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把門打開了……


    “你個屁娃,大半夜的不睡覺來我這裏做什麽。”


    我顧不得那麽多,心裏想著奉二就有些著急……


    “叔,那個奉宇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聽了我的話,三叔這貨表情變得有些奇怪,“小澈,你當時看到了什麽?”


    我把當時情況跟三叔說了,然後一副著急的樣子,此時我心裏很是害怕,我想起了幾年前的劉德全,被那種東西上了身之後就……


    三叔歎了口氣……


    “你別慌,那瘦高個孩子沒事。”


    三叔的語氣很認真,我一下子就鬆了口氣,然後心中又開始懷疑,奉二沒事,難道我當時看到的不是他?我以為是他隻是我的幻覺,其實他還醉在地上的?我趕緊問三叔。


    “你著急個球,屁娃娃,喝酒的帳還沒跟你算呢,小小年紀就學會了喝酒,長大還了得?”


    這貨裝著一副嚴厲的臉色教訓了我兩句,然後卻拿了一個東西出來……


    “你先看看這個。”


    我定睛一看,是一根黑色的針。瞬間我想了起來,三叔之前也用過這玩意,我問難道和之前的事有什麽關係?其實我自己都沒有發覺,在不知不覺中,三叔對我說的話已經是發生變化,不再是單純的把我看做一個半大的孩子。或許是因為開始教我那些東西,如果在以前,他是絕對不會就這樣主動的拿這種東西出來給我看的。


    三叔搖搖頭……


    “不,這不是之前的那一根,這是從你醉酒的那個壩子的地縫裏取出來的。”


    從那裏的地縫取出來的?我有些聽不懂了,難道三叔在什麽時候還放了一個這玩意在那個壩子裏麵?


    “就是你幾年前摔跤的時候,當時我發現你爺爺看著你摔的地方的神色不對,按理說你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沒道理隻是暈了一下,留了點鼻血。你爺爺說地勢變了,我心裏卻很疑惑,應該還有其他東西。所以我又去了那裏,結果發現了這個。”


    三叔說完,從懷裏掏了一個布包出來,然後在我麵前打開了,我看了一下,裏麵居然是空的。


    這貨到這個時候了還開玩笑?我有些氣急,不過下一刻我心裏又是一動,因為我感覺到那布包裏麵有什麽東西,給我很異樣的感覺。


    我定睛一看,一根毛發就裹在那布包裏麵,藍色的毛發,那種感覺就是從那上麵傳來。我長著嘴巴,一副吃驚的樣子,指著三叔手裏的布包……


    “小澈,怎麽回事?”


    我一邊回憶,一邊把之前見過這種東西的情景跟三叔說了,我以前見過這玩意兩次,一次是爺爺帶我和一群漢子去橙子林旁邊,把那河裏麵的石頭撬開,石頭下麵的一具屍體,嘴巴裏麵就有一撮這種藍色的毛,結果被爺爺收走了。第二次是在南雨一開始下葬的地方,那泥土壁上有個黑色的手印,手印處的泥巴就裹著幾根這種毛。


    “你爺爺拿了一撮這種東西?”


    三叔的表情很是嚴肅,手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肩膀,變得有些著急的樣子。我肩膀有些疼,三叔察覺到了之後用力的手又是鬆了開來,我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


    “叔,這是什麽動物上麵的毛啊?怎麽還是藍色的。”


    三叔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我隻得到了這一根,當初我就很好奇,用了很多手段來差這玩意,結果……我隻能說這東西很不一般,我沒見過這玩意,但我可以肯定,這不是什麽動物,僅僅是這一根毛發上麵就有很強的煞氣,而且不光是煞氣,還有一種腐蝕鬼魂的氣息。但是平時又十分的內斂,我也想知道,這狗日的東西到底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我想了起來,當時我和胖娃他們去河溝裏麵洗澡,回來的時候就在那個壩子裏麵碰到過三叔。突然,雖然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但我依稀的有點印象,在我從那個坎上橫著摔下去的時候,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我快要落地的時候擋了我一下,之後我就摔暈了過去,要不然,那一下我絕對不會隻是流點鼻血暈一陣那麽簡單。


