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汪叔的藥勁也上來了。


    當時麵紅耳赤的,整層樓的婦女,女孩都圍了過來,她們都知道,汪叔是整棟樓唯一的老好人,尊重她們,雖然很弱,整天很滑稽的被打得鼻青臉腫,卻很固執的為她們出頭。


    這些麵色慘白的姑娘都表示,可以用自己的身體為汪叔解決藥性。


    但汪叔是一個固執的人,他看著周圍的嬌弱姑娘們,眼神麻木,目光死灰,低吼了一句,指著地麵上人仰馬翻的肌肉大漢,“我不是這些人,絕不欺負弱者!不欺婦孺!”


    他是十分偏激的人,執拗頑固,甚至到了讓人難以理解的地步。


    他其實已經開始渾身燥熱,麵紅耳赤,這個藥實在太烈,他幾乎控製不住自己了,隻能紅著臉,隻能看向被打翻在地的肌肉大漢,硬著頭皮猛然低吼了一句:


    “欺負是弱勢的女人算什麽本事?我偏要欺負強者,隻有娘炮才幹嬌弱的女生,是真男人,就該上男人,知難而上!”


    然後文弱的汪叔,麵紅耳赤的撲了上去。


    全部圍著房間,站在走廊上曬衣服的婦女和姑娘,看著汪叔發狂的舉動,瞬間震驚了,呆若木雞。


    沒有人想到,一個如此懦弱,被一群大漢羞辱,打翻在樓梯口,在身上撒尿的文弱男人,他的內心是多麽固執,寧死,也不在她們趴在身上*。


    他是一個執拗到偏激的人,他的底線,牢不可破。


    他雖然弱小和滑稽,卻或許算是某種意義上的英雄,永不欺負弱者。


    汪叔笑了笑,聲音沙啞,心有餘悸的說:“說實話,我可不是那種取向,我當時是很難受的,但我在他們身上體驗到了征服強者的*,他們被我壓在身下,眼裏的不可置信,崩潰,羞辱,讓我內心感到了一股征服欲,打敗強者的*……從那一刻的酣暢淋漓,讓我瞬間明白一個道理——什麽叫英雄,英雄就是保護一群弱者的人。“


    “他從來不恃強淩弱,而是征服強者,保護弱者,哪怕強者再強,也要迎難而上,才是真男人!”


    我忽然渾身震撼,腦袋空白一片。


    因為我知道這一句話——不管各方麵上的意義來說,都算是對的。


    第五百七十二章 強者勳章


    我一瞬間無言以對,腦袋滿是震驚。


    我覺得我的世界,被汪叔的凶狠給顛覆了,我沒有想到文文弱弱的汪叔,能擁有這股恐怖的狠勁,汪叔真是一個凶人,真正的能人……所不能。


    汪叔說他當時的舉動,尊重女性,像是壯士割腕,兩肋插刀,完全征服了在場的所有姑娘。


    當時的姑娘們,全部淚流滿麵,她們都知道,這是一個尊重她們,甚至不會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去羞辱她們的男人。


    這個男人弱小,卻刻板,執拗到了極限。


    也因此,他這個手無縛雞的男人才能帶著那群姑娘,風風火火的,開始拉皮條,開始了一段闖蕩城市的傳奇人生。


    不過,那一批姑娘過後,他闖出了很大的地位,他就沒有再讓那些女人去賣身了,而是讓她們享清福。


    用他的話來說,男人不應該去榨取弱者,而是選擇挑戰性的事情,他開始欺負強者。


    而這些強者是誰?就是他們的同行,一些逼良為娼的惡霸,一些歹毒的社會團體,他第二批姑娘,就是眼前這類“女人”了。


    “我的日子啊,不多了。”汪叔步伐蹣跚,佝僂著腰,顫顫巍巍,有些像是暮年的老者,帶著我們在走廊看著周圍的慘叫,一直向前走,像是在觀看他的一生。


    他停下,指著一個在幹瘦男人身下,奮力掙紮的美婦氣質姑娘,說:“這個原先是黃毛,幹裸貸的,禍害了不少女性,我掌管的那一塊地方,幹這種活的,都被我弄來了,挺多的,這類人有反抗的能力,是硬茬子,夠凶夠狠,拿起刀子拚命,我費了很多工夫抓來,這種人才有征服欲,欺負強者,才是真的強者!”


