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橋上往下看,更看出河水湍急,燈光照下去白茫茫的,水中什麽也看不清,如果這時候突然出現一張人臉,真能嚇死人,但是河水應該不太深,不能藏著什麽。大韓專心一意的開車,蘇小玉、小潘、老黃和老陳望著流逝的河水,都感到有些暈,老黃點了支煙,說:“這就是普通的河,哪有什麽水鬼,你們看到啥了?有啥東西出來了?都是村民瞎編的。”


    小潘皺著眉頭,突然說:“我怎麽覺得有點不對勁呢?”


    老黃問:“哪裏不對勁?”


    小潘說:“我也說不出來,就是怪。”


    麵包車這時已經快駛過石橋,到達對麵,小潘說出不對勁的時候,眾人都感到有點陰森,就在這時,車底下突然傳來“啪”的一聲!


    四


    蘇小玉等五人坐在車裏,心裏咯噔一下,小潘嚇的一跳。大韓猛然停住車,一時間五個人在車裏不敢亂動,接著又響起“啪”“啪”的聲音,在寂靜的午夜裏顯得格外刺耳,像是手拍在車上,聲音不停的在麵包車底下響起,位置不一樣。五個人互相顧視,說不出的緊張。


    老黃握著槍,說:“他娘的,下麵有什麽東西?”


    蘇小玉臉色發白,但還是要探出身子,拍攝水裏的情況,大韓大喊:“別出去,小心掉進水裏!”蘇小玉猛的明白,如果外麵有什麽東西,自己一探出身,就會被拽進河裏。


    老陳和老黃左右查看,除了黑暗,透過車窗看不見什麽,河水仍然湍急,看不到河裏有東西。蘇小玉和小潘也左顧右盼,四周並沒有東西,但是他們看不到車底的情況,看來聲音就是從車下發出來的,難道車底下有東西?


    這時大韓突然一給油門,麵包車衝過石橋,車子一調頭,在對岸停下。五個人立刻順著車燈和照明燈照射的方向望去,卻見石橋上空空如也,什麽東西也沒有。五人心想這就怪了,明明有聲音,東西呢?這麽快就沒了?


    蘇小玉突然說:“你們看石橋上的水跡!”


    大韓等人聞聲望去,因為角度的問題,隱隱約約看到剛才出響聲的地方有斑駁的水跡。但是水痕並不大,像是腳印或者手印之類。


    五個人望著前方,心想:難道有什麽東西從河裏出來,又跳了回去?五人都有些毛骨悚然。但五個人都沒聽見有大東西比如人進水的聲音。


    這時,車下突然又響起“啪”“啪”的聲音,好像有人在拍車門,五個人一驚,頓時汗毛立了起來,東西還在車底下!難道就是水鬼?老黃和老陳對蘇小玉等人說:“你們別動!”他倆同時拉開車門,立刻從兩邊跳了出去。


    老黃和老陳握著手槍,十分緊張,實在不知道水鬼長啥樣子,他倆跳下麵包車,立刻端起槍,俯身往車下看,老黃一看,臉色一變,罵道:“他娘的,原來是這玩意!”


    大韓等人在車中聽見老黃的怒罵,好像沒什麽事情,化險為夷,他們扛著攝像機也跳了下來,往車底下一看,也都出乎意料,原來是幾隻肥大的蛤蟆!


    眾人虛驚一場,大韓扛著攝像機,俯身拍攝肥大的蛤蟆,小潘看著蛤蟆,說:“哎,剛才在車底下出聲的就是這些蛤蟆?”


    大韓看了看,說:“應該是,剛才我們快到橋頭,這些大蛤蟆就從岸邊跳出來,撞到車上。我們一開車,它們就跑了,我們這一停車,又把它們引出來。”


    蘇小玉說:“看來是車的燈光吸引了這些蟾蜍。”


    老陳說:“是,蛤蟆到了晚上,就注意活動的東西,可能看到我們的車,就都跑出來。”


    老黃用腳輕輕踢了踢地上的蛤蟆,說:“去!去!原來是你們這些東西搞鬼,他娘的嚇老子一跳。”


    小潘用照明燈照射車底下的大蛤蟆,隻見那些蛤蟆一動不動,用大眼睛瞪著小潘,好像也在盯著小潘。小潘也用腳碰了碰一隻蛤蟆,那隻蛤蟆卻不動,小潘覺得有趣,說:“蛤蟆傻乎乎的,一被燈光照到就不會動了。”


    蘇小玉笑道:“青蛙與蟾蜍都是複眼啊,而且隻適合在晚上看東西,強光一照,它就什麽都看不見了,就不會動啊。”


    就在這時,一隻蛤蟆猛然跳起,躍向小潘,小潘嚇的往後一退,差點摔倒。旁邊一隻蛤蟆飛躍過來,撲到小潘臉上,舌頭似乎要伸進小潘嘴裏,小潘一慌,手中的照明燈摔落,眾人沒想到蛤蟆如此瘋狂,好像要攻擊人。這時又有數隻蛤蟆跳起來,一波接著一波,撞到眾人的身上。所幸隻是些蛤蟆,撞到五人身上就摔落地上。老黃驚訝的看了看老陳,說:“他娘的,這些蛤蟆瘋啦?”


