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朝的時候,打壓沈萬三等商賈,扼殺資本主義,結果明中明末,卻是古代曆史上,資本主義萌芽,徹底誕生的朝代,大明朝出現了很多腳行商人。


    他當朝的時代,是曆史上宦官最無力的時代之一,瘋狂打壓太監宦官,特地鑄了一塊鐵牌,掛在宮門上:“內臣不得幹預政事,犯者斬。”


    結果,他死後,明朝卻成為了宦官攝政最嚴重的朝代。


    宦官建立了東廠。


    後來還被大太監王振,當著皇帝的麵,在宮中把朱元璋生前掛上的“宦官不許攝政”鐵牌摘下,妥妥的打臉。


    更何況,後麵著名的史上第一太監,九千歲魏忠賢。


    這一位牛氣衝天,當時別人都說萬歲爺,他自稱比萬歲少一截,叫九千歲,還聽信了一個妖人的長生陰術,全國各地建立自己的生祠廟宇,讓人當神仙一樣祭拜自己,認了一堆幹兒子,可見囂張到了極致。


    許桃夭笑著說:“再比如……朱元璋封住聚寶盆,有高瞻遠矚,防止同室操戈,結果他死之後,朱棣立刻就動手造反……他這就是一口妥妥的毒奶啊,奶誰誰死!壓太監太監反,壓商人商人崛起。”


    我愕然,又忽然失笑。


    曆史上的東西,別人都說以史為鑒,但誰又能看得透呢?這種事情你說是巧合,也可能是冥冥中的命運。


    更可能是太過強勢的打壓,可能引起更大反彈,畢竟那一句話怎麽說的?


    過剛者易折,善柔者不敗。


    ……


    我們幾個人坐在車上,討論著這些曆史上的趣事,古人們離奇的故事與人生,過往精彩紛呈的古代陰行江湖,回到了店裏。


    我送走了許桃夭。


    我讓她別再作了,再這樣下去,下次我可不管她。


    送走了許桃夭不久,白小雪就對我們在店裏聊了一下,然後就離開了。


    我們弄完了許桃夭的事情,晚上有些累,睡了一覺爬起來,第二天早上,猛海芸就早早的開著車,在門口等著我們。


    我跟猛海芸打了一個招呼:猛大風水師。


    “上車!”猛海芸麵色有些冰冷。


    我扭頭對安清正說:今早的客人,你可能要忙一些了,人家師門恩怨,我們幾個人去給猛風水師鎮一鎮場子。


    安清正說:嗯,老板……你去吧,店裏的刺青我做得慢一點,也能搞定,你們自己小心一點。


    我們幾個人,沒有多的話說,上了車。


    小青兒和小白狐,甚至還帶上了那一隻小烏龜,畢竟,我們覺得這烏龜也是一個助運的井龍王,天生靈物精怪,多少有點用。


    車上,氣氛比較沉默,猛海芸也不說話,我們也不知道他們風水師間的鬥法是怎麽搞,也不太好問。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後,猛海芸才開口說話。


    她說:“等一下,你們就在旁邊看著就好,不管局勢怎麽樣,都不要插手。”


    意思是,我們帶著這個小烏龜,光看著嗎?


    我覺得這個小烏龜也是個井龍王,搭上了猛海芸,在鬥法中,絕對幹翻那個人龍風水師。


    我說:“那既然不要插手,我們就站在旁邊看著,但有把握嗎?”


    “把握,是有,但對方的底細,卻不太清楚。”猛海芸說。


    我們少少的聊了幾句,來到了城中的北新區,永安山上的陵園。


    要說這個公墓陵園,不是第一次來了,之前碰到的那個西方女巫,南瓜燈籠,就是在這個公墓裏碰到的。


    “陰人鬥法,常常選擇人煙稀少、陰氣較重之地。”


    猛海芸說:“墓地恰好符合要求,如果你有意去蹲一些人少的墓地,可能會看到一些邪乎的人,真不是少數。”


    我們幾個人上了陵園,還沒有往山上走,就感覺整座墳山上,白霧彌漫,陰森得可怕,像是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我們幾個人推著她的輪椅,正要抬腿繼續往裏走,忽然,猛海芸拉住了我們,說:別急。


    猛海芸坐在輪椅上,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金鈴鐺,抬手把鈴鐺往前麵一扔。


    鈴鈴鈴!


