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斯涯和奉伝琊的初見並不太好,玉斯涯跨入翊國之地,突然想要看看當年十三叔執著的地方。


    十幾年的沉澱,讓玉斯涯變得更強大,更穩重。


    應洲府是接近南安大營的洲府盛地,慕容家生意最廣泛的地盤,今日,藥王穀在應洲府施藥救人。


    應洲府的一處不起眼的院落前,擺著一個極高的牌子,旁邊站著數名象征著藥王穀弟子的男女。


    十幾年前,藥王穀一改前麵作為,穀中開始廣泛的遊走天下,行懸壺濟世之事醢。


    藥王穀一時之間盛名更勝!


    有傳聞說,藥王穀換了主,才改了前麵作為,開始做這等利民利己之事。


    隻是這個傳聞,一直未得解緹。


    玉斯涯並沒有像玉飛花那樣展現自己的才能,讓自己的大名廣泛流傳,他僅是玉家軍,玉家的領導者。


    邗國的大權,早已多數握在玉家的手裏,由他支配。


    當年十三叔的死,他雖不能釋懷,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漸漸明白了十三叔的所為。


    ……


    奉伝琊站在院角的位置,深邃如玉的目光落在那名清潤淡漠的男子身上,側了側身子,對身邊的趙潭說:“你和趙懷去找孤玉,這個人有些奇怪,我跟上去瞧瞧。”


    “公子……”趙潭拉住人,奇怪地問:“他如何奇怪了?”除了氣質獨特外,就沒有什麽了。


    “長得太俊。”


    趙潭:“……”


    好吧,這真是一個頂好的理由!


    奉伝琊輕輕一笑,刹時迷得趙潭眼前一片眩暈,公子難道你不知道,你這張臉才叫做俊呢。


    等他回神時,眼前已經沒有自家公子的身影了。


    玉斯涯並非初到貴地,曾經他就進過這裏,這次,他要去的是翊國的帝都城。


    十三叔就是在那裏認識那個女人的。


    “主子,已經安排好了。”


    玉斯涯身邊的小斯李書看上去是一個斯文的文人,其實,他卻是一個高手,絕對不是真正的斯文人。


    “嗯。”不多言的他緩步上二樓。


    李書左右淡掃了一眼,將那些人的目光都掃得一縮。自家主子長得好看,行人會忍不住多看幾眼的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


    走進自己的房間,節骨分明的手輕輕推開二樓的窗戶,深幽目光突然掃向一個方向。


    那個人轉身轉得極快,他並沒有看清楚對方的臉,隻能看見人群之中有一抹異常修長的背影,這個背影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


    行走間,那人墨發以最優美的弧度飄逸著,身穿一件月白錦衣,腰身束得很正,是那種體形極其完美的男子。


    說是男子有些過了,他猜測,那定是一個極其俊美的少年。


    因為從旁邊呆滯不動的人群就可瞧得出來,這個少年長得怎樣的一張臉。


    “主子,可是有什麽異樣?”李書見自家主子盯著那處看了好久好久,忍不住湊過來,也往那個方向看去,隻見人群中有些呆滯不醒的模樣,沒有其他異常。


    “無事。”


    玉斯涯轉身過來回到桌前,坐下,倒下一杯茶水,輕抿。


    良久,他才道:“去查一查藥王穀如今使用的宅院到底是誰名下的。”


    幾年前,那個地方可不屬於藥王穀的。


    “是。”


    李書沒有多問,急急的去了。


    雅間裏隻有玉斯涯一人靜坐,窗戶是開著的。


    直到入夜,外邊的喧嘩漸起,燈火從窗的外邊射進來,一條淡色的影子像是如約而來般,輕輕鬆鬆的從窗口的位置躍了進來。


    月白衣少年看到坐在桌前的男子,嘴角含笑,聲音華麗動聽,像老朋友一樣輕道:“你在等我呢。”


