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冰兒本來就是一個古典的女孩,心比比幹多一竅,悄聲對我說;“不如今天你就拜老爺子為幹爹吧。”我其實早有這個想法,但是不好意思說出口,被淩冰兒這麽一說,立即撲通跪倒;“幹爹,今天我就是您的兒子了。”


    老楊頭生平隻留下這麽一個女兒,見我真誠的拜自己為幹爹,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


    楊柳依雖然心中苦澀難言,但還是強忍著笑容找來香紙,燃了。又搬了把椅子放在上崗上,我認真的,根據老一輩遺留下來的程序做了結拜之禮。


    老爺子高興,從箱底掏出1000塊錢,交給我,我也不拒絕,就收下了。


    淩冰兒悄悄的塞給我一個銀行卡,小聲說道;“這是100萬,就算是你孝敬老人的吧。”


    “幹爹!這是我們兩口的一點心意,您拿著。”把銀行卡遞了過去。


    “別!孩子,你們掙點錢也不容易,留著吧,留著結婚用的。”老楊頭連忙擺手說道。


    “幹爹,您就收下吧。這是100萬人民幣,以後你和依依就別再賣包子了,找個好一點的地界,開個像樣的飯店。”


    “什麽?你說什麽?”老頭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隻不過是一個乞丐而已,怎麽會有這麽多錢?


    “嗬嗬!幹爹,給你就拿著,您對我好我知道。”我有些動情的說道。


    老楊頭活到六十多歲,也沒見過這麽多錢,今天收了個幹兒子,竟然孝敬自己這麽多,可能是因為喝了酒,唏噓不已,差點沒有老淚縱橫。


    這個夜晚,是一個愉快的夜晚。


    我恢複了記憶,見到了淩冰兒,自然高興。跟她說了很多,才知道她為了她的姐姐才有了在日本裝死的事情。提及淩婉兒,我心裏很是酸楚。淩冰兒對我很好,但是,也跟我說明了。從今以後,我是她的姐夫。


    我想去城裏看望淩婉兒,但是被淩冰兒止住了。淩婉兒就快生了,情緒有些不太穩定,等她生了以後情緒穩定後再見她也不遲。我想想也有道理,畢竟淩婉兒還沒完全原諒我呢!


    老楊頭酒喝得多了點,捏著幹兒子給的卡,正做著超級大飯店老板的美夢。


    唯獨楊柳依,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夜晚,麵對著漫漫長夜,心酸不已,偶爾還要掉下幾滴眼淚。


    正月初五,竟然是一個陽光和煦的天氣,今天應該是打春的日子。


    一大早,我和淩冰兒吃了楊柳依給他們做的早餐,匆匆的來到村口,坐上一輛去楊家鎮的公車,他要到楊家鎮再打的,直奔我家。


    臨別,我隱隱有些不舍,特別是看到楊柳依那落落難合的眼神時,覺得心裏欠她什麽一樣,顯然,我不知道自己在失憶得的那段日子裏自己做過的那些事,要是我還能知道的話,還不得羞死。我和楊柳依約好了,等到時候在蒲城再見麵,到時候一起協商開一家飯店的事。


    楊家村距離楊家鎮並不遠,下了汽車,找一輛的士,直奔我們村而來。的哥一聽跑這麽遠的路,說春節期間打回程,要1000多塊,我和淩冰兒一笑置之。


    下午兩點多鍾。終於到了孫家村。當車子停在家門口的時候,我眼圈都紅了,這麽久沒有回家了,也不知家裏什麽樣子了。


    我懷著激動地心情過來敲門,開門的是我的妹妹。看見我的一瞬間,立即驚叫了起來;“啊!爸爸,媽媽——!你們快出來看,快出來看。”


    “這丫頭,這麽大驚小怪的!”我說著話,一手提著給老人買的禮物,一手拉著淩冰兒,走了進來。


    我的妹子跑進屋,接著我的老爸和老媽相繼從屋裏走了出來,媽媽正拿著一個碗,看見我,啪啦一下子掉在地上,眼淚嘩的一下就下來了:“小晨,是你嗎?”


    “媽!您這是怎麽了?是我呀,您兒子回來了。”我把手裏的東西交給淩冰兒,自己過來攙扶自己的老母親。


    “孩他爸,快看看,不就是咱的兒子嗎!”老太太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回頭跟老爺子說道。


    老頭子走過來,板著我的臉看了看,又摸了摸他的胸口,眼神怪異,動作怪異。我禁不住問道:“爸!您這是怎麽了?”


