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顧琛眼裏的光芒一閃,抬起頭來看著君司衍說道:“換血?你讓我怎麽相信你。緊緊是你的一口血就讓我千百年來受到如此之大的痛苦。一旦全部換成你的血液,我最多像你一般,仍舊是不老不死的怪物,這是外表像人。內在還是怪物。”


    “你還有選擇麽?”君司衍反問道。


    顧琛沉默了下來,想到自己這多年餓的模樣。最初變成這般模樣時,人們看到自己恐懼的眼神。自己就是一個怪物,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自己在乎的真的是外表麽?


    不,不是的。對於一個活了無數年的人來說,物質的條件,外在的東西早已經是過眼煙雲。而讓自己無比渴望的是內心,是千年前為人時,那溫暖,那寒冷,還有看向美麗姑娘時砰砰跳動的心髒。


    我不要長生不老,我要的是再次成人。然後死去,和親愛的她一起去死。而不是像千年前自己看著她死去,而自己的內心卻毫無波瀾。顧琛心裏的聲音在無聲的呐喊。


    “你說的不是我想要的。看來,我要的你給不了。”顧琛沮喪的對著君司衍說道。


    話語一轉,顧琛怨恨的說道:“司衍,我變成這樣都是你給的。所以,我造下的孽,也是你造下的孽。”


    聽到這裏,我的心髒猛的一跳。他要幹什麽?


    “魂兮魄兮,歸來兮。生為魂,魂魄出,天地陰。魂魄為煉火,煉化本血。聚”顧琛一邊大聲的念咒語,一邊變換著手勢,身體也像跳大神一般不斷的擺出各種各樣怪異的姿勢。


    顧琛的咒語越念越快,跳動的身體也越來越快。隨著顧琛的動作,天空中那些飄蕩著的氣團一樣的魂魄突然像被什麽吸引一般。


    本來因為老鬼的引雷導致潰散的魂魄漩渦,這時加速的旋轉。旋轉的力量正是來自哪些魂魄。這些魂魄聽到顧琛的咒語一個個像被牛頭馬麵收拾的小鬼一般,鬼哭狼嚎的加速向著漩渦前進。


    君司衍看到這個場景,眼眶都要因為驚駭睜的快要裂開。“魂血,你竟然知道這秘法?你敢,你不怕天譴麽?”


    君司衍腦海裏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自己的腦海裏都沒有這個情景所以人的麵孔是什麽樣。隻是記得,一張張因為恐懼扭曲,嘴巴大張,無聲求救的扭曲的臉。


    那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君司衍記不得了。因為什麽君司衍也記不得了,隻記得。有一個人他為了自己的目的,練了魂血。為什麽而練君司衍也記不得了,隻記得拿人有通天的本事,竟然將一個城池的人煉化了。


    無數的魂魄被強行抽離出自己的身軀。無論是老人還是小孩隻要是人都無可避免。那魂魄在城池的傷口黑漆漆的覆蓋,將陽光遮擋的一絲都照射不進來。


    魂魄在空中,城市內的身軀布滿了整個城池。都已經沒有了意識,然後,那人將魂魄點燃了。魂魄燃燒帶來的痛苦讓所有的魂魄淒慘的大叫。


    方圓百裏都因為這尖叫聲化為人間煉獄。之後那魂火灼燒著一句句本該是自己歸宿的身軀。魂火燒了七天七夜,城池裏的人被煉化了七天七夜。最後隻剩下一具具,幹枯,痛苦,扭曲的身體。


    還有一團大如頭顱的鮮血,魂血。這魂血在空中散發這陣陣微光,很是美麗。魂血的美麗與城市的淒慘構成一幅無以言明的畫麵。


    魂血是以自身魂為火,身軀為料去煉化出的一種血液。但這魂血的煉製條件十分的苛刻,且需要的人數十分的巨大。最重要的是這是世間及其邪惡的術法之一,相傳一百個人練出的魂血有一百種功效。他會根據煉製人的需求練出其想要的結果。


    古代曾多次發生煉製魂血的事件,因為人的欲望都是無限的。但人間自有浩然正氣,一個個正義的修士將這些邪門歪道消滅掉。尤其重點照顧了可能會煉製魂血的邪惡宵小之輩。自此煉製魂血的方法也就失傳了。


    沒想到今天再次見到,還是自己千年前的好兄弟。


    “顧琛,你敢?你這樣下去會萬劫不複的。”君司衍想要讓顧琛放棄這個念頭。


    但這怎麽可能,顧琛現在無異於行屍走肉。他想成為人,如果成不了,那就讓這世間和自己一起陷入地獄吧!


