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我問林武海。


    林武海說:我侄孫子林江死了。


    林江就是和張搞在一起的男炮友,他說是林武海的侄孫子,其實張昨天已經說了,林江壓根就是林武海的親孫子!


    林武海年輕的時候,肯定跟他大嫂搞上了。


    “怎麽死的?”我問林武海。


    “死得特別淒慘,淒慘到我都不忍心去看他。”林武海說。


    “恩?”我抬了抬眉‘毛’,看著林武海。


    林武海又說:被人把身體撕碎了,身體裏的心髒、腎髒、肝髒、眼睛、耳朵,都被吃掉了,我去現場的時候,就看到地上一地的血跡,真是驚悚啊……驚悚!


    他的右手,有氣無力的拍在了沙發扶手上。


    驚悚?你昨天殺張的時候,難道不驚悚嗎?現在人家殺了你的孫子,你才知道什麽叫……驚悚?我看你這叫活該!


    當然,我不會把這話拿到明麵上來說。


    我抱了抱拳,說:林老爺子,你孫子死了,我想你肯定有實力找到殺你孫子的凶手,你找我那又是為了什麽呢?


    如果有人殺了林江,我想按照林武海的勢力,動用福清幫的一切資源,哪怕把福州的地界翻一個遍,也能夠把凶手搜出來吧,找我……我隻是個招‘陰’人啊,可不是什麽破案神探。


    林武海掏出了手機,打開了一個視頻,遞給我:小李,你看看吧,我孫子的家‘門’口,裝了一個攝像頭,在昨天淩晨五點的時候,有一個人,從我孫子的家裏出來,這個人,一定是凶手,你先看看凶手是誰。


    我接過了手機,才看了一眼,立馬控製不住話頭,直接嚷嚷道:張!


    視頻畫麵裏,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從‘門’裏走了出來,這個人,即使化成灰,我也認識,就是張。


    “是,張,昨天被我殺了的張。”林武海的身體,猛的窩在了沙發裏麵,此時的他,不再是窮凶極惡的福清幫龍虎堂的‘門’主,而是一個失去了孫子的爺爺。


    我抬頭問林武海:張昨天淩晨兩點鍾的時候,隻怕就死掉了吧?


    就算張命大,被割喉了都沒死,那他的屍體,也在福州的警察局裏麵,怎麽也不會出去殺人吧?


    唯一可以解釋的,那就是張化作厲鬼了。


    可化作厲鬼,他也應該是去殺林武海吧?拿林江撒哪‘門’子的氣?


    這時候,我又想起了張的話:如果我不殺那些我愛過的人,和愛過我的人,他們一樣要死。


    那現在……林江已經死了,是不是應了張那句話?


    “你是招‘陰’人,這件事情很古怪,你幫我‘弄’死張的鬼魂,算是幫了我一個忙,我們之間的賬,一筆勾銷。”林武海說:“他有什麽事,衝著我來啊,衝我侄孫子幹什麽?”


    “哼!”我冷笑道:林老爺子,我也說句不該說的,得饒人處且饒人,按照江湖規矩,你先虐殺張在前,張化作厲鬼殺你孫子在後。


    “侄孫子。”林武海說。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我會幫你查,如果是張的厲鬼所殺,那我無能為力,這是因果報應,我最多把他帶到黃泉路,讓他轉世投胎,如果不是張的厲鬼所殺,那我會把真凶幫你揪出來。”我對林武海說。


    林武海瞪了我一眼:你說什麽?你這是偏著張?


    “我不偏任何人,我偏的是理,我們,講理!”我對林武海說。


    林武海默然看了我幾分鍾,猛的站起身,一拍沙發扶手,轉身離開:好一個講理啊,好一個講理,年輕人前途不可限量,這件事就拜托給你了,我也希望,殺我侄孫子的人,不是張!


    說完,他緩緩離開了。


    他最後那句話“我也希望,殺我侄孫子的人,不是張”,幾乎算是威脅了。


    潛意思是:如果不是張化作的厲鬼殺了他的孫子,那大家皆大歡喜,如果是張化作的厲鬼殺了他的孫子,而我又堅守我的原則……隻把張帶到黃泉路的話,那他肯定要找我的麻煩。


    我不想惹林武海,但說實在的,我也不怕林武海,到時候他找我麻煩,大可來找就是了,無非是拚個魚死網破。


    送走了林武海,我也沒上樓,我直接出‘門’了。


    “到底是張化作厲鬼殺了林江呢?還是另有其人,用張的身份,殺了林江?”我到車上,拿出電話給韓莉打了一個:喂!莉啊。


    “怎麽了?”


    “我問問你,昨天張的屍體不是被你們收走了嗎?我問問你,那屍體還在不?”


    “在呢!”韓莉說:我們這裏的人正在給他做屍檢呢。


    “那昨天殺了張的那個阿胖,還活著在嗎?”


    “活得倍‘精’神,這小子是個慣犯,天天蹲大獄,進了監獄,比外麵活著還舒服,不少犯人給他倒茶遞煙的。”韓莉恨得牙齒癢。


    我說那就行了,先掛電話了。


    我現在肯定,張化作厲鬼殺了林武海孫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如果真成了厲鬼,為啥不殺割他喉的阿胖,為啥不殺唆使虐殺的林武海,為什麽找林江下手,其中必有隱情。


    我決定,先去“青木堂”紋身館。


    那天張跟我說他在紋身室的地麵,藏了一卷錄像帶,裏麵有我想知道的東西。


    我現在得去找找,畢竟張的事情,又開始延伸了,林江被殺,就算不是張殺的,也和他有關係。


    我開車到了紋身館,下了車後,我直奔侯小帥的辦公室。


    推開她辦公室的‘門’,侯小帥低著頭,畫著圖案。


    “侯老板,好久不見了。”我跟侯小帥拱手打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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