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鼻子。


    玉這東西貴在輕巧精致,並且手感溫潤冰涼,的確是讓人愛不釋手,這玩意沒有摸,我就感覺這手感,估計比摸在少女的肌膚上,還要溫潤細膩。


    “這東西一看就邪門。”


    我扭頭看著小青兒。


    小狐狸,那隻烏龜,都本能的離得遠了一些,這是動物的天性,他們比人對這種髒東西,更加敏銳。


    其他兩個,不好當著外人的麵口吐人言,我問小青兒,“看出了什麽?”


    小青兒麵色有些認真,說:“沒有鬼魂,好多人的怨氣,在玉杯裏,重重疊疊的,不知道多少人死在這個杯子的手上,怪不得那麽厄運,倒黴。”


    “你們可以摸一摸。”呂祺有些心疼的拿起這個杯子,遞給我們,仿佛自己的寶貝,連摸一摸得不舍得一樣。


    我見他那麽邪乎,也是入魔了。


    明明知道這鬼東西可怕,卻還忍不住收藏,具備傳奇色彩的厄運古董,對收藏家的吸引力是最大的。


    呂祺見我不動,嚅囁嘴唇低聲說:“摸一下,是沒有問題的,不會被燙傷,是要燒酒,沏熱茶,才會被燙到。”


    我點點頭,伸手摸了摸杯子,頓時一股難以描述的清冽觸感,像是電擊一樣從手心傳來,沁人心脾的涼意瞬間直衝頭頂,麻了一片頭皮。


    一瞬間,我爽得汗毛都起來了。


    “這手感怎麽樣?”呂祺看著我摸這杯子,有些戀戀不舍,“這玉是頂好頂好的血玉,觸感沒話說,哪怕現在大熱天的,都爽得不行,就是不太幹淨。”


    “是不幹淨!”


    我放下杯子,數落起呂祺來,“你給民間藝人做采訪解密節目的,也是半個江湖人,怎麽就不動動腦子呢?玉本來就是挺邪乎的東西,大熱天的,都能那麽涼,估計沾了不少陰氣和怨氣,本來就是不祥之物。”


    我覺得,這裏麵既然沒有陰崇鬼魂,就是裏麵的怨念堆積得太多了,不少鬼魂害人,就是讓人倒黴運,運氣差,差得發生各種意外。


    然後這死掉的怨念,又堆積在這杯子上,一代代的主人下來,才搞出那麽凶的玩意兒,收藏的主人都得遭殃。


    我說:“你這個杯子,你用來燒茶了,才把你燙傷了?”


    呂祺嚅囁了一下嘴唇,說:“對,我就像用來燒茶,看看這血玉燒出來的茶,是什麽味道,結果那茶是真好喝啊,像是神仙茶一樣。”


    他說那個味道特別的奇妙。


    既有熱茶的熱氣騰騰,又隱約的從口中傳來一股透徹心涼的寒意,這種冰火兩重天,讓他著迷。


    呂祺又說:“我後來喝上癮了,有一次沒有注意,燒茶的時候不小心拿不穩,杯子落下,我當時正坐在椅子上呢,就落在肚子上,給燙出了一個龍形花紋。”


    我眯了眯眼睛。


    苗倩倩說道:“估計這拿到杯子的人啊,都忍不住燒茶喝,看看這血玉燒出來的茶水,到底是怎麽一個味道,畢竟古代龍氣嘛。”


    我說的確是這樣。


    我還聽說有個富豪,高價買拍了一個皇帝的尿壺,用來燒茶喝,說沾一沾龍氣,也不嫌惡心,那龍尿全是晦氣啊,哪有什麽龍氣。


    現在,我是有些弄明白了。


    這些人拿到了杯子,都會忍不住用來沏茶。


    這玉裏頭有說法,好玉、開光過的佛玉,能助運,有句話說得好:人養玉三年,玉養人一生。


    而這杯子反過來。


    積累怨念太多,已經形成了鬼玉,邪玉,帶在身上,不僅僅不讓人走運,還會讓人倒黴運,用來燒茶,那麽燙,十有八九會“不小心”拿不住倒黴,就給燙傷了。


    這一燙傷,就出了那麽一檔子怪事。


    “原來是這樣啊?”


    呂祺聽了,心驚膽戰的。


    “你也是走江湖玩古玩的,連玉都不懂?”我說:呂大編輯,你看這樣吧,你這個杯子留下來,給我們研究研究,我給想個辦法出來,解決一下。


    呂祺連忙說:能不能幫我把這杯子上的鬼東西,去祛除了啊。


    我頓時就有些傻眼,“你還想要回這東西啊?你可能會死的。”


    呂祺聽了,渾身嚇得因為恐懼而顫抖,眼淚都流了出來,“程遊,你看看能不能救我,你得幫幫忙啊,這個杯子是其次的,我還不想死啊……我還想活著!”


