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誰也救不了你


    大腦一片空白的我,內心驚恐的緊緊抓著床單,承受著他在我生上猶如狂風暴雨般的侵虐……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的意識慢慢歸攏,當我的知覺慢慢有所恢複,我在模糊間,隱約聽到耳邊傳來聲聲輕啜的哭聲。


    “……不要再離開我了,我無法忍受沒有你的日子,我沒日沒夜的想著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嗎?……”


    我想睜開眼,卻沒有一絲力氣,想要說話,也無力張嘴,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朦朧混沌的狀態,漸漸地,我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所有的意識都陷入了困頓的沉睡之中……


    ……


    今天清晨,我不是在自己的生物鍾下醒來,而是在……


    “於——小——楓,起——床——了!”


    我睜開酸脹的眼,見到了站在我床邊,居高臨下對著我大喊的張素素。


    我疲憊的將頭蒙進了被子裏,現在的自己就好像一夜沒睡一樣,特別累。


    “小楓,快起床,不然上班就該遲到了啊。”沒有發現我的異樣的張素素,見我醒了,也就放心的走了出去。


    被窩裏的我,知道自己還要上班,也知道自己應該要起床了,可就是還想睡,哪怕多睡一分鍾也好……我動了動身體,想要蜷縮起來,以便更舒服些。


    徒然,感覺到全身皮膚都在和被子有著親密接觸時,我一怔,慢慢掀開了被子的一角,就著清晨的陽光,看到了羅露的自己。


    我有了片刻的失神,我從來不會羅身睡覺……慢慢地、慢慢地,當昨晚所有的記憶都回來了的時候,我再度用被子從頭到腳的把自己緊緊蒙在裏麵。


    直到我極度缺氧了,我才把頭伸了出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括顏,你下次要是再這樣對我,我就……”對著天花板大聲說話的我愣愣的停了下來。


    我就怎樣?我該怎樣?我能怎樣?腦海裏反問著的三個問題,讓我無言以對。


    躲嗎?逃嗎?以死來要挾嗎?想起在他家他發怒的那晚,想起昨晚他在我耳邊的輕泣,我驟然發現,剛才所想的三樣辦法,好像哪一樣都是他特別痛恨的。每次提到與這些方麵有關的話題,換來的就是他無情肆虐的侵襲。


    “啊——!”我對著空氣大叫一聲,發泄著心中那股化不開的鬱悶:“誰來救救我!”


    “誰也救不了你,隻有你自己救自己了,快起來上班去,不然,就連你自己也救不了你自己了。”張素素的聲音從客廳裏傳來。


    聞言,我啞然一笑,這種雞同鴨講的方式倒也讓我的心情好了些。


    我翻個身,將臉埋在了枕頭裏,呈趴著的姿勢,雙手撐著全身酸痛的身體,慢慢起身。每次我沒有睡飽的時候,就喜歡用這樣的姿勢起床,這樣會讓我多聞聞床的味道,借以填補還想睡的遺憾。


    突然,我發現枕頭上有一根短發,一根很黑,隻有一根手指那麽長的短頭發。


    我的頭發不說是長發吧,也已經超過了肩膀,像這樣的短發幾乎沒有,何況我這一頭略微偏黃的頭發,也沒有這麽深的黑色。


    第七十六章  第二具屍體


    我輕輕拿起這根短發,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一定是括顏的了。我小心翼翼的從床頭櫃上抽出一張紙巾,仔細的包好,準備在上班時好好驗驗他的dna,他的確切年齡就在這根頭發裏了。


    好不容易下了床,我習慣性的往桌麵看去,果然,一卷羊皮手稿安靜的躺在了桌子上。


    看著羊皮手稿,我忍住了想要去拿起來的衝動。那是括顏親筆所寫,上麵有著他的筆記和印章,我崇敬他的才華和能力,可也害怕他的喜怒無常。


    前一秒還溫柔長情,可下一秒就變得暴虐狂肆,他這樣的反複性格也就造成了我對他又敬又怕的心態。剛認識時隻是一種印象上的敬畏,可是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種相處上的敬怕了。


    我收回視線,走出了房間。


    可是,在一切洗漱完畢之後,臨出門要上班時,我還是將這卷羊皮手稿放進了我的包裏。不舍,始終支配著我的大腦和言行,就像括顏支配著我的生活一樣。


    現在,不僅我的人無處可逃,就連我的心,也變得無處可逃了。


    我知道我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


    ……


    一進停屍間,我就迫不及待的拿出紙巾裏包著的那根黑色,放在儀器下,研究起了這根頭發的dna。


    當結果出來後,我愣愣的坐在椅子上發呆,一臉的難以置信。


    1500歲,這是一根有著1500歲年齡的頭發,這樣的事說出去,誰信?就算昨天我已經聽楊慶生說過這方麵的事情,可是當親眼所見時,依然讓人無法相信。


    我腦海裏浮現出括顏那張隻有二十幾歲年輕的臉,那樣的神情,神態和表情,竟然都出自一個已經有了1500歲的人的身上。


    我從包裏拿出化妝鏡,看著鏡子裏的自己,28歲的我現在都已經開始有了輕微的魚尾紋。如果再過十年,二十年……那時的我再和這樣年輕而不老的括顏站在一起,會是怎樣的一副畫麵?