    玉斯涯幽眸微動,輕輕轉動著手裏的杯子,十一月份的天氣,在南方已經很涼寒了。


    屋裏煮起了香氣四溢的香茶,是邗國玉家特有的香茶,隻有邗國貴族才能有的東西。


    奉伝琊被這股香給吸引了,見屋裏幽暗,隻有外邊傾灑進來的燈光可以讓人勉強看清楚裏邊的簡單擺設外,背對著他的這個男人完全不見真臉。


    奉伝琊指尖一曲,哧的一聲,不知用了什麽東西點亮了屋子裏的兩盞油燈。


    幽暗的屋子刹時明亮如白晝。


    月白衣輕輕一撩,緩步走向那個男人。


    玉斯涯感覺少年走過自己時擦了一下自己的腰間位置,冷峻的眉一揚,再想看清楚時發現少年已經很快坐到了自己的麵前。


    然後兩人同時被對方的樣貌震住。


    白天的時候,奉伝琊隻匆匆瞥了一邊側臉,不想這個男人長得這般,實在是罪過。


    在這個男人身上,奉伝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高貴與優雅,又有一股詭魅的冷漠氣息索繞著這種高貴與優雅,讓他整個人透著一股極強烈的吸引力。


    同時,也能感覺到來自這個男人的疏冷感。


    偏偏卻有一種讓人無法移開的魅惑,就像飛蛾撲火,明知會死,毅然的勇往直前。


    玉斯涯被少年鬼斧神工俊顏晃到時,他的大腦有一瞬間無法思考,神俊中有一種極為舒服的親近感,仿佛在所有的痛苦之下,隻要靠近這個少年,就可以緩解。


    這種感覺,完完全全的把一個人的靈魂扼住,無法從他的身上逃離。


    五官立體,發如墨,膚白皙似雪,眉如刷漆,眸若黑曜石晶亮溫暖,皓月般修長的雙手……


    在這個少年身上,詮釋著完美的二字。


    這樣的人,太要命了。


    現在,玉斯涯也終於明白白日裏為何會出現那種現象了。


    縱然見慣美人的他,也不禁為眼前的畫麵呆滯。


    “從邗國過來的?”奉伝琊先回神,淡笑問。


    這一笑,令天地黯然失色。


    玉斯涯覺得這樣的人,還是不要出來禍害人的好。


    “你是何人,為何要追蹤在下的行蹤。”玉斯涯不冷不淡地看著他,聲音透著一股冰涼。


    “我是翊國的子民,自然是要關心關心了,畢竟,十幾年前,翊國和邗國差點就打起來了,誰也不知道邗國會不會再卷土重來。”


    玉斯涯狹長鳳眸微微一眯,看著少年並不說話,等過了很久才道:“在下似乎在哪裏見過閣下。”


    奉伝琊道:“但我並未見過你,還未請教。”


    “無可奉告。”


    “那真是可惜了。”奉伝琊起身,說:“你泡的茶很不錯,人也不錯,但如果你們要在翊國內鬧事,前麵這些不錯可就被推翻了……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愛管閑事。既然閣下不方便告知姓名,在下就告辭了。”


    說罷,奉伝琊轉身又從窗戶方向而去。


    玉斯涯放下手裏的空杯,手慢慢摸向剛才少年過來時碰到的地方,是空的。


    幽眸一眯,高大的身形一起。


    一雙眼謝出寒星,深潭被一股寒氣浸入,攪動。


    好大的膽子,敢拿他的東西。


    眨眼間,原地已經沒有了玉斯涯的身影。


    落身在一處安靜的巷道裏的奉伝琊將手裏的青翠小玉笛抬起,對著光線的位置看了看,發現上麵刻有一個‘玉’字,薄唇輕揚,“原來是邗國玉家人。”


    手輕輕一收住玉笛,握在手裏便有一股絲絲暖氣傳遞,不禁讚道:“真是一塊好玉,如此,我也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哧!”