    “兒子!你咋還知道回來呀,你這臭小子,把我和你媽你妹都急死了。老頭子用拳頭捶打著我的肩膀。


    “爸,媽!我有點事就出了個長差,恰好手機丟了,就沒有跟您聯係,這不,一回來就趕回來了。“我撒一個的善意的謊言,他不想讓這一對老人家擔心。


    老太太和老爺子見兒子回來了,高興的都不知道該怎麽好了,“進屋!快進屋說。”


    我和淩冰兒進了屋,一下子驚呆了,在堂屋的正中間,竟然擺著一張放大了的黑白照片,旁邊還放著不少的貢品,還燃著一炷香,正在青煙嫋嫋的飄搖著,再仔細看,正是我大學時的照片。“爸,媽!這是怎麽了?”


    老頭一愣。急忙把照片拿到一邊,呐呐道:“沒事,沒事,都是誤會!”說著話,把照片拿到一邊,把香爐也撤了。“兒子回來了,兒子真的回來了。”


    也不知村民從哪裏的了消息,紛紛來到我家裏看。


    我家農村有一個風俗習慣,每每過年的時候,在正月裏,都要把沒過門的媳婦叫道家裏去,村村都是這樣。自然,有些好事的婆姨總是把這些沒過門的女孩子作比較;“看看,誰家誰家的兒媳婦多漂亮,咋地咋地的沒個完。”


    大家都理所當然的把淩冰兒當做我的媳婦了,我想解釋,被淩冰兒阻止了。“反正我跟姐姐長得差不多,他們高興,就讓她們誤會一次吧。”


    她們對我感興趣的不單是帶回一個如花似玉驚為天人女孩,更重要的是我怎麽又活著回來了呢。不是有人說我在沂城城被人殺害了嗎?還說的有頭有眼的。甚至有幾個女人猜測現在的我是不是鬼魂變得。


    當然,這些謠言隨著我的到來不攻自破,看看我比以前也胖了,也白了,這些都歸結於楊柳依的包子鋪,在那裏麵,風吹不著,雨淋不著,每天都有純肉的大包子吃,有沒有什麽心事,他能不胖嗎?!


    村裏的女人們圍著淩冰兒左看右看,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淩冰兒是今年我們村最俊的媳婦,淩冰兒雖然脫俗,但是聽了別人的誇獎,還是高興,高興地把從楊家鎮買的點心糖果分給大家吃,吃了糖果的女人們,不但認為淩冰兒是最漂亮媳婦,而且是最懂事的媳婦。紛紛對我的媽媽誇讚道;“老嫂子,小晨真爭氣,領回一個這麽漂亮的媳婦。高興吧?”


    “高興!高興!”老太太早就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院子裏喧鬧了一個下午,終於還是靜了下來,天已經開始變暗了,已是掌燈時分。一家人吃了一個溫馨而且熱鬧的團圓飯。。


    一家人吃晚飯,便圍在一聊家常,這個時侯,我才知道關於給我拜像燒香的事。原來,上次我受傷以後,就一直沒有了消息,老爺子去沂城城蒲城多地尋找,也沒有找到,直到有一天王穎聽別人說我可能已經死了,他才從外地趕了回來。後來村裏的人也知道了這件事,人雲亦雲三人成虎,就這樣,我就‘被’死了。村裏人有個習慣,死的人頭三年都要讓他的靈魂回家過年。所以,我爸就去鎮上洗了黑白大照,掛在家裏,焚香燒紙,算是對兒子的一種緬懷。萬萬想不到兒子竟然回來了還帶著一個漂亮的兒媳婦回來,真是讓人一時難以適應這種突來的幸福。


    老太太問來兩個人什麽時候結婚,淩冰兒笑而不語,其實內心有苦難言。畢竟我倆不是真的,既然撒了一個謊,隻好用很多個謊去圓了。


    我想起二嫂王穎,問了媽媽,媽媽說她沒回來過年。淩冰兒偷偷告訴我,王穎嫂子跟柳蘇蘇左右不離的在照顧淩婉兒。這讓我心安了不少。同時,心裏隱隱的期待,不知道王穎會生個兒子還是女兒?不管是兒子女兒,都是我的,這讓我再次牽掛起來。


    等忙完左右的事情,不管淩婉兒高興不高興,我都要找她道歉,求她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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