    蘇小玉扶起小潘,見大蛤蟆還趴在小潘臉上,小潘手舞足蹈,卻不敢拿臉上的蛤蟆,這時老陳衝過來,一把捏住蛤蟆,用力的摔在地上,那蛤蟆蹬了下腿,不動了。


    蘇小玉看到小潘閉著眼睛,急問:“小潘,你怎麽樣?”


    小潘睜開眼睛,吐了幾口吐沫,很惡心,氣喘籲籲的說:“我……我沒事……他……他媽的……那蛤蟆嚇死我了!”


    蘇小玉等人見小潘好像沒什麽事情,才放下心來,畢竟蛤蟆不咬人,也沒有鋒利的肢體,小潘也沒有惹上毒。老黃撿起照明燈,發現不知何時四下又出現很多大蛤蟆,一片一片黑壓壓的,像要包圍眾人。


    老黃罵道:“他娘的,這些蛤蟆怎麽了,瘋了嗎?今天還要咬人了?”


    蘇小玉說:“會不會是我們的燈光刺激到了它們,所以會有此反應呢?”


    大韓扛著攝像機,還在拍攝蛤蟆,他說道:“有可能,或許是我們做了什麽引發它們劇烈反應,總之很怪。”


    小潘說:“蛤蟆一直是很溫順的,哪有攻擊人的時候,我怎麽感覺這些東西外表是蛤蟆,但似乎像是野獸。”


    大蛤蟆蹦跳著,漸漸逼近眾人,老黃很生氣,已經踩死了數隻,仍有大蛤蟆前仆後繼衝上來,大韓突然抬頭,目光銳利,說:“不對,這些蛤蟆真不對勁,竟然圍攻我們,而且,你們發現沒有,這些蛤蟆還有一件更怪的事!”


    五


    老黃踢飛腳下的蛤蟆,問:“啥怪事?”


    大韓臉色難看,冷冷的說:“這些蛤蟆一直都沒出聲,不叫!”


    蘇小玉等人震驚一下,他們也隱隱約約感到某個地方不對勁,但情況緊急,來不及多想,大韓先察覺這點,原來這些蛤蟆一直都隱藏著,沒有發出聲音。蛤蟆應該是呱呱亂叫的,但是五人開車過來,也根本沒聽到過一點蛙鳴,反而是死一般沉寂。


    老黃緊張的說:“娘的,真是怪了,這些蛤蟆怎麽不叫喚?”五人看著地上黑壓壓的大蛤蟆,十分詭異,不禁頭皮發炸。那些蛤蟆瞪著眼珠盯著五人,十分怨毒。


    蘇小玉等人看著地上一片片的蛤蟆,感覺到那些蛤蟆並不是蛤蟆,而是其它東西。蛤蟆如潮水般湧上來,往五人身上撲,五人弄的手忙腳亂,蘇小玉說:“小潘,把燈光關了。”小潘連忙把燈光調暗,隻射出淡淡的藍光,四周立刻黑下來,五個人影影綽綽的看到彼此的位置,地上的大蛤蟆被藍光照到,樣子猙獰,顯得陰森可怖。沒有了燈光,大蛤蟆安靜了許多,它們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像是在尋找蘇小玉等人。


    五人不敢亂動,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大韓做了個手勢,五人一點點往麵包車上走,地上的蛤蟆仿佛看到五人的動作,又竄了上來,撞在五人身上,老黃和老陳又踢死了幾隻蛤蟆,五個人鑽進車,關上了車門,大韓把車燈關閉。


    有數隻大蛤蟆撞在車上,五人躲在車裏,借著微弱燈光看著外麵的蛤蟆,卻見那些蛤蟆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兒,蛤蟆不再撞擊麵包車,它們看了看同伴屍體,轉頭蹦回草叢中。


    蘇小玉等人看到地上有許多死蛤蟆,活蛤蟆轉瞬就都沒了,五人心中頗感好奇。這些蛤蟆是怎麽了?五人在車裏呆了一會兒,大韓打開車燈,外麵什麽都沒有,蛤蟆不見了,五人長出了一口氣。


    蘇小玉立刻在車裏拍了一段影像,簡短介紹了蛤蟆事件,大韓開動麵包車,繼續向河西村行駛,一路上五人仍然搞不懂蛤蟆的怪異行為,議論紛紛。小潘把手巾弄濕,擦了擦臉,喘著粗氣說:“真是怪了,難道我們長的像蟲子嗎,那些蛤蟆好像要吃我們。”


    蘇小玉噗哧笑了,說:“可能我們像是可愛的大蟲子,所以說大蛤蟆特別喜歡我們。”


    老黃說:“他娘的,這裏的蛤蟆怎麽變成這個樣子,從來沒見過,我也不知道啊。”


    大韓開著車,突然說:“小玉,會不會是自然環境的變化使這些蛤蟆變異了?”


    蘇小玉說:“我看不像,這裏的自然環境也沒有什麽不對勁。而且,蟾蜍是很敏感的生物,如果有什麽惡劣的變化,它們就應該死了。”


    大韓問:“黃大哥,附近是不是有工廠一類的地方?”


    老黃搖頭說:“沒有沒有,這地方就是破山溝,很偏僻,沒有工廠,當地人靠種地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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