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鄭芷晴揉了揉發紅的手腕,剜了一眼自己帶來的丫鬟,轉身向店外走去,心道雲棠以前真是會裝模作樣,那些溫柔麵孔全都是假的。


    今日出門真是諸事不順,就連帶出來的丫鬟都比不上雲棠的機靈,看著她受委屈就像個木頭那樣杵著,簡直是廢物。


    跟在後麵的小丫鬟欲哭無淚,她剛剛見到自家姑娘在眾目睽睽之下出手打人都嚇傻了,哪裏想的了那麽多,更何況雲大姑娘旁邊的那個丫鬟她也打不過啊……


    待鄭芷晴主仆二人離開了容華樓,竹岺才收回了凶狠的目光,瞧向雲棠詢問:“姑娘還逛嗎?”。


    至於她會不會擔心姑娘被那凶女人嚇到?


    開玩笑,姑娘是什麽人,豈會怕那個隻會張牙舞爪的女人?


    她隻是擔心姑娘被掃了興致罷了。


    雲棠搖了搖頭:“我們該回去了。”。


    逛街原本隻是個出門的幌子,沒想到還能氣氣昔日與她一直敵對的人,倒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正準備邁步離開的雲棠想了想,又買了兩瓶香露才打道回府。


    等夥計找來管事時,雲棠已經帶著竹岺出了容華樓,管事有些慶幸,亦有些惋惜。


    慶幸的是還好客人沒有打起來,能來容華樓買東西的人大多非富即貴,若出了什麽事,他一個管事可不好得罪。


    惋惜的是他來的太遲了,錯過了一場熱鬧看。


    好在剛剛看熱鬧的人不少,那兩個險些打起來的姑娘一走,這些人便議論了起來,他聽了一會就將剛剛事情的始末知道了大概。


    容華樓裏發生的事很快就傳開了,而事件中的其中一個主角雲棠此時已經回了府。


    見雲棠回了竹籬軒,白芍和紫草立刻圍了上去。


    “姑娘今日逛街累了吧?”,白芍端上來一杯蜜水。


    “還好,就是路走的有些多。”,雲棠接過蜜水飲了一口,吩咐竹岺將今日從珠華樓買的盒子拿了出來。


    竹岺將盒子遞給雲棠。


    雲棠打開盒子,從裏麵拿出一對小金珠耳墜遞給白芍:“這是給白芍的。”。


    白芍有些驚訝,同時也有些觸動。


    近日來,姑娘每每出門都隻帶著竹岺,她原以為自己在姑娘心中的地位不如從前了,沒想到姑娘心裏一直想著她呢。


    雖然姑娘平日裏待她們不錯,但這金飾的打賞基本都是逢年過節才有的。


    姑娘待她這樣好,她卻在猜測姑娘是不是厭了她,真真是該罵。


    白芍心中自責不已,上前雙手接過小金珠耳墜:“謝姑娘賞。”。


    雲棠又從盒子中拿出一對菱形金耳釘遞向竹岺:“這對是給竹岺的。”。


    竹岺有些受寵若驚,她才來姑娘身邊伺候幾日,不但吃上了酥坊齋的點心,竟然還收到與白芍姐姐差不多的金飾打賞,姑娘果然是這世間最好的姑娘!


    “謝謝姑娘打賞。”,竹岺滿心歡喜的接過耳釘。


    “這個是給你……”,雲棠拿出了一對金花瓣耳墜看向紫草,見到紫草頭上戴的那隻鑲金珍珠花簪微微一愣。


    白芍順著雲棠的目光看去,也不由驚訝道:“咦?紫草,這是哪裏來的簪子,好漂亮,從前怎麽沒見你戴過呢?”。


    紫草忙將花簪取下放於身後,半垂著頭,訕訕道:“啊……這個是……是我最近買的。”。


    “這珍珠雖然不大,但也要不少錢吧?”,白芍都忍不住跟著心痛。


    那可是鑲金的珍珠簪子呀!


    要攢多少月錢和打賞才能買得起?


    紫草張嘴苦笑道:“是啊,攢了好久才舍得買。”。


    “愛美沒有錯,但你也要多攢些錢才是。”,雲棠好意溫聲提醒:“將來你也是要嫁人的,總得為以後考慮考慮,手裏得多有些錢財傍身才行。”。


    前世的她真是被那虛偽的婚事衝昏了頭,竟然連身邊丫鬟的頭上什麽時候多了個鑲金的珍珠簪子都沒留意。


    “多謝姑娘教誨,婢子記下了。”


    “喏,這對金花瓣耳墜是給你的。”,雲棠將耳墜遞了過去。


    紫草低頭接過耳墜,恭敬道謝。


    “姑娘今日走的路多,婢子這就去給您打桶熱水來,您泡泡腳解解乏。”,白芍道。


    “好啊,你去吧。”


    “我去幫白芍一起。”,紫草跟在白芍後麵出去了。


    雲棠吩咐竹岺將今日買的香露收好,然後靠在椅背上等待著熱水。


    去準備熱水的白芍見紫草跟了出來,微微驚訝道:“紫草,你怎麽也出來了?”。


    紫草不自然的笑笑:“我來幫你一起。”。


    “隻是準備些熱水罷了,哪裏需要兩個人。”,說著,白芍便注意到了紫草的神情,心頭一動,壓低了聲音問:“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紫草避開了白芍的目光:“沒有的事,你別亂說。”。


    白芍挑起眉毛:“我們自小一起陪伴姑娘長大,你還能瞞的了我?”。


    紫草默了默,神色掙紮了一瞬,小聲抱怨道:“竹岺也不知怎麽就入了姑娘的眼,從粗使丫鬟變成同你我一樣的貼身大丫鬟不說,這幾日還連著被姑娘單獨帶出門。


    而且剛剛姑娘賞她的那對金耳釘可一點都不比我們的小,她原隻是個出力氣的粗苯丫鬟,現在卻同我們平起平坐,將來說不定姑娘會棄了我們,隻留著竹岺在身邊。


    到底誰才是陪姑娘從小到大的丫鬟?我們伺候姑娘這麽多年,竟被一個沒來幾天的比了下去。”。


    紫草嘴角漸漸下彎,越想越覺得委屈,暗暗埋怨雲棠偏心。


    白芍輕歎了一口氣,好言相勸道:“紫草,你這麽想就是你的不對了,姑娘從沒有薄待過我們,咱們在侯府這麽多年,可見過比咱們姑娘更體貼下人的主子姑娘?


    而且剛剛姑娘賞我們的金飾都是差不多大小的,竹岺雖才來了沒幾日,但名義上也是姑娘身邊的貼身大丫鬟,我們和竹岺的等級一樣,誰也沒比誰高貴。”。


    紫草聽完了這番話,隻是垂下頭‘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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