    一陣急促的鈴鐺聲,整個墓園的周圍,發生了恐怖的變化……


    第六百六十章 兩龍相爭


    就在猛海芸扔出鈴鐺,瘋狂搖晃的時候,整個墳山的雲霧一陣陰風吹過。


    呼!呼!


    像是不知名野獸在大風裏怒吼,白霧忽然緩緩像是洋流移動。


    外圍的白霧漸漸更濃了,像是一團濃雲。


    而我們周圍,形成了一個方圓五十米的巨大空地,沒有一絲絲霧氣,隻有遍地的泥土,還有遠處一些錯綜複雜的墓碑豎起,擺放著腐爛瓜果和枯萎的鮮花。


    我問猛海芸:霧氣中間出現一個圈,這是怎麽回事?


    “對方已經劃下道來,要在這裏分一次勝負。”


    猛海芸說這一片推開的霧氣,就是他們鬥法的地方,代表對方已經建立好了風水局,擺好了棋盤,就等她出手了,亮招子了。


    “你們這些風水師鬥法,可真講究啊。”苗倩倩說:見麵咱們也不動手……我擺好我的局,你擺好你的局,咱們看看誰的風水局厲害。”


    “不然你以為呢?”我摸了摸鼻子。


    人家風水師,就是走的一個“慢”,人家是靠風水局來吃飯的,是技術性人才,哪能是你這種上了就打打殺殺的莽夫?


    接著,她交給我們一些符咒和鈴鐺,以及一些玉石,讓我們按照九宮格的位置,圍繞著周圍開始布局。


    我們不太懂,弄了一個多鍾,才把這些東西弄好了,全部擺放妥當。


    猛海芸坐在輪椅上,正在這個布局的正中央,陣眼的位置,對著空氣抬手,抱了抱拳,朗聲道:“猛家,尋龍天師一脈,曆代輔佐王侯將相,尋真龍,平治天下,今日來拜閣下的山門。”


    她話音剛落,方圓五十米內的白霧空地對麵,也走出了一個人。


    那個男人,看著坐在輪椅上的猛海芸,冷笑說道:“好一個介紹,尋龍天師的大名,憑什麽是你們猛家的?我們廖家,才是真正的正統名門,你們猛家,不過是盜竊我家的手藝。”


    那個男人的聲音宏大,震撼人心。


    猛海芸說:哼哼,門戶之爭,自古口舌無用,這誰才是真正的正統名門,我們手底下見一個真章!


    她說罷,頓時風起雲湧。


    旁邊白霧沙沙的作響,一瞬間飛沙走石,猛海芸端坐的霧氣上方,漸漸凝籠成了一個巨大十米的霧氣魚龍,張牙舞爪,威嚴盡顯。


    而那個風水師的頭頂上,霧氣縈繞,也有一個人形的十米龍影,在頭頂緩緩一步步踏出,給與人無與倫比的壓迫感。


    “這就是風水師……”


    苗倩倩瞪大眼睛,一臉單純的摸了摸腦袋,“真帥!果然玩風水的,他們打架沒有普通技能,隻有技能蓄條時間長的大招,不過一旦布局起來,倒也厲害,還十分帥氣的。”


    媽的……


    這貨腦殼,真想撬開看看。


    小青兒緩緩睜開眼簾,露出白色重瞳,“我娘說,這些龍形,是地勢,風水運勢,是一種‘氣’勢,一般普通風水師,隻能凝個大概形狀,不同他們那麽厲害……為什麽說風水相師一脈,是陰行裏最強的一脈?是因為人力再強也是渺小的,他們能借天地大勢,最能輔佐王侯,隻要給他們時間,整個王城,都能被布置成助運、興國運的巨大風水格局。”