    後方,陰風掃過來。


    奉伝琊心裏一驚,趕緊側身閃過,下意識的伸手去擋住對方衝來之勢,哪裏知道對方突然改了一個方向,橫掃過去。


    奉伝琊手裏的玉笛子就落到了對方的手裏。


    那人身形一轉,兩手負手,溫潤卻冰冷的目光正緊緊鎖住他。


    奉伝琊一愣,繼而坦然道:“我也隻是想要借來看看,玉笛不錯!現在,物歸原主了。”


    “你是什麽人。”


    “在問別人之前,你是不是也該自報姓名?”奉伝琊的目光有些慵懶地朝玉斯涯探去。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


    玉斯涯的話音一落,駭人的氣勢徒然朝他衝過來,奉伝琊愣怔之際不敢小覷了這人的武功。


    “砰。”


    兩人的掌力對了個正著,力量反彈,將兩人的身形擊打了出去。


    奉伝琊語氣淡淡,“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不若,做個朋友如何?”


    “沒必要。”


    “做人太僵硬了可不太好,當年玉先生也算與我有過幾麵之緣,雖然兒時的記憶有些模糊了,那個人的樣子還是記得一些的。”


    玉斯涯眉間一動,朝奉伝琊看過來,“你識得十三叔。”


    奉伝琊道:“我姓奉,名伝琊。”


    “你是慕容楚的兒子。”


    “咦?原來你也認得我母親。”


    “當年十三叔的死,是她造成,由此算來,你我還是仇家。”玉斯涯的聲音清清冷冷,哪裏有玉飛花半點溫潤的模樣,溫潤隻是玉斯涯的表麵,冷情冷肺才是他的本性。


    奉伝琊搖了搖頭,說:“那是上輩子的恩怨,你扯到這輩子來,是不是太鑽牛角尖了?也太記仇了。”


    “你我,不可能是朋友。”


    玉斯涯捏了捏手裏的玉笛,轉身間,丟下一句:“你我最好不要再碰見”就走了。


    看著空蕩蕩的巷道,奉伝琊如畫的眉有些糾結,因為感覺得到,玉斯涯這個人不好親近。


    到底玉斯涯和奉伝琊生長的環境不同,從玉飛花離開這個世界那一刻,玉斯涯就背負了整個玉家的命運,每天麵對的都不是輕鬆的政權和算計。


    奉伝琊從出生那幾年有點波折外,之後的日子都是平平順順的,一個人如若太平順了,到某個時刻,總會輕易受到苦難。


    奉伝琊也沒想到自己的感情會和玉斯涯牽扯得這麽深,直到最後,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楚了,哪些是真,哪些假的了。


    當然,這是後話。


    “陳年舊事,非要扯到我們自己身上去,何苦呢。”


    知道了玉斯涯的身份,奉伝琊並沒有再追究下去,隻希望玉斯涯不要像當年的玉飛花那樣做那種事。


    ……


    奉伝琊半夜回到住處,普一進客棧的門,趙潭就從暗處鑽了出來。


    “公子,南宮公子已經回來了。”


    “他沒有什麽異樣吧?”奉伝琊目光一轉,問。


    趙潭搖頭,壓著聲說:“不知是不是遇襲了,受了點輕傷。”


    “又受傷了?”奉伝琊皺起好看的眉。


    見自家公子這麽在乎這位中途偶遇的南宮公子,趙潭幾次想要點醒一句,發現自家公子的心已經跟著那位走了。


    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啊。


    “你先下去,我拿些藥過去看看。”


    “是。”


    趙潭和趙懷是慕容楚派到他身邊保護忠仆,從雪聖國回到西北大營後,就跟著他一起習武,以起到最佳的保護。


    奉伝琊推開另一間客房,裏邊的人倏地抬起夾著殺氣的銳利黑眸,看到進來的人是奉伝琊,裏頭的人趕緊收起自己掀開衣服的動作。


    昏黃的燈光下,奉伝琊能看到這個人俊逸如仙的眉眼,昏黃的燈光將他的身影打得更柔和溫暖。


    但這些僅是一個錯覺間產生的東西,再正眼看過去時,這些柔和和溫暖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眉眼間的銳利給人一種細致的鬱邪之氣,起初遇到這個人時,奉伝琊就在想,自己一定是看到了一頭小野狼,鋒利,警惕,又副有攻擊力。


    “怎麽又受傷了?到底是誰想要殺你?我知道你不肯說,也不需要我的幫助,好歹我們也是剛剛結拜過的兄弟,總不能夠一點底也不透吧?”


