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個比賽規則吧。”我說。


    “規則嗎,很簡單,一直比賽到一方認輸為止,怎麽樣?”張不良微笑道。


    “好,那就開始吧!”


    我話音剛落,他就猛地衝上前來!我不退反進,提起腿就要一腳,他要用手背格擋,我立馬就收住了腿上的動作,猛朝他的臉就飛去一拳,可他速度也非常快,手收回的同時擋住了我的攻擊,我一收手,他又接著一拳,這時我笑了,他一拳飛來,我沒有躲,而是快速用一隻手抓住了,與此同時,另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咚”的一聲,我就給他來了個過肩摔!


    “嘩”聲忽然響起,雖然圍觀的人比較少,但還是轟動了起來,張不良果然不是善茬,下一秒,他就站起身突然走近朝我肚子踢一腳,然後又退回,擦,這是散打慣用的遠踢!這小子真聰明,他知道力量不如我後就選擇“遠程戰”,這省第五還真不是蓋的,我又一下不能向前。


    這樣下去,我很吃虧,不過……


    這種局麵僵持了一會後,我裝作有氣無力的樣子,被他一直逼退,圍觀的同學們都開始不敢吭聲了,他們也許對我很失望,認為我這麽一個普通學生,再牛逼也不能和省裏都能排上號的散打名將對打,可惜的是,他們錯了,部隊嚴苛的訓練,豈是一般人能比的?在部隊裏,如果有一項格鬥技術不過關,上了戰場,麵對的可就是死亡。


    生命,豈敢用來開玩笑?


    嗬嗬,現在,時機到了。


    我腳上用力一瞪,側身迅猛向前,張不良的反應不慢,可沒想到的是,他正要格擋,我忽然一個下蹲,提膝,翻胯,然後用猛勁兒一踹!腳掌直抵他下巴,“啪”的一聲撞擊,他還是用手掌抵擋住了,連後退幾步,胸口上下起伏,我看到他額頭上冒出的冷汗。


    我說:“張大哥真厲害,在訓練營裏,能破解我這一招的,也隻有那麽幾個。”


    張不良不說話,忽然又“嗬嗬”一笑,道:“你真是個人才,我們,繼續。”


    說完,他咧嘴了笑了,與此同時,他卻以一種奇異的方式上前,這次,他的猛勁很強,竟然不懼怕我的力量,和我死磕。


    我草了,真疼啊,不能靠近他!


    這次,輪到我對他進行遠踢了,不料,這次,他竟然直接就抓住了我的腿,我見抽不回來就用拳頭想打他的臉,因為,以這種距離,這樣的姿勢,腿根本就不用上,而他的一隻手正抓住我,我重心和力量都掌握得很好,他也不能動,這下,他就要用一隻手擋下我兩隻手的攻擊,這次,我贏定了。


    可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在這種距離,腿猛提起,就要朝我的頭上而來!我見不妙,隻好收回手一檔,“咚”的一聲悶響,我和他分開了,見他又要上前,我連忙說:“不打了,我認輸。”


    “哦,為什麽?我其實覺得,你可以贏我的。”張不良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有點不樂意。


    “承讓承讓,技不如人,是我輸了。”我拍拍身上的灰塵,淡然地笑著。


    圍觀的同學都沒看明白個所以然,我隻是一時處在劣勢,怎麽就認輸了呢?還沒看到戰鬥的**呢!


    而事實上,我贏的把握很大,直到他踢我最後一腳的時候,我才知道,想贏的話,會付出不小的代價,是的,會受傷,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他以這樣的姿勢和角度來最後一腳,以人體韌帶的張度來說,要做到,非常難,而且,還非常容易拉傷,不管是不是練家子都這樣,再配合他之前那一係列動作,我知道,他想和玩狠的,為了一場戰鬥,不值得。


    我轉身走了,因為認輸了,我沒能知道他找我的原因。


    回到課室,華子不解地問道:“博哥,怎麽打著打著就認輸了?都還沒分出個勝負啊!”


    我想了想,說道:“你想想,張不良拿過省第五的成績,在界內,聲望應該不錯,至少,咱學校大多數人都知道他吧,如果他輸了,會怎麽樣?”


    “他輸了?他輸了,你的聲望會變得很高啊,說不定可以去參加今年的散打比賽,這有什麽不好?”