    不敢想象的我氣餒的關上了化妝鏡,鬱悶的直歎氣。將鏡子放入包裏時,碰觸到了那卷羊皮手稿。


    我拿出手稿,輕輕撫摸著,卻沒有急於打開。內心矛盾的我有些無所適從現在的狀況,我無法處理現在這種對括顏既愛又怕,既想逃避卻又無比依戀的複雜心情。


    “唉!”我重重歎口氣後,還是期待的打開了這卷手稿。


    就在看完的羊皮手稿再一次漸漸消失在了我的手中後,江國豪沉著臉走了進來,跟隨而至的警員們抬進來一具蒙著白布的屍體。


    見的這具屍體,我不由得為之一驚:“第二個人?”


    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我知道每個隊長在接下某個案子的時候,就很少再去接另一個案子,除非結束或是轉交了手裏的案子才會再去接另一個案子。那麽,現在這具跟著江國豪而來的屍體,就一定跟黃英的案子有關。


    江國豪點點頭。


    “這麽快?”這是我沒想到的。


    江國豪還是點點頭。


    第七十七章  救下第三個人


    我走近屍體,伸手掀開了那塊白布,無比詫異的看著眼前的死者:鄭其國!


    “昨天我再返回到他家的時候,他已經出去了,他的電話也因為欠費而打不通,我就想著今早再去找他,沒想到……”


    我沒想到是凶手的鄭其國這麽快就死在了嬰靈的報複之下。


    “案發地是他自己的家裏,除了脖子上的掐痕外,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傷,現場也沒有任何的打鬥痕跡,就這樣睜著眼,直挺挺的死在了自己的床上。”


    我將白布全部掀開,露出了鄭其國的上身,在他的衣服上找到了那塊被刮壞了的地方,剪下一根紗線,開始了檢驗對比。


    半晌之後,我說道:“果然是他殺了黃英。”


    早已預料答案了的江國豪無奈的搖搖頭:“知道是誰殺了鄭其國嗎?”


    “是誰?”我問道。


    “是他的女兒,鄭霜。”


    “啊?”我頓時一陣驚訝。


    “早上是他們對麵那戶人家去上班,聽見沒有關門的鄭其國家裏傳出了奇怪的笑聲,就走進去看了看,才發現鄭霜坐在已經死了的鄭其國身上,雙手還緊緊掐著他的脖子,邊笑邊罵。”江國豪說著,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天被鬼上身的鄭霜用了多大的力道,他最清楚。


    聽到這裏,我也已經知道了真正的原因,還是那隻嬰靈在殺人。


    “那鄰居當場被嚇個半死,不敢去勸發了瘋似的鄭霜,趕緊報了警。”江國豪說道。


    我埋頭對鄭其國進行了一番仔細的檢驗,到最後,我給出的答案是:“他的死因和黃英一樣,既是被掐死的,也是被嚇死的。”


    江國豪一愣,攤開雙手無奈道:“這起案子該怎樣結?真要抓一個才七歲的孩子嗎?”


    我無言以對的看著他,我們都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誰,可偏偏沒有辦法采取措施。


    “說不定黃英的死,也是鄭其國被那隻嬰靈上了身造成的。”我說道。


    江國豪點點頭,他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性,不然,怎麽黃英和鄭其國的死法會一模一樣?


    “霜霜現在在哪兒?”我問道。


    “在樓上的審訊室裏,有人看著,不會有事的。”江國豪說的底氣很是不足。


    不光是他,就連我也一樣擔心到現在還猜不出的第三個人的安危,誰也不知道那隻嬰靈什麽時候就出手了。


    “小楓。”江國豪看向了我。


    “嗯?”


    “能不能找找括顏,請他幫忙,抓住那隻凶靈,救下第三個人。”江國豪說道。


    乍然聽到括顏的名字,我的心不由得一緊,沒來由的渾身緊張,但是為了能救下第三個人,我鼓起勇氣的點點頭,可隨即又搖搖頭。


    “你這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啊?”江國豪看不懂我的表情。


    “我也覺得找他幫忙收了那隻嬰靈,確實能保住第三個人,可是,我沒有他的聯係方式,不知道該去哪兒找他……”我想起了括顏的家,也想起了他轉瞬間便將我送了回去,所以,至始至終我都不知道怎樣去他的家?


    第七十八章  找救援


    “那可怎麽辦?”江國豪一臉的著急,站起身不停的來回走著。


    “我有辦法找到括顏。”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江國豪倏地停下了腳步,喜出望外的看著我。


    “但是,江隊要和我一起去才行。”我提出了條件,我需要他幫我做掩護。


    “隻要能找到括顏,要我去哪裏都沒問題。”江國豪滿口答應道。


    “好,我們立刻就出發。”我立馬脫下了手套和身上的白大褂,現在是救人如救火。


    “去哪兒?”江國豪一臉的懵狀。


    “拓跋集團。”


    “找誰?”


    “保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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