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別著急,你的身體出現了些問題,你先要好好的休息,等你的身體好了我再告訴你一切一切。但是你不用害怕,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倆是你最好的朋友。”陸一笑擔心我著急,安慰道。


    “沒事,剛才的醫生是誰?我又怎麽了?他們說話我怎麽聽不懂的?”我好不容易等到一個會說天朝話語的,自然是不肯放過,抓著陸一笑的手說道。


    “哥哥,把實話告訴他吧。”慕晴雪看著我懵懂的樣子,眼淚簌簌的流了下來。


    陸一笑思辰一下,說道;“兄弟,我就實話跟你說吧,你我都是中國人,你叫孫晨,我叫陸一笑,她叫慕晴雪,這次來島國看我,不小心出了車禍,失憶了……”


    慕晴雪在一邊納悶,我不明白哥哥為什麽要撒謊。


    “哦!是嗎?那不是給你添麻煩了麽?”我麵帶歉意道。


    “看你這話說的,我們是好兄弟,你先好好休息,我再去跟醫生交涉一下。”陸一笑扶著我輕輕地躺下,然後朝妹妹使一個眼色,然後走了出來。


    “哥哥,你怎麽不說實話啊?”慕晴雪幽怨道。


    “不能跟他說實話,反正現在淩冰兒已經不在了,要是再跟他說實話的話,那不是更加增加他的壓力麽,這樣我心裏還輕鬆些,等他的病好了,把他送回到天朝。”陸一笑歎口氣說道。


    “哦!原來如此。”慕晴雪終於明白哥哥的良苦用心。摟著哥哥唏噓啼哭起來。


    “好了,你進去吧,陪他聊聊天說說話,記得別說漏了,我去醫生那裏再了解一下情況……”陸一笑拍著妹妹的肩膀說道。


    “好吧,你去吧。”慕晴雪擦拭了一下眼淚,直接就進了病房。


    一個月後。


    時令已是初春,濕潤的島國已經能夠看到一些青草發芽的痕跡了。


    早晨慕晴雪再次來到我的房間,讓她感到意外的事,今天的孫晨沒有像以往一樣埋頭大睡,而是早早的起了床,在院子裏站著遙望外麵的風景。


    “孫晨哥哥,起的這麽早?”慕晴雪像一隻蝴蝶一樣撲了過來。


    “嗯!睡不著就起來了。”我輕輕地應了一聲。


    “孫晨哥哥,意識恢複些了沒有?”慕晴雪笑意盈盈。


    “還沒有?你,你跟我說你是慕晴雪,是真的麽?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麽?”我呐呐道。


    “你那時候被車撞了,身上骨折了好幾處,筋脈盡斷……”慕晴雪說道。


    “哦!原來如此。”我看一眼慕晴雪,心裏一痛。


    “孫晨哥哥,我也曾經是你喜歡的人,現在冰兒姐姐不在了,咱倆在島國好好地過日子好麽?我們都有功夫,可以和表哥一起開武館……”這倒是慕晴雪的心裏話。


    “晴雪,等我恢複了所有的記憶再說好麽?”


    慕晴雪點頭,現在她很容易滿足,隻要是每天能夠看見我就好,盡管哥哥已經下了通牒,讓她在年關以前必須趕回家,而中國的春節也隻有十幾天的時間了。


    中午,在我的要求之下,兩個人出去玩了一整天,回到武館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陸一笑陪著兩個人喝了一壺,大家醉醺醺的睡了。


    第二天,慕晴雪起的很晚,主要是昨天太累了,而且還喝了酒,所以沒能起來。看著東麵橘紅色的太陽,看一眼手表,已經十點多了。


    過去敲我的房門,並沒有人搭腔,推門進去,沒人。桌子上卻留了一封信。慕晴雪心裏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瞞過心頭。急忙把信拆開了。


    晴雪;


