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歐烈子在模仿我的動作,但我和歐烈子都是煉器宗師,我自己沒有說話,其他人也不好意開口,歐烈子知道瞞不住,他也沒有打算過多的隱瞞,索性厚著臉皮,光明正大的望著我,赤裸裸的偷學我的煉器手法。


    我沒有理會他,保持著伸出一根手指的姿勢,上麵立著紅楓木,而且眼睛依舊是一動不動,就如同一尊雕像,這讓歐烈子有些好奇,他心裏有些懷疑,回想剛才的翻跟頭,覺得我在有意耍他,可他轉念一想,他擁有“慧眼識珠”的術法,隻有他和歐赤子知道,歐赤子不會出賣他,我自然不會知道的。


    歐烈子站在原地遲疑,就在這個時候,鍾道長出聲喊道:“這……這是‘凝眸視物’煉器手法,乃是趙大師最得意的手段,需要將身體繃直,伸出一根手指,將材料立在手指上,中途不能有任何分神,也不能眨眼睛,才能看到材料的脈絡和雜質,對於煉器而言,簡直是最強大的輔助手法。”


    聽到鍾道長這麽一說,我差點沒有笑出來,這他娘的還真能瞎編,要不是我知道實情,恐怕也要被鍾道長給騙了,潘小龍他們強忍著笑意,生拍自己露餡,至於其他派係的家夥,全部向著我看來,他們對於鍾道長的話,可是深信不疑的,要知道我說什麽也是厲害的煉器宗師,誰都想不到我會在這裏弄虛作假。


    鍾道長的話音剛落,讓歐烈子神情一怔,趕忙向著我看來,想要偷學我的動作,將自己的身體繃直,慢慢的伸出一根手指,將紅楓木立在手指上,眼睛不敢眨一下,但他畢竟是煉器經驗豐富,總感覺有一些不對勁,可究竟哪裏不對勁,也說不上來。


    潘小龍按照計劃,接著鍾道長的話,衝著周圍說道:“這樣看來,趙大師要動真格的了,這‘凝眸視物’,據說非常的難以修煉,身體不能彎曲,眼睛不能眨動,否則將會前功盡棄,要是沒有天賦的家夥,肯定是學不會的。”


    歐烈子聽到以後,不管他信不信,到了現在的局麵,他隻能硬著頭皮學下去,一來他乃是煉器宗師,在北邙省有著很高的名望,大家都看出他是在模仿我,要是中途而廢的話,豈不是丟臉丟大了,二來他對自己的術法有自信,歐烈子就是憑借著“慧眼識珠”的術法偷學起來了,才有現在的實力和地位。


    我依舊沒有動彈,但歐烈子就有些吃不消,剛開始還好,他可以保證自己的身體的平衡,眼睛也可以不眨,但過了幾分鍾,歐烈子腰酸背痛,一直挺著身子,讓他的老骨頭堅持不住,折磨的他滿頭大汗,氣喘噓噓,兩隻眼睛都開始流淚,但為了學習我的煉器手法,他隻能咬著牙堅持著。


    我向著他看去,隻見到歐烈子伸出的手指,幾乎要堅持不住,我趕緊轉變動作,想要繼續折騰他,我搖頭道:“不對勁啊,為何看不出雜質?”


    我的煉器手法是瞎亂編出來的,看不出其中的雜質,歐烈子模仿我的動作,同樣沒有發現,就在他懷疑的時候,聽到我說的話,他冷笑道:“嗬嗬,找大師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步驟,或者是故意在耍我?”


    “耍你?”我轉身看向歐烈子,衝著他說道:“歐烈子大師,貌似是你一直模仿我的動作,真當我看不出來麽?”


    我把事情挑明,讓歐烈子老臉一紅,他的做法有些低劣,但其他人沒有點破,歐烈子自己也不會說,可現在被我說出來,讓他有些無地自容。


    土符派係峰主說道:“歐烈子大師煉器經驗豐富,他不想用自己的手法取勝,我和他商量過了,歐烈子都是為了造成震撼的效果,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趙大師你煉製什麽法器,歐烈子大師就煉製什麽法器,這就是歐烈子大師的厲害之處,你要是害怕了的話,就趕緊認輸,否則,待會有你好看的。”


    我沒有說話,這兩個孫子倒是臉皮很厚,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公然偷學我的煉器手法,還說的這麽冠冕堂皇的,我要是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都對不起他們這麽險惡的嘴臉。


    這還沒有結束,歐烈子繼續道:“要是沒猜錯的話,你剛才故意戲耍老夫,接下來可就沒有那麽簡單了,老夫煉製法器有數十年的經驗,你施展什麽手法,我也有辨別的能力,要是不信你大可以試試。”


    我心中暗道,我最開始知道他們的陰謀,防範著他們偷學我的手法,讓他們沒有得逞,否則還真的著了他們的道,現在他們看到陰謀敗露,索性撕破臉皮,想要厚著臉皮偷學我的手法,就是要靠著經驗取勝。


    火符派係峰主不知情,衝著掌門說道:“掌門,土符派係欺人太甚,比試煉器,現在成了耍無賴了啊,堂堂一個煉器宗師,居然偷學對方的煉器手法,簡直是惡劣至極。”


    土符派係峰主自然不同意,冷笑道:“你懂什麽,這是歐烈子大師的術法,我們可事先說好了,沒有任何規則,有本事你們就放棄,否則別在這裏說三道四的。”


    掌門讓他們倆不要說話,示意我們繼續比試,歐烈子雖然有些卑鄙,但這種手段也說的過去,掌門也不好說什麽。


    我咳嗽一聲,將紅楓木握在手中,歐烈子想要偷學,我就讓他付出代價,我從地上跳了起來,在空中繼續翻著跟頭,歐列子這次有了教訓,並沒有學習我的動作,露出一副看白癡的神色,他冷笑道:“趙大師,你當我傻麽,我好歹是煉器宗師,要是連這點眼力價都沒有,數十年的煉器經驗,豈不是活到了狗身上了?”


