨夜耗盡了靈力,除非等他的法力恢複過來,不然再也難以驅動了。卻不想這白龍簪卻是有著自我修複的能力,竟然在一夜之間,自己恢複了靈力,居然可以在危險的時候化形克敵了。


    那白龍簪將忽然爆發將妖怪給弄死了,邊長空雖然是虛驚了一場,但他這邊仍然是魂不守舍,而那邊的兩人卻是驚駭無比。自前晚見到邊長空,二人都隻當他是個尋常的村民,雖然聽他介紹是一個風水先生,但是這些靠著欺騙村民詐區錢財的江湖術士,由怎麽可能引起他們的注意?尤其是許山見他那膽怯瑟縮之狀,躊躇張皇之態,一點也不象是個高人,再加上他腳步虛浮,氣息不穩的樣子,明顯就是一個普通的凡人而已。然而卻不料想此人竟然是一位隱藏的高人,竟然能在不動聲色之間便將那江流獸殺了,當真是看走了眼。


    要知那江流獸雖然隻是未成化形的妖怪,但到底也是修煉了五百年之物。其皮堅肉厚,爪牙鋒利,莫說是一般人,就是他們這些學道者,如那些青蓮門雲台宗等諸多弟子,在術法未臻大成之前,若是與它單打獨鬥,必然也是會輸的。


    所以才有先前許山警告眾師弟合起行走,莫要走單之事,許山自己倒是不懼怕江流獸,他修習術法多年,臨戰經驗又豐富,殺它也並不是難事,但要象邊長空如此從容不迫,那也是不可能的。其實他哪裏想到,邊長空剛剛不過是嚇得木然僵住了而已,若是讓邊長空從來一次,在不清楚那白龍簪究竟還能不能奏效的情況下,恐怕他寧願是朵得遠遠的才好。


    這一下,急追而來的二人猶疑站定,不知到邊長空是不是脫略行跡的法術高手,還是別有所圖才假意示弱的。在稍稍愣了一下之後,許山隻得硬著頭皮抱拳說道:“白蓮浮清水,青鬆映神台,在下青蓮門大弟子許山,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許山在言語之間甚是恭敬,他料定了邊長空前日是欺瞞身份,當時自稱是“邊長空,不過是尋常的風水師”當然是做不得真的,因此又重新發問,同時也帶上了門派的切口,以示尊敬和謙遜,好讓對方也老實作答。


    趙雲玲見對方年紀比自己大了好許,也同樣是微微一禮的說道:“青竹悠悠流水,雲溪橋畔落玉,小女子落玉門趙雲玲見過前輩。”


    邊長空剛剛受了已經,此刻正是有如木雕,也不回答,也不動作,就如此半坐著,兩眼茫然瞪視著那地上的江流獸。


    許趙二人聽不到回答,對望一眼心中俱是疑問。


    直過了半晌,邊長空方從驚嚇中回醒過來,抬頭問二人道:“這是妖怪?”


    許趙二人聽了他的這句問話,當時也是愣住了,眼前的這位到底是不是一位隱世的高人,難道說能一招將江流獸擊斃的人,竟然會是一個沒見過妖怪的普通人麽?


    白龍簪的威力不小,那白龍魂的一擊之下,將江流獸的頭顱齊脖而爆,那些骨頭肉塊碎了一地,墨綠色的血都滲入到了土裏,形成了黑綠色的泥塊。隻有那兩隻青色的眼珠子沒被震壞,此刻正泊在碎片當中,已然黯淡失去神采,這江流獸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明明躲過了那麽多法力高強者的追殺,到頭來卻不知什麽原因,死在一個被它嚇得癱軟僵木之人的手中,真算是死不瞑目了。


    悠悠五百年的歲月,出生到長大,它也是看了不知多少風雪,殺傷了多少虎豹和人類,若是他仍在深山中修煉,不曾踏入這紅塵紛爭之地,隻怕也是容易延續命運的,最終或許能修煉出一個正果來。然而自從三百年前吃了第一個人開始,它便開始頻繁的出入人群村寨,掠奪村民性命,最終被人所查,險被擊斃喪命。


    後來,它尋找山中洞穴躲了起來,整整養了五十年的傷,在傷勢一好之後,它便又想起了人肉的美味,尤其是人類的精血氣息,比起那些野獸來可是要大補得多的。故而它重新又進入人間,也是猖獗了很久,劣跡在外傳揚,終於被四處尋找的青蓮門人發現,從南至北,從東到西,一路追殺了幾個月的時間,最後致今日終於莫名奇妙的殞命如此。


    妖也罷,人也罷,可生於世間,通智開愚便已是可貴,若不知珍惜愛護,天理循環,因果報應自然不爽,天理昭彰,所犯罪業必有懲償之日,若它得知此理,不知會做何是想?