    謝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其實,在半個月以前,我的意識就恢複,可是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決定還是要離開島國,回到沂城去。我情商已死,再也不想那些事情了。我沒有資格得到你的愛,你應該有一個更加美好的未來……不用找我,因為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坐上去中國的飛機了。相信,在中國再次相見的時候,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孫晨


    看著這蠅頭小楷,慕晴雪泣不成聲。


    我在坐了兩個小時的飛機,終於到了祖國。盡管京都霧霾一片,我還是覺得家鄉的空氣特別的香。


    “兄弟,你終於還是回來了,找到弟妹了沒?”慕煌是接了我的電話才來接我的,看見我,緊緊地把我擁抱在懷裏。


    我苦笑搖頭;“沒有,一言難盡。”


    慕煌看我眼圈發紅,一個人回來,就已經明白了八九分,和眾兄弟一起,簇擁著把我接回到茶館。


    兄弟相逢三碗酒。


    在香榭麗都最豪華的的單間裏,我,慕煌,蓮姐,梅姐,許金永,陸軍等兄弟陪著,我酩酊大醉,連日來的委屈與傷心讓我把心裏的苦水全部倒了出來。慕煌等人聽了我的話,都為自己的兄弟感到傷懷。


    慕煌把我拉到一邊;“兄弟,有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小妹晴雪對你可是仰慕已久,你要是願意的話,咱兄弟可就是親上加親了。”


    我愣了一下,使勁搖了搖頭;“大哥,是你的親妹子,自然也是我的親妹子,你怎麽能夠讓我褻瀆我們兄妹之間的情感?”看來,慕晴雪把我的事情已經和盤托出告訴慕煌了。


    慕煌知道有些事情隻能靠時間證明,也就不說什麽了。


    在慕煌的茶樓呆了一天,我就離開了,我的心裏全是淒風苦雨,寂寞寥落。不想妨礙兄弟們的情緒。


    慕煌知道我島國之行特失落,有時候靜一下也不是壞事。就沒纏著我,讓我走了。


    我站在二嫂王穎門口的時候,二嫂眼淚都下來了,在門口就抱著我哭了,捶著我的肩膀唏噓道;“你這個壞蛋,這一走就是這麽久,你知道麽?家裏發生大事了。”


    “什麽大事?”我嚇了一跳,還以為是父母出了什麽事情。


    “王芳菲病倒了,從你走的那一天起……”


    “是麽?”我心裏咯噔一下,對於林菲菲,我懷有一種非常特殊的情感,這個女人,我一直稱呼姐姐,可是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早就超出了姐姐的範疇……沒有她,也就沒有今天的我。


    “是的啊!你上了飛機之後,王芳菲就病倒了,還吐了血,醫生說是抑鬱傷感的病症,整個人消瘦的不成樣子了……”提到林菲菲,王穎的眼圈都紅了。


    “走!帶我去看看她,她在哪裏?”我知道這一階段隻想著淩冰兒了,而忽略了其它人的感受。我這個姐姐,才是我一生中欠的最多的那個人。


    兩人到了人民醫院,林菲菲躺在床上睡著了,臉色蒼白而消瘦,坐在一邊的是susan等人。看見我過來,大家都驚喜的站了起來。


    “susan。怎麽樣?”我問道。


    “病情更加嚴重了,大夫說是尿毒症,治療的方法隻能是換腎。”susan紅著眼圈說道。


    “啊!“我嚇得驚叫起來。我雖然不是醫生,但是我知道尿毒症的厲害。一個人如果得了尿毒症,如果不換腎的話,最終將導致腎功能衰竭而死亡。她,她怎麽會的這樣的病。對於林菲菲來說,治病的手術費不是問題,關鍵是有合適的腎源,她隻有一個媽媽,那麽大年紀了,根本不可能做腎源…………那,那該怎麽辦?