    得,起碼還不是那麽沉迷這鬼玩意,還有得救。


    另外一邊,呂祺帶的那個攝影師搞定了,和安清正商量著下一回正式拍攝,是定下一個議程了。


    我看到這,覺得還蠻不錯的。


    這個事情是怪,但也勉強弄清楚了嘛,就是鬼物件,邪乎,我讓他們先走,下一次來了,咱們再研究一下。


    這個時候,苗倩倩拉了拉我的袖子,偷偷往地上指了指。


    我順著看過去,這才發現了怪事。


    這呂祺的黑色影子,變得有些細長,身上有些不規則,似乎長滿了一片片鱗甲,我下意識的想起了什麽。


    這影子……


    難不成這個呂祺,喝了那個九龍杯的水,變成了類似龍人的奇怪生物,才長出了龍珠?


    第六百三十一章 一口真龍氣


    我心裏覺得發毛。


    這個九龍杯,真是怪異得邪乎。


    呂祺麵色有些煞白,似乎真給他肚子上的龍珠給抽光了精氣神。


    他見我沒有說話,問我怎麽了。


    我沒有說這個影子的問題,安慰了一下呂祺,說:“你這個節目好好做啊,等我給你好好琢磨一下,你的命估計沒有多大問題。”


    “你們能搞定?別開玩笑了。”呂祺忽然笑著看著我,露出一抹陰森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大聲譏笑著,竟然不像是人類,與其說是笑聲,反而像是某種不知名的野獸怒吼。


    我嚇了一跳,和旁邊幾個人對視一眼。


    這個時候,呂祺又陰森森的笑著說:“你發現了我的影子吧?我是人中龍,我是龍啊……哈哈哈!”


    什麽鬼!?


    我頓時覺得頭皮徹底炸毛了。


    我看向他小腹上的那顆刺青龍珠,似乎又凸起了不少,又紅又大。


    我正想著對呂祺動手,製止他的撞邪,誰知道他整個人向後一倒,暈迷在地,徹底沒有了聲息。


    “啊!老板,又暈迷了過去。”那個女攝影師驚恐的掩著嘴巴,連忙道歉,然後吃力的背起了呂祺,消失在車上,開著車走了。


    我有些懵,這麽熟練就把人抗走了?感情不是第一次撞邪了?


    他這個情況是真嚴重,保不齊什麽時候,那顆腫瘤龍珠,徹底長出來,讓他像是之前那個摸金人的家人一樣,徹底發瘋起來。


    “估計,是那九龍杯,把這個呂祺變成這樣的。”我吸了一口氣,扭頭看了看桌子上的杯子。


    苗倩倩卻拖著下巴,說:“搞不好啊,也是他的一個詭計,想把這個杯子,徹底甩在我們這裏呢。”


    我說有可能。


    這個杯子當真是越看越離奇,這裏頭的事兒太怪了。


    苗倩倩問我這個事情怎麽辦?


    我說能怎麽辦,九龍杯,既然陰行裏那麽有名,就打個電話問問大佬唄。


    我給白小雪打了一個電話。


    結果人家聽了,對我說:“一說龍,得問風水師!”


    我說為什麽。


    白小雪說:“龍是什麽?龍在咱們中國神話裏,是一種圖騰,神獸,不是真實存在,也是真的存在……和民間一般意義不同,龍,講的龍脈、龍氣、尋龍天師,井龍王,都是風水學上的……這個事情,我不是專業的,專業對口的,你得問猛海芸。”


    猛海芸?


    我摸了摸鼻子。


    我和猛大風水師,最近尷尬著呢,這個事情,一想就頭大。


    本來我們雙方關係還挺不錯的。


    可現在她老爹想踢皮球到我這裏,我就尷尬死了,我和猛海芸是純純的朋友關係,沒有什麽更深的想法,並且人家的取向,也不是男性,人家也有了自己的愛人,自己的魚尾。


    我想了想,心裏一橫,還是給她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猛海芸一接電話,就說:“駿爺的事情,別談,那個老頭子的電話,也別說。”


    這夠果斷的啊?


    我幹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說:“不是,猛大師,我們最近碰到一個活兒,想讓你掌掌眼。”


    “什麽活?直接說,接不接,兩說,能不能辦?我估計不能辦,特殊時期,我不想摻和。”她仍舊很果斷。


    我:“……”


    我猶豫了一下,把九龍杯的怪事給她說出來。


    “九龍杯?九龍戲珠……難不成是尋龍天師?”猛海芸一張嘴,有些震驚。


    “我馬上就過來。”猛海芸又說。


    我聽得汗如雨下,這前後態度也變得太大了,說:你不怕駿爺以為你要插手這雙方的事情,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嗎?


    “現在不怕了。”她說。


    我說:萬一,你被他認為上了我們的賊船,要對你動手呢。


    “那我就站在你們這邊。”她掛斷了電話,說立馬就過來。


    我聽得稱奇。


    這鬼杯子,比想象中更加有門道啊!


    連猛海芸,都忍不住趁著我們雙方膠著的緊要關頭,被誤會的風口尖上,直接要過來。


    苗倩倩哈哈一笑,說道:“不管怎麽樣,就眼前這種情況,人家是上了我們的賊船了。”


    我摸了摸鼻子,說不能吧,頂多就引起駿爺的一些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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