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開始,我們覺得事情是有些怪的,我們幾個人去巡邏墓園,無意間被一些藤蔓給勾住了衣袖,像是活著的手一樣,開始我們也沒有在意,不過後來我們發現一些植物像是有了生命,像是活了過來一樣,有生命了……那種感覺,特別的恐怖,我們幾個保安隱約覺得事情在緩緩的變化,有什麽恐怖的東西在生根發芽,就在植物上。”


    我說:植物上?


    “對……直到那一天夜晚,我們看到了一顆植物人,走到我們的保安亭裏,半夜敲我們的門,我們探頭看去,發現整片墓地的樹林都活了,扭曲著枝丫,暗紅色的,就像是梵高的抽象油畫,瘋狂的扭動。”


    植物活了?


    我呆了呆,沒有反應過來,這多離奇啊。


    可是這時,旁邊的沫小兮忽然神神叨叨的,麵色陰沉,對我們說:“我明白是怎麽回事了,這個墓地,慢慢滋養生了一個很大很強的僵屍。”


    第五百二十四章 惡臭


    僵屍王?


    以前老人常說的墓地風水不好,容易變成俗稱的養屍地,屍體起白毛,會詐屍。


    這種情況大概就是死去的陰靈,被禁錮在屍體裏,不得超生,怨氣很大,但是基本上自然形成的沒有,很罕見,基本都是有陰人在刻意弄這種東西。


    據說湘西幹屍的陰人手法,也是這個類似的道理,那些行走的屍體,是那些趕屍人養的趕屍小鬼,到屍體內控製著行走,用來賺錢。


    但現在,基本上沒人玩這種術,已經被淘汰。


    一具屍體多惡心?又沒有多強,電視裏孔武有力,刀槍不入都是開玩笑,這東西雞肋,腐爛的屍體頂多嚇嚇人,如果腐爛過頭了,連站起來都是一個問題,所以一些鬼魂上身,都是在剛剛死掉的屍體,也所以,人家趕屍,玩弄屍體的趕屍人,也隻能做著送死者回家的活兒。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之前的董小姐和林語芯。


    所以現在,陰人還是玩鬼的居多。


    我說:“沫小兮,你一個心理醫生,也懂我們這些陰行裏玄學的門門道道?竟然看出了這片墳山,養出了一個僵屍?”


    “那不是!?”沫小兮笑得很賤,說:“要問我怎麽推斷出來的,也簡單,有句俗話叫——植物大戰僵屍。”


    “哈?”我呆呆的看著她。


    “你想啊。”沫小兮一本正經的說:俗話說得好!有陰必有陽,萬物相生相克,出現了僵屍,必然會在附近出現出克製之物,這些植物,就是僵屍異變前的天地異象,並且一聯係是在墓地裏,那麽就隻能是植物大戰……僵屍!”


    我徹底無語,神特麽的植物大戰僵屍,你還敢更扯一點?


    這個沫小兮,不正經起來也和苗倩倩一樣的騷包,之前還說兩個連著母親臍帶出來打鬥的嬰兒宗師,是雙方母親精靈訓練家,扔出來的的胎盤球。


    還好苗倩倩沒來,不然這兩個家夥有能你一言我一語,能扯得煞有介事。


    “啊!不僅僅出現了那麽恐怖的植物怪物,這墳山還出現了僵屍?”這兩個保安聽到這,嚇瘋了。


    我說:她胡說八道的,能給我們繼續講一講你們這個怪事嗎?


    我補充道:可能是你們墳地陰氣重,邪氣入侵,搞得精神恍惚了,這裏半夜陰寒,濕氣重,風吹得樹木嘩嘩大響,是你們的幻覺,以為那些樹和植物活了。


    “不是幻覺,不是幻覺。”


    保安哆哆嗦嗦的拿出一根煙遞給我。


    我擺了擺手,我說我最近戒煙了,內視,搬運五穀,就要戒煙了,修道不能吸那個玩意兒,尼古丁太多。


    老保安說:“其實當時,我們也覺得是幻覺,可能是有什麽髒東西,不過後來又過去了幾天,我們仍舊感覺到這片墓地裏,在隱約發生著什麽恐怖的事情。”


    “可又找不出實際證據,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你極其熟悉的環境變陌生了,像是樹林裏是活的,有東西在動……你一回頭,又什麽都沒有,我們每一處在墓地裏巡邏,都有這種恐怖的感覺。”