    在林菲菲得病的這些日子裏,林菲菲感覺自己的已經活不太久了,也就把我和他之間的那些事說了,還說如果她走了,所有的遺產家業全部留給我,連遺囑都寫好了。大家看見我來了,稍微的寒暄一陣,就離開了,給我倆留一個空間。


    看著林菲菲那憔悴的臉,我抓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我這些日子隻顧著淩冰兒了,竟然忽視了林菲菲,這女人一直是那麽的溫婉,包容。默默的關注著我的一切,而不去表達。今天的病症,也該是抑鬱憂傷所致。


    想著想著,我情不自禁的流下眼淚來。啪的一滴。落在林菲菲的手上。林菲菲緩緩的睜開眼睛。


    林菲菲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勉強的眨巴了兩下。驚喜道;“孫晨,是你麽?”


    “姐,是我,是我啊!”我看著林菲菲幹裂的嘴唇,又有眼淚流了下來。林菲菲艱難的抬起手,擦拭一下我的眼淚;“傻孩子,哭什麽啊?”


    “姐,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撇下你一個人去島國的,我應該在這裏陪著你,幫你看著公司,你,你這都是累的……”我泣不成聲。


    “孫晨,可別這麽說。你,你還生姐姐的氣麽?”林菲菲用手摸著我的臉,顯得那麽吃力。


    “好弟弟,有你這話我就滿足了,你知道吧,這輩子因為有你我才活到現在,要是沒有你的話,我估計早就自殺了……別難過了,如果姐姐哪一天真要是走了,逢年過節的,你去我的墳上燒幾張紙,我也就滿足了……”林菲菲說著話,眼圈也紅了。


    提到淩冰兒,我哭的更凶了。這個女孩,這輩子我都見不到了。“姐姐,冰兒我是永遠也見不到了,你,絕不能再離開我,我要讓你一輩子都做我的姐姐,我要救你。”


    林菲菲不知道淩冰兒發生了什麽事情,現在的她身體已經不準許她胡思亂想了,用手摸著我的臉頰說道;“好弟弟,有句古話說的話,人生皆由命,半點不由人。一切都隨緣吧。”


    “不,我不信這些,我就要救你。”我看著麵容憔悴的林菲菲,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抱著她,嗚嗚的大哭起來。


    過了好一陣,姐弟兩個人的情緒才穩定下來,因為我的到來,林菲菲心情大好,竟然吃了些飯。就在王穎和susan等人陪著林菲菲說話的陣兒。我找到了主治醫生,了解了一些腎移植配型的知識,這才知道腎移植竟然這麽困難。


    我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讓醫生抽血化驗,如果我合適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腎拿出一隻讓給林菲菲。為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我把林菲菲的事情發在網上,讓網友也幫著找腎源。現在對我們而言,錢不是問題,重要的是有合適的配型。


    這個夜晚,我一直陪在林菲菲的身邊,林菲菲即使是在睡夢裏,也抓著我的手。這個夜晚,是這些年來她睡得最踏實的一個夜晚。


    第二天,我和王穎回了一趟老家,看望了家人,家裏一切都好,盼著我回家過年,可是我放不下林菲菲,隻在家裏呆了一個晚上,就回到了沂城。


    讓我萬萬想不到的是,竟然見到了柳小萌。柳小萌這一次回來,當然不是一個人,帶著一個孩子。


    “喊叔叔。”柳小萌抱著她那可愛的兒子。我抱一抱柳小萌的兒子,覺得很親切;“他老爸沒來麽?”


    “嗬嗬!我們分手了。”柳小萌笑道。


    “分手?”


    “是的,離了,合不來。我也不打算去廣州了,在沂城發展就很好,我已經通過舅舅的關係在沂城買了150畝地,想在這裏弄一個大的服裝公司,有沒有興趣去給我幫忙?”柳小萌笑道。這女人幾乎沒有什麽變化,相反,變得更加有味道了,頭發盤在頭上,一身灰色的膩子大一,豆綠色的圍巾,白玉一樣的臉盤,怎麽看都是貴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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