    “你不會想知道的……”南宮孤玉從他的臉上移開豔質的臉。


    “因為我是翊國奉王的兒子,是嗎?”奉伝琊隱約的猜到南宮孤玉的身份,從飛雲國過來,又是姓南宮……


    他不記得飛雲國權貴之中有姓南宮的。


    “是。”南宮孤玉自從結拜後,才知道他是奉王的兒子。


    如果早一步知道他是奉王的兒子,或許,現在也不會讓他這麽為難了。


    奉伝琊沉默了良久,將手裏的藥遞給他,“你是第一個討厭我的人……”


    “我沒有討厭你……隻是命運捉弄罷了,”南宮孤玉捏著從他手裏遞過來的藥,抿著唇,不敢看他。


    “你和我父親之間有深仇?”奉伝琊問。


    南宮孤玉低著好看的眉眼,沒有回答他的話。


    奉伝琊說:“如果真的有,我希望你能夠放了他……他是我父親。”


    “藥,多謝了。”


    南宮孤玉從桌前起身,就要走進屏風之後,奉伝琊卻說了一句讓他定格的話,“以後,你也不用避著我。孤玉,我的醫術雖然比不上我母親,但有些東西卻看得很清楚。你壓抑自己,做另一個孤玉,我想,你心裏一定會很難過。”


    南宮孤玉死死地捏住手裏的藥瓶,聲調有點破,“別再說了。”


    “我想……我可能真的……”


    “別說了。”


    南宮孤玉突然朝他快步走過來,咬著唇,幽黑的目光瑣住他,深吸一口氣,“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結拜之後……”


    南宮孤玉咬緊了唇,轉身鑽進了屏風。


    外麵傳來奉伝琊的聲音,“女子和男子之間還是有很大的差異的。”


    南宮孤玉閉了閉眼,半晌,房門打開又關閉聲傳來,她才慢慢地打開雙眼,解下自己的衣服,胸前,是一片緊束的白布。


    這就是南宮孤玉真正的身份,她不是個男子,是個女子。


    她以為自己瞞得很好了,奉伝琊這雙眼太毒了。


    ……


    奉伝琊坐在屋頂之上,欣賞著這無星的黑夜,旁邊,是不知從哪裏偷拿來的酒水。


    一杯一杯的往肚子裏灌。


    “公子,夜裏涼,還是回屋歇著吧。”


    另一頭,突然冒出趙潭的身影,勸著。


    奉伝琊側眸,如神般的俊臉又晃得趙潭有點心神不穩,公子這張臉真是男女通吃啊。


    “有酒暖身,哪裏來的涼?過來,陪我喝幾杯。”


    他招了招手,趙潭半點也無法拒絕地上前,納納地拿過公子遞過來的酒,急急地喝掉了。


    奉伝琊發出低磁的輕笑,“你這樣喝酒,幾杯下肚就醉了。”


    “哪裏有這麽容易醉的。”


    “這酒極烈,小著些。”


    奉伝琊坐正了自己的身形,對著黑夜飲了三杯,旁邊就傳來趙潭嘀咕的聲音:“公子還說別人,自己卻大飲……”


    “說什麽呢,敢背著公子我嘀嘀咕咕的。”


    “沒,沒有……”


    主仆都安靜了下來。


    趙潭忍不住問,“公子,您真的喜歡南宮公子?”