    我沒有說話。


    汪叔繼續走,像是在帶我們觀賞他的成果,又指著一個房間裏,說:“這個男人,仗著自己會花言巧語,騙了好幾個女朋友,來給他賣身,給他打遊戲揮霍,我也讓他嚐一嚐這個滋味。”


    汪叔帶我們一路走。


    他似乎記得這裏的每一個女人,曾經作為男人對女人,做下的惡事。


    這是對他們奪魂後,作為一個女人為期七年的懲罰與折磨。


    “接下去,沒有什麽可說的了……我也說過了,我賺到的錢,基本上都捐出去了,我這個人要錢,覺得沒有什麽用,我是一個不太會享受的老古董。”汪叔蒼白的笑了笑,似乎帶著無力。


    我沉默了許久。


    汪叔,真是一段傳奇,能人所不能。


    光是真男人就該上男人,知男而上的那一段傳奇故事,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對女性那麽保護,那麽硬氣,講義氣,合該闖出那麽大的地位,成為拉皮條的扛把子,被那些姑娘們信任。


    而他的凶狠,也難怪遭了老天爺的報應。


    他竟然把那些男人,統統弄成了女人,拉出了接客,簡直又凶又殘忍。


    汪叔歎了一口氣,說:“其實,後來我一直在想……我為什麽要做這個事兒呢?我是真的要保護女性嗎?我當時為什麽,要硬著頭皮,不去接受那些姑娘的好意,去上那些男人?隻是為了證明我很硬,很勇敢?是為了得到她們的信任?”


    汪叔笑了笑,“都不是,我後來想明白了……我根本不是為了她們,當時,是為了我自己。”


    我說你幫助那些弱勢女性,是為了自己?


    汪叔點點頭,笑著說:“從我當時經過走廊,看到那些在床上的女性,空洞絕望的看著門口,望著路過的我,我就知道——我也是她們,我們一樣的卑微如塵土,任人欺淩羞辱,可憐又可歎……命運的殘忍便在於此,弱者被欺淩不會得到補償,反而會因為被剝奪後的殘缺,而被剝奪更多。”


    “這是一個死循環,弱者越弱,強者越強。”


    汪叔咧嘴,忽然張狂的哈哈大笑,猛地扭頭看著我們:“我從那一刻起,我就明白,沒有人會去選擇幫助弱者,唯有弱者自我救贖,所以……我當時被鬼上身,一個人打翻了那麽多壯漢,那種弱者打敗強者的感覺,太他媽的爽了!我當時才知道,原來去戰勝一個強者,是多麽的有成就感。”


    我沉默著,一直沒有沒有說話,默默讓汪叔帶我參觀。


    “如果我不曾見過光明,我便不會反抗黑暗。”汪叔大聲說:“那一刻,我的腦袋裏才強烈的冒出了一個念頭!”


    我問汪叔什麽念頭。


    汪叔咧嘴一笑,這個執拗的讀書人,也爆了一句粗口:“從今以後!誰敢再在我頭上撒尿!我就特麽直接騎上去,直接幹死他!”


    我麵容一滯。


    哈哈哈哈!


    汪叔猛地笑得囂張,張狂,響徹整個走廊。


    我默然,現在汪叔給我氣質,既有教書先生的儒雅,也有黑道大佬的邪性和霸道。


    他當年帶著一群弱小的女人反抗,到了今天,從一個被人騎在頭上撒尿的弱者,蛻變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強者,值得敬佩,這種大佬,真是可以把他的經曆,寫成一本書。


    汪叔說到這,指著遠處的一個空房間裏,有一個美貌的嬌滴滴可愛女人,穿著黑絲,卷縮在角落裏。


    汪叔說:“這個人很凶,我曾經的大敵,幹高利貸的頭頭,一米九幾的刀疤大漢,手下的馬仔十分的多,三十多人,人也夠狠,在我們市裏的幾個大學裏,做了很大的校園貸,和我鬥了好幾年,我當時最危險的時候,出了一場車禍,是他給撞的,我死了兩個親信,我坐在後駕駛座上沒死,也縫了一百多針,不過,我後來還是贏了,我成功幹倒了他!”


