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我還沒往“強人念”上想呢,我問兔哥。


    兔哥說百分之一百的是強人念,不是‘陰’魂。


    成妍旁邊‘欲’言又止。


    我都知道這個丫頭想問“為什麽”。


    反正強人念也是要解釋給楊仙兒聽的,索‘性’當著大家的麵說出來。


    我說強人念是一個人的執念,一個人如果對一個人或者一件事情執著得太深,那他死後,會形成“強人念”。


    現在強人念緊跟著楊仙兒,說明楊仙兒是死者生前最執著的人。


    我解釋完強人念,楊仙兒明顯不安起來。


    我沒有理會楊仙兒的情緒,問兔哥:能不能畫出來?


    兔哥說沒問題。


    “畫!”


    “畫可以,我得去換件衣服。”兔哥聳了聳背上的雙肩包,詢問楊仙兒能不能借用一下衛生間,說怕我們這些大男人偷看他換衣服。


    誰偷看誰是烏龜王八蛋好嗎?


    楊仙兒點頭同意。


    兔哥哼著小曲,進了衛生間換衣服。


    等他出來的時候,絲襪、緊身衣、高跟鞋都拖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白‘色’的寬袍子。


    像極了很久以前的巫師。


    我反正閑著無聊,跟成妍說:他這是祭司打扮,很久很久以前的薩滿祭司,都是這種打扮。


    作為薩滿巫教正宗傳人的大金牙不服了,他說這種“扶占”早就從薩滿巫教裏劃分出去了,不屬於他們薩滿巫教的人了。


    也不知道大金牙是不滿意“扶占”,還是不滿意兔哥這個二椅子。


    “來,把茶桌上麵的東西都拿開。”兔哥讓我們動手清理了茶幾。


    我們幾個瞬間把茶幾給收拾得空‘蕩’‘蕩’的。


    兔哥端著一個香爐,安安穩穩的放在茶幾的正中央,然後鋪開了一張宣紙,手裏握著一直筆。


    他讓大金牙給點上香爐裏麵的三根香。


    大金牙掏出打火機點上了。


    點上後,兔哥跪在了茶幾麵前,閉上了眼睛,兩隻手握住了筆,筆尖輕輕的落在了宣紙的紙麵上。


    兔哥輕輕的呼喚著:魂歸來兮,魂去來兮。


    這兩句是“扶占”巫術的引子。


    緊接著,兔哥又輕輕的念叨著“扶占祭詞”。


    這扶占祭詞是“滿語”,我是聽不太懂,倒是上了年紀的大金牙聽得懂。


    他一邊聽,還一邊搖頭晃腦,好像很享受似的。


    我問大金牙這念的是什麽。


    大金牙說這“扶占祭詞”裏有一部分叫“強人念詞”,裏麵有一段寫得可好了。


    我讓大金牙給我翻譯翻譯。


    大金牙又搖頭晃腦的說出了這段“強人念詞”:故鄉的河上牽著一座橋,那座橋便是我,我當橋有一千年了,這一千年,你輪回的九世,都從橋上走過,我嗅著你的芬芳,承著你的腳步,永遠不願意離去。


    你是我的執念,是我朝思夜想的人兒,我念的人兒,請為我畫上你的模樣,讓我夜裏不再孤寂,我念的人兒,請在橋上刻上你的模樣,把她刻在我的身上,刻在我的心裏。


    如果你願意,哪怕有一天,石橋崩塌,我那破碎的身體,也有你的模樣,即使我沉入暗無天日的河底,我也會看著你的模樣,安心的再等一萬年。


    這詞的大概意思就是上麵這樣,至於大金牙翻譯的,多少帶著一點個人感情,這麽大的人了,也不矯情,翻譯得還‘挺’感人的。


    成妍和黃馨也聽懂了這“強人念詞”裏的故事,聽得眼眶泛紅。


    隨著兔哥的“強人念詞”念完,他突然輕柔的說了一聲:你願意嗎?


    ‘毛’筆的筆尾搖了搖。


    “謝謝。”兔哥道了一聲謝,鬆開了雙手。


    ‘毛’筆穩穩的站立著,緊接著,‘毛’筆自己動了起來,開始描繪著一幅畫。


    “這就是扶占,扶占是通過‘陰’魂附在筆上,讓他回答你的問題,或者幫你做事情,現在扶占有個新名詞,叫筆仙。”我偷偷跟驚得下巴都合不上的成妍說。


    成妍雙手抱拳,放在‘胸’口,說兔哥太厲害了。


    “嘿嘿。”其實我也覺得兔哥‘挺’厲害的,他這種扶占術,會的人已經不多了。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不是願意學扶占的人全國都隻有幾個人,那兔哥的師父怎麽也不會把這手藝傳給兔哥這個二椅子的。


    筆依然在宣紙上畫著,勾勒這人的模樣,開始速度很緩慢,後來越來越快。


    沒到十分鍾,一幅人物的頭像,出現在了宣紙上。


    畫完了頭像,並未擱筆,而是繼續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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