    “或許吧,”奉伝琊有點迷茫。


    “那就是不喜歡了。”那是個男人啊,公子,您千萬別喜歡。要是讓王爺和王妃知道,非打斷屬下的腿不可。


    “急著替我否認做什麽?怎麽,還想給他們通風報信呢?”奉伝琊側了側身,一雙眼似笑非笑地瞅著他。


    趙潭趕緊搖頭,“屬下是公子的人。”


    “既然是這樣,你去給我盯著那個姓玉的,”奉伝琊拍了拍他肩,讓他起身下去。


    趙潭趕緊放下杯子,鄭重地道了聲是,從瓦頂上斜飛而去。


    看著趙潭的身影消失在黑夜裏,奉伝琊搖了搖頭。


    ……


    南宮孤玉起身後就整裝,拿起自己的東西,大步走出客棧。


    從小道離開,策馬穿進官道,以為自己可以獨自離開的她,就在前麵看到了一個俊美無儔的少年。


    他正側著笑眸看著她,南宮孤玉摸了摸跳得飛快的心髒口,艱難地移開目光。


    奉伝琊見她不過來,打馬靠近,“怎麽,想要偷偷離開?不認我這個兄弟了?”


    “我……”南宮孤玉目光有點躲閃,“我去帝都城……你……”


    “自然是要與你同行的,我出來,就是遊曆,到哪都是一個樣。”奉伝琊奪過她的話。


    南宮孤玉的視線落在他身後的兩名屬下身上,咬了咬唇,到底沒舍得拒絕他。


    奉伝琊就是有這樣的魔力,讓人無法拒絕。


    奉伝琊淺笑,道:“走吧。”


    “嗯。”


    南宮孤玉壓下眼簾,策馬奔馳。


    ……


    在他們之後,一輛馬車不急不徐地朝著同一個方向去。


    這三個人。


    在無意之間,慢慢的走到一起,慢慢地……也牽扯到了一起。


    路上,奉伝琊總是能分神照顧南宮孤玉一二,她身上之前還有舊傷,不能太過勞途。


    是以,奉伝琊故意放緩了速度。


    南宮孤玉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照顧,正因為這樣,她幾次都想要一個人逃走。


    她無法麵對他。


    她也騙了他,她根本就不想去什麽帝都城,她是尋著奉天脩和慕容楚的蹤跡走的,隻是這兩人根本就沒有定所。


    所以才苦了她四處跑。


    奉伝琊依南宮孤玉的意思,走到後山腰的位置,找了一處水源。


    趙潭和趙懷都跟著過來,他們的職責是保護公子的安全,他們感覺南宮孤玉這個人有點邪氣,不能靠得太近。


    奉伝琊打好了水,回頭就看到跟上來的兩人,皺眉,“不是讓你們看著孤玉。”


    “公子,我們……”


    奉伝琊想也沒想,急步往回走。


    他們的馬不見了,也沒有南宮孤玉的身影。


    “公子,他……”趙懷瞪大了眼。


    奉伝琊掃了兩人一眼,兩人將自己的身形一縮,“現在好了,馬沒有了,隻能靠兩腿走了。”


    “他,他簡直是……”


    “無理取鬧。”趙潭趕緊接過一句,生怕趙懷說了不該說的話。


    奉伝琊拿著手裏的水壺,往外麵道路走,“走吧。”


    “公子,真要走啊?”


    “不走難道坐在這裏等著風幹?”奉伝琊道:“你們是想讓我背著走嗎?”


    趙潭趙懷趕緊跟上去,這麽美的公子,誰敢讓他背?


    奉伝琊掃著地上的跡象,心下鬆了一口氣,孤玉走的是帝都城方向。


    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自己的父母此時正好在帝都城的方向。


    這樣一樣,自己也不必擔心到了帝都城見不著人了。


    “公子,公子!有馬車!”


    趙潭指了指身後道上一輛若隱若現的馬車,奉伝琊順著眺望過去,當馬車近時,奉伝琊主仆三人立即就攔下來。


    當奉伝琊看到馬匹上坐著的人有些眼熟時,不禁莞爾一笑,“我們真是有緣啊。”


    裏頭的玉斯涯挑了挑簾子,深邃的目光落在外邊那個晃人眼的俊美少年身上。


    “好不巧的,在下的馬匹逃跑了,可否……”


    “上來。”


    玉斯涯連廢話都不和他說,不冷不淡地吐了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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