    夏日裏的青天如洗,草木蔥鬱,雀鳥歡暢高歌,林中無一物不是生氣勃勃,襯著黃土路麵上這具漸漸冷卻僵硬的屍體,自然是天差地遠,想想這陰陽隔絕,豈不令人惜歎不已?(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三十章 可以療傷


    許山和趙雲玲二人不知該如何回答邊長空的問話,隻得無奈的躬身再次抱拳行禮,又將宗門的切口說了一遍,隻盼著邊長空這才能回答上兩句,也好探問一下眼前高人的心性。


    原本許山見邊長空那張慌混亂之態,不似做偽,不由的眉頭暗皺,心中暗想這眼前的這位定然是個放浪形骸的術法高手,既然已經殺了江流獸,此刻也是行藏早露,便不該再如此裝模做樣。或許眼前的這位高人乃是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不能輕易的暴露身份吧。


    許山方待要說些什麽,可有想起了這位竟然瞬間擊破了江流獸的頭顱,這又是不爭的事實,因此心中不免畏懼了幾分。而且這許山也是久走江湖的,今日已經撞破了這位高人的身份,若是此人心狠手辣的話,說不準就有可能直接對他們下手了,畢竟殺人滅口這種事情,他可是見得多了。因此他心中存著猶疑,便止步在遠處,不敢走近前來。


    此刻的邊長空已經聽到了這二位的宗門切口,實際上他也是在心中犯難,這完全是因為他並非這裏的本土修士。這宗門切口這種東西,他出身的鴻蒙派原是有的,隻不過人間界中各個凡俗門派中的切口比較長一些,不像這裏隻不過是一句而已。象他最早出身的世俗門派鴻蒙派的切口,足足是有八句,整整五十六個字,完全就跟背詩一樣,貌似跟這邊的切口有些不太一樣。


    至於脫離了俗世宗門之後,他乃是上古練氣士的傳承,雖然傳承的是最古老的大派玉虛宮,乃是天下修道的闡教正宗,但是這宗門切口一類的東西是沒有的,古時自然是不講究這個,講究的主要是盤道而已。而眼前的這兩位一個人隻說了一句切口,他邊長空也總不能來上一段“先有盤古後有天,貧道還在盤古前”吧?


    急迫之下。邊長空算是頭一次理解了什麽叫做急中生智,他隨口便冒出了一句:“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貧道天湖村邊長空。”


    聽了邊長空這句話,對麵的兩位直接就傻眼了,他們所在的門派雖然不是大宋國境中的頂級門派,但也是有些曆史的勢力。尤其是許山,如今已經是七十多歲了。在江湖上行走的年頭不斷,可以說是聽過見的,然而這“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這句切口他可是真不知道,至於那個什麽天湖村的門派,他是更沒有風聞過了,難道說這是一個從來不出世的隱世門派?不然怎麽會有如此的高人?


    趙雲玲好歹是大門派的弟子,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不過她此時也是蒙了。天湖村這個名稱,她自然是沒聽說過的,至於那句“鋤禾日當午”的切口,她也同樣是不明白什麽意思,難道說這一個隱世在農人之中的門派?


    見對麵的兩位有些發蒙,邊長空不僅嘴角上翹,心裏卻是暗自的鎮定了下來。身上的氣息也變得有些飄逸了,完全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邊長空在心中暗道,你們想不明白這切口是什麽意思吧?實際上這不過是人間界中三歲幼童都會背誦的一句唐詩而已,這種切口他邊長空至少能隨口說出三百首整首的來。這裏畢竟不是人間界,對於人間界的一些文化,顯然是不會有什麽流傳的。


    麵對眼前的這兩位。邊長空能看出來他們是學過一些法術的,隻不過這些法術似乎跟人間界的那些修道之士有著很大的不同。再加上那晚在林中聽見那個什麽堂主隨意的就弄死了一個人,所以他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殺人在人間界來說是很大的罪過,可是在這個世界,貌似不是那麽嚴重的事情,說不準一言不合就會拔刀相向了。所以如今法力全失的邊長空。也隻好是拉大旗作虎皮,冒充一下隱士高人了。


    “前輩殺了這江流獸,不知這妖丹……”許山有些喏喏的問了一句。


    許山仍然是記得自己的目的,這江流獸的內丹是他必須要拿到的,若是換了別人殺的,或許他不會爭搶,但是他可以出重金購買。然而麵對著眼前的這位不知道什麽性情的高人,許山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這妖怪是我殺的?”邊長空似乎是有些不確定的嘟囔了一句。


    許山不明白邊長空的意思,隻好恭敬的回答道:“是的,已經死透了,前輩術法高強,實在是令人佩服!”