    這個保安有些慌張的表述著。


    根據他到現在為止的反應,我想把這定性為撞邪,因為植物人,植物變成人……太難理解了。


    植物不是動物,植物沒有思想,是很難成精的,並且還能走路?癡心妄想,很多荒謬的事情,都是人臆想出來的,用理智想一想就知道不可能。


    不過,這位保安很快的,就為我們展現了一個很有利的證據。


    他對我們說:“是真的有,這些鬼東西,已經開始在我們的墳山上活動了,並且半個多星期前,我們幾個人巡邏,不小心,在山上的茂盛樹林裏,還親眼撞到一隻植物人……不過看起來,還未成年。”


    我越聽越離奇了:未成年?


    “對,還沒有從地裏,徹底長出來的,這種生物,他的頭比正常人略大,它的脖子還長在地上,足足半米多,像是瓜藤一樣,跟外星人長得差不多,從地裏長長的探出一顆腦袋,幹幹瘦瘦。”


    那個老保安老邁的眼眸中閃過渾濁,驚恐的說:當時我們幾個人,嚇瘋了!那個長在地裏的腦袋看著我們,也嚇瘋了,它嗚嗚嗚的慘叫,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我們幾個人嚇得一個警棍,砸碎了那玩意兒的腦瓜子。”


    我說:你打碎了植物人的腦袋?


    “對,對的……”老保安說到這,大口大口的喘氣,“它的腦袋被我們用警棍砸碎了,它淒厲的慘叫了一聲,腦漿灑了一地,紅的,白的,土黃的、我們幾個人,當場就吐了,然後暈倒了。”


    我說:你們被惡心吐了?然後被嚇暈了?


    老保安說:“是被那種氣味,惡心得吐了,臭得當成暈厥。”


    臭到讓人暈厥?


    這對人的嗅覺感官造成了多麽大的刺激?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種臭味?我不太信。


    老保安吸完了一根煙,哆哆嗦嗦又從煙盒裏拿出一根點上,“高人啊,我實不相瞞,我年輕的時候,當過獵人,支援過越南,見過的死人,那是太多了,什麽惡心的、難聞的、我沒有見過,我是老兵,殺過人,血腥味大,不太怕那些鬼東西,見了我都要躲著走,都欺軟怕硬,但我第一次聞到那種味道,那種惡臭,簡直臭到靈魂深處的,又騷又臭又腥,讓人瞬間腦袋一片空白,腦袋死機了。”


    這個老保安見我們不信,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個黑色的包裹,嚴嚴實實的,把外麵的塑料袋一層層的打開,一股衝天的惡臭襲來。


    我難以形容這種味道。


    難以用一切語言來形容,詭異的腥臭得像是被發酵了十幾年的爛鹹魚,強烈刺激著的嗅覺神經,讓胃部劇烈抽搐。


    我們瞬間捏著鼻子,看到當時半塊被打碎了的腦袋。


    這顆腦袋呈深黃色,皺巴巴的,全是植物纖維,有些像是皺巴巴的果殼,隱約看得出上麵有一張痛苦的扭曲麵孔。


    腦袋中空,裏麵還殘留著一些屎黃色,暗紅色白色的粘稠液體,那怕放了一個多星期,我們仍舊能從這其中的殘留氣味,感受到當時那一股惡臭衝天。


    我沉默了。


    看著這一顆植物纖維的人頭腦袋,皺巴巴的,像是老蘿卜幹,它的頭頂還有一抹瓜藤呆毛,就像是天線寶寶一樣……


    難不成是真有植物人?


    “能看出是什麽髒東西嗎?”我看向白小雪。


    白小雪見多識廣,也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外星人入侵了,長在土裏的人,眼前這個隻長出了一顆植物腦袋,就足以證明了。”沫小兮神經兮兮的說:“我們應該上報給國家,這不是我們能解決的。”


    我說:先去看看吧。


    保安連忙問我們說:“幾位高人,是準備上墳山公墓去看一看嗎?”


