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裏灼沙,


    鐵騎金蹄透。


    冷清秋,


    霜染袖,


    一縷寒秋,


    濁泣催征酒。


    拜將封侯空等候,


    冷雨煙寒,


    可有伊人否?


    ……


    當我說出最後一個字時,就連自己都愣在原地,師娘寫出的這首詩,氣勢磅礴,沙場征戰,一縷悲涼,貫穿始終,尤其是最後一句“冷雨煙寒,可是伊人否?”,看似畫風一轉,卻將意境提升一個高度。


    行文恢弘大氣,尤其是冷月下的羌曲和琵琶,將戰爭的慘烈一筆帶過,可回味之餘,更加的深入人心,描寫了一個出征的猛士,經曆了十年的拚殺,終於拜將封侯,等他返回家鄉,在冷雨的夜裏,可有妻子等待自己?


    詩句的結尾,留下一個耐人尋味的懸念,看似戛然而止,實際有著無限想象……


    無論是意境,還是情感,都要比田誌才高上一籌,雖然田誌才的詩詞也不錯,但相比較起來,還是師娘厲害。


    頓時間,周圍變得鴉雀無聲,田誌才愣在船頭,臉上的嘲諷之色還沒有退去,眼裏卻浮現一抹驚駭,癡癡的望著我,許久都沒有說出話來,田家的其他人,更是一副活見鬼的模樣,就連田誌傑都咬著牙,憤怒的望著我,他並沒有想到,我可以寫出這麽完美的詩詞。


    彭老和閑雲居士,互相對視一眼,神情非常複雜,他們倆本想點評一番,趁機幫助田誌才,可不成想兩首詩對比,高下立判。


    倒是韋丹青好不避諱,直言道:“好詩,好意境,未能生活在古代,乃是我輩憾事,但這一首封侯歸處,簡直是古代沙場的真實寫照,字字如金,句句朱玉,稱得上宴會的魁首之詩,至於田誌才的詩,少年得誌,老年悲秋,空有一番感慨,但有些生搬硬套,落得個‘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意思。”


    韋丹青評價中肯,彭老和閑雲居士想要說話,但事實擺在眼前,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們也不敢瞎說,隻能保持沉默,彭老說道:“兩者的詩詞,都堪稱經典,不過我們沒有評判的權利,究竟誰奪得文會魁首,還要看陳小姐的意思。”


    在我和田誌才比賽前,彭老便明確表示,最終的勝負,乃是由陳佳瑤宣判。


    陳佳瑤走上前,向著眾人欠了一下身,顯得落落大方,楚楚動人,她這一個動作,引起周遭男人的欲望,尤其是那些混進來的地痞無賴,呼吸變得急促,赤裸裸的盯著她,恨不得將其直接按倒在地,毫不憐惜的折騰幾番。


    陳佳瑤說道:“經過幾輪比試,終於選拔出兩位才子,最後的一首詩,各有千秋,實在是難以選拔。”


    陳佳瑤頓了一下,向著我和田誌才看來,她的目光投向我的時候,露出一抹複雜的神色。


    陳佳瑤繼續說道:“先不說其他的,光說詩詞的內容,田誌才以男人為主,悲歎英雄老去;而趙子牧同樣以男人為主,卻畫風多變,最後一句寫到愛情,一個男人的回家,一個女人的等待,淒美婉約,回味無窮,我還是喜歡趙子牧的《封侯歸處》。”


    一席話,宣布最終的文會魁首。


    我重重的鬆了口氣,雖然過程有些艱難,但有師娘的幫助,倒是有驚無險,至於陳佳瑤選擇我,先不說詩詞本身,單是她讓小姿探查我,就說明很多事情,陳佳瑤恐怕要打我的主意。


    “不可能,姓趙的居然得了魁首。”


    “哎,這他娘的上哪說理去啊?”


