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有些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我記得大師姐以前在家,沒有什麽異常呀,為什麽會跟國境外的人有接觸?


    “嗯?你看著我做什麽?”大師姐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裹著頭巾麵紗,沒有露出臉,但僅僅是目光相遇,大師姐臉上的神色就變了一瞬間。


    “……小師妹?!”她暗暗低聲說了一句。


    我心裏一驚,有股說不出的滋味。


    大師姐還認得我。


    可她為什麽跑到這種地方來?


    離家出走下落不明、躲在這種地方給boss打工?她缺錢嗎?不可能啊。


    再說她又是大師姐,除了大師兄以外,沒有兄弟姐妹能給她氣受,而大師兄又是個麵冷心熱、十分護短的人,不會欺負自己人。


    我真是想破了頭,也想不出為什麽。


    所以說我的道行還是太淺,大師姐光憑眼神認出了我,讓我心裏五味雜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迅速就冷靜了下來,冷笑了一聲道:“嗬……你的眼睛跟我一個故人挺像的……不過,別指望我會因此放過你,你們倆乖乖的待在水牢裏向我交代清楚吧,如果說不出個所以然……我會讓你們從此再沒機會開口說話……”


    水牢?


    我被兩個帶著口罩光膀子的男子抬了出來,沿著越來越僻靜的水邊竹廊,走到後山一個山洞裏。


    山洞裏有一潭湖水,水中有奇怪的鎖鏈蔓延到岸上。


    “給你們裝上麻袋、捆在石頭和鎖鏈上沉下去如何?這個痛苦的時間短。”她用開玩笑一般的語氣說道。


    這怎麽可能是我從小學醫的大師姐?醫者仁心說了這麽多年,哪會這麽狠毒?


    “大——”我忍不住開口。


    可我一個字都沒說出口,大師姐就下令道:“先把這個全身麻痹的叛徒捆上,摸進來想要玉之精的人太多了,能潛伏這麽久還挺不容易的,先讓她喂魚吧,肯定還有同夥,不著急,慢慢揪出來……”


    她一字一句說得冷淡而殘酷,似乎對這種場景見怪不怪。


    我忍不住了,我想喊,想罵。


    她的目光隨後就掃了過來。


    那眼神中似乎別有深意,語氣也變得和緩:“至於這個小丫頭……似乎是孕婦啊?還有多久生孩子呀?正好我們boss對現在的奶媽都膩了,不如把你關起來養到生孩子?”


    臥槽!你認出我了居然還敢這麽對我?


    “把這個女人丟下去!”她指著另一個。


    我驚恐的看著剛才要跟我合夥行動的女人被套上麻袋、捆上大石頭,一動不能動的被抬起來丟到水裏——


    “等一下!等一下!”我實在見不得這種傷人害命的事情在眼前發生,顧不上裝暈了!


    大師姐微微眯著眼看向我。


    “等、等一下……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


    “嗬……也沒打算殺你,你激動什麽?”


    “不不……那個……我、我是來找人的,被這夥人強行要求當炮灰,所以才一起進來……我可以找出她的同夥,你們先不要動手好不好?”我實在不知道怎麽救這女人,隻好想盡辦法拖延時間。


    謝哥還在外麵,小師娘應該也會來,隻要拖延時間,一定還有生機。


    “……用這個女人做誘餌把同夥抓出來?”大師姐眯著眼,裝作思考的樣子,最後點了點頭:“行吧,我就聽聽你能說出什麽秘密,帶走。”


    我怎麽感覺大師姐是在演戲?


    她看我的目光不對勁啊。


    難道是我自作多情?覺得大師姐還顧及著這麽多年的師門情分?


    我被放到一間漆黑的竹屋裏頭,不過沒關係,黑暗現在對我來說並不可怕,隻是這個竹屋孤零零的建在水上,唯一有條浮橋連接岸上,我怕這水裏突然又冒出屍體來。


    “……小師妹,你不該來。”


    大師姐站在關上的門邊,低聲用我們的家鄉話開口。


    家鄉話。


    她不是我們家鄉的人,但早已學會了一口方言。


    我扯掉頭巾,拚命壓抑住自己的激動,低聲吼道:“什麽我不該來!你才不該來!國內遍尋你不到!你怎麽在這種地方!這裏一看就不是正經的場所啊!”


    她淡淡的笑了笑:“有很多事你不知道。”


    “那你告訴我啊!你一聲不吭就消失了!難道是怕大師兄責罰你幫助薛女士擄走我?這不是什麽大罪好嗎?我們可以為你求情的呀!”


    我殷殷切切還帶著憤怒的看著她,她微微露出訝異的表情。


    隨即笑著搖了搖頭:“小師妹,你雖然任性又不諳世事,但心還是很好的……”


    “……你說這些幹嘛?”我不解的問。


    她笑著問:“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麽來這裏?你那位夫君居然允許你孤身跑到這種地方?太不應該了。”


    這話似乎是向著我的?我微微愣了一下,忍不住回答道:“現在我沒人依靠,隻能靠自己了。”


    大師姐皺起眉頭:“你靠自己做什麽?”