    我點點頭。


    看看北京現在的故宮,從頂端上的恢弘俯覽圖上看,就知道其中奧妙了,中正對稱,一條南北中軸線,劃分格局。


    其實現代很多的高人也不差,但不管是高人,還是類似趙半仙的這種半桶水,都在研究故宮的風水格局,這古人曆代風水大師的智慧結晶都在這裏,我講句實在話,隻要吃透了故宮的風水格局,成為這方麵的頂尖能人不是問題。


    轟!


    白霧攪動,在半空中翻滾著巨大的氣浪,兩條真龍竟然在空中狠狠撞在了一起,瘋狂嘶吼廝殺起來。


    而下方的兩人,站在自己的陣眼中,遙遙相對,麵色不動。


    這是各自布風水局的碾壓,也和之前的那個鯰魚精沒有兩樣。


    小龜也口吐人言,在旁邊說:“這兩個人好厲害,尋常人布下這個風水局,必然要有陣眼,各種布局,引動地勢,甚至還要改變地形,估計沒有十天半月沒有可能,可是他們……竟然隨手一個多鍾,就布置成了。”


    小龜說這兩個人和他一樣都是龍王。


    把自己變成了助運鎮邪的陣眼,所以布下風水局的時候,可以做到最為簡約的程度,不同尋常風水師那麽複雜,畢竟一切都是圍繞自己這個“陣眼”布置的格局。


    這才是風水相師最頂尖的一脈,終極的辦法,把自己變成給人助運的祥瑞。


    曆史上,劉伯溫、諸葛亮,薑子牙,這些奇人,哪個不是輔佐王侯將相?


    這些陰人,名傳千古。


    “厲害啊。”我忍不住說。


    我們幾個人,站在遠處吹著大風,看著兩個人鬥法的時候,地麵上,那個人龍天師的黑色影子,漸漸被拉長,然後像是脫節了一般,分開了一小段黑影,變成了一條黑色小龍,在地麵上,黑影緩緩向我們遊來。


    遊到了麵前,那個地麵上的龍形影子,竟然口吐人言,說道:“各位,也是猛家風水師,前來觀禮的家屬吧?”


    我有些吃驚的說:對,我們是猛海芸的朋友,你是……


    影子會說話,未免太離奇了一些,不過,安清正也是類似的構造。


    “我是我的丈夫,廖青明的妻子。”那個黑影笑了笑,影子和我們“站”在旁邊,看著那兩個人遙遙相對的鬥法。


    廖青明……


    估計是那個風水師的名字。


    苗倩倩吃驚的叫了一聲:啊!原來你也是廖青明的另外一半,這猛、廖兩脈,真是同出一門,同枝連氣,連愛人都是類似。


    “什麽意思?”那個影子好奇的問。


    “哦。”苗倩倩說:“你們都是另外的另一半,猛海芸風水師的另一半,是她的下半身,而這個風水師的另一半,是他的影子。”


    那個影子笑了笑,說:我本來身患絕症,我的丈夫迫不得已,才把我變成他的影子,變成了他用作風水助運的‘人龍’,所以他的道行,比現在還弱了一截。”


    苗倩倩也說:猛海芸的女朋友,也是去世得早,所以猛海芸迫不得已,才把自己的女朋友剝皮,把皮縫成魚尾,打斷自己的雙腿,套在上麵,所以她才到處坐著輪椅,變成了魚美人。


    “女朋友?”


    那個影子看著遠處麵色冷清的猛海芸,錯愕了一下。


    我忍不住說:“這猛、廖兩家的恩怨,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猛海芸沒有跟你們說嗎?”那影子發呆,“她不知道兩家的恩怨,沒頭沒腦的,就過來鬥法了?”


    我說她也不知道,她的父親沒有跟她說這個事情,不過既然是家裏的仇,她就一並抗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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