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兒周邊的寨子,應該是每隔一兩代,就會讓人進去埋死。如果我猜的不錯,狗日的是從宋朝殉葬一直到了現在。從宋朝開始就占了一座古墳,用人命來不斷的修,養著那一處地方……”


    說到這兒,我心頭都有些抖。看這樣子,老鏟肯定是通過那挖出來的土已經知道了上一次那墳送死人的大概時間,如果兩批死人的時間在三十年以內,一想到這兒,我頓時覺得心頭都有些冷。即便是這樣,那地方一代代人養了那麽多年,光是那地勢就已經……被這邊的堂口盯上之後,怕是再凶,那群老家夥也不會放過那地兒……莫名其妙的,兩個夥計就看著我歎了口氣。


    我把煙一丟,狠狠的踩了兩腳。一個夥計明顯沒怎麽看懂,另外一個貨眼睛一眯,笑嘿嘿的拉著這貨就朝著外頭走。


    到了門口,兩人已經是離店門有二三十米,其中一人再也忍不住,


    “你他娘的腦殼瓜了?現在隻要是小爺鬆的口,到時候桂扒皮那兒抽成能少這個數。頂以前好幾回。”另外一個夥計扭頭看了眼身後遠的不行的店門口,


    “你回來的少不會看他得臉色。要是能下手他早鬆口咧,我們過去了一個多小時,都還沒信兒,證明這墳這回還真挖不得……”


    說完這夥計愣了一下,語氣突然變得無比的奇怪,


    “別想了,按照現在堂口的聲兒,但凡他曉得了沒鬆口的東西,怕是那群老家夥沒人再會點這個頭……”


    一時間,另外一人的臉色變得無比失落。


    回來這一兩個月的時間,別人不曉得,我心頭是越發的奇怪。光不說其他的老掌櫃,放著生意不做,光是老鬼這貨,就一連消失的好幾個星期。一連幾天晚上,我幾乎都是從怪夢中驚醒,夢裏頭不斷出現一個個人,在一個周圍都是山的地兒,壓根看不到臉,陸續就那麽朝著一個地方走,無數說話聲中,往往我一屁股就從床上坐起來,才發現自己身上已經是滿頭大汗……


    打了很多次電話,三叔跟我老漢雖說在不同的地兒,但似乎都形成了什麽默契一般,兩人都沒什麽動作。外人根本不知道,一到深夜,我幾乎是守著呆子睡,在平靜的磚街自己店子裏頭,無論如何都抵擋不住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呆子這狗日的基本上睡個覺口水長流,跟個死豬一樣雷都打不醒。


    就在我整天守著店子,實在是忍不住的時候,一天中午,正翹著二郎腿等大魚,悶棍瞅著我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狗日的比我還難受。


    “小爺,生意不好您就別想咧,呆哥的煙我曉得藏哪處。再說說不定下午就有大魚上門。”


    我這時候是連理這貨的心思都消失殆盡,沒過一會,一個西裝革履的人居然進了店門,我心頭一喜,心想狗日的皇天不負有心人。櫃台裏頭的悶棍更是眼睛都開始放光。


    “這位先生。紙錢香燭隨便看,我看你眉心不穩,是不是遇到什麽行頭?”


    我心想悶棍這狗日的這麽多年還是缺點斤兩,始終比我差得多,掩飾不住臉上的急切。完全沒想到,西裝男兩步走了過來,一雙眼睛居然亮的比悶棍還激動。


    “小爺。又看到你咧。”


    第562章


    簡單的一句話,猶豫晴天霹靂,我當場沒掩飾住臉上的失望,朝著椅子上一坐。


    “小爺,我是火生咧,蹲在北邊的火生。這麽多年沒見著您。都不敢認咧。”


    我瞥悶棍這狗日的一眼,畢竟沒見過大場麵,一見不是魚態度變化也太過明顯,我心頭奇怪的緊,這漢子正是當年跟著我們闖平城的夥計。


    “小爺。再看到你,我這心頭呀……”


    我下意識的朝著旁邊坐了坐,邊笑邊在心頭罵了句“你穿你娘的西裝。”沒過多會,店子外頭居然又跟了三四個貨色進來,全都一身筆直的打扮。就看這漢子一連四五分鍾沒聽過嘴。


    “二十幾年沒回過堂口咧,那頭有人接了我的班,小爺,二爺讓我這回跟著你出門。特別交代咧,聽那意思,說是怎麽都不能丟了屋裏頭的臉。”


    就在這時候,店子邊上的簾子被掀了開來,祝老頭鑽出個腦殼,門口的幾個西裝居然頓時一副恭敬的神色。


    “王小子,你可是簽了字的。我這邊的生意現在都是你的錢……這回麻煩你咧……”


    笑聲之中,祝老頭的腦殼像個烏龜回頭縮回了簾子後頭,一時間,我嘴角都在抽……


    ……


    這天傍晚,我一身西裝襯衣,有生以來少有的幾回站在了成都機場大門口,身後一個陌生的西裝男聲音生硬的不行。


    “姑爺,還請盡快,別誤了航班。”


    這一刻,我隻覺得無比別扭,抬腳就朝著機場裏頭走去,身後,七八個個西裝貨跟著就走。裏頭唯一的兩個夥計居然全是當初去平城的貨,火生和鐵屎穿著西裝壓根就沒開口。


    當天下午就到了安徽,下飛機之後居然直接就住大酒店。我生怕火生這兩個貨沒見過世麵丟人,一個勁的讓兩人跟在我旁邊,


    “小爺,你說我們辦事兒,咋從來就沒做過飛機。”


    我心頭一憋,愣了好一會兒才開了口,


    “不接著地氣,怎麽布路子?”


    沒想到這貨居然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也對,是這個理兒咧。”我沒再說話,心頭邊問候祝老頭的仙人邊又是積累了一回瞎掰的經驗。


    酒店房間裏頭,敲門聲響了起來,鐵屎立馬開了口,隻見一個陌生的眼鏡男站在門口,一張臉使勁的笑。


    “姑爺,小姐已經知道您過來咧。讓你先休息一晚,開會在明天上午。”


    這貨似乎完全沒想到我笑的比他還厲害,


    “辛苦了,還得承蒙你們多照顧。我明兒就過去。謝謝咧。”


    我一番態度之下,這中年人奇怪之色瞬間就被掩飾了下去。終於,門關了起來,火生朝著鐵屎使了個眼色,我壓根就沒想到,兩個貨穿著西裝居然開始查房間。


    我心頭估摸了一下,看著兩人居然很是認真的樣子。我心頭直接就一沉,事情很有些不對頭。一直到把這金碧輝煌的各個角落都摸了個遍,


    “小爺,不是我們要裝,我曉得我們穿著這身衣服也不像那家人。主要是這回帶來的東西,可經不起半點陰氣兒,得先看看這周邊有沒有藏著板板。”


    就看到鐵屎當著麵把背的巷子放了下來,我看了一眼裏頭的東西,立馬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這……這是……”


    火生叼著煙,看著這箱子裏頭那密密麻麻的符紙,一時間連這貨自己居然都不敢伸手去碰。


    “小爺,三爺說了,這玩意太凶,隻有你能用。”


    這一刻,看著那被死死的綁在符紙堆裏頭的東西,整整半箱子的符,居然就是為了蓋住這兩張東西。居然是兩張畫著東西的皮子一樣的玩意,就在兩張東西上頭,一麵銅鏡靜靜放著。我幾乎是一眼就給認了出來……聲音都有些沙啞。


    “火哥,誰下的吩咐,他……他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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