    “你就是活到狗身上了,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才是真正的煉器手法。”


    我落到地上,伸手握住刻刀,繼續向著空中跳去,在騰空的時候,刻刀在紅楓木上刻畫,這讓歐烈子有些詫異,他有些分不清真假,我有可能是在虛張聲勢,也有可能是在真的煉製法器。


    就在這個時候,鍾道長站了出來,他的表情浮誇,但也可以起到一些效果,鍾道長瞪大眼睛,取出我煉製的晶石法劍,握在手中說道:“我操,找大師你瘋啦,我剛給我煉製完晶石法劍,這個上古的煉器手法,你真不怕被歐烈子大師偷學過去啊,千萬不要啊!”


    晶石法劍!


    晶石法劍!


    頓時間,在場的所有人,全部向著鍾道長望去,隻見他手裏麵,拿著一把晶瑩剔透的長劍,上麵流光溢彩,美輪美奐,蘊含著強大的能量,無數人瞪大了眼睛,更多的人倒吸著涼氣,就連掌門和派係的峰主,心裏麵都掀起驚濤駭浪。


    晶石法劍啊!


    數百年來第一把晶石法劍啊!


    在場的煉器宗師,眼睛裏幾乎冒火,他們身為煉器宗師,自然知道晶石法劍的價值,哪怕鬼符派的鎮派之寶,在他們的眼裏,都沒有晶石法劍有吸引力,隻要能煉製出晶石法劍,可以說是數百年來到煉器第一人。


    歐烈子喘著粗氣,饒是他有數十年的煉器經驗,也無法煉製出來晶石法劍,他望著我不斷跳起的動作,把心一橫,伸手拿起刻刀,學著我的動作,開始跟著我跳了起來,頻率和力度,以及各種細節的動作,幾乎一模一樣,可見他的術法強大。


    我心中冷笑,看老子不累死你!


    第六百九十章 被氣暈的歐烈子!


    歐烈子沒有辦法,他自己有分辨能力,可麵對能夠煉製晶石法劍的手法,他根本就沒有見過,假如我現在施展的手法是正確的,隻要他偷學過去,他自己也可以煉製晶石法劍,這麽大的誘惑之下,他一定會進行模仿。


    我就是抓住歐烈子的心理,才有絕對的把握折磨他,對於一個煉器宗師而言,煉製出晶石法劍,可以說是一輩子的榮光,這讓歐烈子陷入瘋狂當中,我在原地胡蹦亂跳,拿著刻刀一陣亂畫,歐烈子不甘示弱,生怕學的不到家,恨不得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我在空中打了一個噴嚏,這家夥都喪心病狂的學了起來。


    兩分鍾!


    我折騰了十幾個跟頭。


    歐烈子捂著老腰,一口氣沒上來,在原地止不住的咳嗽,停頓了幾秒鍾,把他急的咬牙切齒,生怕耽誤時間,導致無法學會煉製晶石法劍的手法。


    五分鍾!


    我折騰了五十來個跟頭。


    歐烈子如同瘋了一般,居然跟我較勁,學著我的樣子,雖然動作頻率開始變慢,但也翻了四十來個跟頭,可剛剛落地,便失去重心,一下子沒站穩,嘎嘣一聲,老腰直接閃到了,跌倒在地上,瞪著眼睛哀嚎著。


    我看到歐烈子堅持不住,險些沒有笑出聲,衝著他說道:“歐烈子大師,想要煉製晶石法劍,沒有充沛的體力,是根本做不到的,這才五分鍾,你就堅持不住了,接下來還有很多複雜的程序,你要是不行的話,就提前說出來,否則把你累死了,你們峰主就要找我拚命了!”


    歐烈子心有不甘,妥協的問道:“你這個方法,真的可以煉製晶石法劍?”


    我遲疑片刻,輕笑道:“數百年來,無數煉器宗師都在追尋煉製晶石法劍的手法,但隻有我煉製成功了,說明了什麽?說明這個方法不同尋常,實話告訴你把,我剛才在空中翻騰,乃是將自己的氣血調動,你現在是不是感覺氣血上湧,熱氣騰騰?”


    我能夠煉製出來晶石法劍,完全是靠著辟邪符咒的神奇,現在說的這些話,都是用來惡心歐烈子的,他和土符派係峰主想要對我,那我沒有必要跟他們客氣,就是一頓胡編亂造,反正沒有可以揭穿我,況且歐烈子年老體衰,一口氣翻了四十來個跟頭,別說氣血上湧了,眼看都要吐血身亡了!


    “不錯,老夫感覺全身發熱。”


    “那就對了,不過這方法非常危險,我這次煉製晶石法劍,你想要模仿的話,我看有些難度,你還是放棄吧。”


    我越是這麽說,歐烈子越不會放棄,但他也不是太傻,看出我其中的破綻,問道:“你煉製晶石法劍,為何不使用晶石,反而挑選一根紅楓木?”


    我暗道不好,這他娘的把這事情給忘記了,不過反正沒人知道,我嘴硬道:“無可奉告!”


    一句話,簡單明了,反正老子能煉製晶石法劍,你愛信不信!


    我不再理會歐烈子,拿著紅楓木和刻刀,繼續胡蹦亂跳,歐烈子休息片刻,他不敢怠慢,施展“慧眼識珠”的術法,眼睛變得非常亮,觀察著我的每一個動作,他同樣跟著跳了起來,但由於老腰閃了,他的動作頻率有些慢,不過時間久了,他依舊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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