    “趙子牧肯定作弊,一個鄉下來的鄉巴佬,怎麽想都不可能的。”


    ……


    貧寒才子滿臉震撼,重複著兩首詩詞,至於大家族的弟子,除了程鐵男和劉浩,全部在詆毀著我,甚至有人提出要重新比試。


    陳佳瑤嫣然一笑,歉聲說道:“各位,這最終的評選,隻代表我自己的喜好,至於這文會比試,算是到此結束了,由趙子牧奪得文會魁首,接下來我們將舉行武會,要是趙子牧繼續奪得武會魁首,那麽文武雙全,我的未婚夫便是趙子牧,要是由其他人奪得武會魁首,可以和趙子牧競爭,一文一武,都有很大的機會。”


    陳佳瑤說完,田誌傑冷哼一聲,向著我的位置看來,嘲笑道:“文會就算了,至於武會麽,一個手下敗將,還想奪得武會第一,簡直是癡人說夢。”


    不止是田誌傑,就連吳峰、魏漢生和一些家族子弟,全部向著我看來,摩拳擦掌,文會他們不擅長,但是武會可是勢在必得,就連程鐵男都一臉凝重,他想要追求陳佳瑤,我們倆現在成了競爭對手,自然不會對我留情。


    陳佳瑤都發話了,其他人自然沒有意見,眾多長船向著湖邊靠攏,等到眾人下了船,全部站在湖邊,躬身向著彭老、閑雲居士和韋丹青致謝,他們三人是省城文壇的風雲人物,隻要有關文學的東西,他們就是三座大山,需要年青一代仰視。


    彭老三人離開,青年一代便活躍很多,關係較好的聚集在一起,至於貧寒才子和地痞無賴,他們並沒有修煉過氣功,便各自離開,不打算參加接下來的武會。


    這樣一來,整個武會就成了大家族之間的競爭


    陳佳瑤揮了揮手,湖邊守候著的侍女,便走在前麵帶路,陳家是省城大家族,搭建著演武場,平時讓陳家弟子修煉,現在正好派上用場,成為舉行武會的場地。


    到了地方。


    演武場規模宏大,周圍擺放著各種武器,侍女們紛紛進入,放下桌椅和菜肴,由於是舉行宴會,自然要準備一些美酒和食物,剛才經曆了文會比試,眾人還沒有緩過勁來,尤其是田誌才,整個人非常失落,顯然沒有從落敗的打擊中恢複。


    我坐在椅子上,望著身前的菜肴,陳家倒是夠下血本的,這些東西非常珍貴,光是準備的美酒,一瓶價值數萬元,簡直是奢華。


    讓我沒想到,我剛端起酒杯,便走過來一道身影,我抬頭看去,居然是田誌傑,這家夥手裏拿著酒,一副譏諷的神色,說道:“姓趙的,我敬你一杯,待會要是把你打死,可不要怪我啊?”


    我心中暗笑,我們倆本來就有賭約,現在他迫不及待的過來嘲諷,顯然是打算對我動手,我倒也沒示弱,站起身,將手裏的酒一飲而盡,輕笑道:“嗬嗬,我離開的時候說過,等我回來,便取了你的狗命,三個月的賭約太久了,不如今天定個勝負,如何?”


    “正合我意!”田誌傑將酒喝完,便大笑了幾聲,回到田家的位置。


    我掃了一眼,吳峰、魏漢生、白三少爺和周少,全部向著我看來,但他們並沒有挑釁,吳峰和魏漢生冷眼旁觀,白三少爺氣功被廢,周少就是一個普通人,他們的意圖很明顯,不管是誰,隻要將我打敗就行。


    就在這時,陳佳瑤緩緩的走上擂台,場麵驟然凝重,武會就要開始了……


    第五百一十一章 給老子去死!


    陳佳瑤走上擂台,氣氛驟然凝重,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盯著陳佳瑤。


    陳佳瑤說道:“各位都是省城青年才俊,有幸聚集一堂,在武會開始前,還有一個小節目,算是給大家助助興。”


    頓時間,眾人有些詫異,也就在這個時候,擂台下方走出來兩道身影,正是程秀芳和吳雨欣,在舉行文會的時候,她們倆和陳佳瑤在一條船上,現在他們倆出來,看樣子是早就商量好的。


    至於她們的小節目,倒讓我有些好奇,程秀芳出自程家,是程鐵男的妹妹,吳雨欣出自吳家,乃是吳峰的妹妹。雖然程鐵男和吳峰競爭慘烈,但她們兩個人關係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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