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我找了三年的東西……這時候我已經是徹底的呆住了,常觀遠就埋在這下麵,“小爺,你還記不記得當時那常觀遠引你們去的那地方,看到過的那些東西,當時你們被迷了眼睛,魂都差點被勾走。三爺說如果這回沒錯,生出那地方的真正地點,就在這山脈下頭。山上那群瓜貨死了那麽多人想要抓住的那玩意,那東西能勾魂,就是你們當初看到過的那些東西裏頭的一隻……”


    “小爺,當時你們是被勾了魂,風水這一門,別說是你,就連我現在也摸不到邊邊,按理說這兩處地方,在地勢上頭完全沒有關係。至少我是瞅不出什麽名堂。”要不是是從老鏟嘴裏聽到這話,我是完全不敢相信,腦海之中再次浮現起那“常觀遠”引我們進去的那地方,那些一個個手裏頭拿著鐵鏈子的“尖腦殼”,當時的場景再一次的浮現在眼前,無數板板被穿在鐵鏈上頭,老鏟把勾魂兩個字念的特別重,聽了老鏟的話,我已經是下意識的就張開了嘴巴,這已經是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這地方和平城隔了這麽遠,三叔說過,要找到那用蠟燭點陰壽的地方的真正位置,就是常觀遠死了之後埋的位置,打死我都想不到,居然會是在這麽遠的這一處山脈。


    “小爺,你不曉得咧,那些玩意按理說都在下頭,怎麽會偏偏就跑了這一隻出來,因為這一隻……”


    老鏟話還沒說完,突然,臉色有些不對頭,猛的看向了旁邊的一個方向,我心頭一抖,老鏟麵對的方向正好是那鋼鏰坐的位置,由於我和老鏟說話,其餘的漢子離我們都有一定距離,這鋼鏰看了老鏟的動作,居然猛的就跪了下來,“鏟爺,我一開始真不知道這兒是個墓群,要不然打死我不敢把這風給漏出去。”


    這鋼鏰已經是嚇破了膽,癱坐在地上,整整一個漢子竟然是哭了出來,“鏟爺,饒了我這回。”然後把頭轉向了我,“小爺,好歹我也把你們帶到了這兒,鏟爺聽你的,幫我求求鏟爺。”我沒有說話,隻是覺得老鏟的目光不對頭,雖然朝著這鋼鏰,但眼睛,卻死死的盯著手裏頭的一麵銅鏡,那麵我熟悉無比據說是爺爺留下來的小小的銅鏡,正好對著鋼鏰的位置。我歪了歪身子,朝著那銅鏡裏頭看了一眼……


    就在那鏡子裏頭,一個黑漆漆的人影正站在鋼鏰的身後,不斷的朝著鋼鏰走過去,一時間我倒抽了一口涼氣,這黑漆漆的玩意壓根就看不清楚是什麽樣子,唯一的,就是腦殼的位置顯得相當的別扭,比一般的東西長了不少,頭頂的位置顯得尖尖的,詭異的不行。老鏟的聲音很小,“小爺,別動。”


    接下來老鏟的聲音更小,幾乎隻剩下一個嘴型,“它還不曉得我們發現了它。”


    鏡子裏頭的人影已經是走到了鋼鏰的身後,我心頭有些緊張,直到現在老子右手手心還痛的不行,老鏟從身上掏了一根煙出來,遞了我一根。


    “小爺,額想去放水,狗日的喝多了憋的慌。”


    一聽到放水兩個字,周圍的夥計全都臉色一變,悄悄的從身上掏了什麽家夥出來,“鏟爺,我也憋的慌,一塊去尿?”


    “對,憋的慌。”


    老鏟已經是站了起來,就在這時候,鋼鏰突然察覺到了什麽,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嘴巴下意識的就大張著,驚恐的轉過了頭,看著空空如也的身後。


    “它,它來咧?”