    我說對,我們就是來看看這事的。


    保安告訴我們說,上山有一間給他們晚上巡邏的時候,休息歇腳的木屋,裏麵有很多急救用品還有幹糧,裏麵放有道觀裏請來的符咒,如果走累了,出了什麽事情,可以去那邊歇腳,打電話找人救援。


    我說:沒問題。


    兩位保安站起身,給我們開了門,把我們給放進了陵園公墓裏麵。


    一進去就是一層層的台階,走了沒有一會兒,看到了一排排整齊的墓碑,前麵有些鮮花和水果,不過看起來像是堆放已久,鮮花和水果都枯萎了。


    我在台階上走著,說:“你們真的覺得有植物人嗎?它們的腦漿那麽惡臭?”


    “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很多未知,不是說神農架還有野人出沒嗎。”白小雪笑著,拄著拐杖搖了搖頭,說:“但我覺得那兩個保安,有些奇怪,他們的陰氣有些重。”


    “陰氣重不重我不知道……但我隻知道的是,那兩個保安,可能已經遭遇了不測。”沫小兮說。


    我說:那兩個保安有問題?


    沫小兮笑了笑,說:“我是心理學的,比較敏感,一直覺得他們的舉止有些怪異,並且,按照正常邏輯來說,他們打碎了一個正在長出來的植物人,其他植物人不得找他們算賬?報複?他們竟然還好好的活在這裏。”


    我沉默了幾秒,說道:這兩個人被臭到暈厥的時候,可能已經在那一段暈迷時間裏,有一種連他們都不知道的變化……


    “或許吧。”沫小兮說完,一道詭異的人影忽然從遠處閃過,簌簌的穿梭在茂密的樹林間。


    “裝神弄鬼!”


    白小雪挑了挑十分好看的眉毛。


    不愧是專業的除魔人,十分暴脾氣,拄著拐杖,反手就是一顆桃核,像是流星一般筆直的擲響那個人影。


    斯斯!!


    隻聽一道不似人的淒厲野獸慘叫,那個怪影瞬間倒下。


    “走,去看看到底是什麽鬼東西?”白小雪一邊說,一邊帶著我們走了過去,小青兒和小白狐自告奮勇,走在了最前麵。


    第五百二十五章 五感極限


    窸窸窣窣。


    我們幾個人往那個被砸倒的鬼影身上走,撥開雜草,卻發現整個地方除了雜草和淩亂的痕跡,全都空無一人。


    地麵上隻剩下一枚桃核,還有破碎的植物腦袋。


    那顆腦袋比常人的腦袋大了足足一圈,像某種瓜果被砸碎,暗黃色,像是雞蛋殼碎裂了一地,其中還隱約帶著惡臭,裏麵卻沒有像是之前一樣,帶著很新鮮的腦漿。


    “跑了?”


    我彎腰蹲下,幫白小雪撿起了那一顆桃核,“媽的,果然是植物人,被打碎了腦殼,沒有頭的身體,還能站起身逃跑。”


    我第一次見到被白小雪桃核砸中的鬼崇,還能有力氣逃跑的。


    我低著頭,看著碎裂大半的頭顱,拿著其中一塊碗口大的暗黃色碎片,端詳起來,說:“這個腦殼的顏色,還有手感,有些像是南瓜……你們看。”


    我把碎片遞給旁邊幾人。


    “的確很像,這個是南瓜人嗎?”白小雪接過這片腦殼,看了看,“南瓜人,讓我想起了西方傳說中的一種惡魔,還有節日,萬聖節,南瓜在西方,是很有象征意義的。”


    我說:西方的?


    白小雪說:“我一開始就覺得奇怪,咱們國家的陰術,我大多都見過,我卻沒有見過這種奇怪的植物人,隻怕是西方洋人的一種邪術,西方巫術,也十分詭異。”


    我沉默了幾秒。


    如果真是外來的陰人來我們這邊搞事情,沒有拜過咱們市裏張爺的山頭,這個人就是撈過界了,類似之前的印度陰人一樣,不按照咱們中國圈子的規矩來,那就得張爺教對方做人了。


    “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聞起來臭臭的,有些像是臭豆腐。”小青兒看著這顆被打碎的腦殼,眼睛亮閃閃的,說:“這個植物的腦袋裏,似乎原先有一個陰靈,被小雪姐姐打死了。”


    我無語的說你別什麽都想吃。


    我眉頭一動,蹲下來看著小白狐說:“小狐狸,你要不要嚐一嚐味道?”


    “小遊哥偏心!”小青氣憤的哼哼看著我說:為什麽給小玉吃,不給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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