    我簡單的說了一下盧姐的委托,說之前答應盧姐家來邊境看看她老公到底是什麽情況。


    她聽了事情,表情怪異的笑道:“什麽情況?哈哈……他可是這裏的boss、這裏的主宰,能有什麽情況~~小師妹,你想看?”


    我吸了一口氣,低聲道:“看看吧,我也好回話,不然盧姐畢竟知道一些我們家的秘密,如果爆出來會造成困擾的。”


    她冷笑了一聲:“你家男人不管?”


    我抿了抿嘴,沒吭聲。


    她眯著眼打量我,突然笑道:“行,看在同門的份上,我帶你去看看吧,跟我來……”


    第406章 人心難測2


    大師姐向門邊的守衛說了幾句話,就帶著我走過浮橋。


    我還是信任她的,可能她有什麽目的、有什麽難言之隱,或者她誤入歧途……都有可能。


    平時有大師兄管教我們,大師姐大多數時候隻是做好自己的分管工作,她與那些達官貴人打交道多,因此世故而精明。


    平時在我們心目中,她是個很有能力、腦子又好、還能獨當一麵的人,畢竟我們家沒幾個人有生意頭腦,就大師姐和七師兄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實在想不通為什麽大城市不呆、端莊規矩的大宅子不住、跑到這種險惡隱晦的深山老林裏?


    “……大師姐,是因為金錢嗎?”我忍不住問出口。


    她微微回頭,笑道:“你說什麽?”


    “我說,你是因為錢的關係嗎?你需要很多錢?”


    “嗬……當然、不是。”


    她的笑容我看不懂。


    我不再開口,低頭跟著她往前走。


    這裏不管走得多輕,都會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大概因為這個原因,這周圍才很少有仆從走動,不然吱呀吱呀的聲音太雜亂,會影響主屋裏的那個“人”。


    那棟主屋建在山坡下,整個莊園的最後麵。


    周圍沒有水,有很多大樹遮掩了月光。


    整個主屋裏外沒有燈光,但卻散發出一絲絲陰冷晦暗的氣息。


    有東西在裏麵。


    我很確定這裏麵不會是盧姐的老公。


    “……大師姐,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這裏有活人嗎?”我停住腳步不肯往前走。


    大師姐眯著眼睛看向那棟房子,輕笑道:“當然有……盧姐的老公就在這裏住啊。”


    “你別騙我了,這裏一股子鬼氣,而且戾氣連符咒都壓不住了,怎麽可能有活人?”活人在這裏呆著都會被這股氣息浸染吧?不是多病多痛,就是氣運被耗光。


    大師姐嘻嘻笑道:“小師妹有進步啊……不過確實就在這裏啊,他平時就在那間屋子裏尋歡作樂呢,這裏的事情不用他來管。”


    什麽意思?盧姐的老公隻是個空架子?不管事情、就在這裏樂不思蜀?


    不可能呀,這屋子普通人怎麽可能住得長久?


    大師姐伸手拉住我的手腕,說道:“別怕呀,小師妹,你的男人那麽厲害,你還怕這些小東西?來,讓你看個清楚明白,你就回去吧……別再來這裏了,乖。”


    她語氣一轉,冷冷的補充道:“也警告那個盧姐,她老公的事情就別管了,要管,隻怕惹上一身的麻煩……小師妹你就不該管這些事……你男人居然放心你一個人來這種地方?”


    “他……有事,不在。”我聽了說了幾次沐挽辰了,心裏有些護短,忍不住辯解了一句。


    大師姐不買賬的冷哼一聲,扣住我的手腕往前拉。


    我有些不敢過去,但她走得很堅定,看樣子對這裏的情況了如指掌。


    那棟主屋裏沒有聲音,月光被周圍高大的樹遮了大半,隻有幾縷透下來。


    房屋和所有建築物都是木質和竹子,沒有水泥磚瓦,月光微弱也能透進去一些朦朧的微光。


    大師姐把我帶到屋簷下,那裏飄著很多符咒。


    她示意我從縫隙中偷看,然後抱著雙手看著門口的木珠子,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我疑惑的湊到窗邊的縫隙上,從竹子的縫隙中往裏看。


    黑乎乎的,裏麵很寬,我眯著眼適應了一會兒,才借著極其細微的月光看清了屋裏的擺設。


    裏麵有東西在動。


    我看到幾個白白胖胖的身軀,如同胖乎乎的肉蠶躺在地上,她們嘴角被布條勒住,隻能發出低沉的嗚嗚聲。


    一個光著身子的男人在她們身上滾來滾去。


    要說是在做那種事,又不像。


    那男人總是用頭去頂她們的肚子,好像中了邪一樣,使勁頂她們的肚子。


    這些應該是養著的奶媽吧?一個個腰圓膀粗、肚皮鬆鬆垮垮的、和胸一起耷拉著,一點也不在意身材,隻是為了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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