    我心中充滿了疑惑,到底是什麽玩意?難道是什麽東西故意在我就要落地的時候擋了我一下,又聯想起喝醉之後聽到的“奉宇”叫我名字。我心中有了一個猜測,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卻下意識的有些不敢去麵對,也沒有說出來。


    和三叔說了一陣之後我就回到了自己房間,雖然醉酒之後很累,也很疲倦,但我依舊睡不著,腦袋中反複的想著三叔之後說的那些話。他在當時我摔了一跤之後,就去那個地方看了看,結果發現不對勁,找到了那根藍色的毛發,當時因為那裏除了留下的那根毛發之外,已經沒有任何異常,三叔雖然猜測有個什麽東西去過那裏,雖然並沒有抱什麽希望那玩意還會再回來,但也鬼使神差的在那裏布了一根之前拿出來的那種針。


    通過張培家和大姑家的事情,我已經是有些知道了那根針的作用,三叔之前在張培他奶奶的身上做了手腳,用的就是那根針,然後放在了羅盤上麵,似乎有追蹤的作用。


    三叔說,知道我醉酒之後,他來到壩子裏麵。別人都在著急的把我們送醫院。他發現了壩子裏有些不對勁,然後查了一下我們三個,結果發現奉二有被什麽東西上過身的痕跡,三叔到的時候,奉二並沒有像我睡過去之前看到的那樣站著,而是很正常的躺在地上睡著了,不過卻瞞不過三叔的眼睛,三叔看出來他的魂有很重的戾氣,並且很是虛弱的樣子。


    之後三叔趕緊把以前布在那一處的那顆針拿了出來,那根針已經變得漆黑無比。


    我當時很是著急,問奉宇有沒有事,三叔知道奉二是我很好的哥們,說早就趁查看的時候用符紙把奉二的魂給護住了,除了身子有些虛弱之外,隻需要養幾天就沒事了。我這才放心下來。


    我回屋的時候發現三叔的臉色很是不好看,我也是想了好久才迷迷糊糊的睡著。最終因為這次醉酒,造成我回複了兩三天才回複過來……


    我開始了回到吃水鄉之後的生活,由於我已經初三了,也不知道三叔和我爸怎麽上,商量的,家裏並沒有讓我去吃水鄉的初中上學,隻是讓我媽把書本都給弄了一些回來,讓我就在家自己看。除此之外,周六日我鐵定是要和胖娃還有奉宇出去遊蕩的,這兩貨因為醉酒的事情被收拾的夠嗆,和三叔說的差不多,奉宇確實沒什麽問題,似乎也是一點也想不起那天醉酒之後的事情了。


    除此之外,我每晚都按照三叔說的開始練畫符,三叔這貨說那隻是萬裏長征第一步,以後花樣還多著呢,經過了這麽多,我膽子又小,學這門手藝竟是格外的認真,時間上麵絕對是隻多不少的。


    日子就這樣過著,過得很快,幾乎是轉眼間,七月二十三號就到了,也就是我的生日。


    一大早,我還睡的很死,一個聲音就響了起來……


    “小澈,起床,今天要出門的。”


    我睜開惺忪的眼睛,順便用手擦了擦眼睛,看到我媽已經是來到了我屋裏。再一看,床上還放著一套衣服……


    “兒子,今天過生,你要跟你爸還有三叔出門,趕緊把這衣服穿上。”


    我媽把話說完,我聽到她嘴裏還在念著……


    “也不知道這兩兄弟今天犯什麽瓜,兒子過生,給他穿這種衣服……”


    我拿起放在床上的衣服一看,居然是一套棕色的中山裝,隻不過比平時我看到的那些中山裝要小得多,一看就是給半大的孩子穿的。


    我穿著個褲衩,身上蓋了個毯子,誰知我媽就幫我收拾起屋子起來,我有些困,又是躺了下去,然後隻覺得毯子一下被扯開了,我連忙坐了起來。


    “媽。你幹什麽啊。”


    我有些著急,一時間趕緊把床上那套新衣服拿來遮住,我媽一邊疊毯子,一邊說著……


    “我幹什麽?你是我兒子,還看不得了?叫你起床起床,聽不見是不是?老娘生的出你來,還看不得了?”


    我很是無奈,但實在是太困了,就把那中山裝當毯子蓋著又是睡了下去,在我迷迷糊糊又是要睡著的時候,我聽到了一句話,然後連忙坐了起來,開始快速的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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