    汪叔一邊說,一邊打開門,走了進去。


    他寬衣解帶,引起了那個嬌滴滴的姑娘,瘋狂掙紮反抗,在我們眾目睽睽下,他開始把人強按起來,辦事。


    這……


    我和安清正、白小雪瞬間都徹底驚呆了。


    白小雪看得高冷的俏臉一下填滿紅暈,扭過頭去,一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脖子紅了一片,冷冷的道:“這個汪叔的一生,可真是夠離奇的。”


    我也有些臉紅,這汪叔太張狂了。


    這汪叔對我說,他沒有上過自己手下的任何一個姑娘,這話是沒有錯。


    因為他手上根本沒有姑娘,他上的,都是披著女人皮的男人,都是當年在他成長路上,手下撂倒的一個個強者,他能走到今天,腳下踩著無數強者的屍骨路,幹這一種強者,才有意思。


    我額頭冒著冷汗,說:“真是慘,這些人,一個個成為汪叔的手下敗將,要接受這種懲罰,戰敗了,被汪叔珍藏起來,接客。”


    安清正也十分震驚。


    白小雪更是紅著臉,一直扭過頭去。


    十多分鍾,汪叔在我的眼皮下,光明正大的辦完了事兒,穿上了寬大的白色睡袍,再次走了出來,滿麵紅暈和暢快,酣暢淋漓的大笑說:“這種強敵,才有征服欲!來自強者的反抗,征服強者,這是欺淩弱者所沒有的滿足成就感。”


    汪叔笑了笑,繼續帶我們往前走,這個分店,也有很多他手下敗將。


    他說他也知道自己被那些男人給詛咒了,身上因為對他日積月累的怨念,在身上出現了鬼臉。


    “不過,我忍不住,也不想去改變!我享受這種感覺,征服一個個強者的成就感,這讓我著迷,我身上的每一個印記鬼臉,都是我每打敗一個男人的勳章證明。”汪叔豪氣的大聲說:這些男人,曾經都是很強的男人!但現在,都被我踩在腳底下!如何?!”


    我這是親眼見證了汪叔的成長史。


    汪叔從村裏一個文縐縐的教書先生,慢慢演變成了一個狠辣,果斷的道上人物。


    但他的初心,從未改變,還是那麽執拗,牛脾氣。


    汪叔看向我,說:“柚子,你叔我這一生……那真是作惡多端,把那麽多男人變成女人,有悖倫常,被報應,業障纏身,那是罪有應得,我在這眼前最後的時刻,帶你去見見——人中妖。”


    我說人中妖到底是什麽,人也可以成妖?


    汪叔笑了笑,說:“這個東西的出現,是我遭天譴的時候出現的,本就不該存在這個世界上,你以為我這十幾年來,真的隻搞死了一千人嗎?”


    汪叔的麵色陰冷下來,擺了擺手,“其實你汪叔,十多年來弄的人有一千六百多人,我身上隻有一千,那麽剩下六百多人的怨恨去哪裏了呢?那些強人念,匯聚成了一種奇怪的生物,成妖了。”


    “而我現在,就帶你去見那個妖。”


    第五百七十三章 來曆


    汪叔笑了笑,穿著白色寬鬆睡袍,帶我們大步走到了最裏麵,打開了一個暗室。


    在這裏,我們看到一個巨大的鐵籠子,裏麵裝著一隻赤紅皮膚的佝僂惡鬼。


    這東西像是畸形兒一般,皺巴巴的,瘦小如猴,紅麵獠牙,似喜似悲,像極了傳說中的夜叉。


    這鬼東西眼眶空洞,毫無神采,看得有些讓人泛寒。


    汪叔指著眼前,籠子裏這隻青麵獠牙的紅色瘦猴,說:“這就是人中妖,很多年前,我身上出現很強烈的男人怨念,我就感覺這怨念慢慢聚集,變成了一種聚合體,慢慢在我身邊有了智慧,甚至到了後麵,開始變成一個惡鬼,如影隨形。”


    汪叔說當時特別恐怖。


    這隻凶魂到處默默飄蕩,跟隨著他,在床上睡覺,躲在角落裏看著她,在客廳裏,躲在房梁上望著他,眼神空蕩蕩的,像是一種無意識的靈體。


    走到哪,跟到哪,也沒有任何舉動。


    我說:這人死後的強人念大量聚合,變成的鬼崇就是人中妖?


    “可能是一種靈體吧。”


    汪叔輕輕的歎息說:“後來我覺得的恐慌,又無能為力,我到哪裏,它都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呆呆的看著我,空洞的眼神越來越越迷茫了,但我能感覺到慢慢變得強大,最終,在我幹店裏的一個“女人”身上,借腹投胎,變成了我的兒子,隻不過生下了一個畸形兒。”


    他指了指眼前。


    我看著這個呆呆卷縮成小猴的怪胎,紅麵獠牙,像是那些巡海夜叉一樣。


    的確是畸形,還是一個侏儒怪胎。


    那麽多年過去了,還是那麽小的體型,皺巴巴的,長得很猙獰。


    人中妖,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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