    突然,老鏟猛的一抽,一把粉末直接撒在了地上,與此同時,所有夥計幾乎瞬間出手,嘩嘩的符紙落下,“小爺,快跑。”


    一開始我本來有些神色複雜,聽了老鏟這一聲喊,拔腿就開始跑,老鏟和其餘夥計動作快的不行,粉末和符紙幾乎全撒在了鋼鏰的麵前,硬生生的把這人和我們隔了開來。一群人開始朝著樹林猛衝,根本不管鋼鏰和他帶來的剩下的那個人。


    身後,鋼鏰已經是發不出聲音,我回頭瞅了一眼,鋼鏰麵前的符紙已經是猛的燃了起來,而老鏟撒的粉末竟然像是擋不住一般,莫名其妙的變的漆黑,這他娘的幾乎是我從來就沒見過的情況,而老鏟則一邊跑,一邊眼睛死死的盯著手頭的鏡子,粗粗的念著,“狗日的居然已經摸的這麽近,那人已經救不了咧,那些東西可以擋住一會,我們趕緊跑。”


    在西昆侖的時候,老鏟可是一個人就能挑一群那種樹上的玩意的人,此時居然什麽都不管第一時間就跑?第一次的,我真正的意識到了那東西到底邪乎到了什麽程度。這玩意藏在瘋子屍體上頭,差點要老子的命……


    身後的樹林一片安靜,而呆在原地的鋼鏰,這漏了信兒的漢子,此時已經是雙目圓瞪,直直的坐在地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是斷了氣……


    跟著鋼鏰那人眼瞅著不對勁,驚慌了看了一眼四周,然後逃命一般的朝著我們跑的方向追了過來。


    跑了相當遠的一段距離,老鏟邊瞅著鏡子邊看著周圍,粗粗的說了兩聲,“找土鬆的地方。”


    周圍跟著的漢子一聽,像是瞬間明白了過來,趕緊快速的在周邊找,一個漢子發現了什麽,用手朝著地上的土一挖,不多時像是摳到了什麽東西,“鏟爺,這兒有。”


    我心頭一驚,看著那漢子挖出來的一隻手,已經是明白了過來,老鏟要找的是我們之前見過的這種埋了那些死人的鬆土。


    老鏟快速的從身上掏出一包粉末,和土混在一起,分了下去,沒人的鼻子和嘴皮上頭都抹了厚厚的一層,然後蹲在山林裏頭,老鏟則一張符紙貼在銅鏡的背後,衝著裏頭使勁瞅。


    “小爺,這些人都是這玩意弄死的,所以混著屍氣的土有用,隻要沒直接看到過那玩意的臉,暫時它聞不到我們,不過頂不了太久。”


    老鏟穩了穩口氣,“這東西我使出其他手段完全瞅不見,隻有隔的近了,老爺子給的這東西才管用,這玩意太邪乎,三爺讓我盯著這東西,但說盡量不要靠近……”


    老鏟說這話沒什麽語氣,但我從裏頭聽出了心有餘悸的感覺,從遇到老鏟到現在,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漢子聳過,我嘟噥了一句,老鏟粗粗的開了口,“光是這玩意,邪乎的讓老子心頭都抖,三爺說的這下頭這墓群,到底是個什麽地方?”老鏟似乎拚命的在想著什麽,“小爺,這玩意就是你看到的那些尖腦殼裏頭的一個,偏偏就這一個留在這外頭,三爺跟我說了一件事兒,我琢磨著應該告訴你。”


    我心頭一驚,因為老鏟此時已經是看著我,“小爺,三爺說如果他猜得不錯,這山裏頭弄死這麽多人的這玩意,就是你那兄弟。”


    什麽?我直接怔住了,一張滿是肥肉的臉浮現在腦海,老鏟歎了口氣,“三爺也不曉得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變成了那尖腦殼一般的玩意,那種東西三爺也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估計沒人知道是什麽……”


    我大腦一片空白,胖子,這三年來,三叔他們一直找的是常觀遠埋的地方,三叔的目的,找到常觀遠埋的地方,就能查出平城的那些祖宗當年到底做了什麽,我隱隱覺得這事兒肯定和以前發生的那麽多事有關係,但隻有我一個人,找這地方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找到胖子,三年多以前,三叔很肯定的告訴我,胖子出事絕對和常觀遠有關係,甚至就是那玩意帶走的胖子,聽到老鏟的話,我隻覺得一坨石頭狠狠的砸在胸口……


    一個夥計緊張的瞅著周圍,“鏟爺,剛才那玩意藏在哪叫花子身上,我記得那叫花子還沒被那群狗日的打死的時候,好像可以看到這些玩意咧。我們都看不到的東西,這他娘的不科學。”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似乎也想不通,一個夥計爆了一口,“狗日的,難道那叫花子本身就有問題?”