    “這妖怪的內丹有什麽用處?”邊長空又問了一句。


    許山聽了邊長空的詢問,不由得眉頭直皺,難道說這位不是什麽隱世高人,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不然怎麽會不認識這江流獸,不知道這江流獸的內丹乃是煉製療傷聖藥的主藥?他正要說些什麽,卻又看到了地上那江流獸的屍體,免不得瞳孔大張,想起剛剛邊長空擊殺江流獸的場景,憑他的眼力,也隻是看到了白光一閃,這妖獸的腦袋就被直接擊破了,那場景實在是有些震懾人心。


    “前輩,這江流獸因為喜食各種靈藥,因此它的內丹是煉製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療傷聖藥之原料,此丹若是前輩無用……”許雲玲的心思到底比許山單純一些,聽聞邊長空聞訊,便是直接將這內丹的做用講了,而且她的意圖也很明確,若是眼前的這位高人無用,她倒是可以討來,畢竟對於這些高人來說,此物算不上多麽珍貴。就算是這位高人有什麽要求,以她宗門的勢力財力,也是自然可以滿足的。


    許山聽了聽了趙雲玲這話,心中頓時暗罵不已,他剛剛完全是被邊長空擊殺江流獸的威勢給震懾住了,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層上,如今就算是眼前的這位前輩肯將這內丹出手轉賣,恐怕他也是失去了先機。


    而邊長空聽了許雲玲的話,還沒等她說完,便癡笑了起來:“哇哈哈哈……這妖怪被我殺了,這內丹可以療傷。”


    邊長空此刻的狀態頗有一些癲狂之意,倒像是驚嚇過度,亂了心誌一般。然而對麵的許山和趙雲玲卻是不這麽想,他們心中此刻已經是警惕萬分了,難道說這位前輩是故意放浪形骸,或者說是要暗中下黑手不成?種種的猜想在心中浮現,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肅然。然而下一刻,他們兩個卻完全的呆住了。


    隻見邊長空非常麻利的蹲在江流獸的前麵,隨後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摸出了一把小刀,飛快的象那江流獸的肚子砍去,然而這江流獸畢竟是修煉了五百年的妖怪,其身體堅韌異常,卻對不是邊長空手上的那把普通的小刀可以劃開的。


    “砰砰砰”邊長空一連砍了七八下,那江流獸的肚皮也沒有被劃破分毫,而邊長空確實一臉愁苦的模樣。


    “前輩……”許山見狀,連忙的走上前來,隨後將自己手中的長劍向前一遞的說道。


    “你,幹什麽?”邊長空見長劍遞到了眼前,急忙的飛快向後退去,雖然他此刻法力盡失,無法使用縱地金光法,但畢竟在凡人的時候就練過一些武術,縱然不能和這些洪荒界中法武共修的高手想必,動作卻也比普通的凡人要快上一些。


    “這個,沒什麽,這個,前輩……”許山有些尷尬,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隨手長劍一劃,就將那江流獸的肚子拋開,然後挑出了內丹,十分恭敬的拿在手上向邊長空遞了過去。


    雖然許山很想得到這內丹,但是畢竟剛剛他和趙雲玲都發下了誓言,這江流獸是誰殺的,這內丹就歸誰所有,許山雖然算不上是悲天憫人的菩薩,卻也不是什麽大奸大惡之徒,尤其是他行走江湖久已,向來是一諾千金的。


    “好,謝謝。”邊長空有些不自然的道了一聲謝,隨後便接過了內丹,然後直接幹出了一件讓許山和趙雲玲十分吃驚的事情。


    隻見邊長空拿過內丹之後,取了身邊的水囊用清水洗了洗,然後直接就扔進了嘴裏,嚼巴嚼巴就吞了下去。直看得許趙二人大驚失色,一臉不相信的模樣。


    “前輩,那是妖丹,不能直接吃啊!”趙雲玲吃驚的大叫道。


    妖丹是不能直接吞服的,這是每個修道之人都知道的事情,就算是被稱為療傷聖品的江流獸內丹,同樣是如此的。妖丹畢竟有著妖氣,如果想要服食妖怪內丹提升修為的話,必然要配合一些靈藥煉化處理過才行。當然,吞食妖怪內丹提升修為,在江湖上是為正道修士所不能接受的,因為萬物有靈,妖怪也在這萬物之中,不是自己辛苦修行得來的修為,靠著吞食妖丹來提升法力乃是進入了邪道,為正道所不容。


    當然,用這江流獸的妖丹煉製療傷丹藥除外,畢竟這是用來救人的,不是用來提升修為的。


    直接吞食妖丹會有什麽下場?對於修道之人來說,後果是非常嚴重的,首先很可能會被妖氣侵蝕,最終變成半人半妖的存在,更有可能是承受不住妖丹內的狂暴力量,直接爆體而亡。(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三十一章 茶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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