    “啊,啊”幾聲淒慘的叫喊想起,我看到阮天華和沈嚴飛的身體出現了重影。在他們的頭頂上方有一個虛幻的,扭曲的自己。這是他們的魂魄,被慢慢的的卻不可阻擋的抽離出自己的身體。


    “靜氣凝神,跟著我念。”君司衍的聲音傳到我們幾個的耳邊。


    “天地正氣,鎮壓邪祟。凡體三火,燃燃不滅。靈台清明,魂魄永駐。”這咒語每念出一邊就感覺自己的魂魄厚重了一分。當我們幾個快速的一遍又一遍的念出這靜心安魂咒時,那天空中的漩渦再也無法抽離我們的魂魄。


    顧琛的力量是那麽的強大,我們隻是安定自己的魂魄就已經精疲力盡。渾然沒有感覺到我們四周黑影越來越多。那些黑影步履蹣跚,從四周將我們包圍。


    “轟”天空中的魂魄終於都匯聚到了一起,那漩渦的中心處。無數的魂魄向著中心地點匯聚。看赴後繼的衝撞在了一起。魂魄形成的黑雲從中心點開始向外擴散。沒一會的功夫我們的頭頂,已經黑壓壓的壓滿了魂魄。


    從遠處看,這學校的上空憑空多了一層黑雲。


    也許是因為顧琛陣法的原因,學校像是被隔離在了另一個世界。外界的人不僅無法進來,甚至連學校的異樣也沒有感覺出來。


    在很遠很遠的地方一個老人和一個孩子在一個洞穴裏守護者洞穴深處的東西。突然那老人緊閉的眼睛猛的睜開,眼裏的精光一閃疑惑的開口道:“怎麽回事?怎麽突然間感覺不到她的存在了。”


    另一個孩子也同時坐了起來,對著那老人說:“爸,怎麽感覺不到姐姐的存在了?她不會出什麽事吧?”


    那老人說:“放心,還不到她死的時候。還有一點,你應該清楚。她隻不過是我們複活你媽的工具。別在工具上投入太多的感情。”


    聽到老人這麽說,那小孩嘴一張,想要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但眼神裏的糾結是怎麽也掩蓋不了的。他講目光投向遠方,眼裏的擔憂怎麽也揮散不去。


    “顧琛,你真的要這麽做麽?你現在回頭還來的及。”君司衍還是希望顧琛能夠停止下來。這一學校的學生,如果真的被煉化了。這得是多麽重大的事故啊。


    但顧琛已經封魔,根本不去理會君司衍。


    君司衍想到這裏,再次沉下心神。他對著我說:“搖曳,將我們的意識再次連接到一起吧。”


    我沒有任何的猶豫,像上次那樣。散發著自己的意識。因為已經有過一次的原因,這次的連接十分的迅速。


    君司衍這次並沒有馬上就順著意識線破解陣法。他盯著陣法看了一會,然後等待著。等待著陣法再次的變化。


    變則有機可尋,在陣法再次變化的時候。君司衍瞬間變成了一道白光。他從無數的變化之中硬生生的找出一條轉瞬即逝的縫隙。這條縫隙就是陣法與外界的聯係。也就是陣法所謂的生門。


    “呼”一道白影出現在了我麵前。


    正文 第228章 千年的對決


    君司衍闖出了陣法。


    他一出來就彎腰將已經癱倒在地上的我扶了起來。一隻手溫柔的將我額頭前的一縷亂發撫到我的耳後。溫柔的開口道:“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了好不好?”


    我緊緊的抓住君司衍的衣袖說:“不好,你小心。”我本能的拒絕,看到君司衍眼神裏的鑒定。我知道無阻止不了這個男人。君司衍能闖出陣法並不是沒有代價的。我抓住的他的衣袖早已經被鮮血侵濕。


    雖然知道,他能很快複原。但受傷了畢竟是受傷了,我阻止不了他,這是他的一個心結。我隻能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對他說:“你要是有事,我陪你就是了。”


    君司衍一愣,微微一笑。伸出手來摸了摸我的臉,又一把將我本來就亂亂的頭發揉的更加肆意。“哈哈,我不舍得。”


    “交給我好了。”說完這一句,君司衍就留給我一個堅實的安逸的背影。


    有他在,我什麽也不怕了。


    “顧琛,你放棄吧!”君司衍說著,身體已經向著仍在瘋狂跳動的顧琛衝了過去。“我可以幫你結束你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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