    “有你娘的問題,這裏頭老子也說不清楚,隻是多少猜到點,這玩意玄乎的很,估計是那叫花子全家都死在那東西手裏頭,那玩意做了孽債欠他的,這是一飲一啄的關係所以他能夠看到。就像一般一家人被邪乎玩意弄死的隻剩下一個,那麽那最後一個就能看到那隻鬼,這裏頭的名堂老子解釋不出來。”


    我沒有聽這夥計的話,滿腦子都是老鏟剛才說的東西,胖子……那東西是胖子?隻覺得心口堵的難受,老鏟拍了拍我的肩膀,“小爺,這也隻是三爺的猜測,剛才你也在那鏡子裏頭瞅見了,從那玩意身上一點也看不出來胖子的影子。”


    半夜的時候,老鏟帶著一群人動了身,在山林裏頭朝著一個方向穿行,路上不斷的找埋了屍體的土,然後合著粉末再把抹在臉上的換掉,一路上我都沒有說話,老鏟一直都鏡子不離手,反複的瞅著周圍安靜的樹林。


    我一直有種感覺,剛才那東西從上那“叫花子”的身開始,包括現在,其實一直就在我們周圍,隻不過誰也不曉得它在什麽地方盯著我們。


    老鏟帶著我們繞著翻了兩匹山,彎彎繞繞的在路上總能找到那種埋著屍體的地方,然後換臉上的土。


    終於,到了後半夜的時候,在一處山腳的位置停了下來,“應該就是這兒。”這地方距離之前的所在其實並不遠,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老鏟到這裏故意繞了一個大圈,由於這地兒的地勢較低,周圍的土竟然有些濕,地上的石頭邊也全是青苔,瞅著這地方,所有人心頭都有些疑惑。


    第333章


    老鏟仔細的在周圍找著什麽,有些地方是稀泥,隱隱聽得到不知道是什麽石頭縫裏頭有水從山上滲下來在往土裏流。


    終於,在一處被雜草和藤子幾乎遮完了的石頭壁壁上頭,老鏟一頭就鑽了進去。狗日的那裏頭居然是空的?


    進到這裏頭,才發現果然是一個口子特別小的山洞,已經是明白,這兒就是那鋼鏰說的地方?當時兩個人摸了近一個月才摸到這裏,回去之後就被那玩意給盯上了?不知道為什麽,一直到確定那玩意是胖子之前,我打心裏頭不願意去相信這事兒。三叔這貨從以前眼睛就有點歪,這回也碼不準就是這貨歪了眼睛……


    我歎了口氣,正要朝前走,老鏟猛的叫住了我,“小爺,等等。”


    老鏟從兜裏掏出一根香,小心的放在洞口的位置,瞅了一會,然後一群人才開始往裏頭走,黑漆漆的山洞裏頭空氣特別濕,越往裏麵走越大,周圍的壁頭始終潮的不行,還聽得到各處的滴水聲。


    不到半分鍾,這山洞就已經是到了頭,一地的淤泥,電筒打起來看周圍,空蕩蕩的全是青苔和石頭,和那夥計說的一樣,壓根就他娘的一目了然,根本沒什麽洞口之類的東西。抬頭網上去,頂部的石頭也相當不平,隔的還有些高。


    一群漢子開始在周圍找了起來,老鏟說了兩句,我才曉得居然連他也沒到過這個地方,和三叔分開之後,老鏟就一直留在外麵的山裏頭,“小爺,這兒肯定就是三爺說的地方。”


    一群漢子開始在周圍找了起來,狗日的地方就這麽大,二十來分鍾,一群人動作快,幾乎每一處壁頭和石頭都被摸了個遍,一個漢子語氣相當的肯定,“鏟爺,全是實心的,這兒是個死洞。”


    一個漢子直接罵了一句,“難道這附近還有其他山洞?”從進來開始一股隱隱聞到一股什麽味,這味道相當奇怪,淤泥的臭味裏頭混著有些腐臭。”


    這時候,一群人心頭已經是奇怪的不行,這地方就這麽大,如果三叔真的進來了這裏,難道能夠憑空消失?


    誰也沒有發現,就在我們在洞的深處的時候,老鏟放在洞口的那根香,在一點風都沒有的情況下,燃起的煙絲,居然開始一陣晃動,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旁邊經過一般,於此同時,老鏟臉色一變,小聲的說了一句,“小爺,來了。”


    我心頭一抖,死死的盯著周圍。一時間所有漢子停下了動作,山洞裏頭變的安靜的出奇,老鏟鏡子藏在手心,不斷的換著方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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