    我歎了口氣道:“你要站在他的角度想想,這次,如果他真的輸了,事情傳出去被大家知道了會怎麽樣?不會被笑死?而我輸了又會怎麽樣,我在大家眼裏,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就能打一些,張不良是省裏的散打名將,我輸給他,不是很正常嗎?所以說,我贏了,並不是什麽好事,輸了,也不是什麽壞事。”


    “原來是這樣,博哥,你真夠大度的。”華子明白了過來,對我肅然起敬。


    我當時就得意地說:“那當然呀。”


    沒想到的是,我和華子的對話似乎太大聲,被班裏的不少同學給聽到了。


    不少女生在這樣議論著:“那流氓又在得瑟了,技不如人還找借口,真受不了他。”


    “那挫人就是這樣了,別管他,小心被他盯上了。”


    “呀呀,千萬別看我,別看……他看到我了,怎麽辦怎麽辦啊,好惡心啊。”


    我去年買了個包!


    下午放學,我邊下樓,邊考慮著怎麽從小舒手裏把雨露搶過來的事,結果在樓梯出口處,我又看到了在體育室裏見到的高壯身影。


    “博兄弟。”張不良叫我。


    他找我幹什麽?難道,又要找我切磋,我擦,這我可不要呀。


    “找我幹啥呢,我媽媽要叫我回家吃飯了,你的散打真不是蓋的,切磋的話,就下次吧,嗬嗬。”說完,我轉身就想先走,他來了一句:“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麽找你切磋?”


    “這個,知不知道也沒關係吧。”


    “那如果我告訴你,這和金九福有關,你還是不想知道?”


    “金九福?”我停下了腳步,一想到他,我就來氣,可是,就切磋一下武藝,和他有什麽關係,難道是他特意找張不良來找我麻煩?趁比武的時候,讓他揍我一頓?這不可能,因為,在兩年前,他們已經向我複過仇了,我的照片就是被他們弄出去的,他們應該沒理由再找我麻煩激起矛盾才是。


    我和張不良一起在跑道上長跑。


    “說吧,你都知道些什麽?”我問道。


    “今天早上,有個哥們對我說,你在說我的壞話,還揚言說,我在你眼裏根本不值得一提。”張不良一點也沒含糊。


    我無語道:“我都不認識你,怎麽可能說這些。”


    “當時,我知道你是學校裏的混混,所以就找你比比武了,我們習武之人,在武術方麵發生爭執時,都是以武服人,以德服人,所以,我中午的時候就找你來比武,誰雌誰雄,一較高下便是,不過,和你比武以後,我發現,你並不是那種性格高調的人,說我的壞話,對你也沒啥好處。”


    “你怎麽就敢斷定我不高調?”


    “我沒有斷定,我是懷疑,所以,剛才我就去質問我那哥們了,沒想到,竟然是金九福威脅指使他,來對我說這些的。”


    那到底,金九福的目的是什麽?


    我減緩了速度,逐步停下,張不良也停了下來,我擦了擦汗,問道:“你為什麽告訴我這些,你沒義務告訴我才對吧。”


    我有種看不透他的感覺。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因為,我想和你交個朋友。”


    擦,我不是土豪,為啥找交朋友?


    我再看看張不良,他的眼睛一眨一眨,氣氛好像越來越曖昧,我頓時有種菊花一緊的感覺。


    我沒有拒絕,把電話號碼留給了他。


    臨別的時候,他還說:“金九福也許是想找我試探你的實力,近期,他們可能會有什麽動靜,你要小心了。”


    第二天。


    因為牽扯到金九福,也就是說,金九福那夥已經對我有所警惕了,混混團夥這邊必須快速發展,所以,昨晚我想了一整個晚上,上次可兒說,混混團夥也要像國家一樣,有政治、軍事、外交、經濟,現在,就先一步一步來,把政權管好,才有心思發展軍事外交和經濟,這點,每個人都清楚。


    說到政治就談到了混混團夥的幫規。


    當晚,我就發短信給華子,讓他給我的團夥製定一個“幫規”。


    華子一開始是推遲的,他說:“博哥,我應該不算團夥裏的人吧,怎麽讓我定幫規啊。”


    我無語道:“自從後山一戰,你把我拉下水時,你就是團夥裏人了,這還不得怪你自己,要不是你想出來的破辦法,我怎麽可能會有團夥,你要對我負責。”


    我說話的語氣,就好像貞操被他奪去了一般。


    無奈,他隻好答應了。


    這次,在課室裏,華子頂著熊貓眼,遞給我一本筆記本,他有氣無力地說道:“博哥,幫規我都寫清楚了,弄了一個晚上,你看看吧,不行的話找我修改,我先睡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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